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老人還活著的時候,我好奇是怎樣一則車禍新聞能將趙雅詩嚇出一場病來?
細問之下才知道這場車禍的當事人們全是老人的街坊鄰里。
出遊前一晚,趙雅詩曾做個惡夢,醒來極力勸阻鄰居們不要搭乘遊覽車出遊,結果僅有三分之一的人下車取消旅遊,但三分之二的人仍依計畫出行。
回程遊覽車卻在坡道彎處失控翻覆顛落山谷,當下車體具毀,全數罹難!墜落拋甩之下,多數罹難者屍體就像解體零件般四分五裂的散落荒郊野嶺,即使救難隊花了三天三夜在山谷間搜尋屍塊,大部分屍體依舊難全。
事故發生當晚,趙雅詩看見新聞報導後立即陷入昏迷,嚴重程度就連老人也無計可施,因此老人妻子才堅持將趙雅詩送醫治療。
也就是在那晚老人第一次見我。而那時──我正想方設法救治高燒昏迷的趙雅詩!
每當想進一步追問「我是誰」時,老人總搖頭說句「佛曰不可言。不可言!」來打發我,或者僅只透漏我生前是名醫師,其餘資訊皆像鐵桶封鑄的水,無論我再怎麼敲打,就是滴毫不露!
而我自老人那裡得知自己生前是名醫師之後,才理解我初見黎廣田時,為何會有那些種種不可思議的行為。
老人曾說現代醫學只要擷取細胞內的DNA片段,便能複製出該物種原本的模樣。所以我生前既然是名「醫師」,就該有能力從這個身分碎片去拼湊出一個完整來!
可老人每當見我為尋仇鬱悒,又會拿「機緣」來消解我的苦悶。這個時候,不知怎麼的,總會讓我想起闃暗裡也曾勸慰我果報需靜待時機的「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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