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啊!混蛋!」沈喬用剩下的一隻手肘,用力向後一擊,那人被打到鬆開了沈喬,他迅速轉身,要再給他一拳,但那人的反應也是極快,立刻跳開了。
沈喬怒極,要追上去再補他一腳,奈何他的心臟卻在此時劇烈的絞痛,沈喬抓著心口靠在牆上,冷汗從額上滴了下來,那人卻從遠處再走了過來,兩手不停的搓著,看似要和他再較量一下。他的心臟又再一次劇烈抽痛,昏暗的路燈,讓他看不清來人,劇烈的絞痛,也讓他的視線愈來愈模糊。
就在那人再次伸手時,卻被後方一個更高大的人拉住,那人似乎並沒有太出力,便把要出手攻擊的人輕鬆甩到後方十幾尺之外,那人跌倒之後慌亂的爬了起來,趕緊往巷口逃去。只剩沈喬和這個不知名的人。
沈喬抓著心口勉強站直了,用著微弱的聲音說著:「謝謝!」
那高大的人影把雙手插進了褲子口袋,背光下一樣看不清長相:「不用謝,我就是來找你。」
沈喬還想說些什麼,但心臟雜亂無章的跳動著,把他的意識也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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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忽間,他看到一道道白色的閃光,耳邊有許多吵雜的聲音,他無力的看著周遭不連續的畫面。有一群黑衣人出現在他周圍,打扮十分前衛。他閉上眼,痛得無法思考,空氣似乎變得稀薄,快要吸不到空氣了。耳邊不斷的聽到有人在說話,沒有邏輯、也不連續。
「老大,是現在嗎?」這聲音很熟悉,但他聽不出是誰。
「我也希望是現在,我連一刻都不想讓他待在這裡。」這聲音又更加熟悉,帶著一種令人懷念的音調
他難受的轉過身去,又被扳了過來,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手卻被人溫柔的握著,從那頭傳來令人安心的溫暖。
「讓開,讓開!」
「檢查呼吸心跳。」
一道道白色的閃光,從他眼前閃過,有許多身穿綠色衣服的人,不停的擺弄著他的手腳。前方彷彿有一個黑色的隧道,像是一個黑色漩渦看不到出口,耳邊又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
「老大,我覺得你們不該出現在這裡。」一個女性的聲音響起,但這不是母親的聲音。
「我知道,但我就是不放心。」又是那個懷念的聲音。
「老大,聽她的吧,她的專業我們應該要信任。」
「我會照顧他,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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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忽間,片片段段,沈喬猜不出這些人是誰,只是胸口一陣一陣的絞痛,這種感覺會令人消極,如果可以,現在就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他站在漩渦口,突然聽見一陣高頻的聲音,接著有人喊:「clear!」
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後拉,拉出那個黑色漩渦。這時他才看見,黑色漩渦成了一張吃人的大嘴,裡面有無數的尖牙,正想逃離,雙腳卻像陷在泥沼裡拔也拔不出來。
這時,耳邊又傳來一陣高頻的聲音,又有人喊:「clear!」
這次他被完全的拖了出來。
「恢復了,心跳正常了。」
再次醒來,母親坐在一旁打盹,沈喬用力的想支撐起自己,但這副身體卻意 外的沈重,他試了一次沒成功,又再撐了一次。這次手一滑,又再躺了下去。母親被這震動驚醒。
「喬喬,你醒了?寶貝,你哪裡不舒服?」母親趕緊握住他的手,一樣的溫暖,但卻和昏迷時的那隻手不同,那隻手大很多。但他也很快就發現,母親的手變粗、變皺了。這些日子以來,母親憔悴了許多。
沈喬看得出她一臉的疲憊,一定是被人大半夜裡叫來這裡,守了他一晚,今天肯定又得請假不上班。沈喬環視了周圍,這是單人病房,以現階段的經濟能力,這樣的病房看來並不適合,他趕緊強打精神:「媽,我沒事,咱們出院吧!」
門外傳來一個聲音:「現在的病人怎麼都自己當起醫生來了,自己就可以決定出不出院?」
沈喬看著門口走進來的醫生,年紀看來五十多歲,是個成熟穩重的中年男子,白色長袍上別著名牌:楊昭。
沈喬疑惑的看著他:「楊醫師,是你救我的嗎?」
楊醫生搖搖頭:「在醫院裡的話,是我,但在醫院外,很可惜,並不是!」
沈喬的母親馬上追問:「楊醫師,我兒子要不要緊?」
楊醫生:「您兒子的心臟有先天性的疾病,沈太太應該是知道的。」
沈太太馬上點點頭:「這是一出生就帶著的,先夫為了這孩子,一輩子都在研究解決的方法,可惜還沒找出來方法,人就撒手了。」講到這兒沈太太忍不住傷心的哽咽了起來。
楊醫生疑惑的看著她,又翻著手上的資料:「你先生是……心臟科權威沈教授?」
沈太太嘆了口氣:「權威是別人叫的,對我而言,只要能救喬喬,都是權威。」
楊醫生:「沈夫人,沈教授的事我有聽說,您節哀。」他轉頭看向沈喬:「令郎目前的狀況,我恐怕得再留他觀察幾天。」
沈喬掀了被子:「我沒事,我可以出院。」正要站起來,但腳一軟,又坐了下去。
楊醫生嘆了口氣,又把他按下:「我不敢放人,我放你出院,待會就換我躺在這裡了,我老婆一定找我拚命。」
沈太太看了他一眼:「是您夫人把我兒子送來醫院的?」
楊醫生搖搖頭:「不是,但是是她的一位很重要的朋友送來的,那朋友千交待萬交待,務必照顧好令郎,確認沒有生命危險才能出院。」
沈喬:「楊醫生,謝謝,對於這點我很感激,但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想出院,您那位朋友多心了。」前一晚事情發生得突然,搞不清楚怎麼了,就被送進了這裡,沈喬心裡一堆的問號,這人和攻擊他的人是不是一夥的,他也搞不清楚。
楊醫生把他扶好蓋上被子:「你這孩子說起話來怎麼像個老頭子?大概跟你爸學的吧?」他轉頭看到沈太太在擦眼淚,趕緊話風一轉:「你這樣說那個人肯定會難過好幾天。況且,人家也是為你好。放心休養吧,他已經付了單人病房所有費用。」
沈喬:「我不想欠別人,我還不起。」態度依舊冷淡。
楊醫生:「你這孩子真拗。」他轉頭看著沈太太:「這事我和您說,妳們家喬喬的心臟病,以目前的技術來看,開刀可能是一個解決辦法,但是,他的心臟問題比較複雜一點,就我所知沈教授最後一篇的發表,是關於一項新的心臟病用藥。」
沈喬聽到這兒,全身的汗毛又豎起來了,這人也知道父親的研究,留我在醫院裡,該不會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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