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仲豪一臉不可置信:「什麼?我已經夠早了,還有人比我更早?」
警衛點點頭:「一放學,那臺車就已經等在這裡了,跟你一樣的位置。」他指了指郭少的車子,繼續說到:「開車的好像是個年輕人,聽說是個大學的助教。」
郭仲豪和眾人面面相覷,馬上就有人嘀咕:「我早就猜他是了,你看,男朋友都到校門口接了。」
「誰規定來接的就是男朋友啊?就不能是親戚或鄰家大哥嗎?」
「搞不好還每天都有不同的大哥哥哦!」一群人笑得曖昧。
「小郭,還等嗎?」
郭仲豪看了一眼眾人:「還等什麼等,人都走了。」說罷便上車,一群人也隨之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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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大醫學研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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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喬和許書成在電子顯微鏡前,仔細的看著培養皿中的變化。
「成哥,這次的實驗好像比上次的成功。」沈喬看著顯微鏡中細胞的變化。
許書為:「我按沈教授留下的筆記,又再調整了一次。這次應該會比上一次更接近教授筆記裡所記載的數據了。」
沈喬拿起筆記記下了上一次和這一次的差異:「成哥,我還有事想請教你,我爸的筆記中,有一些記錄是用符號寫成的,你知道這些符號代表什麼嗎?」
許書成從電腦中叫出了檔案,同時比對了很多頁出現的同一符號指著畫面:「其實有些醫學用語的名稱真的很長,大家用符號代替,是很常見的,但也有少數是沈教授自己標示的。」許書成把沈教授手寫的筆記全都掃描成圖片檔,他一一的調出畫面,指著其中一行:「像這個,就是他常用的,我和別的畫面交叉比對才知道這個符號是做什麼用的。」他抬頭看著沈喬:「你為什麼突然對這些符號感興趣?」
沈喬低下頭去:「我總覺得,這裡面有著什麼密祕,而且我爸的死和他正在研究的東西有關。」
許書成把符號代入他認為的字串:「我覺得這些符號和新藥的成份有關,我比對出了一些,但是還有一部份是未知的。」
沈喬看著被解出的成份:「我爸在實驗的最後突然終止實驗。」
許書成點點頭:「我記得啊,那年我剛升上助教,學校為了他的實驗,還引進了最新的機器,花了不少錢,只是不曉得沈教授究竟做出了沒?」
「有!」沈喬答得斬釘截鐵。
許書成:「我怎麼沒聽他提起。」
沈喬:「成哥,……我一直在想…..他的死,會不會和這個有關?」
許書成嘆了口氣:「Joe,放下吧,連醫生都說他是死於心肌梗塞。」
沈喬沒有回話,只是搖頭。
許書成又再一次強調:「比起這個,我更擔心的是你的心臟。」
沈喬站了起來:「成哥,不是我多心,這幾個年來,總有一些人自稱是我爸的研究夥伴,想問我們爸是否有相關的檔案留下來。這些人都說是學校裡的,但一問之下他們卻彼此不認識,同學校怎麼可能不認識。連我們搬家了,他們都知道,我總覺得……」
許書成皺起眉頭來:「所以你在懷疑……。」
沈喬:「這樣你總不能再說是我多心了吧!」
許書成點點頭:「好像有點道理。但姑且不提這個,眼前最重要的,是你!你有沒有再去檢查。」
沈喬深吸了一口氣:「檢查了又怎樣,這毛病我早就知道了,檢查只是提早知道自己的死期而已。」
許書成:「誒,小子,你可以不要這麼消極、不要這麼悲觀好嗎?等沈教授的筆記解開來,說不定你的病就有救了。」
沈喬淺笑著:「我怕是等不到了。」
許書成敲了他的腦袋:「沒禮貌,你就這麼看不起我,好啦,我只是一個大學助教,但好歹我也是沈教授最後一個關門弟子。」
沈喬:「成哥,我能拜託你一件事嗎?」
許書成問:「說吧!」
沈喬:「在這些研究結果沒有完成之前,請你不要把我爸的手稿外流,我現在沒有辦法信任任何人,包括T大裡的,我爸之前的同事。我來這裡的事,也是我們私下的研究,別讓別人知道。我還是想查一下…..。」
許書成:「了解,放心。除了隔壁的徐教授,認得你的已經不多了。哦,對了……」
沈喬回過頭來。
許書成:「我老妹…..在你隔壁班的那個,聽說校慶之後給你帶來不少麻煩。」
沈喬搖搖頭:「沒關係,不理他們就好。」
許書成嘆了口氣:「不好意思,那天是我急著出門,叫她衝上樓去幫我拿東西,腳才會扭到,她也真夠天才,竟然去找你代打。」說著便一掌撫在沈喬的腦袋上搓著他的頭髮。
沈喬聳聳肩:「他們發現我是男生後,就打消念頭了吧,只剩幾個好事者,莫明其妙的,硬是想追出點什麼八卦。應該再過一陣子,沒意思了,就不會再這樣了吧。」
許書成看著他出神,隨之嘆了一口氣,這原本只屬於自己的風景,被自己妹妹攪和了一番,弄得眾所周知,不由得感到有些無奈:「都怪許書琪。」
沈喬看著他怪異的眼神,撥掉了他的手:「成哥,犯不著怪她,好事者到哪裡都有,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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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喬收拾了桌上的東西:「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許書成:「Joe,你有沒有手機?這樣找你很不方便。」
沈喬搖搖頭:「帶手機太麻煩了,我不是在家,就是在學校、或在打工,在學校和家教那裡都不方便接電話,家裡已經有電話了,犯不著再申請一支。」
許書成幫他拿了東西走到門口:「Joe,其實…….我真的可以幫你,你不用再打工了,況且你不是獎學金得主嗎?還需要再去打工嗎?」
沈喬接過自己的提袋:「成哥,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放心,三年級我就不再接家教了,先走了。」
他還是一樣,雖然身形單薄,但卻堅強得令人心疼。自從他父親去世後,沈喬一夕之間長大了,不再有青少年的天真莽撞,反而多了一些沈穩和內歛。許書成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裡還是有著些許的不捨,這個年紀不是該和同儕們四處鬼混,他卻一頭鑽進心臟病藥物的實驗中,說要完成父親的遺願。
這纖瘦的身形,肩上的擔子太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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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沈喬一個人獨自走在街上,父親過世後,母親帶著他賣掉了原本的大房子,來到城郊的公寓居住。沈喬覺得也好,免得母親常常在屋裡嘆氣,畢竟那間房子裡有太多他們的回憶,離開那個傷心地,對他和母親來說,也是一個新的開始。
他轉進暗巷裡,裡面已空無一人,他把背包裡的鑰匙拿了出來,拎在手上,每個窗戶透出的光線,都代表著一個家,他抬頭看著公寓一個一個的小方窗,自己的家是不再完整了,但別人的家又是什麼樣?
「沈喬?」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沈喬回過頭來,那人背著光線,看不清長相,只知道身材很高,至少180以上,但不像是他認識的人。
那人快速的走了過來,一把抓住了他拿鑰匙的手,馬上反折到他身後,沈喬還來不及反應,那人已經把他壓制在牆上,一手勒住他的脖子。那人的鼻息靠近,就在他耳邊喘息:「沈喬?」沈喬只覺噁心,不斷的扭曲掙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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