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张震刚和国安厅厅长通完电话,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吴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张队长。”吴伟说,“果然和你想的一样,宿管阿姨和她室友都说,李纱绫最近几天都在外面乱晃,据说是在观察一个男生。具体的原因她们也不知道。李纱绫昨天回寝室回得很晚,寝室楼已经关门了,她把宿管阿姨叫醒才进门的。据说她从来没有拖到凌晨才回寝室的记录。要么就是,她直接回阳城的家,不回寝室了。今天她一大早跑出去,到现在也没个消息。刚刚我叫她室友试着打她电话,说是无法接通。”
“不是关机?”张震问。
“不是,是无法接通。”吴伟说。
张震大概猜到了纱绫也把手机卡拆掉了。他早该猜到,在苏林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纱绫也做了相同动作。“把李纱绫的号码发到通讯部去。”张震说,“看她人在不在华芳。”
挂上电话,张震又开始犯难。他到家已经有半个小时了,都没顾得上和老婆说句话。女儿出了那么大的事,他目前所作的仅仅是打电话求助国安厅厅长帮忙报案。比起报案,作为一家之主,安慰一下家人的内心才是第一要务。
眼下苏林的案子又悬在那里,逼迫他在事业和家庭中间找一个平衡点。
张震理所当然会选择家人一边。在那之前,他还得打个电话给黄涛。
“喂,黄涛,你的人还没散伙吧?”张震问。
“还没有。”黄涛说,“现在都在处里查那个逃犯的档案。犯人在华芳的所有亲戚那里我都派人去把守,只要他出现肯定跑不掉。犯人的朋友有点多,小学到高中的同学加起来有几百个,不太好查。”
“不要白费力了。”张震说,“你查他的同学要查到哪年,人都上大学了,你到哪里去查。你去查苏易仁在华芳的交际圈,这还靠谱。”张震本来想对黄涛客气点,不过他的情绪让他冷静不下来。
“这个不用张队长担心。”黄涛说,“我手头有点资料。苏易仁的好友我们都查过了,没得哪样特别的。但是有一桩案子让我觉得有戏。”
张震终于听到了一点好消息,说:“什么案子。”
“是这样。”黄涛说,“苏易仁是2006年底搬去阳城的。2007年,华芳一中出现了一点人事变动。原先的教务处处长陆原考评不符合国家级重点高中标准,被调去华芳四中。后来有人帮他通了点关系,陆原就被调到了二中,没有去四中。”黄涛停了一下,“华芳一中和华芳二中是华芳最好的两个中学,二中是省级重点,四中则哪样都不是。所以陆原从一中调到二中,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比去四中要好多了。在背后帮他牵这个线的,就是苏易仁。”
“很好,你派人去陆原那里没有?”张震问。
“已经在路上了。”黄涛说,“我刚刚才查到这条线索,现在和小的们正在赶去二中。”
“保持联系。”说完,张震挂上了电话。
这下,张震终于可以松一口气,黄涛还是有两把刷子,华芳那边可以完全交给他。
“这个家是不是跟你完全没得关系了?” 赵怡梅先开口道,“让你赶回来,你还是工作工作工作……”
“这次不一样,这次行动比较特殊。”张震说。
“你哪次不特殊?” 赵怡梅的声音有点沙哑了,“你哪次不是出去好几天才回来,结婚这么多年你回过几天家?现在月月出事了,你好过了?你亲生女儿出事了,你也不关心!”
