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Room for a Wallflower - HU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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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發：噗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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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誕白雪抵達的翌日，瑪莉耶收到了一則來源不明的通訊。

　　青鳥說，對方使用的是一種過時的通訊協定──來自幾個世紀前。青鳥在協助她駭入劫掠者的機甲時見過那樣的東西。瑪莉耶很快便毫不猶豫地接了起來，在無線電嘈雜的雜訊中，一道相當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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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伊森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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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聲音的口音很濃，猶豫使她的咬字格外緩慢。瑪莉耶記得這個聲線，那台弓兵機甲，和伊森談了很久，絆住了他們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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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見，我應該可以這樣說吧？」1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mT0n2NrdM

　　瑪莉耶放慢了語速，讓自己的聲音清晰而輕快。

　　「可以這樣說吧，畢竟我們都忙著呢。基於禮貌，我應該先自我介紹──附近都是你的人嗎？」

　　「嗯，都是我的員工──以及我的家人。如果妳希望，我會盡可能加密我們的通訊──青鳥，麻煩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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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個難得的機會，瑪莉耶慶幸她是在創世紀的考古營地接到這封通訊──話說回來，伊森知道她的行程，或許這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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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妲索‧奧多，如你所知──我們作戰指揮官不久前才壯烈犧牲。我知道你和我的朋友談了很多。」

　　果然。瑪莉耶想起伊森那句意味深長的警告，即使位於深不見底的地牢，伊森也有辦法將情報傳遞給他的族人。

　　「我猜測過你們可能有某種特別的通話渠道，伊森還告誡我別跟他說太多。」瑪莉耶輕笑一聲，「我可以把這次對話當作善意的開始嗎？」

　　「我相信我們的人欠你很多解釋，我也不打算自我辯護，我想就稱為善意吧──讓我們來談談我們的差異。」

　　「這樣真是太好了，我們很想知道更多你們的事──畢竟我提供了很多這邊的情報給伊森，妳知道的。」

　　「我們知道的不算多，你不會想知道透過毛玻璃來觀看百科全書是什麼感覺。」妲索的聲音似乎有些無奈，「在話題走偏前，還是快點進入正題吧。」

　　「那麼，我洗耳恭聽。」

　　「──我們已經理解了，你們並不如我們最初所假設的那樣，你們不是機械的盟友。」妲索的口氣很平和，帶著一絲無奈，「但那時，我們的指揮官堅持，無論付出再多犧牲，也要摧毀你們送到這星球上的另一個機械首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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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指的是靜吧，瑪莉耶沉吟片刻，將語調放得更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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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理解。這幾十年來，你們口中的機械首腦不停派兵襲擊你們。會害怕長青市裡的那個也是情有可原。」

　　一切都是莫可奈何，他們的指揮官如此決斷，最終被瑪莉耶的人擊殺在市中心。瑪莉耶記得看見那台機甲自爆時的感覺，針對機甲的分析結果顯示，那台機體有著危險的神經介面系統，流竄的副程式會直接侵入駕駛的意識，迫使他們展開愈見暴戾的殺戮。

　　或許那名指揮官被侵蝕得很深了，瑪莉耶輕吁一口氣，沒將這些話說出來。

　　而妲索沉默片刻後將話題接了下去：

　　「我不打算在無線電中說太多，但我們正打算撤離，我們的故鄉出了點狀況。我只是想在這裡建立一個正式的宣言：我們已經不將長青市作為敵對目標。」

　　「這是好事，就我所知，剛抵達長青市的部隊也沒打算擴張武裝範圍。」

　　瑪莉耶稍稍鬆下緊繃的肩膀──太好了，付出了那麼多的犧牲，這些武裝衝突終將劃下休止符。

　　「這樣是再好不過，但我想再給你一個警告，看好你的機械們。」

　　瑪莉耶眨了眨眼。想起前日在地牢裡，見她親暱地請求青鳥為她投影資料，伊森突然一臉嚴肅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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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好小心你手上那黑盒子。』1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yDP0ChvsP
　　『你說青鳥嗎？』她那時還愣了一下，但很快就不假思索地回，『她是我的家人，我們或許會吵架，但她無論何時都是為了我好。』1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nPzKdldkk
　　『我很榮幸在這邊認識一個天真的惡魔。』

　　──伊森的話語滿是嘲諷，她當時還有些不快。

　　她理解伊森與族人長年與機械死戰，對所有的ＮＨＰ與無人機都抱持戒心，但那不是她。她是被機械哺育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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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森也這麼警告過我，謝謝妳。」儘管心中思緒連翩，瑪莉耶還是致上了她的謝意。「你們要撤退了，那伊森呢？妳之前說過，要停戰就先把他還給你們──還是說，那只是權宜之計的說詞？」

