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颱,來得稀罕!風勢不大,雨水卻多得駭人!我在一波波的豪雨中竟看見幻覺──
一位斷臂的女人在雨中拼命朝我揮手,接著一把大傘被風吹成一朵紅花開在半空,卻遭一台疾駛而過的車撞得花瓣四落,瞬頃躺在地上嚶嚶泣血!
清醒後,我甩了甩頭!黑熊問我怎麼回事,除了一笑置之,我變得什麼也不想說。我想,對抗憂鬱除了變得堅強之外,別無他法!望著窗外紅色的雨,不知道它要下到什麼時候?
這時候,你說:「快停了。」
我回頭窺見你肚子上微弱的白光,瞅著這幾日異常倦怠的你,豁然明白黑熊就要當爸爸了!爾後,對比黑熊的興奮,你顯得無精打采,我以為是孕吐所致,因而不曾留意你愁容下的心思。傍晚雨停之後,天邊出現罕見的三重彩虹,蔚為奇觀地成為晚間新聞。
隔日,我見黑熊繞著吳承豪授業解惑,根本沒時間搭理我,百無聊賴下,我只好又回警局待著。早上大夥人還算清閒,可到下午,警局的電話連番作響,出動好幾批人馬到外頭處理臨發狀況!其中張芳瑜和楊富凱遇上一起棘手案件──山區一名果農清晨農作時發現一台車輛停放果園附近,由於車子還在發動狀態,因此不覺有異。到了下午,果農發現車子依舊未熄火,好奇前去探究,才發現車主引廢氣自殺!
劉建宏到場勘察,發覺死者雖無外傷,但屍體狀態與一般引廢氣者有所不同,加上現場找到陌生鞋印,遂而懷疑有人故布疑陣,殺害死者!
於是,我問蹲在田埂的亡靈:「有人殺你?」
那亡靈抹著脖子回答:「對啊!可是我不知道是誰。」
「為什麼?」
「昨晚我到公園取車時,那人突然從背後偷襲,所以我什麼都不曉得!」
然而,翌日法醫解剖,除了在死者頸椎處找到電擊灼痕外,也在脊椎處發現小孔。
秦法醫看著死者X光片:「你看,這人整支脊椎是空的,裡頭的骨髓全被抽光了!」
「兇手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拿走骨髓能做什麼?」劉建宏問。
「很難說!」秦法醫搖頭,之後嘆口氣:「不過你應該聽過有句成語叫恨之入髓!」
「所以這很可能是仇殺?」
「或者情殺!」秦法醫補充。
但憑幾枚鞋印,實在難以尋覓兇手。眼看案情陷入膠著,那亡靈卻倏然跑來告訴我他記起自己靈魂脫離身體那剎,看見遠處有人上了一台計程車,懷疑那人可能為兇手。剎時,我點了下楊富凱心竅,讓他腦海閃過路邊奔馳的計程車。劉建宏採納楊富凱提出的假設,旋即聯絡各大計程車行,徹查當夜各家車蹤。果不其然找到一名計程車司機提供線索!
司機除了交代:「那地方很偏僻,我出車前多問了幾句,才知道他車子拋錨,所以需要叫車。」之外,還說:「那人除了口罩、鴨舌帽之外,晚上居然還戴著墨鏡!」著實令他印象非常深刻!
楊富凱聽完司機口述,猛然想起日前那個蒙面奪鳥犯!核對現場鞋印推測出的身高與奪鳥犯體型肖似,他即刻請郝清松比對畫像,進而確認兩者眉眼相像度高達百分九十五以上,幾乎可以肯定為同一人!
「所以這根本不是什麼情殺或仇殺!而是隨機殺人!」郝清松隨即氣憤地說。
我想嘗過血腥,就回不了頭了!楊富凱認同:「這人恐怕是食髓知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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