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一年,其實不少香港人多多少少也得了不同程度的 PTSD。可幸的是,當我感到自己的負面情緒臨近決堤之際,寫作成為了那個排洪的缺口。
還記得前幾天才跟另一位作者談起中大歷史、新亞的人文精神,更戲言暴大並非浪得虛名,當年創校的錢穆、唐君毅等人本身就是反共先驅,暴徒DNA自創校起已植根中大。萬想不到事隔兩日,中大就為了政治獻媚,不惜主動向國安舉報和平表達訴求的畢業生。
大概因此勾起了沉澱已久的情緒,當晚就做了個噩夢。
夢中的我正匿藏 Chapel 二樓,不曉得在躲甚麼人。然後,地下的學生按捺不住拉開了大門,聲浪恰似由靜音一下子推高至100:雜亂的人聲、催淚彈的槍聲……
從二樓趕往地面想要阻止他們,想把門關起來保護 Chapel 內的人,可是來不及了,一隊人已衝入 Chapel。
要無視眾人的安全離開嗎?
結果大家選擇了投降,所人有順從地坐到 Chapel 一角地上,此時,一個便衣舉起曲尺手槍朝毫無反抗的人群開了一槍。
不為甚麼,單單為了讓我們知道他可以。
那一刻的憤怒難以筆墨。
然後,就在我們被領着離開之際,有人提出要上廁所,意外地竟然獲批准。一個接一個為了找廁所而消失在我的視界範圍,最後只餘下我一個,場景一轉,進入了猶如恐怖片裡的廢棄中學,在狹長老舊的走廊一直走一直找不到出口,上演了一幕密室逃脫。
後來,走廊盡頭傳出一道光,光源竟然來自……由長者主理的黃色食店?
飛奔到食店,借了廁所,然後伺機向老闆娘耳語,把自己的射擊眼鏡和另一樣隨身物件交給她(醒來後已忘記另一樣是甚麼,同時也不明白為何要留下射擊眼鏡?),告訴她假如我沒能回來,就把這兩樣交給有需要的人。
然後,出現在眼前的,竟然是生化危機女主角 Milla Jovovich ?!?!
我想了想,就地取材撿起了工具箱內的鐵筆,對她說了一句 “Let’s go”,這個夢便結束了。
夢境跳躍無厘頭,不過那一槍的真實,那一刻的震撼與憤怒,還有亡命的恐懼與不安,即使醒來後仍舊縈迴不去。
何時才能夠自真正的噩夢醒來?這個噩夢我們到底還要做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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