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黑霧愈來愈重,那群壯漢感到不尋常的氣氛,開始躁動不安,黑霧把他和那四五十個壯漢隔開了,韓翼跪在地上,久久無法反應過來,直到一個少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韓牧師,二哥叫我帶話給你,他說…..。」
韓翼一抬頭,是一個身材高挑的俊俏小夥子,全身黑衣、黑褲、皮靴。韓翼完全認不得他,一臉陌生,他還無法從馮耕之死的震驚中出來,張著口看著眼前的陌生人,那年輕人看出了他的心思,馬上報上名字:「哦!我是癸…就是昭陽…呃,你認識的應該是寶葵,我們在A市認識的,牧師。」
韓翼打量著眼前陌生的人,無法和寶葵做連結,癸看著一湧而上的壯漢們只冷冷的說:「二哥說,馮警官的時間到了,我們來接他了。」
韓翼聽到「二哥」來接人,便默默閉上眼,二行眼淚滑下。原來那天在店裡,他欲言又止,是指馮耕的命數已盡了嗎?尹崢說他也做了一件對不起他的事,是指他來提走馮耕的命嗎?他不能接受,韓翼的腦袋亂成一鍋粥,無法思考。
那年輕小夥子見韓翼沉默,右手一揚,周圍的黑霧逐漸散去,取而代之是一群黑衣少年站在韓翼的周圍,癸冷冷的說著:「各位兄弟,能不能替二哥省點罰金?」
周圍眾人應聲:「沒問題。」說著一伸手,各自手上的武器便憑空消失收了起來。四五十個大漢看到眼前一群黑衣少年隨著一陣海風就出現了,嚇了一跳,現在他們手上的武器又莫明的消失,更是驚駭不已,隨之便抄起武器便向眾人砍殺過去。
一時之間,近百人的撕殺在韓翼周圍開打。癸領著他部門夥伴,赤手空拳的和一幫人打了起來,這些黑衣少年,身手敏捷但拳腳又不是普通的重,一拳就把人擊飛十尺之外,飛身一躍便是二層樓高,一個少年便能撂倒兩三個大漢。四五十個大漢馬上潰不成軍。韓翼傻站在中間,不時有人被打飛從他旁邊摔過,但他無暇顧及,眼裡只有遠處倒在血泊中的馮耕。
周圍撕殺得太慘烈了,但韓翼不為所動,靜靜的站了起來往馮耕倒下的地方走去,不一會兒,又閃進了另一批人,這些人是韓翼認得的,在店裡那一群鬧騰的丙家班小夥子,炳勳一聲令下:「二哥說了,保護好韓牧師,一根汗毛都不能少。」 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kAincVFyo
丙家班的眾人得令,馬上把韓翼團團圍住,隔開了癸和幫派的撕殺。
炳勳走到中間,拿了一顆水晶球遞給韓翼:「呃……老大…….不,韓牧師,馮耕剛歸隊,二哥去帶他了,他怕你無聊,所以叫我來陪你,我也不知道怎樣才不無聊,所以就借了巫爻的水晶球。」說著便把水晶球塞到韓翼的懷裡:「喏!給你玩。湊和著打發時間吧,他們還得打一陣子呢。」
韓翼面對馮耕的死還在震驚中,對於炳勳講的更是一頭霧水,冷冷的問:「這是怎麼回事?」傻傻的接著水晶球,看也不看一眼。
炳勳見他沒有要玩水晶球的意思,便又拿了回來,試著摩擦了一下:「怎麼沒反應呢?」接著把水晶球轉了一下,左看左看,然後又試著捏了一個訣,這時水晶球裡冒出了一堆白煙,炳勳看了很開心:「有了、有了,出現了。」韓翼有些不解,但又急切的想知道原委,緊緊抓著炳勳的衣領:「這到底怎麼回事?」
炳勳指指水晶球,韓翼順著他的手,看向水晶球,在白霧中他看見就在槍響的同時,尹崢突然出現在馮耕身後,那身黑色的特戰服就如同在豐潭時一樣,他一把拉住馮耕,把他的魂抽出了身體,馮耕一臉驚惶,本以為自己死定了,卻在此時被人拉住一把往後倒,力道之大以致魂被抽出時一個踉蹌跌到尹崢身上。尹崢一把接住他,淺淺一笑:「歡迎回來!」
馮耕也是一頭霧水:「歡迎?」他回頭看著韓翼,韓翼正對著他大喊:「阿耕!」隨之兩腿一軟便跪了下來。
韓翼看著水晶球裡的影象,又看看炳勳。似乎心裡明白些什麼:「所以,阿耕是你們要找的人?」
炳勳點點頭。
「尹崢呢?」韓翼的聲音有些顫抖。
「二哥他……二哥他…..。」炳勳想到上次尹崢提走彥廷後爛醉了一場,他深怕這次韓牧師又要跟尹崢翻臉了。
