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驗傷
吳解將車子駛出醫院,準備開往蔡氏研究中心,行經路旁轉角暗處閃出道黑影正朝著他招手,車子匆匆疾駛而過,隨後吳解突然又從前方路口轉彎駛向對面車道,回到原先路口轉角處。
吳解把車子停靠路旁下車,四處張望已不見來者,轉身回車上拿手機觀看,赫然發現有條吳痕撥打的訊息,他一向在上班時間將手機調為靜音,今天工作量過多耽擱時間過長,讓他忘了查看手機,又急著趕到研究中心與父親會面,剛剛匆匆一瞥的身影應該是小痕,連忙在路旁回撥電話,嘟了幾聲立即有人接聽,「妳在那裡?」還等不及對方出聲,吳解疾聲問道。
「哥,你現在在那裡?」吳痕慢了幾秒也問著。
「我在妳剛剛招手的路旁停車。」
「我馬上過去,等我。」吳痕帶著喘息聲中結束通話。
吳解看著黑色嬌小身子朝他飛奔過來,黑色連衣帽迎風鼓起,像拖曳傘垂掛在腦後,即使戴著口罩仍能看出她眉眼彎彎,他的小痕毫髮未傷飛回到他身旁,吳解克制自己想跑過去將她牢牢抱緊。
「我……我還以……為你沒看到我……」吳痕拉下口罩,大口喘著氣斷斷續續將話說完,吳解只是垂眼彎唇一笑,沒有說半句話,就立即開車門把她推了進去。
吳痕看向吳解雖然唇角上揚,但仍一語不發坐在駕駛座上,「繫好安全帶。」
「喔……」吳痕乖巧應聲,然後側過身拉起安全帶扣好,回頭望向駕駛座上的吳解,只見他雙手握住方向盤,偏著頭趴在方向盤上,瞳仁閃著探究神情對她凝視,吳痕不禁在心裡打了一個突,「哥,說說話,別再用你的眼睛來審判我……我錯了……」抿了抿唇,頷首認錯。
吳解依舊側頭趴著,卻伸出手將吳痕下頜抬起,「沒事認什麼錯……」
吳痕凝視著吳解濃黑半斂的眼睫說:「我擅自去了趟賴家府邸沒告訴你……」
「沒被發現……」吳解以指尖摩挲她下頜處的紅色勒痕。
「好像……有被他感覺到……」吳痕正努力斟酙用字遣詞才說出來,果然話一出口吳解就眈眈相向問:「他是誰?」
「墨……南……」吳痕以小貓似微弱聲音講話,最後的音幾乎在半閉口裡說出。
「妳故意選個他在的時候去,是想試試自己身手已經達到什麼樣的程度是嗎?這是他動手傷到妳的嗎?還有那裡被他打傷。」吳解勃然變色,整個人瞬間移位到吳痕眼前,伸出手就想拉開她的衣領察看其他傷口,吳痕直覺反應往後縮身閃躲。
「哥,你別著急,聽我把話說完,我沒有受傷……」吳痕低著頭雙手緊抓住外衣護住胸口。
「那下巴勒痕那來的?」吳解睫羽微垂略顯無奈,盯著她故意做小伏低的姿態。
「有嗎?」吳痕連忙抬起下巴往車內後視鏡照,果然有道紅色痕跡,這才想起被墨南抓住衣領往上提時掙扎勒到,沒想到他的力道如此之大竟然留下勒痕,不過他也被她電到兩人扯平了。
這時她才發覺在照鏡子時,自己主動往吳解身旁靠去,此時的他正拉開吳痕衣領,吳痕立即又縮了縮脖子心虛往後靠,急忙說:「哥,真的沒有其他地方有受傷,你就別檢查了……」她知道照這種情形看,肩膀後面應該還有她為了閃躲滑步時撞到牆面的瘀傷。
「妳被他從背後拉扯時勒到的嗎?他已經知道是妳了嗎?」吳解以痕跡形狀模擬判斷當時的動作情況。
「沒有,我包得如此緊密他沒瞧見我的臉,你怎麼看出他是從我背面,哥,你好厲害喔~,我確實是側身被他從背後提起衣領想掙脫時勒到的,你看,才一條細細紅紅的,不要緊,過兩三天就會消了,要是他真下重手,我早就交待在那裡了。」
「他沒看到妳的臉,並不代表他猜不出是妳,人都被抓到了,為什麼會放妳走。」吳解微挑眉峰繼續問她,此時吳痕被吳解的話驚醒了,有沒有這種可能,不論在露營時還是賴家宅邸他都已經猜出是她,尤其是在賴家時,他更是睜一隻閉一隻放她到處亂竄,以賴家當時執勤人數和裝備,只要他有心想把她捉住,簡直是易如反掌,她能如此輕易逃脫是因為他讓她走的。
「沒……有……被捉到,因為他被我電到……我是利用賴媞媛才脫身的……」吳痕仍低垂著頭,只是雙手從衣領處放在大腿上,兩手手指交互搓揉著。
「妳那小兒科的電力只能讓他麻痛一下子而已,妳捉住賴媞媛當人質?」吳解以置疑的目光看著吳痕。
「能把他電到已經夠我逃跑了,哥,我兩條腿雖然無法跟你們兩個比,但也不是裝飾品,我沒有捉住賴媞媛,是利用她昏睡時假扮她,由於臨時沒有太多工具,所以假扮一小段時間,把干擾儀放好就弄醒她,我才能自由在賴家活動,所以現在才能看到安然無恙的我。」
「還真懂得取人之長,補己之短,很好,妳腦袋夠靈活,裝備也帶夠,不過他能安心放妳到處亂晃,應該沒找到什麼特別的地方。」吳解繫好安全帶,將車子駛離暫停的路旁。
「被你說對了,察看了一下賴家沒見著可疑之處,賴家只有賴媞媛一個人在家……哥,我們這是要去那裡?」
「我在妳音訊全無時,曾傳訊息給爸,說下班要過去找他。」吳解從車內後視鏡瞄了眼身旁的吳痕,看來父親把墨南送到小痕面前去,已經達到他想看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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