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發:噗浪
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m0zj8e2Us
被鏈斧鋸倒的老樹在刺耳的機械噪音中轟然頹倒,巨大的無人機沒有給予任何憐憫,只是逕自朝著叢林前進,將樹線一點一點地往後推。
長青市城牆外的空地日以繼夜地往外擴張著,無視外駐民兵的警告,近兩千名來自灰鎮的難民逕自於此定居,就地搭建他們的臨時城市。
城牆與樹線之間的空地上四處都是難民的卡車、帳篷、以及用交易來的木材蓋出的簡陋臨時市集,難民們群聚於內,以物易物地交換著從拋棄的家園帶來的物資。
桑德斯與小玉今天在牆外的行程也相當緊湊。
桑德斯透過諾維姆二等兵和守軍的一個小隊長搭上了線,他額外約了周文義,想在午後來個城內外的共同巡邏會議。
一路上,小玉頻頻向桑德斯推銷著他剛安裝的NHP雅典娜所帶來的便利性,只要直接輸入資料就可以建立巡邏網,運算所有需要的數據,NHP真是太棒了──小玉口若懸河地說著,桑德斯便姑且敷衍地聽著。
行經梅里克鎮難民的駐紮區時,小玉突然想起卡斯特交代他的事,他得去問問雅各‧梅里克到底丟了什麼在老家。
「我去辦點事,卡斯特交代的。」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vqb9GozEN
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ImJRcyohV
說著,小玉便往梅里克鎮長的帳篷走去,雅各剛好就在裡頭──他是個戴著眼鏡,滿臉鬍渣,看上去憂心忡忡的憔悴男子。一見到小玉,他就匆忙迎了上來。
「卡斯特和我提過你。」雅各懇切地說,「我就單刀直入地說了,我希望你幫忙把『機會』帶回來。」
雅各表示,他是鎮長的兒子,看著長青鎮的發展,他深深覺得梅里克鎮也需要屬於自己的市政NHP,便從黑市買了軍用NHP「機會」,找上卡斯特一起做了不少升級改裝,經過數年的努力,終於使「機會」具備初階的資源運算管理機能。
機械大軍湧入灰鎮時,雅各人在外地,根本沒時間回去搶救機會──卡斯特警告過他,軍用規格的NHP若落入敵人手上,後果恐怕不堪設想。而且更糟糕的是,機會的循環周期就在這幾天,再不快點重置很可能會陷入崩潰。
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fJFzKNwoW
「我了解了,那關於機會,還有什麼其他要注意的嗎?」
「他有些沉默寡言、個性有些纖細、最近特別神經質……」
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kvI4nFmHP
雅各的回答全都與小玉預期的注意事項不相關,但他還是點了點頭。這就是為什麼小玉不打開雅典娜的人格模式──看著瑪莉耶跟靜吵架,聽著「機會」落落長的應對指南,小玉堅信他的選擇是對的。
告別了雅各,兩人馬不停蹄繼續下個行程。
他們想讓周文義多招集一點難民,來看看臨時圍牆在機甲的火力下到底能撐多久──過去一週,真正願意參與避難演習活動的大都還是創世紀的核心員工與家眷,算算人數也只有五六十人上下,還不到難民人數的一成。他們的老闆很希望這次活動能讓更多難民改將心思放在避難與巡邏上,畢竟這關係著當機械大軍壓境時,能有多少人得救。
周文義在難民營的家是用大型穀物運輸用卡車改建而成的,桑德斯與小玉剛看見那大大的「周家農場」招牌,激烈的爭吵聲就從營帳內傳了出來。
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fgRdtodob
「所以說你一個人去會送命的啊!你給我站住!」
「現在狀況緊急我不去還有誰能救他們!」
「所以說我可以找人幫忙……」
桑德斯上前掀起簾子,與正努力架住母親的周文義對上了視線,他幾乎是反射性地開口:
「需要我給你們一點私下的時間嗎?」
「不不不,我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私下的時間!」周文義慌忙大喊道。
「周媽媽,我想你還是聽你兒子的……」桑德斯沒想過他的業務範圍還包含這個,但他仍然有禮地加入勸說的行列。
「為什麼?」
「──因為桑德斯隊長來了。」小玉立刻機靈地回。
「現在我們的援軍來了。」周文義也異口同聲地說。
「……那就帶上你的機甲跟我來。」
「……你至少說明一下……」
