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可以令你的傷口逐點逐點緩和,亦可以將你所緊握的愛一點一點的改變,改變成什麼的樣子你從來也不能把握,可以把握的只有你心裡面那份執著與堅持,可惜,人心終究是變幻莫測,你希望她為你去改變的同時,她也許同樣會希望你為她去改變,雙方的固執在最終只有成為了放棄的理由。
終於,理智再次投入服務去思想你與她一直以來的模式,就在這些時間內,你以往的堅持變得軟弱無力,你對她的愛情態度亦開始有所變化,就像開了一盤清晰的水,你看清楚水裡面的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亦開始知道內心真正渴望的事物是什麼,於是你開始想著一個要離開她的計劃,一個可以改變彼此以後的計劃。
就在酒精的包圍下,你向好朋友阿東說出你的計劃,然後阿東說:「為何要用這種方法呢?她一直只當你是朋友,只是你多情去亂想一通吧!」你點著頭說:「我知道呀!但如果不用這種方法,我與她只會繼續蹉跎下去。」阿東想了一會無奈地說:「也許是吧!」你望著阿東那副無奈的樣子說:「其實我可以繼續下去,陪著她走,看著她身邊有一個愛她的男朋友,順利的話便可看著她結婚,過些日子,再看到她有一兩個小孩,最終看到的便是她過著幸福生活的畫面。」阿東用手托著頭說:「但你不想看到?」你吃了幾粒花生再搖著頭說:「我當然想看到她幸福。」阿東有點疑惑說:「你想看到她得到幸福的模樣但又要離開你們共存的範圍?你就不覺得矛盾嗎?」你說:「應該說,我是想離開與她共存的範圍。」阿東說:「為什麼呢?你不是一直想與她接近一些嗎?」你說:「你有沒有有過一種感覺,一種一直被人忽略的感覺?一種可有可無到令你懷疑自己是否存在過的感覺?你應該沒有吧!我當然清楚她只視我為好朋友,但當我除去對她那些愛情的感覺時,剩下的卻只有虛無,好像就連普通朋友也不是,這種感覺其實比情侶間分手更痛。」
你看到這點事實已經有一段時間,只是你不肯去面對,你知道只要除去你對她的愛,一切的關係也將會終結。阿東望著在台上唱著歌的菲律賓歌手說:「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開口便笑,笑世間可笑之人。唉…你就容不了她?」你微笑著說:「怎麼說起彌勒佛來?不是,我容得下她,只是我容許不了自己繼續不被需要下去!其實,與她無關的。」阿東笑笑說:「既然無關,那計劃便算吧!」你卻認真說:「計劃是必須實行,不踏出這步的話,與她便離不開糾結,這樣的關係大家也不會開心。」時間,一向是有治癒感情的能力,而治療的方法就是令你有空間去回望以往的一點一滴,然後逐步解決那些作繭自縛的事。
你選擇在深夜時分依著你計劃裡的對白向她說出一切,無論她的反應是怎樣都在你預計之內,預計不到的反而是三個月後她突然來的短訊,阿東說:「她也找你了,你就放過她吧!」你卻堅決地說不可以。可笑的是,你以為被繭一直包裹住那柔弱的自己,到了破繭而出的時刻會比以前的自己強壯,卻在不經意的情況下聽到她的名字,那刻還是會牽動你的心跳,你想起歐陽修的好詞:無風水面琉璃滑,不覺船移,微動漣漪,驚起沙禽掠岸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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