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禮之後,小瑜依允棠遺言順理成章繼承杜氏。那時她才知道允棠在半年前早已逐步規劃好這一切,用盡所有力量鞏固她的地位。然而,杜氏還是有一半以上的人等著看她笑話!不服她的人馬串聯出走,然而升任總裁的胡東翰卻早就有所謀略。他順應公司老人辭呈,提拔這些老人們培植的後人,達到完美的權力平衡。
人事風波彌平後,股市震盪也很快回血,半個月過去,權力鬥爭大致落幕。只是即便如此,小瑜每天還是忙得焦頭爛額,加上杜錦笙時好時壞的胡鬧,她整個人愈發憔悴!有天終於像長期繃緊的橡皮筋一樣,疲乏斷裂!逕自擺爛,整日窩在家裡把自己灌醉!頹廢的模樣,我見著都想狠狠抽她!可無論我在她耳邊怎麼聒絮,她也聽不到。幾天過去,我找你勸解她,你倒和她一樣,當我是空氣。到了周末,胡東翰終於忍不住上門吼她:「一星期過去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振作起來?!」
「我哥說杜氏有你,我可以靠你,我不振作有什麼關係!」她舉起一杯酒敬胡東翰:「等我死了,就把杜氏留給你!杜氏跟我一點關係也沒……」
啪地一巴掌──胡東翰打斷她的醉話!
「你死了,杜氏跟我再也沒有關係!」
望著拂袖離去的胡東翰背影,小瑜摀著火辣的臉頰忽然笑了,對著我說:「杜允棠,你怎地沒長命百歲?!」而後鼻酸,開始又一杯接著一杯!直到醉糊了,才夢見電影院前那個坐輪椅賣彩券的先生。他對郭耀程說他這輩子多虧鋸斷了腿,倚靠殘廢才能活著!找了錢後,又說:「但凡能活著,終歸是件好事。」
本想讓她多睡一會兒,可瞅見杜錦笙為了撈條鯉魚,掉入魚池!我急忙驚醒她之後,趕到魚池救人!那會兒,才發現你也在。但沒想到你只是過來看熱鬧,冷眼地看杜錦笙沉沒。頃刻,我只好跳入魚池,在裡頭撐著杜錦笙漂浮。站在魚池底,我聽你說:「她不想活,我不想再救她!」那也沒必要看著杜錦笙去死啊!我在水裡猝不及防地吞了一肚子眼淚。
救起杜錦笙後,小瑜的酒總算醒了!在那幾天後,你才找了她說:「也許有天你會明白,有一些人一直在等你,在你看不見的地方,等你。悲傷就像是你在陌生國度裡上錯火車一樣。火車不斷行駛,卻不知何時會停。途中,會恐懼、絕望,你也許還會想要跳車。但是你必須告訴自己總有一天火車會停下來。命運藉由悲傷帶你到下一站去,也許在那裡,你會遇見某人,會發生美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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