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UINiHcJrx
一陣混亂中,桑德斯與小玉總算搞清楚了狀況。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sJHUbsMjU
開枝散葉的周家有許多分支的農莊,機械大軍壓過來的時候,他們急著收拾重要物資往長青市逃,沒餘力留意其他農莊的狀況。逃到長青市外後,他們本以為沒逃出來的人已經和建築物一起被踏平了,今早卻收到了來自農莊的求救訊號──對方現在仍躲在地下室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發現。
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Lqi3TvhPb
「因為我媽的老婆也在那邊,所以……」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JrFff1qeo
「你剛剛說什麼?」小玉忍不住問。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DiUWyTa6C
「我媽的老婆……?」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ZOgANDhLL
「好,我理解了。」
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iQxXfP7QF
沒打算繼續釐清錯綜複雜的親屬關係,桑德斯當機立斷地結束了話題,開始確認起地理位置。
根據幾天前衛星掃描的結果,機械軍團的部屬似乎多半集中在長青市外圍,更往外則是零星的巡邏部隊。他們稍晚本來就得出外偵查,看看能不能帶回被忘在梅里克鎮的機會,或許可以試著擬一條偵查路線,看看有沒有機會救出周家的人,既然兩邊通訊還開著,也能請對面提供機械軍團動向的情報。
「但我無法保證一定來得及抵達,也無法保證能拯救他們。」桑德斯表示。
剩下的問題就是這個執意要跟來的大媽了──假若對方執意要來,桑德斯也不打算執意勸退,但考慮到大媽的存活率相當危險,他決定聯絡這種時候該負責出來說話的那個人──
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PlaCJnX8o
「──我在這邊有只有你能幫的忙,救人也只有我們能做。」收到桑德斯的聯絡,姍姍來遲的瑪莉耶半路上就已經知道了狀況,很快加入勸退的行列,「我希望請你在這邊做只有你能幫得上的事情。」
「現在是要去救我的老婆,我怎麼能在這等。另外我在這邊能幫的忙只有給大家添麻煩而已。」
連瑪莉耶都說不動,周文義還在一旁急著點頭,想把老媽送走,看來是不行了。
「好吧,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也許會挖掘出駕駛員的新星。」和努力讓口氣顯得親切又溫和的瑪莉耶相反,桑德斯用平板的口氣說道,「但我個人認為你死亡的機率還滿高的。」
「這種大場面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說著,周女士跳上了她的機甲。那是一台顯然由工程車土法煉鋼改造而來的簡陋機甲。
「你擊墜的機甲數……」盯著那台土改機甲,海克力斯少見地露出專注的眼神。
只見周女士轉過身來,身後刻著三個象徵著機甲的符號。
「我覺得踩壞無人機不算擊墜……」
一旁的周文義幽幽地說。
「嗯──如果您堅持要來的話,還請務必遵從我們的指示。畢竟我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您送死,這可能會打壞我們的戰略,連帶影響到我們的戰況。」瑪莉耶嘆了口氣。
「我覺得這種狀況下,就給最直接的指令吧。」小玉則當機立斷地對周家大媽說,「你就跟著我吧。」
一旁的伊森默默地望著那台像是隨時都可能被敵人擊墜的機甲,拍了拍小玉的肩膀。
「交給你了,兄弟。」
「喔!就交給我的雅典娜吧!」
小玉滿懷自信地說。
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HrGWz85lh
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deawZtPz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