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皇後耗費心思演齣苦情戲,朕若再無作為,豈不是個好丈夫?」
到底是厲沈淵太自信,事到如今還以為薛燕歌在與他玩欲擒故縱,想這回是真傷到她,語氣放緩許多,吻上潔白的後頸,「朕明白了,納妃一事先緩陣子,等你心情好了,再迎黎霜霜入宮。」
薛燕歌說起和離,是半真半假,她是想離開厲沈淵,但也不想離開的這麽狼狽,最起碼得先討回口氣。
她提起和離,心底也明白厲沈淵是不可能答應,再怎麽的她背後有將軍府,即便不須要這個妻子,也迫切需要這個盟友。
他性子多疑又霸道,興許是出身關係,曾經一無所有的庶皇子,如今登上高位也改不掉他骨子里的劣根性,一旦有看上眼的東西,那是緊握在手中,任憑打罵也不可能放手,真要逼急勢必兩敗俱傷。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jXdkMAi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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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理,在他的世界中,對於親近之人,容不下半點背叛,與其讓厲沈淵瞎猜,倒不如先編出個理由搪塞,畢竟謝衍於她還有用,特別有用。
畢竟薛燕歌是經歷過他多疑神經兮兮的時期,那陣子她每天都要向厲沈淵說上一次我愛你,以此證明自己的心意,若是不說,他會鬧脾似死死抱著她,哪也不讓她去。
以前只當情趣,現在可噁心了,她甚至不想看到賤東西的嘴臉,只好暫且裝出一副愛戀模樣,她抵開厲沈淵的唇,嬌嗔質問道:「那要是本宮心情一直不好呢?」
大概是薛燕歌撒嬌起作用,厲沈淵表情明顯放松需多,煩躁許久的心情終於平靜,「那就等皇後心情好再說罷。」
薛燕歌曉得這是場面話,立即打蛇隨竿上,轉個身搭著厲沈淵的肩膀笑道:「那怕是一輩子好不了了。」
薛燕歌看厲沈淵微微楞住,心底嗤笑想虛偽,蹙起峨眉,「宮里太煩悶了,本宮想家,想回去住幾天冷靜,興許就心情好也說不定。」
沈默片刻,厲沈淵將她鬢邊碎發別至耳後,「眼下還有秋獵,皇後入冬再回去,入冬後天寒不練兵。」
這一來二去達到目的,薛燕歌欣然接受。
厲沈淵本想留下,卻讓薛燕歌打太極似婉拒驅逐,直至回養心殿,察覺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就像根細刺紮在心頭怎麽都不舒暢。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RVsxWCa8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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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和好宮人們歡天喜地恨不能放百來串鞭炮慶祝,可惜這層和好只浮於表面,大多時候都是薛燕歌主動去養心殿,自從上回「和解」後,一步也沒踏上養心殿,江海去請人回回吃閉門羹,一會說天寒體虛,另會提心情欠佳不宜遠行,這會成了厲沈淵天天上門。
薛燕歌看起厲沈淵腆著臉來長樂宮,江海捧著件雪白色貂絨披風,哈著腰笑道:「娘娘吉祥,天氣漸冷,皇上特意準備這件披風給您御寒。」
薛燕歌趴在美人榻上,捧本兵法看得津津有味,撇見來人,皮笑肉不笑扯下嘴角,連半句道謝話都不想說,「皇上這種事讓下人做就好,用不著您千里迢迢走這趟。」
今年天象異常,入秋不久溫度驟降,厲沈淵來時天將鵝絨細雪,他解下披風在火爐邊站了下,將寒氣烤盡才挪到榻上,從白絨毯中摸上腳踝,冷得刺手,大掌覆上反覆摩娑著,「是時候找新大夫,該讓孫先生告老還鄉了。」
薛燕歌幼年時落水過,自此傷及根本落下寒癥再難生育,薛燕歌落水這件事僅有少數人知曉,曉得她傷極根本的人更少。
寒冬落水那年她才剛過十歲不久,薛父在外打仗,薛母陪伴在側,薛家親戚又住的遠,此事又與皇家有牽扯,所以這消息很快就被皇家惡意壓下去,彼時薛府只有薛氏兄妹二人、謝衍、桂喜以及管家老張。
孫先生名為孫禾規是位名醫,性子古怪,千金萬兩也請不動,誰知在幼時薛燕歌半隻腳踏入黃泉時,他突然出現在薛將軍府上,說是要還人情,也就糊里糊塗在將軍府住下,孫先生無論是說話還是動作都是極慢,慢到你說了幾十句話,他才含笑點頭慢悠悠回答第一句話。
孫禾規這人很神奇,是位名響江湖的神醫,至於多有名,這名聲至少傳一百餘年了,至今人們仍不曉得孫先生的年歲多大,因為每次問起年歲他最少得想十天半個月,這事也不能想太久,不若想到一半他也會忘
奇怪的是薛燕歌跟孫禾規挺投緣,如今也算薛燕歌半個家人。
「不用,萬一找個江湖郎中,沒治好且不說,將本宮的秘密洩漏出去...咳咳...」薛燕歌摀者嘴噓咳幾下,咳出片殷紅血漬。
厲沈淵高喊:「來人,速傳孫禾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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