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斯、Ｑ毛以及蘇苡芯在半夜的豆漿店裡圍著桌子，兩眼無神地吃著消夜。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3TM5klLHp
蘇苡芯嚼著河粉蛋餅，不時呻吟，哀怨地目瞪尼斯；尼斯因此尷尬地佯裝沒注意到她的視線，夾在他們中間的Ｑ毛則坐立難安。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7eaCDpsiq
這天本來是四疊半心臟的固定練團日，但因為三日月的再開幕晚會選在今晚，所以柳皓告假一次。不過基於專輯的錄音進度越來越落後，三人還是聚在一起練了整晚，然而以結果來看，又是做了白工。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zlZBUmAq
尼斯的狀況一直很差。他總是越彈越慢，還經常在演奏到一半時就完全沒了聲音，害得所有人都得停下來等他；而他沒多說什麼，只丟了句「抱歉」，便若無其事地請眾人陪他再重來一次。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mepMmVHiV
因此剛剛，蘇苡芯忍不住衝著尼斯喊：「你到底是怎麼了嘛？團長——」她並非有意責備對方，只是希望能夠弄清楚他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FYSAEr4m
於是尼斯只好把曾經跟柳皓說過的「情歌比喻」，再說一次給兩人聽——然而未獲理解，他獲得了蘇苡芯「所以你到底在說什麼啊」的回應。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kFbBCBydd
最後三人陷入沉默，決定結束團練來吃宵夜。但蘇苡芯覺得今晚送上桌的河粉蛋餅是她一生中吃過最難吃的一次，牆上電視的談話節目也吵得她心煩意亂，而且越來越吵——她恨不得衝上去把整個電視插頭給拔起來。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92YJqSnG
不過就在此時，Ｑ毛天然地說：「那不是幽靈打工的地方嗎？」因此她與尼斯一齊抬頭。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TLLJ59xu
談話節目上正播報著今晚三日月的表演特輯——因為其演出太過特殊，當晚就成為節目裡的重要話題；導播將畫面分割成數塊，最大的畫面播放著三日月的表演，其餘小畫面則捕捉主持人及來賓的表情。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1WduyjIeu
只見在大畫面上，漸晚的天空上飄著一縷縷黑灰波紋。波紋往東方飄移，自下方拍攝，看起來就像是從水池底下往上眺望。隨著鏡頭往波紋移動的反方向橫移，畫面帶出其源頭乃是來自於一棟老舍的上方；一名女孩坐在屋頂，雙手宛如結合了３Ｄ特效一般，編織出這些奇景。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XVrzulgEo
Ｑ毛看得出神，說：「欸，這也太酷了吧！」蘇苡芯附和之際，注意到尼斯的模樣有些奇怪。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oESOecKdc
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兩眼發直盯著電視，喉嚨裡乾啞地擠出了兩個字音。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HpkNCRZmw
「希……花？」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jLnPXyzUx
他的兩名友人聽不懂他嘴裡低喃的字詞，眼睜睜看著他走近電視，還以為是因為三日月的表演太神奇了，才會想要湊近看個仔細。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fKMxMql19
畫面特寫出女孩的臉孔，她專注於手中編織，仍帶青澀的臉蛋沉浸於一股認真的神情——但在尼斯眼裡，那近似於一抹哀傷的氣質。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ZGYIb0Du
他情不自禁地反覆呢喃著她的名字，並問：「……她為什麼在這裡？她為什麼在唱那首歌？」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drrstwQZ
直到這時，Ｑ毛及蘇苡芯才發覺他的不對勁兒。而當他懷著複雜的表情轉回頭來，他以激動且顫抖的嗓音沙啞地說——唱出情歌的意義，他已經找到了。
時間拉到隔天，Ｃ市郊區的某棟豪華宅院裡發生了一波騷動。屋主姓沈，年方五十，乃是縱橫Ｃ市的道上角頭，人稱沈哥。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MkSUwz2N
因沈哥待弟兄闊綽，其宅邸遂成為幫派裡的集會據所之一；除了他所信任的幹部以外，一些遊手好閒的年輕人也喜歡聚集於此，美其名是隨時等待發落，實則藉故拉攏關係。儘管如此，由於沈哥近期將觸角伸向政界，幫派活動已經收斂許多，除了定期向眷顧的攤商收取會費、維持宮廟間的社交，幾乎沒有再額外活動。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8hVDE50T4
因此這日清早，一群人忽然慌慌張張、用力敲著沈哥的寢室門扉嚷嚷時，他實著嚇了一跳，從床上用力彈起，裝出凶狠的神態開門大吼——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129po7kUu
「一大早地吵死人了！怎樣？是死人了嗎？」他雄渾的吼聲充滿威嚴，令門外的年輕弟兄們怯生生地縮了一下。「說啊——現在是怎樣？到底在吵什麼？」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6h5IBwvGr
他還想繼續罵下去，卻開始覺得有點古怪——他本以為年輕人們吵吵鬧鬧地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孰料他們的眼裡閃爍著一抹光彩，似乎很是興奮。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hICFcLwP
其中一名剃了光頭、腦袋抹得油油亮亮的男子更是露出了一點也不像是弟兄的陽光笑容。「沈哥，你看！我們找到了什麼？」他得意洋洋地將自己的手機舉向沈哥面前，點選影片上的播放按鈕。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Oz00Vjxf
畫面中拍攝的是一棟眷村老舍，天光漸暗，但畫質仍佳；鏡頭對準老舍簷廊，上頭站有一對男女，兩人舉著麥克風，似乎是什麼活動的片段。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G5c6BDhN
女方起先戴著口罩，與男子交談了些什麼；她擁有一雙勾人的眼尾，間或瞥向鏡頭時，像是要把觀眾的三魂七魄都勾走一般。沈哥頓時僵在原地，因在他親近的女人之中，也有一名女子擁有如此相似的眼神，令他極為傾心——他懷疑影片中的這名女子是否是她，為此腦袋空白、心跳加速、血壓上升；然而在畫面的距離感與口罩的掩飾下，他實在無法肯定。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ybxFMVbS
談話中途，女子卸下口罩，露出一張可怕又畸形的大嘴，害得沈哥再次嚇了一跳。他氣得大罵「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在眾人的催促之下，還是繼續看了下去。台下一名觀眾跳出來質疑女子，女子遂扯下臉上的化妝貼皮，露出一張秀麗的廬山真面目——只見其眉毛、鼻樑、與嘴唇皆與沈哥所憶起的那名女子如出一轍，毫無缺陷，端正且勻稱地鑲嵌在一張宛如細緻陶瓷的白皙臉蛋上。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8iD8QjEf
那一瞬間，整棟宅邸響起了飽含怒火與愛意的嘶吼。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xly0X4j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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