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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很快來到病房,涼冰跟薔薇坐在病床旁,見凱莎半坐臥在床,面無表情,但眉宇間的憂傷憤怒很明顯,嚴肅只是掩飾,或說不想承認自己失敗,不接受此刻這無解又無力的結果,因為她從未想過會有這一天。她的力挽狂瀾是錯?為什麼是我綑綁著妳?凱莎進入了死胡同,只覺得情緒若不壓下來,絕對又會失控,但一想鶴熙的離開,她就想發火,痛的要發狂,恨不得全世界都跟她一樣痛苦。
追不敢說話,等凱莎開口,凱莎雙手交叉抱胸,四人的氣氛降到了冰點,完全沒有因為凱莎終於清醒而喜悅的感覺。
「姊,妳還是先在醫院觀察幾天吧,妳現在還沒恢……」
「追,明天最早的會議是幾點?」凱莎直接拒絕涼冰的建議,追訝異。
「姊,妳別……」
凱莎瞪涼冰,涼冰說不下去,雖然她明白凱莎在逞強,很心疼,但也阻止不了她。追說了早上八點半,凱莎點頭,然後要她開始報告公司近期的營運狀況、這個月報表、新產品的研發進度等等,涼冰跟薔薇相視無語,顯然要凱莎放鬆自己是不可能的,也許只有用工作發洩,她才會好過一點,但是能逃避多久,不得而知。
今夜凱莎沒有再睡回去,失眠不為什麼,全都是鶴熙將刀刺進手腕的畫面,凱莎想不透,是我愛得不夠?是我無理取鬧?她真的不懂。後來的一個星期凱莎都在辦公室,基本上沒怎麼休息睡覺,有員工認為凱莎是嗑藥了吧,太瘋狂了,每走過一條長廊,每一場會議,結束後都像被大火燒過,凱莎集團進入有史以來最嚴厲的時期,原則上只要被凱莎抓到任何一點瑕疵,誰就要倒大楣,多少人受害,還包含彥的公司,掃到颱風尾了,眾人無可奈何。
追全看在眼裡,雖然沒被開除很高興,但看凱莎這樣折磨自己,她很不捨。那不是真正的總裁,追明白,那是放著傷口不斷流血的凱莎。
「總裁,需要我跟妳報告,關於鶴……」
「妳事情做完了嗎?顧客這個月滿意度的整合妳還沒報告上來,產線現在的產量嚴重落後,外國廠商要求下個星期出貨,趕得出來?昨天的貨物品質有下降,妳找出問題點了嗎?」凱莎坐在辦公桌前,用力打岔追,只要聽到那些關鍵字,她的呼吸都會停止。
追無話可說,她不覺得委屈,只是看桌上那一杯又一杯的咖啡,那是慢性自殺,她替凱莎感到難過,非常難過。
「總裁,恕我直言,妳不考慮自己的極限,也該替愛妳的人著想,這個世界不是只有……」
「給我出去!」
追無惡意,凱莎突然暴怒,折斷手中的筆,奮力站起身怒視追,她是打死都不願聽到下一句。追立刻道歉出去,凱莎要逼瘋自己,右拳擊向身後的玻璃窗,咚的一聲巨響,好像整個梅洛天城都在震動。凱莎從玻璃窗的反射見到自己的眼淚,踩在燦爛夜晚的梅洛天城之上,凱莎真的想死,隨後要司機趕過來,帶她逃離這裡,但好像不管逃到哪裡,鶴熙都在那裡。凱莎快要崩潰,有多久沒回到摩天大樓的奢華住宅,也不知是誰將「小凱莎」帶到這個家裡,到處都是牠弄亂的痕跡,凱莎怒火攻心,要抱起牠卻抓不住,相當煩躁,凱莎的動作越發粗魯。
「啊!凱莎!很……」很痛。
凱莎愣著,痛字說不出口,胸口彷彿被人重擊,小凱莎狠咬她的手,咬到都流血,原來是在說自己,鶴熙那晚在她懷裡說的痛在腦中迴盪,徹底擊垮凱莎,等小凱莎鬆口,豎起的背脊慢慢放鬆下來,轉身跑走,躲在這偌大的房子裡,害怕發抖。凱莎側躺在玄關門口,外套都沒脫下,高跟鞋還在腳上,再美麗高級的屋子都沒用,都比不上鶴熙在的公寓套房,凱莎倒地大哭,可憐哭聲傳遞不到遠方,誰來安慰誰來解除那些不會停止的淚,曾經說過的話如今都成為一把把利刃直穿心口。
