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甚麼讓他如此堅韌……」我在想，當我看著他的背影。我曾經體會過那種痛苦。
他幾乎是挺直而坐的。穿著一件薄到不行的褐色軍外套，他將領口用雙手拉起，簡直要將他的頭部完全蓋住了。然而，腰部卻冷了。他顫抖著，那是一種規律性的。雖然我正坐在他的後方，可以想像的是：他的眼是是闔上的──正在睡覺。他的頭點得很是厲害，彷彿夢中的他正是在寒冷冒雪的西伯利亞山丘上，也許是站著的、吐著煙的。然而這雪卻奇怪了──外頭的溫度是三十幾度──而裡邊卻在下雪。 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JHLnxIAS
噢，那是冷氣。 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77kH0K1v3
我時常感到很好奇，為何會有如此荒謬的事，而且經常(可以說屢試不爽)在發生。然而我曾懷疑這是一種手段──刻意讓人感到不舒服。又或者這是一種地區性培養出來的優異體質──人們早已習慣於這種低溫的環境。而這是可以觀察得到的，年輕氣盛的男女穿著貼身的短袖上衣或連身裙，從他們臉上卻體會不出任何一點寒意，彷彿這是最適當舒適的氣溫了。然而我可以確定的是，這完完全全是不合理的。如果你願意站在門外面，那股氣流會盤繞在你的腳上──那跟站在冰箱前並沒兩樣。 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sKfjBt4PM
然而，令人惋惜的是，有好一些人在他們睡覺的時候還得繼續受苦。注意，我說「這些人」並沒有要刻意分類的意思，而他們卻是一群特殊的人。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稱他們為超人。「這是一種生活方式呵。」我可以想像他們說話的樣子，然而，他們現在僅是在睡覺。有的時候我想，精神受苦或許也是一種精神上的娛樂吧，而他們卻的確是這樣生活的。我也許可以花一筆錢買店裡高貴的食物給他們當早餐──三明治，在他們尚未醒來之前放置在桌上。然而這卻是可笑的假設。人們不會為了一頓早餐變好的。我所假設的是能有一絲絲的溫暖用來替代這種寒冬，就像早晨六點的陽光射入店裡一樣。不幸的是，這種想法本身就是可鄙的。 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fzWY5Xhse
很難想像吧？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營業的簡餐店在深夜成了最佳的露宿地點。這裡可是不同的世界呵。這群可愛的人睡他們的覺，外聘的清潔工默默幹他們的活，而吧檯裡的穿制服的人員則像是機械式的全然獨立出來了的──多麼溫暖的小世界啊。這段寧靜過後：當人們隨著清新的空氣以及可愛的早晨進入店裡準備享受他們的早點時，坐的位置還是溫熱的呢。然而，我並不打算為了這種對立做出任何評論。店裡正放著優美的音樂呢。 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syqNmZrvf
這僅是一個自然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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