“王厅长在办这件事嘛。”张震说,“现在除了报案,我还能做哪样?你也晓得周强是个不好惹的,先和公安那边联系好,看他们怎么安排。”张震不想慢慢解释抓苏林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不过赵怡梅的话倒是提醒了他,国安部上面那个大人物并没有告诉他抓苏林的理由,只说苏林是个危险人物的后代,知道一些对国安很不利的秘密,必须暗中获取其信任,把话问出来再作处理。因此张震对待这个案子才不得不瞻前顾后,不能用对付苏易仁的那种“常规方式”。
“明天我就去给公安一个下马威,谁敢撤这个案补办,管他是怕政协还是怕哪个,我让他穿着警服去上访!” 赵怡梅恶狠狠地说。
张震起身坐到了赵怡梅旁边。他把她的手拉到自己手心里拿着。二十年前,这双手还在娇嫩细腻,那个年代,拉一下手都会像触电不好意思。时过境迁,张震老婆的这双手今天变得晦暗多皱,肉少皮薄。难怪有点权势的男人都喜欢去玩年轻女性。
赵怡梅把手缩了回去,张震又一把拉过来。
“你就不要和我犟了。”张震说,“天塌下来我也要把这个家支撑起。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你和女儿在一起的时间多,你要是哭得比她还厉害,她会怎么想?你给我拿出你在单位上的威风来,装也要装着笑。”他不由得感到内心一阵悲凉,“月月和我关系不太亲密,你也晓得。等这个案子结了,我们一家三口出去好好玩一趟。我拧不拧得过周强,全看这个案子办不办得下来。”
苏林这个案子办好了,上面那个大人物许诺张震的是一个正部级的职位。周强是省政协常委,级别相当于副部级。也就是说,张震能不能爬到周强头上去,全看这盘棋下得精不精彩。张震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孤注一掷。他要全力投入到抓苏林的案子上去,一定要竭尽全力。
在华芳二中,陆原的家里才走了两个客人没多时,又去了一堆不速之客。
当时陆原的妻子正在责怪他没有把两个小客人给留住,家门就被什么人给敲响了。敲门的那个力度就好像敲门人正在被追杀,必须马上找个避难所一样。陆原和妻子都惊了,还以为是苏林跑回来了,赶紧开门。
门一开,夫妻二人都惊了。站在楼道里六七个男人,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陆原还以为是抢匪来了,赶紧关门。
黄涛一把顶住门不让陆原关,陆原被吓得够呛,没命地砸起门来。
“冷静,冷静,冷静!”黄涛大吼道。
黄涛身后几个部下一起上去抵门,陆原终于妥协,惶恐不安地站在自己家里。他想,那天真是奇了,先是苏林拜访,然后又是一堆凶神恶煞的人,他是招惹哪路神仙了?
“我是国安处处长黄涛。”黄涛扭了一下脖子,“陆原主任,我们在追踪两个嫌疑犯,根据手上情报,我们估计嫌疑犯来过你们家,或者今晚可能到你们家来,所以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陆原一听就懵了,这不苏林和纱绫刚刚来过吗?两人才个把小时,这边国安又追上门来了。好在他之前见过苏易仁被国安传唤,对国安略知一二。他哪里知道什么嫌疑犯,要是真有人杀了人放了火,他才不敢收留。
“没没没。”陆原赶紧否认,“从来没见过什么嫌疑犯。我家就三口人。”
“不急。”黄涛不慌不忙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张照片,递到陆原跟前,“就是这个人。”
陆原接过照片,眼睛都瞪大了。照片上那个不就是苏林吗?苏林什么时候成了什么嫌疑犯?苏林不过是来找苏易仁留在他们家的东西而已。看那个来的样子,彬彬有礼,还教陆原如果管教孩子,哪像是嫌疑犯。就算真是嫌疑犯,看在苏易仁之前的情面上,也得为苏林开脱一下,装个不知道。
“没……没见过。”陆原说,“从来没见过。”
陆原从看到照片到开口说话之间的停顿早被黄涛看透了七八分。黄涛琢磨着苏林十有八九在陆原家落过脚,陆原只是在否认。他打算从陆原口中逼问出一点线索来。
“你可想清楚哦,陆主任。”黄涛说,“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犯人还和一个女共犯在一起。你要是知情不报,也是犯了包庇罪。要是犯人就在你家,你还犯了窝藏犯人罪。两个都不轻。所以,你还是好好回忆一下。”
