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太醫不敢治,民間大夫更不會冒險,最後在謝母的幫襯下才找來個相熟的大夫看病,拖的實在太久,莫說烙下病根,就是閻王殿前搶人都難。
後來就孫禾規奇蹟似的出現在薛府拯救了薛燕歌的性命。
子翔將來龍去脈說個大概,薛燕歌突然問道,「孫先生也是你們請來的嗎?」
子翔連連揮手撇清,「薛姑娘誤會了,我怎能請得動孫先生,是孫先生曾欠師父人情,所以才能請孫先生出山。」
「這麽說...」薛燕歌遲疑下,「孫先生也...不是人?」
子翔正想回答薛燕歌,張著嘴停頓片刻,然後看了師父,見他微微頷首,立即說道:「是啊,孫先生是崑崙山上吸收日月精華修煉成精的河龜!」
薛燕歌大抵是第一個弄清楚孫禾規名諱的人,孫先生每次自我介紹總說他姓孫,是個禾規,旁人弄不清以為這禾規也是孫先生的名字,於是稱呼他為孫禾規,孫先生從未反駁,就也習慣孫禾規這名字,沒想到真是個河龜。
薛燕歌覺得特別奇幻,「你也不是?」
「薛姑娘真聰明,我是一隻麻雀!」子翔揮著手臂裝模作樣的跳兩下,「薛姑娘能保持冷靜已經很厲害了,凡人看到我們不是跪地膜拜就是嚇得逃跑。」
「不...我...我不知道,你們說的特別沒真實感。」
然後子翔原地瞪起翻個筋鬥變作隻再平凡不過小麻雀,張著鳥嘴問道:「薛姑娘,那現在呢,還有不真實感嗎?」
薛燕歌:...
畫面感實在沖擊太大,她揉著眼確認眼前不是幻覺,雙額有些發疼,「謝謝...,太真實了。」
子翔再翻個筋鬥變回人樣,「不客氣!」
言歸正傳,薛燕歌仔細梳理這一切,「所以我是因為救...呃...」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B7sZwmb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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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神情厭厭很不想搭理薛燕歌,怒瞪一眼,勉強擠出幾個字算是自我介紹,「賀逸雲。」
薛燕歌接著說:「是因為救賀先生落水,落下病根所以才不能生育?」
賀逸雲撐開眼簡直不敢置信,「說這麽多,你就關心這個,甚至連我來歷也不好奇?」
薛燕歌頭如搗蒜,「對,因為這件事對我很重要。」
「腦子是有問題。」賀逸雲嘟囔著,然後罷手,「不幹我的事,即便那時沒有我,妳注定會落水,即便你不落水,你也不會有子嗣,全是命中注定的事。」
賀逸雲對上她倔強的眼神,感覺自己專業被輕視非常不悅,「沒必要騙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再者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在凡界跟妳糾纏不清這麽久,我已給你預言書,告知妳之後會發生的事情,實在想不明白,你明明看見你的未來,卻固執己見要留下,腦子肯定進水過。」
薛燕歌倔強看著他。
然後賀逸雲嘖舌聲捲起袖子,將掌心攤在桌上,「慣用手伸出來。」
薛燕歌將右手放到他的掌心上,看著掌心紋路開始解釋,「最簡單的,以手相來看,瞧這邊是姻緣線。」
賀逸雲指甲抵著她手側數條並排的姻緣線,向掌心內移一些,來到無名指與小指下,劃條豎痕,指甲撓過刮起細密麻癢感,「這是子女線,你掌中無子女線,代表你此生注定無子女,你若不信,且看多子嗣的婦人此處是否有紋路,再看看你這白嫩的掌心,就會明白道理了。」
「你再不信,我可給你看一眼命簿。」他看薛燕歌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打了下她的掌心,「如果你還想活得長一些勸你不要,凡人窺探天機,哪怕只是一眼都要折壽。」
薛燕歌悵然若失,賀逸雲不給她失落的機會,「行了別磨嘰,你不適合他,他也不適合你,他已有命定之人黎霜霜,上天安排的你反抗不了,也拆不散他們,要再強求總有天你會逼死你自己。」
薛燕歌是第一次這麽直觀的被戳心窩子,書中厲沈淵興許是念舊情並無賜死她,只是流放而已,可她寧死也不接受這個下場,最後在離宮前一根白綾吊死在長樂殿上。
薛燕歌並未經歷此事,但看著字里行間的描述,她能感受到,那個曾經驕傲的「薛燕歌」當下是有多無助、悲傷、痛苦,所以放棄掙紮反抗,也不想狼狽茍活,選擇在還算體面時了結自己,停在最好的年華,那她二十五。
薛燕歌一直嘗試說服自己不愛厲沈淵,可十二年感情,真的很難放下,她今年二十三,幾乎一半的人生都是厲沈淵,他像個刮不去的病竈緊緊依附在身上,要想剃除,必得刮骨療傷痛得欲死。
很快的薛燕歌轉悲為憤,她拍著桌起身,「不,我不走,我死也不走,憑什麽我得挨這啞巴悶虧,就因為黎霜霜是他的真命天女,賀先生你告訴我,老天爺當真這麽沒道理?」
薛燕歌氣勢逼人,嚇得子翔原地立正。
賀逸雲抿了口茶一派輕松,點著頭,「對,就這麽沒道理,所以趕緊的打包離宮。」
薛燕歌露出屬於反派的陰險笑容,「賀先生說要為我逃死劫,倘若我不離宮,代表我與死劫糾纏,這麽的賀先生是否就要一直留下來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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