凱莎進入鑽牛角尖模式,與鶴熙的回憶像走馬燈在眼前不斷重複,碎裂成千片,再亂七八糟的組合復原,如此循環沒有出口,凱莎最終再也無法承受。狼狽悽慘的走出家,也不知道那裡是不是家,凱莎走到一間酒吧,閃亮的霓虹燈,她看不出那招牌上的店名,只覺得進去了就可以忘記一切,也不記得自己的身份,就這樣亂跑失態失去形象也不在乎,店裡的客人跟酒保都嚇了一跳,凱莎總裁竟然來光顧這不起眼的小店,看起來還很憔悴、悲傷,難道之前的報導是真的,因為失戀就變成這副鬼樣,大夥吃驚,店內的人無不揣測。
凱莎點了很多酒,調酒混酒,最烈的都灌不醉凱莎,因為從鶴熙離開以後,她壓根沒清醒過。
「錯的那個人不是我……是我給得不夠?是我沒有給妳自由?所以他媽的全都怪我……」
凱莎酒後胡言亂語,越來越激動,酒保在聽,微笑但沒有回應,這種故事他聽多了。大家都要藉酒消愁,卻不知喝了酒之後,只會愁更愁,好笑又諷刺。酒保最後遞給凱莎一杯酒,這酒有個名字,非常符合凱莎這時的需要-忘情。
「凱總裁,我請妳的。」
視線模糊,但凱莎還有意識,瞧著酒保的笑容。
「你是……」
「我是Beta,我不會對妳怎樣的。但就算我真的想,妳也不會怎樣的。」酒保很坦白。
「你都是這樣調戲良家婦女?」
「恕我無理,凱總裁,會來我店裡的人,通常不會是良家婦女。」
凱莎冷笑,本來要一口喝掉那杯酒,卻先被人搶過酒杯,把酒倒在一旁的地上。酒保看此人,又是一個「英雌救美」?
「彥?」凱莎轉頭,見彥的出現,她很驚訝。
「總裁,回家吧。」難得是彥命令凱莎。
「我還有家?」
「這個世界不是只有……」
「妳是在吃醋嗎?」凱莎大笑,彥退了一步反駁她。
「妳不是喜歡我嗎?」凱莎走到彥面前,彼此對看,凱莎暗自罵了一句,因為彥跟鶴熙一樣高。
「彥,我現在給妳一個機會,吻我。」
聽凱莎的話,彥大驚,沉默了幾秒後,意外的拒絕凱莎。好巧不好,追因為擔心凱莎所以走進了酒吧,凱莎看見她,彥因為背對追,所以不知道她進來。
「所以Alpha全是混蛋,嘴上說一個,心裡想一個,都是妳們在選,為什麼?為什麼都是妳們在選……選啊!」
彥被吼得莫名其妙,還沒回話,凱莎猛得抓過她親上去,彥驚嚇,絲毫沒有興奮開心的感覺,要推但推不開,凱莎抓著她太緊,兩人僵持了半分鐘才分開,彥喘氣轉身,身後沒人,只有沒關上的玻璃門。
「不……」
彥有非常不好的預感,她聞到熟悉的信息素,馬上衝出去,只剩凱莎留在原地,她斜眼跟酒保對視,酒保一副置身事外的笑臉,看上去很欠揍。
「叫他們對誰都給我閉嘴。」凱莎酒醒了,酒保還是笑。
「那就要看凱總裁有多少預算來堵住我們的嘴。」酒保推了推眼鏡。
「混蛋。」凱莎拿支票出來。
「失敬失敬。」