窝藏罪、包庇罪。陆原这下又傻了眼,这日子过得虽然不轰轰烈烈,至少也平平静静,没有什么大风大浪。每天就是上班、回家,偶尔去串个门,打点小麻将。要是给挂上个包庇罪的牌子,搞不好要坐牢,面子上也过不去。他在华芳一中和华芳二中认识那么多老师,大家以后都会知道他陆原窝藏犯人。
陆原面临着一个艰难的选择:是背叛苏易仁的恩情,告诉他们苏林来过;还是顾念和苏易仁的友情,帮助他儿子。话又说回来,万一苏林那小子真是什么逃犯,没了钱想来拿老爸的东西去卖了换钱,好和小女朋友去潇洒,包庇他岂不是真的成了包庇罪?似乎,选择告诉国安处……。
他一张口差点把话说了出来。但是喉咙那里像打了个结给堵了一下,没把话讲出来。
黄涛一看陆原这反应,马上觉得有戏,立刻换了个态度,说:“我们也不勉强你,陆主任。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们秉公办事,有一说一。你要是真没见过,那就算了。不然的话你要是编个故事,我们也没地方找去,是吧。”他想一步一步慢慢问个所以然,他觉得陆原已经上钩了。
陆原一听,还真觉得有道理。反正苏林现在也走了,他们找也找不到。不如就告诉他们苏林来过,但是不告诉他们苏林的去向。这样一来自己也没犯包庇罪,也没对不起苏林。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门后面传来一声嘶声裂肺的声音。
陆原回头一看,他儿子走了过来。原来从国安一敲门开始,陆晓峰就站在旁边听。
“我一直在客厅看电视,看了一下午,从来没有人来!”陆晓峰坚决地说。话语虽然无力,但是眼睛里透露出来一个未来男子汉的无畏气概。那个坚定不移的眼神把黄涛都震慑住了。
黄涛窝火这小子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坏了自己好事。他又转向陆原,说:“陆主任,你还是三思。”
“没得。”陆原冷静了下来,心平气和地说,“我没得见过这个人。要是有逃犯跑来我家里,我第一个送他去保卫处。”
“谢谢配合。”黄涛收起苏林的照片,带着队伍灰头土脸地走了。
陆原关上门,大舒一口气。他很惭愧,自己在关键时候居然需要儿子来提醒。不然就上了国安的当。
“好小子。”陆原说,“看来爸爸以前对你确实有点太偏见了。”
“我才不是帮你。我是帮苏林哥哥。”陆晓峰说,“管他是不是嫌疑犯,我都要帮他。我们一起打游戏的哥们,别的不管,最讲义气。”话虽如此,陆晓峰在国安走后,还是怕得双腿发抖。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苏林去博物馆的事情,对谁也不许说!”陆原说。
第二十三章
黔诚带着苏林、纱绫二人来到了家中。
房子不大,一进门是个小玄关,右手边是卫生间,眼前是个过道,过道两侧一边两个房间,尽头还有一间,总共五间。
黔诚先让他们两个坐在厨房里,他端上来新买的樱桃和果汁招待客人。
纱绫吃了第一颗樱桃就喜欢的不得了。她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樱桃,颗粒不大,也不是很红,味道很甜,香味浓。在阳城,除非是特别跑到乡下的樱桃林里才可能吃到这么好吃的樱桃。
“还记得小时候一起跑到王老头的家里偷樱桃吗?”黔诚坐下来说,“我们就坐在树上吃,王老头在旁边来回走几趟都没看见。”
“是啊,那老头反应慢。”苏林说,“对了,有没有饭什么的?我们还没吃晚饭。”
时间是晚上八点多,苏林和纱绫就中午匆匆吃了点盒饭,中间别说食物了,连滴水都没顾得上喝。一静下来想到这个问题,两人才意识到肚子早都咕咕叫个不停了。
“你们运气好。”黔诚说,“今天我妈还买了香酥鸭,还没吃,我热给你们。”说着黔诚又去了,微波炉响了几分钟,香喷喷的香酥鸭和米饭就来了。
“香酥鸭是华芳的一大名菜。”苏林说,“又麻又辣,鸭肉是完全炸干的,非常有味。尝尝。”
黔诚也坐到桌子边来,说:“我们来作个饭前祷告吧。”说着,他双手抱拳,头低了下去。
苏林赶紧学这个动作,纱绫也效仿。
“在天父爱我们的主,感谢你赐给我们桌上的美食,也谢谢你让我们在家里相聚,享受这段美好的时光。天父,我们不配向你祷告,我们所有的话语和祷告,都是奉主耶稣基督的名义。阿门。”黔诚说,“好了,开动了!”
