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纏綿,夏央率先甦醒,她躺在床上看著床邊的男人是她日思夜想、魂牽夢縈的男人,這令她不免羞赧起來。她伸出她的纖纖玉手在他的眉骨還有鼻樑間輕輕滑過,她看著男人熟睡的臉龐,這讓她不免動容。她回想起昨夜的情景,讓她一陣燥熱,因為兆岩一直在她耳畔告訴她,他有多喜歡她、多想要她,這讓她全身上下不斷的想將自己獻給他。
放下手後,她看向窗外的陽光已經直射進房裡,看樣子時間已經很晚了!她悄悄地起身,打理好自己身上的一切,接著腳步輕盈地離開房間。下了樓梯,她便看見二虎子正坐在客廳裡吃著粢飯糰。
二虎子聞聲看向樓梯。「夏央姊,妳醒啦! 」他喊著她。
夏央見到二虎子,她難為情的點頭,她不知道二虎子會怎麼想她和兆岩。
「夏央姊,快來吃早點!」二虎子拿起粢飯糰招呼夏央過去吃。
夏央看著二虎子手裡的飯糰及無邪的瞳仁,她一陣笑意。「不了!我得趕快回去,廠裡還有事要做。」她輕聲的說。
「那我送妳回去!」二虎子放下飯糰。
「不用了二虎子,你幫我照顧好他!」夏央指著二樓。
二虎子看向二樓。「他應該比較想要妳的照顧吧!」二虎子有點吃味的說。
夏央聞言揚起花一般的笑容,她摸摸二虎子的頭。「你想不想夏敬?」她忽這麼問他。
「想!當然想!」二虎子可是很久沒見到夏敬了,他都不知道夏敬現在多大了。
「那有空到我家來,我想夏敬會很高興見到你的!」夏央說完後便和他告別。
在夏央離去後沒多久,兆岩也醒了過來,他已有好一段時間沒睡得如此香甜了!他看著原本睡在他身旁的可人兒已經不見,他即刻坐起身來,他看向四周已不見那娉婷的身影,再往一旁看過去只見旁邊的被子凌亂的放在他身旁,他撫摸著昨晚可人兒睡過的地方,他彷彿還聞得到屬於那姑娘身上的淡淡花香。他看向窗外,看來時間應該不早了!怪不得昨晚令他銷魂不已的人早已離開。此時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少爺,您醒了嗎?我要幫您換洗被單!」原來是家裡的傭人要清洗他的被單。
「等會兒!」兆岩要她等等,待他換好衣服,他讓傭人進來收走他的被單。
「咦!少爺,您的傷口流血了嗎?」忽傭人如此問著。
兆岩聞言看向他的右手臂,可那包紮的繃帶還是潔白一片。
傭人將換下的床單拿給他看。
兆岩看著床單上留有血漬,他再看向他的手臂,他腦子裡開始不斷回憶昨晚的事,難道那血漬是夏央留下的。此時他再也無法冷靜的直衝門外而去。
二虎子見兆岩像是失心瘋一樣往外衝,他一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也只能跟著往外衝。「兆岩哥,你幹嘛?」他在背後喊著。
兆岩走到大門口時又轉身回去看看院子裡的瓊花樹,於是他走向樹旁,他抬頭看看目前開得為數不多的瓊花。「二虎子,剪刀!」
二虎子不懂兆岩此刻跟他要剪刀做什麼。
「幫我拿剪刀來!」兆岩看著他說。
此時二虎子才恍然大悟,他衝進家裡拿剪刀去。
★★
兆岩捧著一束瓊花來到了滬江紗廠,此時紗廠裡所有的員工皆一臉震驚的看向兆岩,大家紛紛議論起來。
兆岩不理會周遭的人議論他,他徑直的往夏央的辦公室走去。
二虎子看著眾人的目光,這讓他全身緊繃住,沒想到兆岩瘋起來,這麼令他招架不住。
「唉呦!這不是陸老闆嗎!」丹麗此時正從夏央的辦公室走出來,她看著兆岩手上的花束。「陸老闆這是……求婚還是求愛呀?」她刻意問,因為一早她就逼夏央說出她昨晚為何一夜沒回去。
兆岩不理會丹麗的嘲諷。「請問夏央在嗎?」
丹麗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她在!不過她現在正在會見一名客戶,不能馬上見你!你要不要先到我那兒坐坐?」丹麗邀他到她辦公室去。
「行!因為我正好有些事情想請教妳!」正好兆岩也有事想問丹麗。
於是兆岩及二虎子來到丹麗的辦公室。
「陸老闆有什麼問題呢?人都已經到手了,你還想問什麼呢?」丹麗不解兆岩對夏央還有什麼問題。
「我想知道……夏央嫁進徐家的事!」兆岩難為情的說,因為他知道自己一直錯怪夏央,所以他想知道當時夏央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早點問我這件事不就得了,還害你自己繞了那麼一大圈!真是浪費時間!」丹麗還是不忘譏諷他。
此時兆岩無話可說,因為這都是他自己自找的。
丹麗看兆岩滿臉悔意,於是她決定放過他。「夏央嫁進徐家的第一天,徐武生就死了!」她說。
此時兆岩、二虎子聞言皆愕然的看著她。
「徐武生得一種怪病,必須長期藉由吸食鴉片來緩解身上的疼痛,而成親那日,徐武生為解身上的疼痛,向我要更多的鴉片,我為滿足他,於是找來更多的鴉片給他,誰知……」丹麗此刻想起徐武生哀求的那一日。「他臨死前求著要我救他,可是我也不知道當時的我是怎麼了,我覺得死對他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甚至對旁人來說也是一種解脫,所以我阻止夏央找人來救他。」丹麗又想起她過往的往事了!
