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正當三人還在苦惱要如何救仙鶴,女人的聲音插入,循聲看去,是正得聖寵的莊貴妃,她坐在八人扛的轎上,濃妝豔抹配上鈴鈴噹噹的金飾玉器,本該俗氣,放在她身上毫無違和感。
說實在的,薛燕歌覺得莊貴妃惹眼的漂亮,試問誰能不愛她那鏤金頭面?
旁人不論,薛燕歌是喜歡極了,珠光寶氣的,回頭也要讓管家開庫房弄一套給自已!
她不將小孩放在眼中,直指那中捕獸夾的仙鶴,「小李子,本宮還缺把扇子,就他了,再做個白翎雲肩也不錯,仔細點莫弄傷他的羽毛。」
在莊貴妃眼里仙鶴已是死物,成了上好羽扇、雲肩、各類飾品。
小李子一聲喳,他彎腰哈首,「莊貴妃看上這隻仙鶴,勞煩謝公子、薛公子、薛小姐割愛,事後莊貴妃必會送上重賞給各位。」
薛燕歌在家也是備受寵愛的,怎可能理解權衡利弊一詞,眼見有人要搶她的寶貝緊抱著仙鶴,「不,牠是我先發現的,我...!」
作為薛將軍的兒子,所謂虎父無犬子,初出茅廬的薛青揚也有薛小霸王的稱號,撩起袖子就想打這不知好歹的閹人。
謝衍及時擋在薛氏兄妹面前作揖道:「李公公誤會了,這隻仙鶴並非我們所捕,是家父委託我們暫時看顧,若贈與貴妃回頭怕不好與父親交代,但我會與父親提這事,讓他親自將仙鶴處理好製成供品獻給貴妃,一來我不會失信父親,二來李公公也能順利交差,所以還請李公公代為轉達。」
小李子意味深長看著謝衍,隨即諂媚笑著,「自然沒問題!」
薛燕歌看著小李子的背影要急哭,打下謝衍,「謝衍哥哥,你怎麽可以這樣!」
肉呼呼的小手打人不怎麽疼,謝衍至住他的手反手捏了鼻尖,壓低聲笑道:「兩個莽夫,莊貴妃不過是想要鶴羽製成的羽扇與雲肩。」
「謝衍哥哥是說...移...愚公移山?」
「錯了!」薛青揚作勢要打她的後腦勺,手下去時收了力,輕拍兩下,「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謝衍無語,搖頭苦笑道:「都錯了,你們想說的應是移花接木、偷樑換柱。」
兄妹倆異口同聲,「對,就是那個!」
「莊貴妃想要,到時候我們再尋別的鶴羽飾品贈她,她不可能拒絕讓『謝丞相』上貢的機會,只是...」謝衍有些為難,「父親那不好交代。」
畢竟謝衍是臨時想出這個辦法,以他們三人的名頭,肯定是勸不住莊貴妃,萬一鬧起來,更討不得好。
薛燕歌滿腦子歪魔邪教的鬼主意,「那阿衍哥哥再編個理由給謝伯伯,這樣兩邊都有交代!」
「不行,若編理由搪塞父親,是蓄意欺騙。」謝衍一口回絕寧願挨板子也不想說謊。
薛燕歌不明白,「對莊貴妃可以,那謝伯伯為什麽不可以?」
「因為我並非誆騙貴妃,不過是用緩兵之計,莊貴妃想要的是『鶴羽飾品』,我們就獻給她。」
薛燕歌還是不明白,似懂非懂,「緩兵之計?」
這回薛青揚真明白了,一拍大腿直呼好,「傻妹妹,哥哥告訴你,緩兵之計,是指拖延敵人的戰術,沒想到謝兄一屆文人也看兵書,更用的有模有樣,以後有沒有興趣來當我帳下軍師,將軍我打勝仗絕不會少你一杯羹。」
謝衍扯著嘴角自謙道:「略懂、略懂,不過讀了一兩本兵書,怎敢當薛小霸王的軍師。」
薛青揚個性直爽動作亦是大手大腳在謝衍背上拍一掌,「那行吧,你們就躲在老子背後,等老子功成名就,老子罩你們,管他匈奴賊還是...」薛青揚勾著另外兩人的脖子彎下腰壓低聲來,「那臉上畫得跟老妖婆似的莊貴妃,一律殺無赦!」
薛燕歌絲毫不給面子,直接拆台嬌嗔道:「哥哥,你又在吹牛了,阿衍哥哥你說說兩句,不然哥哥又要飄了!」
謝衍失笑,「薛弟,慎言。」
本以為一切塵埃落定,仙鶴似感受到危機開始躁動,本該簇擁在莊貴妃身側的人,各個向前團團圍住三人,他們寡不敵眾,薛燕歌嚇得躲在薛青揚身後,露出一隻眼睛窺視著他們。
也不知小李子跟莊貴妃說了些什麽,她竟然氣得連簪子都歪了,「來人,本宮今日就要拿下那仙鶴,誰敢阻攔就是對皇上不敬!」
興許仙鶴也有我命休矣的感慨,一聲鶴戾聲似血,定睛再看薛燕歌眼,然後倒下身任由旁人處置。
薛燕歌非常肯定,這仙鶴不是凡物,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她尖聲喊著不行,拾起扔在地的短劍,一個巧勁發力,竟然撬斷連著捕獸夾的鐵鏈,她踢了仙鶴腳,「快走,快啊,再不走你會死的,快揮翅膀!」
仙鶴重燃希望,振起翅膀,揮出風壓滂沱嚇得眾人一退,拔地而起低空盤旋,然後步步爬升沖入雲霄,數人推搡要抓鶴,突然有一道力撞出,將薛燕歌推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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