“黔诚,为什么没看你画十字呢?”纱绫一边吃东西一边用手在胸前比划,她摸摸自己的脑门、胸前和左右肩。
“那是天主教徒祈祷的辅助动作。”黔诚说,“天主教和基督教稍微有点不同。简单说,狭义基督教指的都是宗教改革以后被精简过的天主教。天主教是最传统的,所以你才看到他们画十字。这两者虽然名字不太一样,其实没什么大的不同。”
“说到基督教的历史,嘿嘿,我可以给你讲一个晚上。”苏林说。
“先吃饭先吃饭。”黔诚说着给两个客人夹了菜,又给他们倒了橙汁。
黔诚走过来窜过去的招待他俩,弄得纱绫都有点不好意思,说:“黔诚,我们自己可以招待好自己的,你给我坐下。”
“没事的。”黔诚说,“我去给你们开电脑。你们不是要用电脑吗。”
“听话!”纱绫起身硬把黔诚拉回到座上,“不许再站起来了。待会儿我们自己会开,开个电脑你都要管,小心累死。”
纱绫把眼睛这么一瞪,黔诚也不好再起身了,只好坐着陪他们吃完。
饭后,苏林本来想好好和黔诚聊天的,可惜时间不允许。他去到客厅,把《华芳县志》拿了出来,坐在沙发上一字一句读起来。根据书上的记载,华芳的历史可以推至汉朝:汉置平夷县,唐置羁縻禄州 ,宋为禄州羁縻 ,元置华芳驿,明洪武7年建华芳卫,清康熙26年(1687年)设华芳县。
他把书翻到后面,不出所料,华芳的城墙就是在康熙年间设立华芳县的时候修建的,所以神秘组织的人才把桥纂体字加了上去。这时,他放下手中的书,坐到电脑前面。
黔诚不声不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书去了,高考还有不到三个月,他必须抓紧时间复习。
纱绫跑到了苏林旁边,看了看电脑屏幕,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是复习一下明朝历史的时候了。”苏林说,“纱绫,想帮忙的话就多问我几个问题吧,最好是我答不上来的问题。我想让脑筋多转转。”
“好。”纱绫说,“为什么要复习明朝史?”
这个问题把苏林问得笑了起来。他暂时把手中的活搁在一边,说:“因为我找到转龙盒的时候,它被人标注为明朝时期的产品。”他把转龙盒从兜里拿出来,“我在博物馆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一张照片,上面是华芳的古城墙,墙上的正中央有桥纂体的字。我推断,转龙盒出现在华芳,和华芳城墙上桥纂体的字不是巧合。既然桥纂体是那个神秘组织特有的字体,那么它出现在城墙上,肯定是组织里的某个大人物,或者是有人以集体的名义把它放那儿的。也就是说,华芳城墙就是这个神秘组织修建的。”
苏林指着电脑屏幕:“我以前就做过调查,桥纂体这种字体在中国古代是不存在的,明朝之后才开始出现。这个时间和华芳设卫并且修筑城墙的时间一致。剩下的想想就明白了,既然能把桥纂体字弄到城墙的‘华芳’二字头上,说明这个神秘组织在华芳的势力是非常大的。甚至可以说,华芳搞不好就是一个总部或者活动的重要场所。反正外人不认识这个字体,中国古代用的字又那么多,不知道的人路过城门看到了,还以为就是个图腾符号。”
纱绫点了点头,说:“这么说来,神秘组织的出现可以推到更早的时期。”
“没错。”苏林说,“这样一来也合情合理。任何势力都需要一段时间的发展才会壮大。从清朝初年到清朝末年,两百多年的时间,也足够它发展的。”苏林又摆起沉思的姿态,“现在我有一个问题问你,纱绫。请你把你所知道的关于那个神秘组织在近代的资料都告诉我。”
“我了解的材料不多。”纱绫说,“听你那么一说,我倒觉得靠谱了。这个神秘组织近代以前的资料非常鲜为人知。根据我调查的资料,近代的一些著名的改革家,像康有为、孙中山,都曾经加入过这个神秘组织。我不知道是他们在推动组织,还是反过来组织帮助了他们的政治改革。”
“或者二者都有吧。”苏林说,“我们先不看近代,近代史上的故事太多了。既然康有为和孙中山这样的大人物都在其列,今天的政府会关注这个组织也不足为奇。”他停了停,“华芳直到明末清初才发展起来,刚一修建城墙,神秘组织就把自己的大字刻了上去。从此以后,华芳的发展规模逐渐加快了起来。发生在1992年的一件事一直让我觉得很离谱。”