聽丹麗娓娓道出當時的事,兆岩攥緊拳頭,他沒想到夏央居然遇見這麼可怕的事,而他居然還那樣對她。
「所以夏央從頭到尾都沒有將自己交給任何人,在她的世界裡,永遠只看得見你!」這是丹麗從夏央身上看到的,從她認識夏央起,她就知道夏央無法忘懷兆岩。她看著兆岩那悔恨不已的臉。「所以你要對她好,你要用盡你的一生保護她,這樣才不枉她對你的一往情深。」這是丹麗給兆岩的忠告。
「我知道!我保證我會用盡一生守護她的。」不用丹麗提醒,兆岩也會這麼做,不管夏央當時有沒有和徐武生在一起,他知道自己早就已經一頭栽進對夏央的感情之中。
「這樣最好!」丹麗很開心夏央終於和兆岩言歸於好了!
待夏央送走客戶後,丹麗將兆岩帶進她的辦公室之中,夏央詫異的張著晶瑩剔透的瞳仁看著捧著一束瓊花的兆岩。
丹麗將愣在一旁的二虎子拉了出來,留他二人在裡頭。
兆岩緩緩地走向夏央,他將瓊花遞到她面前。「如果妳願意和我在一起,那就接受我手上這束花!」兆岩說。
「你……你說的在一起是什麼意思?」夏央羞怯的問。
「嫁給我!」這是兆岩現在唯一想對她說的話。
夏央看著他,她眼前的一切又開始變得模糊。「你不嫌棄我嫁過人嗎?」
兆岩搖頭。「從頭到尾我從不嫌棄妳嫁過人,我只忌妒妳嫁的人!」沒錯,兆岩從一開始對夏央的報復,只因一個忌妒,他誤以為夏央是一位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誰知道,這一切竟是因為自己深愛她而無端想像出來的事。「夏央,我不想再失去妳了,我只想要妳永遠的待在我身邊,為我生兒育女,讓我一輩子陪著妳好嗎?」他用拇指擦拭她欲滑落的淚珠。
夏央看著他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竟又開始熠熠生輝,她撫著他的眼並點頭同意。
兆岩見她點頭,他開心的揚起笑容,這個笑容是自夏央嫁人、陸崇輝過世、放棄鐵路事業後他第一次發自肺腑露出來的笑容。
夏央看著兆岩現在的笑容,她發現以前那位開朗、陽光、樂觀的人回來了,這使得她那長久以來的鬱悶,一時間全一掃而空,原來,這個人的笑容竟可以這麼樣的感染她,讓她覺得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難事可以將她擊倒,讓她覺得上蒼還是沒有放棄她。
「妳還不收下花嗎!」兆岩將花束推的更向前。
夏央接過花束,她看著如繁星一樣的瓊花,他們的緣份就是由這玲瓏的小白花而起的,所以她感謝這小巧的花朵。
兆岩從花束裡摘了一朵小白花,他將白花插在夏央的耳畔上,此時夏央揚起了如春風般的微笑。
看著夏央那富有弧度的臥蠶,兆岩也不自覺地被她勾起笑容,他在內心許下承諾,他要守護她一輩子,直至生命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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