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飛船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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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終於停了啊，再這樣晃下去我都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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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我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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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維茲你真過份，難不成還在生古力果的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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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塔是在莉茲與維茲的對話聲中醒來的，他們兩人坐在階梯前木板地上整理行裝，莉茲將身上的皮甲和長弓取了下來，黑色緊身衣包裹著女人勻稱的身材，而她纖長的手指正擺弄著手上的護具與弓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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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格羅塔沒看錯，莉茲手上的弓是一把黑木長弓，她曾在一本武器籌造大全中見過相關的紀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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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是一種魔力傳導性極佳的木材、多產於南大陸，是鍛造法杖的上乘素材，由於此木材的韌度和彈性也不錯，部份元素使用者也會用於籌造其他類型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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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個叫莉茲的女性是一名魔弓手，她暗綠色的頭髮是被風元素親近的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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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味道的果實不應該存在。」一旁的維茲皺著眉回話，看來還沒從古力果的陰影走出來，除去被同伴惡整時的失態、這男人總是一臉嚴肅的樣子，也難怪莉茲喜歡逗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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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身上的鬥篷此時堆疊整齊的放在他身旁，或許是不小心被莉茲拉下後覺得沒有在穿著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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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也褪下了鬥篷下的輕板甲，似乎是打算利用時間保養上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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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說這艘船上的古力果們會難過的。」莉茲一臉正經的說著，下一秒又笑嘻嘻的聊起了別的話題，而維茲似乎很是習慣同伴過度活潑的個性，板著臉擦著板甲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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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去板甲的維茲上身只剩皮扣纏繞，精壯結實的上身裸露在空氣中，格羅塔臉頰有點發燙的移開了視線，儘管那兩人沒有注意到、她也不敢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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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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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轉移目光，就見她身前不遠處那個全身黑的男人……還是同一個姿勢坐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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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真的還活著嗎？』格羅塔有些無語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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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一動不動已經三天了，比偶爾因為船身傾斜而翻動的古力果們還要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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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個姿勢不吃不喝的坐著好些天，這還是人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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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靠著木箱睡了一覺的她都感覺全身都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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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嗯！』偷偷的伸展著身體，視線流轉中格羅塔發現船艙內少了白袍男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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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身已經沒有在劇烈搖晃了，想來是放晴了，也許跑甲板透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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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開船後沒多久就遇上暴風雨了，好想出去透透氣。』邊想著格羅塔看向了階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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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想到沿途會經過坐在階梯旁的莉茲和維茲，上了甲板後可能還會與白袍男子打上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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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要動好了……。』想著，她堅定的往角落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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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說如果不小心得罪這幾位大人，就說和人交流這件事情……。』就令人默默的在心裡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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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莊園後的日子，除去對照顧自己的長者尚以外她都不太與人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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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在莊園內長大，父母收集的書籍使得她知道這世界之大知識之多，但書頁上未曾有過字句教導女孩該如何與人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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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因與他人言談時的不自然，對方回饋的奇異眼神或氣氛上的尷尬冷場，漸漸使得格羅塔害怕與人接觸，有時甚至到了無法正常溝通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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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說話都說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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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五年來在社交上的障礙……格羅塔覺得自己簡直沒用到了極致，瑟縮在角落陷入了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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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氣不錯，是多雲的好天氣。」這時突有說話聲傳來，順著聲音望去、原來是白袍男子從甲板上下來了，莉茲笑著對他揮了揮手，而維茲則是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回到艙內的白袍男子就著兩人旁的小木箱坐下，看來在格羅塔睡去的這段時間他們不是沒有交流，至少不再是互不相識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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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好了！天氣好些的話航行速度也會變快的吧？應該很快就會到北大陸了。」