「你二哥又說了什麼?」韓翼紅著眼緩緩站起低聲問,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
炳勳看到韓翼臉上的表情,開始有點慌了,馬上拍著他:「韓牧師,你別怪他,這三百年來,二哥為了找你們,不眠不休,硬是把自己操成了一個工作狂,來來回回的往返奔波在地界和人間。即便是幽冥使者,也吃不消啊。」炳勳急著替尹崢辯解。
「找我們?」韓翼冷冷的問著語氣中充滿了無奈,雖是如此,但阿耕就死在他的面前,韓翼仍是心裡一痛,閉上眼搖搖頭,訊息量有點大,他無法連貫。炳勳見他難過,馬上補上:「韓牧師,如果你想他,偶爾來店裡坐坐聊聊。」
韓翼不解的看看他:「那他現在……。」
炳勳把玩著水晶球:「哦!二哥先帶他去丁那裡,看能不能喚醒些記憶?」
「丁?丁瑤?」韓翼反應過來了,丁瑤是在豐潭見過的那女子。
炳勳點點頭:「哦!你們見過的,她也是不久前才歸隊的。」
韓翼突然想到了些什麼:「那…..你們和我。」
炳勳點點又搖搖頭:「唉!本來是很單純,但現在有點複雜了。二哥說,時候到了,你就必須作出選擇。」
韓翼:「選擇?選擇什麼?」
炳勳:「唉!二哥都沒向你解釋過嗎?」
韓翼搖搖頭。
炳勳看了一下周圍,少了法器,癸的這群少年赤手空拳的和這群人打的確得花點時間,但這時間花的值得,上次尹崢帶著自己部門的人,一架打下去,被罰了10他連得,這群小夥子收起冥界法器開打,至少能省個5他連得。
炳勳看著癸開打的英姿,心裡甚是高興:「韓牧師,原本把失散的大家找回來歸隊,是我們來到這裡的目的,但韓牧師,如今您是天界的人,如果真的到歸隊的時候,恐怕天界會和我們過不去,到時候韓牧師……你得自己表個態啊!」
韓翼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炳勳點點頭:「二哥說了,得讓你自己選擇。我想,他是不願強迫你一定要選擇留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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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圍海風獵獵,撕殺聲不絕於耳,約十分鐘四五十個壯漢全都擺平,有的死、有的傷,癸拿著拘提單,一一核對該帶走的人,處事乾淨俐落,正如冥界殺神這封號。韓翼看著周圍的人事物,又轉身看著炳勳,一把抹掉眼角的淚,心情沈重的說:「我得通知警察,總得……替阿耕收個屍。」隨之拿起電話報警。
炳勳:「也是,這次除了來帶庚之外,你這組織裡有不少當年叛逃的惡鬼,二哥申請了拘提,而癸的部門是這次的行動的主責單位。」
「叛逃的惡鬼?癸?主責?」韓翼一臉不解。
「嗯!癸是專門負責幫派鬥毆致死的。」炳勳答得理所當然:「哦,癸你應該認識,就是之前A市的寶葵姨。」
韓翼不可置信的搖頭:「真的?」
炳勳:「我們來到人間,除了一般的拘提任務,就是來找你們的。」
韓翼放下電話,看著炳勳欲言又止,想了想 ,還是開口問了:「為什麼不把我一起帶走?」
炳勳搖搖頭:「上次是二哥的失誤,但這次,二哥並沒有說。」他拍拍韓翼的肩:「我猜,二哥是希望你能自己做出決定之後,才來帶你。」
韓翼不甚明白,作什麼決定,但還來不及問,卻在此時掀起一陣狂風,周圍的黑衣人和丙家班那群人,全都不見了,只剩下發了狂的林杰,不停喃喃自語。遠處響起警笛聲,韓翼慢慢走向馮耕,看著他一動也不動,血不停的從心口處流下,韓翼小心的把他扶正,用手抹去他臉上的灰塵,這個他高中到現在最要好的死黨,在這個年紀就走了,雖然知道他們可能還可以相見,但還是忍不住難過,抱著他的屍體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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