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誌在過馬路的時候,冷不防的被一縷煙迎面撲鼻,無意吸入別人的煙,但雪茄的味道卻充滿著他的鼻腔,那味道曾經熟悉,是一個朋友的味道,回憶總是美好,特別是那些早已忘得一乾二淨的回憶,多出來的空間,幻想的影像便成了填補的材料,那個朋友叫什麼名字?阿誌想了一整天也想不出來,沒有想起過她有沒有十年?那雪茄的味道是她本身的還是她男朋友的?阿誌全都沒有印象。
回到家裡,阿誌一邊聽著泰勒曼的小提琴一邊在臉書尋找著舊日的照片,找了一小時左右,阿誌終於找到那段時候的大合照,有她,也有她的男朋友,男朋友好像叫阿雄,照片中的阿雄左手縷著她的小腰,右手拿著雪茄,但阿誌仍未想出她的名字。越是想記起卻越是記不起。
在夢裡,阿雄拿出一支雪茄給阿誌,然後說:「這是我老闆給我的宏都拉斯雪茄,他說是高級貨色,來!我們試一試!」阿誌拿著他人生中的第一支雪茄說:「我的第一次就給你了!」阿雄哈哈大笑,然後望著正在喝血腥瑪莉的她說:「她這個姿態,要我看一世也願意。」阿誌笑說:「她會老的,會轉姿態的!」然後阿雄一邊用雪茄剪著雪茄的首端一邊說:「不怪得她喜歡跟你說話聊天,風趣!」在夢裡,阿雄幫阿誌把雪茄點好,阿誌嗅著那濃郁的香氣說:「真的香!」在阿雄的指導下,阿誌學懂了抽雪茄的慢。
醒過來的時候,阿誌想起老朋友阿風可能知道她的名字,便在訊息裡問他:「你記不記得那個阿雄?」阿風很快便回覆說:「那個六尺高,晚晚也去喝酒吸雪茄的阿雄?」阿誌回覆是,然後阿風說:「他好像炒樓炒至破產了!為什麼提起他?」阿誌說出其實想知道阿雄女朋友的名字罷了,阿風說:「那個花心詩?記來做什麼?」阿誌想起花心詩這個稱號,阿風再說:「花心詩,應該叫阿詩啦!那時她一見到阿雄便似中箭一樣,後來才知道她喜歡阿雄是因為他有錢有樓。」阿誌已消失的一些記憶終於回來,他想起花心詩原本的男朋友叫阿基,住在山邊的木屋區,阿基懂得作曲填詞,曾經參加過一些比賽,但每次也落選,花心詩說過她已守了六年,但阿基仍是一事無成。
最後阿風從朋友中打探到阿雄真的破產了,現在在超級市場做經理,仍然與花心詩在一起住在三佰多尺的公屋。聽到舊朋友生活尚可,阿誌也鬆一口氣。阿風與阿誌邊看著模型邊說:「想不到花心詩仍跟著阿雄,你要不要探探阿雄?」阿誌說:「不需要了!」阿風打趣說:「花心詩也不見?那時你不是喜歡過她嗎?」阿誌笑說:「幾時有?真的嗎?」阿風笑說:「說笑吧!請我去吃飯!」阿誌說:「可以,但等我去買包煙才去吃飯吧!」阿誌走進士多說:「你這裡有沒有雪茄賣?」那中年人說:「有黑惡魔,算是小雪茄啦!」阿誌點點頭就要了黑惡魔,步出士多阿誌便點起黑惡魔,點起來煙倒算是香,抽起來煙草味也算純。
呼出來的煙,慢慢於空氣裡飄散,但那不再是宏都拉斯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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