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啟程的理由與無用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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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同那之後，莉莉一直積極向上爭取與維恩一同任務的機會，但想當然的是，這樣的情形卡拉姆並不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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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父女倆時常爆發爭吵，可是忙壞了在中間充當和事佬的奧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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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一直想知道為何卡拉姆對待維恩會如此刻薄，但看上去知情的三人卻都不願意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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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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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姆、奧托、以及維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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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若是在父親面前提起維恩毫無疑問會將話題昇華成爭吵，纏著奧托叔叔也只能從逐漸白了頭髮的男人口中得到日漸衰老的哀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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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事人維恩，每當莉莉提起這件事時，他的沈默和神情便使人無法把這事的突破口往他的身上打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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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莉莉想著就這麼算了，畢竟她還沒膽量跟父親處處對著幹，找不到原因就找不到原因吧，她可以從結果下手啊！至少晚餐時缺席人數再也不是單數了，隊伍的尾巴也不在沈默的讓人壓抑，躲起來的人終於等來了找著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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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前一陣子，莉莉聽到了些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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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賣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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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母親沒能藉著孩子成為貴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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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是不被承認的髒血種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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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的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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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往往非常擁擠，空氣中充滿著腐敗的惡臭及醜惡的念頭、吆喝與哀嚎聲充斥在街坊巷弄，但儘管是在如此吵雜不堪的環境，那不懷好意的低語聲卻還是找著空隙勾住了回城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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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葉的黃金盾是東大陸貴族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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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帶惡意的耳語傳進了剛結束任務回到城中的莉莉耳中，她身側的金髮男人只是拉低了兜帽，僅露出了稜角分明的下巴線條及緊閉的雙唇，在同伴能夠跟上的範圍內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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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知道他也聽見了、那些污穢不堪的言語，因為至那天起，維恩總是不自覺握著指環沈默的看著東方失神，在不知第幾次撞見維恩遠遠的看著家眷裡一對母子發呆後，莉莉終於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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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東大陸吧！維恩！』某個夜晚，莉莉好不容易在樹林中找到又消失的維恩，她翻身上樹後一邊晃著手裡的兩張船票一邊盪著半空中的雙腳，看著難得露出震驚神色的夥伴時笑容充滿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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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真是前所未見啊，那人竟然也會露出這麼渴望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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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維恩的目光隨著莉莉晃動的手移動著視線，明明那時已經是傍晚了，從那雙眼裡流露出的渴望像是在寒冰上點燃了的蒼藍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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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被那人注視著手中的船票，莉莉都感覺舉起的手有種被目光點燃的錯覺，但他最終還是撇開了頭，將視線投向森林中的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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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離開北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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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後，維恩的聲音淺淺傳來，傳到了在黑暗中緊握雙手的莉莉耳裡，她鬆了鬆已經放下的手，手中的紙張方才一不小心讓她捏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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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遠方城牆口傳來的燈火，莉莉能看清維恩的輪廓，而他話語裡的言不由衷不需要光明她也聽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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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那就別去了吧。』莉莉邊說邊收起了船票，伸手從包袱中拿出了幾顆野果在身上隨意擦擦一口咬上，維恩聽見後愣了下，黑暗中他的背影似乎想回過身，但最終不知為何放棄的垂下頭，莉莉垂眸收起了一只水晶瓶，朝著背影明顯流露沮喪的維恩遞出了一隻野果：『維恩你還沒吃晚餐吧？吃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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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那人對遞出果實的手表示拒絕，莉莉裝著不經意的又說了一句：『那兩張船票還是我求噁心老頭給我的呢，真是的，有一個任性的弟弟真令我傷心，被拒絕真的是好傷姊姊的心啊。』伸出的手晃了晃，莉莉裝著一副難過的模樣嘆氣著，另一頭、原先要開口拒絕的人影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伸手接過了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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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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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要加上姊姊喔，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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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的調笑聲傳來，維恩在黑暗中只是背過身去沈默的吃著野果，但垂下的腳似乎不自覺的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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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其實也不差，他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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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維恩我問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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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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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同伴閒聊著，不知不覺維恩放下了拿著野果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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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自己有些不在狀況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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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還在心裡想著就這樣慢慢淡掉去東大陸的念頭也不錯，其實北大陸的生活也沒有糟糕到難以忍受的地步，也算是滿熱鬧的……，但直到莉莉的聲音傳來，他才發現自己好似恍神了一段時間，對於同伴拋出的問題似乎也難以集中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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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對著無人回應的黑暗中、維恩有些神智不清的哼了聲，他感覺四周好似又暗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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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口的燈火到了熄滅的時間了嗎？他們在樹上待了多久了？自己怎麼好像無法平衡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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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混沌的他想擡起雙手端詳，黑暗中似乎有那麼一瞬間產生了弄丟身體的錯覺，待維恩察覺到自己的手已摸上了臉頰時他才想起黑暗中是看不清雙手脈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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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在發現情況有異時已經來不及了，失去平衡從樹上墜下的瞬間他只聽見莉莉慌張的聲音在底下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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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比菲比輕吧？