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謝衍不想回應這夢魘,奈何她熱烈如火讓人難以忽視,看著眼前人記憶有些錯亂,想到那碗黑糖薑湯、想那對酥乳、想裙下近乎窒息的瞬間以及瞥見大腿上那點黑痣。
她給的黑糖薑湯甜到發膩,卻是他最喜歡的味道。
謝家雖是大戶,飲食卻是清淡簡樸,祖上家訓有言,不偏愛、懂節制,飲食如此人亦如此,亦為克己復禮。
薛氏兄妹第一次來謝家用餐,薛燕歌毫不直呼寒酸,語氣沒有任何歧視僅是闡述,太清淡,比薛家下人吃的還寒摻。
薛燕歌總嫌他太消瘦,小小的人兒不由分說拉著他的手去薛家,充滿活力的她像隻小瞪羚。
起先謝衍看滿桌子大魚大肉是牴觸,總想起那句父親常掛在嘴邊的話「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每一粒米飯來之不易,用的全是民脂民膏。
在薛燕歌的強迫下,他咬了塊糖醋肉,裹著層酸甜爽口的醬料,讓人不自覺再嚐一口,一口又一口謝衍喜歡上這墮落的滋味。
後來謝家避嫌疏離薛家,謝衍聽從父母命令不再去薛家作客,正當謝衍以為與薛氏兄妹的緣分就此斬斷時,薛燕歌灰頭土臉的不知從哪兒的狗洞鑽進來,她神秘兮兮從懷中掏出個東西,揭開白布是一大塊桂花糕,有些碎,她撚了一小塊墊著腳要喂他,那剔透眼神與缺顆門牙俏皮的笑容讓人難以回絕,謝衍注意到她的手沾滿塵土,依然順從的彎腰吃下。
謝衍的生命中,一直都是壓抑束縛無法喘息,他從未見過能像薛燕歌一樣毫無芥蒂開懷大笑的女孩,那時他想,興許是孩子,所以少幾分世俗憂慮,可隨著她年歲漸長,她自始至終仍是那個會因一件平凡小事而仰頭大笑的女子,只是這笑容不再屬於他。
那雙閃著晶亮光芒的眼只注視厲沈淵,而她所有熱情也獻給了那不速之客,她能不顧一切的選擇厲沈淵,沒有遮攔,沒有猶豫,帶著一種質樸的勇敢。
那時謝衍還是個無權無勢的少年,身為謝氏長子有太多責任,更不可能反抗家族,因此不能恣意妄為的活著,再者薛燕歌與厲沈淵間已有道名為聖旨的枷鎖。
可實際上謝衍對厲沈淵非常羨慕與嫉妒。
謝衍將未能道出的情感壓得更深,自虐式扼殺情感,將自己包裝成謝氏期盼的謝衍,從此退居幕後,當個看客欣賞又何嘗不好,謝衍是如此安慰自己。
冷眼看入宮後的薛燕歌是如何受挫,又不著痕跡的向那些背地里說她壞話的大臣使絆子,當他們為另件事焦頭爛額時,自然就沒有心力去管皇後是否端莊賢慧。
可這點心意還是被察覺,冕冠珠簾後深眸陰鶩看著他許久,後來上任不久的皇帝斬了數十名貪官污吏。
謝衍其實不想勸薛燕歌,更不想與她有再多的接觸,奈何朝中壓力、天下輿論,作為與薛家交好的謝丞相,理所當然被推上這個位置,一個負責諫言的位置。
理性而言,謝衍的想法與厲沈淵差不多,感性而言,在她落下第一滴淚時,謝衍就有種沖動,可很快的沖動就被壓下,他有太多責任,況且他還有個等他五年的未婚妻,無關情愛,只是為人根本,他不能當不忠不義的畜生。
「謝衍。」
又是一聲,謝衍掙紮著想逃,想起那潘金蓮喂武大郎喝藥,清甜爽口的羹湯像劇毒使人畏懼。
一碗羹湯入肚。
又看她拿起一片碎紙質問道:「謝衍,你為什麽要畫我?」
即便是夢中,謝衍也不願承認這骯髒可恥的慾念。
誰知那手竄入被子縫隙中,順著腹部摸下,挑起褻褲握住昂揚的肉柱,謝衍呼吸一滯,咬牙切齒沙啞著聲:「松手!」
突然外間傳來小廝李全的聲音,「少爺藥已經煎好了。」
謝衍猛然意識到這不是夢,他立即擒住薛燕歌的手腕,向門外道:「晚點再來。」
薛燕歌歪著頭眼神中透幾分玩味,一點點解開扣在手腕上的手指,動作更加大膽,踢走鞋子跨上床,薛燕歌撫上他乾裂的的唇瓣,「謝大人怎麽不喊人來救?」
往日叱咤朝堂的謝衍,謝衍為文官,但君子必學六藝一樣沒落下,這身子看起來消瘦摸起來確是有手感的,此刻竟虛弱的連薛燕歌都掙脫不了,想來是病的非常嚴。
薛燕歌不但不覺得謝衍可憐,還覺得是天助我也,謝衍反抗不了她是最好,病了才好下手。
謝衍嘗試反抗,奈何被薛燕歌死死壓住,最後只能壓著怒氣問:「你想做什麽?」
「謝大人覺得呢?」說完薛燕歌扯下褲頭握上彈出的性器,隱忍痛苦的喘息聲從的牙縫中洩出。
「謝大人英明一世,不過一場病怎可能讓您如此羸弱?」
他眼中迸發出的怒意使薛燕歌大為暢快,薛燕歌貼心補了句:「羹里下了軟骨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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