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馨找遍了所有的櫃子、抽屜,都翻不到可以用的工具,門外的撞擊聲愈來愈大,連同她搬去的器具也隨之震動,駱馨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門外傳來:「不好了,維生倉的紅燈全亮起了!」
「可惡!」
「我要那死丫頭陪葬!」
「讓開!」
接著「砰!砰!」兩聲,不好!那是槍聲。駱馨更害怕了,翻了半天只翻出一把手術刀,小小一柄,刀鋒薄如蟬翼,用這個根本難以禦敵,駱馨用顫抖的手撥開了外層包膜,接著又是一陣槍聲,門把被打爛了。
駱馨顫抖的把手術刀架上自己的脖子,想不到自己年紀輕輕,這輩子就要在這個鬼地方畫上句點,但她不後悔,如果這樣可以救到傅教授,就這樣歸隊她也就認了,只是想到家裡的父母、醫院裡她的病人、還有那個她不用開口就知道她心事的楊昭,還是有著許多的不甘,她怕得不停的抖著,閉上眼刀子在脖子上也畫出一道血痕,口裡喃喃的唸著:「楊昭…….。」
門被打開,四個發了狂的醫生,用力踢著駱馨架起的桌椅器具,一個一個被踢倒。接著又是「砰!砰!」二聲槍聲,駱馨嚇得掩住耳朵尖叫。但四名醫生沒有再前進,而是轉身向後。
「不許動!」、「不許動!」
「把手舉高!」
接著一串的槍聲四起。
駱馨嚇得不知所措,突然一個人從身後拍了她一下,她顫抖的拿著手術刀防衛的轉過頭來,手上已沾了自己的血。二個人影從黑暗中出現,其中一個是已故的馮警官,另一看著眼熟,一時間卻認不出來。
「我的好徒弟,讓妳受驚。」那人說著。
駱馨哽咽顫抖的問:「教授?」那人點點頭。
當她確認了是傅教授後,眼淚就潰堤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教授,我以為……我差點…..差點…..。」
馮耕拿著紅色的單子:「我也差點以為就要來帶妳歸隊了。」
駱馨半信半疑的看著馮耕,但混亂的情緒已讓她無法言語了,只是一直哭。
眼前這個玄黓看來不過是個青年人,說話的樣子卻仍像是那個和藹可親的老教授:「放心,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駱馨突然想到:「冥政局沒事吧?」
馮耕笑著:「妳是唯一一個還沒歸隊就在擔心局裡的事的人。」
傅教授推推眼鏡:「放心吧,局長已經都處理了,他也正要去帶副局回來。」
馮耕把手裡的紅色單子銷毀,和玄黓互換了一個眼神,玄黓看著她:「妳還有別的責任,等時間到了,我會來接妳。現在……。」他指指門口,駱馨順著他的手看去,一個熟悉的身影推開了重重障礙,朝著駱馨奔來。
傅玄黓在她頭上輕輕一撫,駱馨頭一歪便沈沈睡去,耳邊還聽到:「小馨、小馨,妳沒事吧?」駱馨的眼皮卻沈得睜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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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強風颳過林間,風梢梢而過樹,樹枝被吹得咿啞作響。結界外的戰事已休,眾人將惡靈縛住一一傳送回地界接受審判,冥政局的各部眾人一一走向結界,卻無法靠近。只剩結界內的兩人,傲然而立旁若無人。
伽宇記得上一次兩人的交手,是在畢業的試煉中,互相抽中與對方的那場比試,尹崢上臺前與他相視而笑,那小子眉宇間飛揚的驕傲,至今都忘不了。但如今,這冷若冰霜的神情,一如那場叛亂發生的那天,尹崢和他擦身而過時,目空一切視死如歸。伽宇突然明白,自己當時那說不清道不明跌到谷底的扎心感覺是什麼:他的眼裡沒有他。
伽宇一身黑衣,手持九節鞭揮向空中,旋轉抽空呼嘯一聲,彷彿一個漩渦,捲起所有的疑惑和答案。尹崢手執雙劍昂然站立,紋風不動,只是皺著眉仰起頭冷冷的說:「你不是韓翼。」
「你也不是雅各。」伽宇說著便走近了一步,尹崢警覺的馬上向後一躍,把距離拉開。
「別過來。」尹崢面無表情右手提劍舉起冷冷的說著。
伽宇望天淺淺一笑,眼裡盡是溫柔與眷戀:「可以,我不過去,那你過來,跟我回冥政局。」笑他自己為在世為人時沒能和他好好的說話、沒能好好的抓住眼前這個人,笑自己要經過這麼多波折才回到原點,而他已經不認得他了。
尹崢淡漠的說:「我跟你回去,你放了他們。」
「放了他們?你知道他們做了什麼?」
「一人做事一人當。」尹崢眼神中露出一絲絕決,提劍快步衝上前,兩個翻躍,雙劍齊下,伽宇向後翻身半空中抽回手中的九節鞭,擋掉尹崢的攻擊。
「維洛做的事不是輕易能被原諒的,這裡面牽扯太多人命。」
尹崢迅速往一旁跳開:「不就是我搶了你的人。」
伽宇皺起眉頭:「什麼亂七八糟的,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尹崢不想再和他解釋,雙劍在左右手上,各翻轉出一串劍花,伽宇的九截鞭時長時短路徑詭譎,從四面八方擊向尹崢,遠攻近擊,尹崢動作敏捷,一轉身一飛躍,貼著伽宇的武器又巧妙的回避所有鋒刃的攻擊,但刀劍無眼,伽宇的攻擊仍令尹崢陷入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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