這麼說著莉茲擦拭護甲的動作也變的輕快起來，看起來很是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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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貨船的速度來說最少也需要五天的時間才能到達北大陸的船口。」白袍男子接過話從袍內拿出看到一半的書，似乎打算繼續看書打發時間，維茲在一旁依然沈默的整理著板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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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算快了啊，要是客船的話要十來天呢，還不說什麼時候才等的到客船要去北大陸。」莉茲嘟噥著說著，邊看向白袍男子：「是說要怎麼稱呼你呢，都說上話了還不知道怎麼稱呼太奇怪了，我叫莉茲，旁邊這位是維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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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希茲就好了。」白袍男子，也就是希茲說著，格羅塔在旁邊看著他們相處愉快的畫面不得心生嚮往，要是自己能像莉茲那樣自然大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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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才這麼想的時候就撇見了眼前乾枯的棕色髮絲，格羅塔晃了晃頭將那樣的想法甩了出去：『在想什麼呢，本身就沒有那樣的條件啊，我只是個平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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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低落的同時也有點餓了，拋開這些讓人低落的事，她決定先填飽肚子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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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也許心情就會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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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起了因為睡著而滑落的布包，格羅塔從裡面拿出了一顆古力果，那是抵達港口前在路邊樹上摘來的，因為扣除了這趟旅程可能用到的旅費，她一點都不意外的發現自己沒有多餘的錢了，於是只好能省就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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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古力果果然很難吃啊。』扭曲著臉嚼著手中的果實，自以為足夠小心沒引起動靜的格羅塔沒想到，船艙內的三人在她有所動作時便不動生色的將視線從書和護具上移開看了過去，但隨即又很有默契的一同移回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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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茲沈默的將視線轉回到了書上，而莉茲似乎想開口說什麼，但被皺著眉頭的維茲無聲制止了，只好抿了抿嘴繼續擦拭護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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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格羅塔好不容易從果實難吃的味道中回神時，船艙早已陷入了一陣安靜的氛圍，大家都默默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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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因為吃飽而心情好，但因為太難吃忘記剛剛在想些什麼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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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也算是另一種方面的有成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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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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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船艙只剩下維茲翻動板甲時的碰撞聲以及船外的風聲，船身偶爾因為強風搖晃，但比起昨晚已經穩定多了，至少吊在頂端的晶石燈沒有在不停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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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大家都做著自己的事情不再閒聊，格羅塔也開始有些無聊得發慌，睡醒吃飽有精神的她開始研究起身邊幾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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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側幾個木箱都裝滿了古力果，木箱頂端是沒有蓋子的，僅僅用網子網住，邊角簡單的用木釘固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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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的古力果，到底要運去哪裡呢？都是要吃的嗎？真的有人會願意花錢買這種難吃又廉價的果實嗎？』格羅塔歪了歪頭想著，思緒開始遠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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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古力果原來還可以賣錢嗎？』她想到往港口的這段路途中沿路看見的古力果樹們：『那種長法已經可以用猖獗來形容了吧，根本就是農業災害的程度，還是其實這艘船上的古力果品質比較好所以可以拿去賣錢？要不要偷偷換一個吃吃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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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有些躍躍欲試的格羅塔在看了眼身旁木箱綠油油的果實後又打消了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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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希茲擡眼看了格羅塔一會兒，見女孩沒有多餘的動作後又將注意力放回了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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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什麼啊，品質再怎麼好它也還是同一種果實，難吃還有分品質的嗎？』有點好笑的在心裡吐槽著自己，也許是安穩的航行和昨晚的休息讓人放鬆了許多，她感覺自己的心情至少是這段時間以來最為平靜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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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塔的嘴角終於不再緊閉，而是微微上揚，這個女孩終於露出了這段時間以來的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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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過多久，手中布包的觸感又讓格羅塔稍有平靜的心情如同綁了巨石般往下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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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面的那封信……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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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趟旅程的原因在腦海中浮現，突然她感覺船艙是不是變得有些悶了，不然為何有點吸不到空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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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有時間悠哉啊？格羅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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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能膽小的格羅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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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的格羅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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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彿惡魔般的質問來自自己內心深處，格羅塔不自覺抓緊了手中的布料，她強迫著自己不去思考，過了不知多久才不再感覺胸口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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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會沒事的。』