颱風過後,街頭恢復生機。然而,一棵大樹撐過昨日風雨,卻在今早連同樹根拔起,轟然倒塌──造成嚴重的連環死亡車禍!張芳瑜與幾位同仁前往支援,看到滿目瘡痍的景況,張邦國忍不住碎了句:「七月就是邪門!」我看那樹分明是罹患褐根病才致禍,與邪門無關。可沒想到衝著這句,事故排除後,他們一回到警局,卻立即接獲民眾報案。
這次案發地點位在市郊的一棟老舊公寓,一整面斑駁脫落的磁磚外牆彷彿向人訴說它已有五十多年的歷史。到達時,我看那報案的婦人在公寓外頭等候許久。張芳瑜他們一下車,立刻聞到異味,互看一眼,知道不妙!恰巧鎖匠也剛到場,可他一聞到惡臭,便知有霉,趕緊轉身離去。無奈下,張邦國只好打電話給郝清松,麻煩他找一個熟識的鎖匠過來。
公寓裡除了令人作嘔的味道外,陰暗的樓道更是死氣沉沉!報案婦人沿途述說自己是樓下住戶,原已搬遷出去,但偶爾還是會抽空回舊屋打掃。尤其這次強颱過境,讓她放心不下,徹夜難眠,所以早上才回到公寓來查看屋況。原本嗅覺老化的她以為公寓飄散的臭味是附近貓狗死屍所致,可是一進屋內看見無端滴落的臭水,抬頭才發現天花板縱橫的鏽斑。依她所知這幢公寓樓頂應該還有戶人家留住,因此這些暗褐紋路加上屍臭令她愈想就愈覺可怖!於是報案之後她只敢在公寓外等候。
走到頂樓,那新來的鎖匠沒兩分鐘就打開門鎖。我瞧他還算老實,解鎖之後,他表示自己先在外頭候著,等張邦國和楊富凱進去確認是否還有需要撬解的鎖。如果沒有,他就不進去惹麻煩。
楊富凱點頭示意,一手推開鐵門,剎時濃烈的惡臭旋即由屋內飄散出來!而婦人似乎受到嚴重驚嚇,匆匆交代自己要離開公寓,卻倉皇地在樓道滑跤!張芳瑜只好打電話另請救護支援。
就在此時,我聽見張邦國心底罵了聲Shit,回頭才看見早上抱怨七月邪門的他果真反常地一腳踩在地板的屍水上,即刻動彈不得!我瞅他除了驚駭之外,還怕破壞現場,因而在門口進退維谷!此刻,多虧張芳瑜遞出一包面紙,他才得以退出屋外將鞋底擦抹乾淨,等待鑑識科同仁到達現場之後才再次進入。
鑑識科還沒來之前,我蹲在電視旁研究死者姿勢,見他半身側臥在藤椅上,腐化的血水從椅縫滴落,沿著地板縫隙延伸滲透。我看屍體眼球早已液化,全身腫脹呈現腐敗巨人觀!隨即推測他死亡時間至少超過四日時,亡者醉醺醺地晃進屋內,看到我他一臉高興的說:「我已經死了一個禮拜,你死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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