我最多就接得著菲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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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是綠葉傭兵團成員家眷之一，是一名體態有些過度豐腴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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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重感向全身襲來，黑暗中維恩無力張口回答，片刻後他隱約聽到了某人的哀號聲，而這不知為何讓他感覺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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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只是肌肉比較少罷了……。』原先想認真回答的男人陷入了昏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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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再次睜開眼，他已經躺在客船的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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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恩！你快醒醒！你看是風鳥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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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興奮叫喊著的那個女人正開心的追逐著駐留甲板的弱小魔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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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晃的從地上起身、維恩艱難的掛在圍欄邊低著頭想擺脫頭痛欲裂的不適感，待他能夠睜開眼時往下望見的，就是一片蔚藍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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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啊。』原來外頭的大海是這樣的顏色嗎？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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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陸周遭的海水是黑色的，他從不知道原來藍色也可以如此……美的令人驚嘆，在陽光下不時閃耀的海水，像極了珠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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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海風，維恩順著風向回頭望去已然看不見北大陸的影子，海上一望無際的空曠感不知為何讓他感覺到了些許無措，海風呼嘯的聲音讓他想起了孤身在樹林的呼吸聲。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61C0LcmR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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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這艘船的目的地，頓時間對未知的恐懼巧巧爬上了他的內心，他不知道原來他還會恐懼，也許這些年對於卡拉姆的服從，有極小部分在於害怕真相的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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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恩！你看我給你抓了好吃的！』還沒等維恩沈浸在情緒中，甲板上的吵鬧就將他拉回了現實，莉莉抓著兩隻風鳥的脖子上竄下跳的躲避著身後追逐的船員。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w8uOV6J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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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風鳥因為太過弱小，儘管是魔獸大家也將他與海鳥歸做一類，那兩隻歪著脖子的鳥和船員可能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有人想抓觀賞鳥給弟弟進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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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莉莉還是被船員攔了下來，風鳥歪著脖子飛走後，注意到維恩金髮的船員彎著身子和他連連道歉：『大人、真的很抱歉，客船上不允許打獵的，如果您已經不想曬太陽的話，船艙內除了野味還有更好的選擇可供您和同伴享用。』邊鞠躬邊離開的船員沒看見莉莉吐著舌頭揮著手中的羽毛戰利品，維恩忍不住用眼神制止了同伴過度精神的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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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曬太陽？』維恩想起在攤在甲板上醒來的過程忍不住脫口而出疑問，莉莉抓著兩根長長的尾羽尷尬的笑著，還沒等維恩崩不住嚴肅的面孔勾起微笑，只見她用風鳥的尾羽指著遠方大叫著：『維恩！你看！是東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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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了！是東大陸喔！』也好些年未曾踏足這片土地的莉莉顯得很昂奮，她推著維恩到了船頭，入目瞬間、那片景色維恩估計一生都不會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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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萬里無雲，連接蔚藍天邊的是連綿的山峰和流水，飛鳥們在高空中掠過後在遠處又排列成行，底下平坦的田地一片綠意盎然，充滿生命力的景色與北大陸的破敗截然不同，這裡是神所在的地方，是他出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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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維恩，我報了一個已經完成的護衛任務上去，爸爸不在城內叔叔不會發現的。』一旁的莉莉討好的笑著說，她手中的羽毛尖戳上的維恩的臉抖弄著，像是要代替她心中不安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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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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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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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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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不用道謝的，我是姐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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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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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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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魔飛船上，舉著匕首的維恩突然感覺右手一陣抽痛，忍不住拋下匕首握著傷處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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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風帆時，他不知不覺回想起了從北大陸到東大陸的種種，直到劇痛使他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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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劇痛僅是瞬間、很快的右手又回歸一片麻木，看著已經處理得差不多的甲板，維恩看著往下的入口處，心裡浮上了絲絲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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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太久了。」這麽說著的金髮男子站起身後，走下了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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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貨船上，莉莉與希茲的對話尚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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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契納？」看著彎著身露出脖頸的莉莉，意外的，希茲只是問了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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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不不不是，維恩是我弟弟！」慌忙擡起頭，莉莉結巴的解釋著，只見希茲正頂著一臉不信任的眼神在她頭髮上打轉，她只得慌忙解釋：「維恩是我父親收養的養子，我們是在父親的傭兵團下一同長大的，我不是維恩的契納，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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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事未曾被刻意提起，但當初維恩被帶回來的時候的確是以卡拉姆養子的身份留在傭兵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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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去年紀問題，莉莉自稱姐姐倒是沒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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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契納、或是納契，是形容未婚伴侶的詞語，也怪不得莉莉慌忙地要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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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原先不住北方。」沒專注在莉莉的辯解上，希茲又提起的疑問實則語氣上更像是肯定句，本有些害臊的莉莉急著將話題引開契納上頭，沒多想的回著：「對啊，我們傭兵團是在我還小的時候從東大陸遷過去的。」所以莉莉在船上時才會說古力果在她老家那到處都是、因為她就是在東大陸出生的。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JfUMADd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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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維恩也是，但估計他是不記得了：「希茲是怎麽發覺的？」邊說著她感到有些意外，從穿著打扮上來看莉莉自認自己看起來並不像東大陸的居民，至少身上沒一項東西是出產至東大陸，除了身體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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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剛剛說了奧德卡。」