　　「我不想在這樣的立場下討價還價，以我目前所見，你們不會傷害伊森。」

　　「呵，我對他可好了──你願意接受我的通訊嗎？我想讓妳也親自看看我給伊森的資料。」

　　妲索遲疑了一下才允諾。1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hiOXPK2E
　　瑪莉耶將她為伊森整理的所有資料都包在壓縮檔裡送了過去──正如她對靜所說的，這些人有權利知道現在的聯盟是什麼樣的。

　　接著是良久的沉默，或許是妲索在點閱收到的資料，良久，她才又開口：

　　「我們隸屬於海西尼亞聯合城市。」她說，「我得糾正一下你的認知──我們不是小小的部落。雖然我們在對抗中處於劣勢，但並不是野蠻人。」

　　「──那是我們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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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瑪莉耶由衷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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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莉耶不知道的是，在她進行複雜的政治斡旋時，一台工程卡車正朝著考古營地開來，貨櫃裡載著一台機甲──那是揍術師的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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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克力斯大叔！你在嗎！？我知道你聽到了！！」

　　「是在吵什麼，桑德斯你先幫我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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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丟了個燙手山芋，桑德斯率先上前，嚴肅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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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挑戰王者是要錢的嗎？」

　　──桑德斯說得認真，揍術師愣了愣。

　　「我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情！」

　　「如果你沒有準備，王者是會看不起你的。」

　　「我知道了，我會準備好重金再來！」他慎重地點點頭──然後猛地察覺到不對，「等一下，又不是在付聘金！」

　　「你知道準備場地之類的都是要錢的吧。」

　　「不然我就在這等他下班。」

　　見小朋友打發不走，桑德斯很快決定動用他的殺手鐧。

　　「那……你要喝飲料嗎？」

　　他拿出了之前灌醉他無數次的那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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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瑪莉耶結束通話，離開機甲時，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別人的員工在她的營地裡大喝特喝的畫面。

　　「我記得聖誕白雪小隊負責駐守長青市，怎麼會跑到我這邊來呢？」

　　「我的任務是評估這裡的戰力。」

　　嗯哼，瑪莉耶挑了挑眉。

　　「這樣啊，是艾迪先生給你的任務嗎？」

　　「對，他要我去到處巡一巡，看看有沒有哪裡是我們的防禦弱點。」

　　──揍術師不疑有他的說。這可憐的孩子肯定是被當成弱點隨便打發掉了。

　　瑪莉耶輕咳一聲，露出最友善的微笑。

　　「這個嘛，這種事就像男性追求女性一樣──死纏爛打是會被討厭的唷。」瑪莉耶諄諄善誘著，「你才剛輸過一次，現在你最該做的，是提升自已的實力，讓海克力斯重新審視你，重新激起他渴望與你一戰的熱情……」

　　揍術師點了點頭，一口乾盡手中的酒。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

　　「這樣吧。」瑪莉耶滿面笑容地說，「那些頻頻騷擾小鎮的無人機很困擾我們。如果你能處理掉他們，甚至找到他們的指揮官，我就可以放海克力斯提早下班，也可以讓長青市的防禦更加鞏固──說不定海克力斯會願意再次和你過招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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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莉耶想，她大概抓到掌握揍術師韁繩的訣竅了。1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8Bprpmno
　　送走喝光了好幾瓶酒，揚言要帶回指揮官的首級送給海克力斯的大孩子，她又播了一通電話。

　　這次是把下屬丟進她家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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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麗的小姐這時候致電給我……想必是有甚麼工作上的事情吧。」

　　呵呵，瑪莉耶輕笑一聲。

　　「你的隊員完全迷上我們家海克力斯了，在他上班時間跑來要求對決。」

　　「嗯，」艾迪聲音透出一些困擾，聽不出是否真誠，「我們的隊員太執著於進攻，在防禦上幫不上忙，我就給了個任務打發他……看來造成你們的困擾了。」

　　「哪裡，我請他去巡周遭的城鎮，想著得跟你報備一聲。」交代完揍術師的事情，瑪莉耶話鋒一轉，「我之後會向靜正式報告，之前騷擾我們的那群朋友已經承諾暫時撤出，不會再騷擾長青市了。」

　　通訊器對面安靜了一會──不，更準確地說，是艾迪的聲音被背景爆出的噪音給蓋了過去。

　　瑪莉耶聽見警報聲，她驀地站起，示意同伴們走向機甲，此時，對面也終於傳來了勉強能辨識的回應。

　　「我等一下再聯絡你。」

　　拋下這句話後，艾迪隨即掛斷了通訊。1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gdyEVHjHt
　　下一秒，靜的緊急聯絡接力似地響起，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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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青市內所有的無人機和自動機械都失控了，他們正不顧一切地想往東方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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