趕快將手中的信件送達目的地，除了這個什麼都別想了，格羅塔是這樣在心中告訴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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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下來後的她在思緒有些渾渾噩噩的狀態下又再次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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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睡過了一上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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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角落格羅塔微弱的呼吸聲在船艙內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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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旁的維茲突然停下了手中翻動板甲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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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嚓。」他手上的動作停的突兀，手中的板甲發出了碰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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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心擦拭長弓的莉茲似乎查覺到了夥伴有些異常，擡頭詢問：「怎麼了？維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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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維茲則是眉頭緊皺著維持著同樣的姿勢，雙眼放空、貌似在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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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莉茲確定夥伴不對勁了，但還沒等她再次詢問，維茲突然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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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莉茲，把護甲穿上！」他邊說邊快速將板甲扣回身上，莉茲雖然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還是快速的穿起了皮甲，她邊穿邊疑惑的問：「什麼不對，發生什麼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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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說話的聲音和動作並不小，一旁熟睡的格羅塔從睡夢中驚醒，有些茫然的看著他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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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沈默許久的希茲不知何時已經將手上的書本收起，鏡片後的雙眼看著船艙內吊掛的晶石燈，看起來查覺異狀已經一段時間了，長袍內的手已經悄悄握住了法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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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靜了。」維茲一邊穿戴著板甲一邊說著，神情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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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我們不是在海上嗎？」莉茲說著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她一腳踩著長弓，一手撩起暗綠的頭髮將長髮束起，神情似有些不解同伴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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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陸是一個獨立的大陸，四周由廣闊的海洋與其它大陸間隔開，所以這段時間這艘貨船都是航行在大海上方的天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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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艘貨船是舊式的魔飛船，除了遇到風雨會稍微上升外，其於時間為了節省晶石能量會自動下降至雲層下。」希茲終於開口了，但視線依然不離開上方，似乎在戒備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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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艙內晶石燈安靜的散發微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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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塔有聽沒有懂，他們說的話她一個字也不明白，但嚴肅的神情讓格羅塔格外緊張，不自覺握緊了身旁的法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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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是候鳥遷席的時節，稍早我去甲板時天上不時會有飛鳥結隊經過，但現在除了海浪聲外連風聲都聽不見，也一段時間沒有強風晃動船身了。」希茲說著從木箱上起身，此時莉茲與維茲已經將護甲穿戴完畢，莉茲半拉著弓站在維茲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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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艙內吊掛著的晶石燈微微的晃動著，比起稍早不時的左右擺動，現在的確是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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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塔還是沒聽明白他們的對話內容，但突然，在腦中閃過了幾天前在港口打聽去往北大陸的方法時，大部分人對於來往北大陸貨船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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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來北大陸的貨船的確又小又快，而且票價也非常便宜，不過小姑娘妳最好不要搭那種東西啊。』港口旁賣雜貨的平民老婦對格羅塔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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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是為什麼呢？』不擅長與人交際的她那時只敢向這裡看起來最和善的賣貨老婦打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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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妳就不清楚啦，往北大陸的貨船大多是淘汰的型號，為了速度和載更多貨物，那些商人把船上的防禦武器撤掉了，加上往來的次數少成本又低，所以乾脆連船員都不請，畢竟像這種在天上飛的破木頭就算掉下來，對那些商人來說頂多在送一艘過去就好了，北大陸向他們購買物資的價格高到可以抵四五艘同樣滿載的貨船。』老婦搖搖頭接著說：『來往東北大陸的這片海域風雨多，魔物及天空劫匪也多，我們在這港口生活了快一輩子啊，看過不少貨船出去後再也沒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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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貨船，不過就是個載滿貨物的破木頭罷了，人還是搭不得的，別為了省錢賠了性命啊。』老婦說完後推著貨物離開了，而格羅塔再三思量後、還是踏上了這艘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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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也不是次次都出事，商人們為了躲避天空劫匪等危害，已經刻意不定時發船了，也快一年沒有貨船失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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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仔細想想，一艘沒有船員也沒有防禦武器的貨船，如果真的不巧遇到了天空劫匪或是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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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東西在我們上方，而且好一段時間了。」希茲說著，角落的格羅塔聽聞後瞬間臉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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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船身傳來氣流不穩定引起的震動，在黑衣男子正前方的格羅塔恰巧瞧見他擡手握住了腰間刀柄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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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四個洞是指槽啊。』所以果然是匕首嗎？自顧不暇卻仍能有時間走神的女孩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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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維茲沈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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