頂著莉莉好奇的視線，維茲簡短的回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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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以來莉莉話語內曝露的訊息足以讓有心留意的人得到許多情報，再者北大陸的人可沒有像莉莉和維恩這麽重的道德心，光從外表看來兩人若板起臉的確有幾分架勢，但莉莉一說起話來時的毫無防備，怎樣都和北方勾不上邊，不知是生性如此又或是被誰保護的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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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主要還是北方人不會提起光明神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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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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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大家都叫我別說話。」聽出希茲所指她在對話中的破綻，想起了同伴們的莉莉笑的露出了白牙，聽來在北大陸時也是這樣歡脫的個性，不過她沒忘對話的初衷，收回了笑容後還是有些緊張的等的希茲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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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石下船再換新的就好了。」看著有些侷促的莉莉，希茲邊說邊轉身裝佯查看地上的法陣，莉莉聽懂了希茲的意思後總算放鬆了下來，就在此時希茲突然又問了個問題：「客船的船票對北大陸的傭兵來說並不是負擔吧，為什麽上了貨船呢？」雖像是閒聊般的語氣，但提問的人神思根本沒注意地上的法陣，而是在背後的莉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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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茲，你不是城中人吧。」沈默了一陣子後的莉莉回了話，希茲不動聲色的將手伸進了袍內握住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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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卡哈姆？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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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人挺好的。」出乎意料的收到好人的稱呼，希茲神色怪異的鬆開袍內的手，俊美的面容上難得出現了失儀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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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卡斯特這個姓在城中蠻有名氣的。」因為維恩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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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淡笑著說著，語氣間有著她自己也沒發覺的嘲諷：「如果是知道這點的城中人的話，看見我在船上估計會上前找麻煩吧，敲詐點封口費之類的。」畢竟綠葉的黃金盾是出了名的顧家啊，卡拉姆的瘋狗怎麽會離開北大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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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葉的主人也姓雷卡斯特。」說著她一手繞了下馬尾，試圖緩解心中的焦慮:「我偷偷跑出來後被維恩跟上了，原本只是想看看出生的地方而已，結果不小心錯過了回程的客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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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希茲的反應是不計較那顆魔石了，這麼想著的莉莉打算把理由都攬到自己身上，至少不小心傳出去了父親可能還會給維恩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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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被父親發現的話估計我會被打斷腿的，哈哈哈。」言語之間，莉莉將這一切說成了偷跑出遊的大小姐與無辜被牽連的傭兵，她對希茲的了解不深，但怎麽看這人都不像是北方人的樣子，至少北方沒有這麽有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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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只要不是城中人就可以放半顆心了，讓父親知道的機率就小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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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想著的莉莉總算是安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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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一邊的希茲則是留意了下雷卡斯特這個姓氏，對於莉莉的話他並不完全採信，想來下了船後勢必得在調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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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得等到下了船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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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他們真的有點慢啊。」卸下心中大石頭的莉莉不免又將擔憂轉移到了上頭的兩人身上，過去好一段時間了還不見兩人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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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黑色魔飛船的甲板上目前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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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還有溫度的僅剩維恩消失在入口處前一路滴落的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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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頭的人到底在做些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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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正想辦法下去的維恩，此刻的格羅塔正撞的一頭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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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摸著頭的手觸感是一片濕潤，格羅塔一把推開木門後沒來得及緩下腳步，在黑暗中她慌亂地往前沖去，腦門直直地撞上了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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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詭異的聲響至黑暗深處傳來，格羅塔無力地癱倒在地上，只能聽著自己微弱的呼吸聲在黑暗中像是快熄滅的蠟燭般忽明忽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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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維……。」暈眩感在黑暗中特別抽象，格羅塔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閉著還是睜著眼，在一片墨色中她遲鈍的腦袋只能想到那個金髮的男人，儘管知道張口呼喚那人也不會出現，恍惚之中她還是試著呼喊那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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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已經感覺到東西靠近的震動感了，格羅塔勾了勾手指，除了滿地殘骸外什麽都沒摸到。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ZPzk8G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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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她意識到疼痛不只來至於腦門，胸口被硬物抵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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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希茲給的盒子還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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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可笑了。』覺得自己可能做得到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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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勾起了沒人看得見的嘲諷笑容，格羅塔滿是悲哀的發現原來自己還有著這麽可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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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在期待什麽呢？期待這樣的自己會有所改變？只是幾句安撫的話就讓妳膨脹成這副德性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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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畫本看多了吧，蛻變什麽只會發生在主角身上而已，不過是個平民在開什麽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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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都是自找的……。』鼻間開始充斥著腐爛作嘔的氣味，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她也想往後退去，但早沒了掙紮的力氣和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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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你完成巡禮了嗎？』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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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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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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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格羅塔被拉住腳踝往後拖去的那刻，等著她歸來的維恩從倒塌的樓道縫隙中聽見了女孩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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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只出現片刻，接著突兀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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