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名單
在走出吳解的會診室後,手裡腕錶傳來一則訊息,墨南很快打開看了一下,是小丁給金靈調查醫院爆炸案死亡名單,以及一隊二隊現場人員名單,這些名字他只是一掠而過,卻在看到死亡名單上《程薔薇》三個字時頓住了。
他對這個名字莫名熟悉的感覺,這三個字像把刀劃開他迷霧般的記憶,在那裡見到過這三個字,似乎在爆炸受傷時,彷彿有段記憶是在那裡抓到那三個字。
其實他在醫院剛醒來時,一直想不起自己為何受傷,被氣爆衝撃撞倒在地後的記憶是斷片中,現在看到程薔薇的名字時,腦際浮現就是這三個字,之後就沒有下文,他越努力去想腦子越是空白。
「你怎麼了。」吳痕走過來,看墨南正拍自己的腦袋,像要把什麼東西拍出來似的。
「喔~喔~妳提前報到好了……」墨南眼神呆滯看著吳痕。
「跟我哥談得如何,怎麼看起來呆呆儍儍,中邪了嗎?還是我哥說了什麼不好的事。」
「我在想一件我怎麼都想不起來的事,苦惱中……」
「凡事想不起來的事就是現在不重要,等它變重要時自然就會想起來。」
「還能這樣解讀法。」
「至少我會如此,我哥有說那時候幫你把東西取出來嗎?」
「等我釐清來龍去脈後再說。」
「果然被我哥料中,剛才你出現的狀況,該不會是受那東西的影響吧。」
「是爆炸後遺症,倒是吳解竟然能猜出我心思。」
「因為他覺得以墨教授的能力和在賴家的關係,你被自己人算計到的可能性最高,你現在有金靈的腕錶遮蔽,想查出源頭的意願較高,這幾天我看到你整天活蹦亂跳,能吃能喝嘴巴還能說個不停……你在醫院時沒做過檢查嗎?當時有撞到那裡嗎?要不要現在再去看個醫生,反正這裡就是醫院。」吳痕問了一長串話,最後還想催他去看醫生。
墨南頗為意外地看著吳痕說:「終於對我這個傷患有當醫生該有的樣子,還能說這麼多關心的話純屬難得,以往都是我的話比較多……」
「……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嚴重,在醫院時有沒有做CT或MRI……就是斷層掃描或核磁共振之類。」
「我醒來時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受傷的人很多,我看到還有人被推進來,就起來把床位讓給重傷患者,反正我也沒有多嚴重就自行離開……」
「你就這樣離開……去坐火車來找我,然後就當起我的保鏢。」吳痕訝異看著他,十分費解此人的思考邏輯,實在異於常人。
「好像就是這樣,以前在部隊裡受傷的弟兄傷口痛時又沒止痛藥,就會找酒來喝說這樣可以緩解痛苦,我依樣畫葫蘆買來酒卻不敢喝,怕自己酒量淺容易醉倒,那就不能完成吳教授的承諾,因此才會想到在衣服上沾些酒,聞聞味道讓自己微醺,傷口也可以不那麼疼,現在想來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的……」墨南咧嘴一笑,然後低著頭無意識摩挲著雙手手指。
兩人坐在醫院販賣部,吳痕在旁靜靜地聽著墨南說話,最後他那咧嘴一笑,像傻憨憨的孩子告狀般,忍不住問:「你不是有我的電話,怎麼不打電話給我。」
「陌生人的來電你會接嗎?而且我壓根沒想到打電話這件事,在自己車上看到吳教授交給我的車票,上面車次時間正好是當天……」墨南淡淡抿唇聳了聳肩,然後又開口說:「好了,別在這裡說那麼多,趕緊回你哥那裡把東西歸還,好讓我跟妳爸交差。」
「你真的不去看醫生?」
「我不是已經看了兩位醫生了嗎?」
「你別又在那胡攪蠻纏轉移話題。」吳痕以手肘推開墨南想拉她的手掌。
「我的身體我知道,妳別忘了,我爸也是醫生。」
「就是因為他是你爸又是醫生,才能在不被你察覺中下手。」
「……還沒有確定的事,先別急著下定論。」墨南雙手插在口袋,站在桌前黑幽幽的眼眸俯視著吳痕,頎長的身形散發拒人千里的冷淡,這時她才警覺自己和對方其實算不上朋友,吳解多次耳提面命小心注意防著他,他是賴天享親衛隊隊長的身份明顯立在那裡,這三天的相處模式,也許只是對方容許範圍內的隨和,她不該因為這種假象,而隨口將問題癥結挑開,看清這點她立即起身縮短彼此高度上的差距,來解除那股逼人的壓迫感。
「我去騎我哥的重機。」
「還是我來騎比較方便,妳騎金靈的小寶貝。」
「我騎重機比較熟悉,金靈的車沒騎過,要是有什麼差池很難向他交待。」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醫院大門時,吳痕突然說:「你不覺得醫院爆炸案才四天,整體就能恢復如此神速,蔡氏集團的工作效真是好。」
墨南回頭看向醫院外觀,爆炸案其實不像媒體報導的嚴重,剛才在踏入醫院內也有這種感覺,此刻又憶及死亡名單上好像只有二位,男的是江副,女的就是程薔薇,其他是因斷電病患死亡者居多,小丁曾說爆炸是在外部,而內部只有火災煙霧,真正遇到爆炸是他,對了,還有半途遇見那兩名被攻擊的醫生和一名傷患,他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攻擊的黑衣人,不是一隊和二隊的人,應該和跟蹤自己的那個人是同一票的人。
金靈找到追蹤源頭是在南州軍營中尋獲,編制隸屬於特殊小組,他離開軍隊已經多年,這方面的訊息掌控的不多,要不是金靈這位駭客級別的老手弄來的資訊,他也不能知曉這個隱秘編組,但能組派這種特殊小組,極可能是蔡氏以前在南州軍舊部,南州吞併中州後,賴天享掌控在手其實是耆老交給他的中州軍,近些年他也積極拉攏蔡氏南州舊部,畢竟他是蔡家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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