苏林诡异地笑了笑,又说:“当时胡锦涛还是贵州省省委书记,也就是贵州最大的官。他1985年从甘肃被调到贵州,当时的甘肃怎么说也比贵州富裕,人们还以为他是被贬了;后来,他从贵州被调到西藏更是如此。”
“华芳和胡锦涛有神秘关系?”纱绫问。
“哈哈,这就是终点。”苏林说,“胡锦涛在1992去中央的同年,指定华芳地区为‘华芳试验区’,说是要重点发展。你想,贵州在全国贫困省名单上榜上有名,华芳又是贵州最贫困的地区,胡锦涛又不是吃饱了撑的,为什么单单选这个最难发展的地方?如果只是为了政绩的话,直接选遵义不是更轻松。”他深呼吸了一下,“以我之见,胡锦涛当时如此看重华芳,和这个神秘组织不无关联。神秘组织里的康有为大搞‘戊戌变法’,开创了近代改革的先河;孙中山发动辛亥革命,更是推翻了清王朝建立了民国。1989年,有神秘组织背景的‘天安门事件’又给了中共政府狠命一击。所以政府再也坐不住了,‘天安门’事件一平息,马上就命令胡锦涛看好华芳,毕竟这里是神秘组织的要地。胡锦涛当然不能堂而皇之把这事放在桌面上,于是就找了个‘华芳试验区’的借口。”
“这么做的目的呢?”纱绫问。
“很简单啊。”苏林说,“把华芳人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经济建设上面,大家都觉得吃好了穿好了,就不会回头研究华芳的历史了。然后,政府才好下手清理和神秘组织有关的人和事。你看现在,胡锦涛高升到了国家主席,可见他在搜查华芳的秘密组织的时候是搞出了点名堂来的。由此看来,如果我爸爸就是组织里的人,选择搬家到阳城去,也是不得不作出的选择。多半是政府把华芳看得太紧,他只好换个相对宽松的环境。”
“好吧,好吧,你说的貌似都有道理。”纱绫说,“胡锦涛的借口又和明朝的历史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就真的是我的假设了。”苏林说,“我估计那个神秘组织所保守的秘密就来自于明朝。”他看着纱绫,“你想想,我们和陆原聊天的时候,他对转龙盒一无所知。我在博物馆找到转龙盒的时候,上面的介绍牌竟然说这东西是来自于明朝。今天出土的木器当中,能找到清朝的就不错了,再早的早都腐烂变质了。而这个转龙盒是被一人接一人传下来的,还保存得相当完整。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毕竟是专业的,既然他们认定这个盒子是明朝的,那么多半不会错。”
苏林说得口都干了,赶紧喝水,继续说:“综上所述,那个从明末开始被保存的秘密,直到现在还没解开。政府在1989年‘天安门事件’之后开始加紧了搜查力度,想要尽快把它给解决掉。我怀疑政府早都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了,它或者是要把东西抢过去,或者是要把它毁掉。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你不是说过,这个秘密是会对共产党的政权产生毁灭性打击的吗?政府绝不可能眼看着这个定时炸弹放在眼皮底下,他们想方设法也要把它除掉。”
“这么说来,你爸爸妈妈失踪和你被追捕也说得通了。”纱绫说,“事到如今,政府终于采取了行动,也就是说他们知道了那个秘密,要把和它相关的人全部处理掉。你确实解释了一些事情。以前我注意到,像深圳、青岛这些地方的国安、国保,巴不得这些异议人士找份工作做着,省的天天在网上写异议文章挣稿费。贵州国安、国保则不一样,把这些异议人士的工作全给逼没了。没了工作,不写文章,人家怎么过?我还以为贵州的国安、国保是在逼良为娼,我懂了,贵州是那个神秘组织的重要活动场所,所以贵州的国安、国保才那么敏感。”
“我今天晚上的工作就是查找几个关键人物中间的关联。”苏林说,“你今天可以先睡,纱绫。我弄得不好整晚都不会睡。我们不能在黔诚家呆太多时间,国安可能会查到这里,我不想给黔诚添麻烦。明天一早我们就走,可能回阳城,但是得换个交通工具,不能再坐公共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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