酒保收著桌上的支票,這數字可漂亮了,是這世上最漂亮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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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很快来到病房,凉冰跟蔷薇坐在病床旁,见凯莎半坐卧在床,面无表情,但眉宇间的忧伤愤怒很明显,严肃只是掩饰,或说不想承认自己失败,不接受此刻这无解又无力的结果,因为她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她的力挽狂澜是错?为什麽是我綑绑着妳?凯莎进入了死胡同,只觉得情绪若不压下来,绝对又会失控,但一想鹤熙的离开,她就想发火,痛的要发狂,恨不得全世界都跟她一样痛苦。
追不敢说话,等凯莎开口,凯莎双手交叉抱胸,四人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完全没有因为凯莎终于清醒而喜悦的感觉。
「姊,妳还是先在医院观察几天吧,妳现在还没恢……」
「追,明天最早的会议是几点?」凯莎直接拒绝凉冰的建议,追讶异。
「姊,妳别……」
凯莎瞪凉冰,凉冰说不下去,虽然她明白凯莎在逞强,很心疼,但也阻止不了她。追说了早上八点半,凯莎点头,然后要她开始报告公司近期的营运状况、这个月报表、新产品的研发进度等等,凉冰跟蔷薇相视无语,显然要凯莎放松自己是不可能的,也许只有用工作发洩,她才会好过一点,但是能逃避多久,不得而知。
今夜凯莎没有再睡回去,失眠不为什麽,全都是鹤熙将刀刺进手腕的画面,凯莎想不透,是我爱得不够?是我无理取闹?她真的不懂。后来的一个星期凯莎都在办公室,基本上没怎麽休息睡觉,有员工认为凯莎是嗑药了吧,太疯狂了,每走过一条长廊,每一场会议,结束后都像被大火烧过,凯莎集团进入有史以来最严厉的时期,原则上只要被凯莎抓到任何一点瑕疵,谁就要倒大楣,多少人受害,还包含彦的公司,扫到颱风尾了,众人无可奈何。
追全看在眼裡,虽然没被开除很高兴,但看凯莎这样折磨自己,她很不捨。那不是真正的总裁,追明白,那是放着伤口不断流血的凯莎。
「总裁,需要我跟妳报告,关于鹤……」
「妳事情做完了吗?顾客这个月满意度的整合妳还没报告上来,产线现在的产量严重落后,外国厂商要求下个星期出货,赶得出来?昨天的货物品质有下降,妳找出问题点了吗?」凯莎坐在办公桌前,用力打岔追,只要听到那些关键字,她的呼吸都会停止。
追无话可说,她不觉得委屈,只是看桌上那一杯又一杯的咖啡,那是慢性自杀,她替凯莎感到难过,非常难过。
「总裁,恕我直言,妳不考虑自己的极限,也该替爱妳的人着想,这个世界不是只有……」
「给我出去!」
追无恶意,凯莎突然暴怒,折断手中的笔,奋力站起身怒视追,她是打死都不愿听到下一句。追立刻道歉出去,凯莎要逼疯自己,右拳击向身后的玻璃窗,咚的一声巨响,好像整个梅洛天城都在震动。凯莎从玻璃窗的反射见到自己的眼泪,踩在灿烂夜晚的梅洛天城之上,凯莎真的想死,随后要司机赶过来,带她逃离这裡,但好像不管逃到哪裡,鹤熙都在那裡。凯莎快要崩溃,有多久没回到摩天大楼的奢华住宅,也不知是谁将「小凯莎」带到这个家裡,到处都是牠弄乱的痕迹,凯莎怒火攻心,要抱起牠却抓不住,相当烦躁,凯莎的动作越发粗鲁。
「啊!凯莎!很……」很痛。
凯莎愣着,痛字说不出口,胸口彷彿被人重击,小凯莎狠咬她的手,咬到都流血,原来是在说自己,鹤熙那晚在她怀裡说的痛在脑中迴盪,彻底击垮凯莎,等小凯莎松口,竖起的背嵴慢慢放松下来,转身跑走,躲在这偌大的房子裡,害怕发抖。凯莎侧躺在玄关门口,外套都没脱下,高跟鞋还在脚上,再美丽高级的屋子都没用,都比不上鹤熙在的公寓套房,凯莎倒地大哭,可怜哭声传递不到远方,谁来安慰谁来解除那些不会停止的泪,曾经说过的话如今都成为一把把利刃直穿心口。
