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薛父薛母不同意厲沈淵留下,薛燕歌就鬧,這一鬧本就不好的身子大病一場,薛父薛母心疼燕娘,這才松口答應,但也有條件。
既然厲沈淵是將軍府的準夫婿,那可不能太差,最起碼得護的住燕娘,否則要他何用,連個人都護不住,不如燕娘養在將軍府中一輩子不嫁來的好。
於是,薛將軍擔起教授厲沈淵武功的責任,武有著落,至於文,是去薛青揚與謝衍上的書院,條件不光約束厲沈淵,也約束薛燕歌,至此不學無術的薛燕歌也要跟著上學堂,起先薛燕歌是不願的,但漸漸的喜歡上學的感覺,與其說是學知識,倒不如說是去交朋友。
夫子評價她不務正業的個性像顆毒瘤禍害其他學生,薛燕歌磕磕絆絆也是讀進去幾個字,但離今日母儀天下的模樣,差的可是十萬八千里。
厲沈淵擷取將軍府養分瘋狂生長至茁壯,薛燕歌沒看錯,他果然天資過人,不管學什麽都很快上手,再加努力鑽研,即可抵達爐火純青的地步。
此時厲沈淵在將軍府的栽培下已小有名氣,更是被將軍帶在身邊打過幾場掃蕩蠻族餘孽的仗。
隨著他名氣漸長,也有些人想趁此交好,將女兒嫁給他做小妾,正妻都還沒嫁進門就急著塞小妾成何體統,將軍府絕對不允許燕娘受半點委屈,所以就是踏破門檻也不可能納妾。
薛父薛母態度逐漸軟化,在一場戰爭結束時,薛父薛母變得強硬,非常抗拒厲沈淵娶燕娘。
這場戰,也不是什麽大戰爭,只是奉命鎮壓蠻族餘孽罷了,這次薛父將指揮權交由厲沈淵,想看他是否擔的起將軍女婿的名號,結果比預想的還要好,原本以為最少要半年,結果三個月不到就班師回朝,這本是大喜事,眾人都在歡慶,唯獨薛父面色凝重。
許多次薛毅都想阻止厲沈淵,可起手無回大丈夫,已將指揮權交由厲沈淵,只是一樁樁的手段殘忍狠戾,誰都不曾想這些狡猾計謀是出自少年。
捉住手無縛雞之力的蠻族人為質子,吸引餘孽營救,當著那些婦女孩童的面殺死他們的父親了、哥哥或是弟弟。
卑鄙卻出奇有用。
薛毅看厲沈淵手起刀落不曾有任何猶豫,興許是蠻人性命在他眼中與牲畜一般,畢竟蠻人行事粗暴,此行會前來鎮壓,也是因為他們先燒殺擄掠。
但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厲沈淵天生藐視生命毫無慈悲心可言,此類性格專生在窮兇惡及之輩身上,薛毅見識多,見慣了刀口上舔血過活的人,他看得清楚,厲沈淵與他們有些相似,尤其是在殺人時,那面無表情的臉濺上血,令人膽戰心驚。
後來餘孽掃盡,大軍準備班師回朝,厲沈淵命將士將所有油倒至平原上,一把火燒盡蠻人賴以維生的平原。
厲沈淵背後是星火燎原,他謙遜有禮,作揖道:「此部落蠻人無教化可能,他們虐殺使者,更對周圍村莊趕盡殺絕,相信薛將軍也看過他們將孩童白骨做成飾品配戴在身上,為避免再生事端,斬草除根乃為上策。」
厲沈淵句句在理,好一個斬草除根,火都點了說什麽也來不及,薛毅冷哼聲勒馬而走,將士們看那火燃平原紛紛拍手叫好,歡天喜地的凱旋歸家。
直至臨近京城,厲沈淵身上的肅殺之氣才稍稍平緩,仍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厲沈淵!」
直至一聲清脆叫喚,點醒他,擡眸時,眉宇間的苦大仇深散了。
她穿件繡錦鯉的紅衣,撲進懷中,花香四溢,微涼的小手捧起他的臉,「你生氣了?」
「沒有。」
「騙人,都寫在眼裏了!」薛燕歌鬼鬼祟祟看著周圍,確認沒人注意他們,勾住他脖子親了口下巴哄道:「別氣了,不是故意不寄家書給你,你看關外天寒地凍的,北方暴動,有流民劫道,誰會願意冒著風險送一趟信,再者千金萬兩也買不來一條命,可別為難信使。」
薛燕歌掛在他脖子上左右晃著,蹶起嘴兒:「好嘛別氣了,跟我說說你在關外都做了些什麽,聽爹爹說這回是由你指揮作戰,大軍能這麽快回來,肯定少不了你的功勞,對不對!」
厲沈淵早在薛燕歌親他下巴時就沒了脾氣,他沒有回答薛燕歌的問題,而是彎下腰,額頭抵著她的肩窩,如蟄伏守護珍寶的巨獸般。
「小姐,我回來了。」
薛燕歌曉得他嘴笨的很不善言辭,看這副模樣,肯定是在撒嬌,揉弄著他的頭,側過臉再親上他的耳尖,「辛苦啦,大英雄,賞你個好東西!」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ogZWHjc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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