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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燕歌低調回將軍府,府里下人都是挑選過的忠僕,外人若問起只說是遠房親戚小姐來訪,畢竟薛燕歌都七年未歸家,旁人也認不出在池塘邊撒魚食的人會是一國之母。
薛燕歌讓老張送了拜帖到謝府,特意囑咐務必要送謝衍手上,帖子才送去不久,謝衍沐著月色出現在前院,他身著墨藍色雲紋錦袍駐足而立,側目看來,清輝映月,好一儒雅貴公子。
皇宮外有一官邸大道,官邸上多住著有官職的朝臣,以便帝王召見,至於薛謝二家也在官邸大道上,兩家是駕馬幾刻就能抵達的距離。
薛燕歌見到來人立即開門見山問道:「懿旨遞上去嗎?」
謝衍一看的薛燕歌,那眉頭擰得比南方大雨又下了十日還嚴重,看了會,捏著眼窩頭疼不已,「如果你是與我置氣,我向你道歉。」
薛燕歌噗哧一笑,「謝大人可真自作多情,即便不是你遞懿旨也會有人遞,興許是蘭君、或許是範侍郎也說不定。」
薛燕歌說完範侍郎故意將粉舌捲過唇瓣,好似那範侍郎已成佳餚美食可口。
謝衍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就是不喜,非常不喜,他看薛燕歌微微動身,立即後退數十步,彼此間保持安全距離,薛燕歌嘲諷道:「我還真不知,謝大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莫不是蛇鼠一窩混久了,那膽兒也跟老鼠一樣小得看不見?」
近墨者黑,謝衍又何嘗聽不出她在暗諷自己。
謝衍雖在朝堂與一群牛鬼蛇神打得有來有往,可遇到薛燕歌這麼個無賴他也無可娜和,很多時候多是被她逼的放棄思考,「我做過的事,自然不會佯裝不知,今日前來便是最好的證明,我是想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謝衍今天是來討個明白,趕在被她逼瘋前先問個明白。
薛燕歌悶悶笑起:「謝大人好生正直,那我也不囉嗦,我做的這些只是想為自己爭一口氣,你也知道我爹娘的身分,我娘是山匪我爹是將軍,從來沒人敢在囉嗦半句我娘的身分,我爹爭氣從來不讓娘委屈,作為回報娘也是對爹死心踏地,眼里只有他一人,甚至時常忽略我們這些孩子,最後與爹爹一起赴死所謂鶼鰈情深,莫過於如此。」
死心踏地這件事還得說回薛燕歌落水那年,薛府求助無門,莊貴妃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將薛府送出去的信息一律攔截,他們聯繫不到父母、更聯繫不到親族,每個送信的下人最後都離奇失蹤或是死亡,求助親戚這條路是斷了,況且就算真找到幫手,親戚勢單力薄也是擋不住那陰狠的莊貴妃,至於求助皇帝,那更不用想。
最後還是謝衍冒著危險連夜將信送出城外,再交由信得過的鏢局送去關外。
幸好那些賊人還沒膽大到敢動相府嫡子。
薛父收到加急密信時心情很難受,當下沒有其他的想法,只想回家,哪管戰況緊急,哪管可能丟失收復的土地,他恨不能立即歸家,砍了那狗屁直娘賊的腦袋,他在關外打仗,皇上還敢這麼對薛家,這不擺明著要他反。
薛父甩下密信,氣沖沖怒吼聲,「夫人我們回去,現在就她娘的回去,老子受不了這個窩囔氣,皇帝老兒欺人太甚!」
薛母拾起密信,美眸沈下,露出陰狠毒辣的眼神,即便如此她還是拉住薛父,「夫君冷靜,這是一個局,名面上雖是莊貴妃使的絆子,暗地里肯定有皇帝默許,皇帝敢這麼做,就代表他已有準備,就等著你自投羅網。」
「按厲朝軍法,將軍無召回京,是謀逆,違者處斬,連誅九族。」
「眼下戰況膠著,夫君冒然回京,在旁人眼中可是臨陣脫逃,按軍法逃兵亦該處斬,所以夫君...」
薛父滿心里都是孩子,燕娘才回京不到兩年就受了這麼大委屈,平日里受的委屈肯定更多,薛父急得打斷薛母,「夫人你先回京,看看燕娘!」
「雖然是迂腐陳舊的軍法,但上面真要計較下來,軍中攜女眷,發現女眷者,亦是處死,我現在回去也是會死的夫君。」
「那就女扮男裝回去,夫人肯定能騙過守關的,我再讓人給你弄個假身分,我...」
這次輪到薛母,一指壓在薛父唇上:「噓,我不走,我得留下來看你,免得你這頭大蠢牛沒人看做傻事。」
「如今你尚在,皇上就敢這麼猖狂,萬一你再出什麼事,難保薛家有滅頂之災,所以我得好好看著你。」
一道道重擔壓垮這人高馬大的壯漢,他環抱住薛母,薛母安撫著薛父,她說:「我也想回去,但如今我倆誰出事都不好,我們只能相信燕娘與青揚了。」
薛父喃喃說著,說到後面藏著些哽咽:「皇城險惡,他們還是個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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