凯莎进入鑽牛角尖模式,与鹤熙的回忆像走马灯在眼前不断重複,碎裂成千片,再乱七八糟的组合復原,如此循环没有出口,凯莎最终再也无法承受。狼狈悽惨的走出家,也不知道那裡是不是家,凯莎走到一间酒吧,闪亮的霓虹灯,她看不出那招牌上的店名,只觉得进去了就可以忘记一切,也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就这样乱跑失态失去形象也不在乎,店裡的客人跟酒保都吓了一跳,凯莎总裁竟然来光顾这不起眼的小店,看起来还很憔悴、悲伤,难道之前的报导是真的,因为失恋就变成这副鬼样,大伙吃惊,店内的人无不揣测。
凯莎点了很多酒,调酒混酒,最烈的都灌不醉凯莎,因为从鹤熙离开以后,她压根没清醒过。
「错的那个人不是我……是我给得不够?是我没有给妳自由?所以他妈的全都怪我……」
凯莎酒后胡言乱语,越来越激动,酒保在听,微笑但没有回应,这种故事他听多了。大家都要藉酒消愁,却不知喝了酒之后,只会愁更愁,好笑又讽刺。酒保最后递给凯莎一杯酒,这酒有个名字,非常符合凯莎这时的需要-忘情。
「凯总裁,我请妳的。」
视线模煳,但凯莎还有意识,瞧着酒保的笑容。
「你是……」
「我是Beta,我不会对妳怎样的。但就算我真的想,妳也不会怎样的。」酒保很坦白。
「你都是这样调戏良家妇女?」
「恕我无理,凯总裁,会来我店裡的人,通常不会是良家妇女。」
凯莎冷笑,本来要一口喝掉那杯酒,却先被人抢过酒杯,把酒倒在一旁的地上。酒保看此人,又是一个「英雌救美」?
「彦?」凯莎转头,见彦的出现,她很惊讶。
「总裁,回家吧。」难得是彦命令凯莎。
「我还有家?」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
「妳是在吃醋吗?」凯莎大笑,彦退了一步反驳她。
「妳不是喜欢我吗?」凯莎走到彦面前,彼此对看,凯莎暗自骂了一句,因为彦跟鹤熙一样高。
「彦,我现在给妳一个机会,吻我。」
听凯莎的话,彦大惊,沉默了几秒后,意外的拒绝凯莎。好巧不好,追因为担心凯莎所以走进了酒吧,凯莎看见她,彦因为背对追,所以不知道她进来。
「所以Alpha全是混蛋,嘴上说一个,心裡想一个,都是妳们在选,为什麽?为什麽都是妳们在选……选啊!」
彦被吼得莫名其妙,还没回话,凯莎猛得抓过她亲上去,彦惊吓,丝毫没有兴奋开心的感觉,要推但推不开,凯莎抓着她太紧,两人僵持了半分钟才分开,彦喘气转身,身后没人,只有没关上的玻璃门。
「不……」
彦有非常不好的预感,她闻到熟悉的信息素,马上冲出去,只剩凯莎留在原地,她斜眼跟酒保对视,酒保一副置身事外的笑脸,看上去很欠揍。
「叫他们对谁都给我闭嘴。」凯莎酒醒了,酒保还是笑。
「那就要看凯总裁有多少预算来堵住我们的嘴。」酒保推了推眼镜。
「混蛋。」凯莎拿支票出来。
「失敬失敬。」
酒保收着桌上的支票,这数字可漂亮了,是这世上最漂亮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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