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捕何忠信這天,我夢見楊瑄妮父親在他罹難的山腳下蹲守一輛廢棄的車子。他一看到我,趕緊從前輪抽出一隻女人手臂遞給我,還頻頻道歉。我瞅著那隻手臂,瞬間它握住一把紅傘──紅傘下我驚見那個曾出現在我幻覺裡,大雨中朝我不停揮手的斷臂女人!
何忠信偵訊時否認犯行,直說兩個保險箱裡的錢是他在山上撿到的。可當警方出示楊瑄妮提供他搬運保險箱的錄像以及銀行核對鈔票流水號結果,證實這些錢的確是當年遭盜領的贓款後,何忠信急忙改口供說:「她找我去山上,說要去找她爸留給她的東西,沒想到是錢!我覺得那筆錢來路不明,很可能是她爸的不法所得!所以怕她拿去花,才搬走。這幾天我剛準備報案,沒想到先被她反咬!」
「那你為什麼一開始說錢是你撿的?」張邦國逮住他之前的說詞不放。
「我想保護她!」
「我看你分明準備捲款潛逃!要不然你買全家人機票做什麼?」
誰知何忠信又狡辯:「全家人一起出國玩很正常。」
楊富凱在旁聽不下去,兩手交叉於胸:「楊小姐住處瓦斯管遭人割破,上頭採到你的指紋,你怎麼說?」
「那指紋是我幫她汰換瓦斯管留下的,破洞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搞不好是她自己割的,自導自演!」何忠信覺得無辜!
楊富凱覺得無稽,於是笑著問:「你對她這麼好,她為什麼要誣陷你?」
我沒想到何忠信竟理直氣壯:「因為她不想把錢交出來!怕傷害她父親的名譽!我把錢搬走就是想找時機報案!」
「可最後報案者怎麼會是她?而你卻要出國?!我看你才是想霸占那筆錢的人!」張邦國敲著筆頭激動地說。
原本我對楊瑄妮父親所託的夢境不以為意,但自楊瑄妮從郝清松那裡得知拘捕何忠信當下,他正打算帶妻女到東南亞躲避後,隨即托出當年她野放冠羽畫眉受困山上,何忠信為搭救她,曾在途中撞到一對夫婦的事情來!
郝清松詢問:「你怎麼知道他撞到人?」
楊瑄妮回想:「我看見輪胎上卡著一條手臂!」上車前她才發現事實不僅是何忠信描述撞山壁那麼簡單時,何忠信才向她坦承一切!之後,兩人一起將手臂裝入塑膠袋內埋葬於山壁下。
張邦國和楊富凱從楊瑄妮敘述的地點找到前肢手肘的白骨,然而曝光時手掌部位已經朽為塵土。
根據何忠信指紋,警方順利找到一起十六年前肇事逃逸的車禍懸案。那正是張芳瑜父母車禍雙亡的案子。比對張芳瑜的DNA確認殘餘骸骨的身分確為她的母親季文芳。
移送法院那天,張芳瑜終於逮到機會痛毆何忠信!卻也因此被上級申誡懲處,勒令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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