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你以私事為由向公司請了一星期大假,為的是想陪伴因交通意外入院昏迷的她,她是你的女朋友,雖然與她的感情已像她現況一樣,進入了深切治療,但你還是希望她可以甦醒過來,睜開雙眼望一望你。
你每天也帶著花及一兩本書來到,為她把花插好,讓她嗅到新鮮的花香,又會在她身旁讀書給她聽,這些種種,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做過,花也沒有買過給她,你心裡想,如果以前會送花給她,她一定會很高興,又如果以前你肯多陪伴她去逛書店,那現在就不用讀一些不知她喜不喜歡的書籍給她聽,你心裡想以往與她一起的日子,其實是在做什麼呢?
在醫院的日子,你也沒有什麼可以做,你開始學習為她抹身,這才讓你知道,原來她的皮膚是這樣的白晢,原來她的五官是這樣的精緻,你看到她所帶著的耳環,那是你與她過第一年生日的禮物,原來她一直帶著,怎麼沒有留意到?又怎麼沒有再送她另一對?
你開始對她心存歉意,你開始埋怨自己為何沒有好好的愛護她?特別是醫生說她已不樂觀時,你更加恨自己有那種坐定粒六的心態,以為她一定不會離開你,但你算少了死亡。
當醫生說要有心理準備時,你很不想去相信,但沒有辦法去挽回什麼,你只有哭,哭過後再去好好陪伴她到最後,然後醫生叫你通知那些她想見的人,好讓她可以看到,她是沒有親戚的獨立女性,一時間也想不到有誰,但你卻突然想起了他,你知道不是你自願想想起的,情況就如強制的加入記憶體一樣,你一點也不想找他,但或許是她最後心願,怎樣都要完成。
很不容易才找到他,原來他已在澳門居住,最快也要晚上才能趕到,你看著她的心跳越來越慢,你開始在她耳邊說要等一下他就來了,近凌晨時分,他終於趕到,他捉起她的手沉默了一會,然後在她耳邊說放心走吧,就像咒語,她就這樣安然離去。
在護士們執拾的時候,他把一個深藍色盒交給你,你打開看是一對結婚戒指,上面刻上了你與她的最後一個名字,你望著他,他只說她一早已選了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你把婚戒給她帶上,你的,永遠也掛在頸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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