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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從那位被我們救出來的女性冒險者,在被我們送進冒險者工會的療養院進行治療之後,我們就再也沒見過面了。
雖然在我們接還任務的時候,會跟櫃台小姐稍微地聊到那位女性冒險者的現今狀況,但在冒險者活動這段時間,我是認為賺錢與賺積分比較重要,所以也沒有多留意些什麼,畢竟是一個萍水相逢的女性冒險者。
我們努力地消化掉討伐紅毛牛與其他各種魔物討伐任務,而在櫃台小姐的轉述中,她的傷勢已經恢復地差不多了,但她本身的意識,一直都處在不是很清醒的狀態,更可以說是整個人不斷地做著惡夢。
只是沒想到我們三個人再度見面的時候,她整個人正在安布瓦茲河面上浮浮沉沉著,就像是一個浮屍的感覺。不過以現場的狀況來看,我的判斷一點都沒有錯,被我們救出來的那個女性冒險者,她確實是已經跳河輕生了。
看到這樣的情況,練習著各種招式的兔妹立刻放下手上的武器,趕快地跳進河裡,一邊游泳一邊用繩索套好她,將呈現昏迷的她緩慢地拖上岸。
看著因為溺水而昏迷不醒的她,我將一束頭髮變成管子從她的嘴巴插進去,直達到她的肺部,一邊吸收掉她肺部裡的河水,一邊將外面的空氣輸送到她的肺部。
過了沒多久的時間,咳了幾下的她就因此清醒了,見狀的我不禁地輕笑了一下,畢竟我不太想看到所認識的人死亡。
在她清醒之後,確定自己沒有死,卻開始放聲大哭。
等她邊哭邊敘述之後,我們才清楚知道她因為被一群哥布林凌辱過而被住在城裡的家人與同為冒險者的未婚夫徹底拋棄了。
前未婚夫在討伐哥布林巢穴失敗後,帶領著殘存的小隊成員開始逃亡,並將已經受傷的她直接捨棄在哥布林巢穴,以她來吸引哥布林們的注意,好讓他們順利逃脫。他們回到冒險者工會之後,還將任務失敗的責任全部推卸給她,讓剛恢復清醒狀態沒多久的她將一個人面對冒險者工會的任務考評會,以及治療自己這段時間的龐大醫藥費。
一個由前未婚夫承接與指揮小隊討伐哥布林巢穴的任務失敗,讓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徹底沒有希望,於是她選擇跳河自殺,卻被我們兩人救起來。
面對這樣的問題,我只能說救人救到底,這樣的問題解法,就是找個能夠感受到同樣痛苦的人一起承擔。
「兔妹,全部交給妳了。」
「我知道了。」
兔妹對我點個頭,我向兔妹拍拍肩膀,並離開她們一段距離,讓她們兩人有一個安靜的空間,可以好好地談論著彼此面對這種事的感受。
面對這樣的問題,就要交給能夠感同身受的兔妹去開導。畢竟兔妹的姊姊,也面臨過這樣的苦痛,就讓可能已經走出此等傷痛的兔妹,陪伴著她一起走出彼此的傷痛。
這樣做,應該是對她也好,對兔妹也好吧,我是這樣想。
當她與兔妹聊了一段時間之後,整個人情緒就比較穩定了。
我看了一下她們現在的情況,應該是可以講一些後續處理的事務。
她現在的處境,留在安布瓦茲城,也不是一個好辦法,我替她找尋新的出路會比較好。
「我們其實是從克拉姆城來的冒險者小隊,再過一陣子就要離開安布瓦茲城,繼續過著旅行的生活。如果妳願意的話,妳是可以跟著我們一起走,不然我們也是可以介紹妳去克拉姆城當一個冒險者或一般居民。」
聽完我的話,她低頭不語,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便抬起頭看著我和兔妹說:「我決定了,我想要跟著妳們一起去旅行。我想要幫助更多像我這樣的女人,讓我們不會再被其他人看不起。」
看著她哭過的雙眼與這麼堅決的表情,看來是被兔妹開導過之後,她變得蠻積極,這是一個好現象。不管如何,能夠面對傷痛,就已經是好的一半。
「好,我叫灰,而她是兔妹。」
「我是兔妹。」
「我叫妮娜,謝謝妳們收留我。」
我與兔妹就和妮娜握手,成為了同一隊的冒險者。
確認彼此的心意之後,我們一起離開河邊,帶著妮娜回到冒險者工會來簽署關於她退出她之前所屬的小隊,並加入我們小隊的種種相關資料。
完成所有手續之後,妮娜正式成為我們小隊的三號人員。
至於她那一筆需要用八個月來分期的龐大醫藥費,也是由我幫她一次付清。她那筆看起來很龐大的醫藥費,對於剛剛才靠紅毛牛肉而大賺一筆的我們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連一塊最高品質的紅毛牛肉所炒作出來的售價都不到。
說真的,十二金的醫藥費,還不如一塊賣十五金的最高等級紅毛牛肉。
擁有這樣的金錢觀,我是否有開始崩壞的開始。
我有點苦笑著。
妮娜在她即將面臨冒險者工會的考評會報告上,寫上整個任務過程,並且放棄任何與前未婚夫的辯論機會,也願意直接接受降級懲罰。
櫃檯小姐看妮娜果斷放棄任何反駁的樣子,還想要多勸勸妮娜,但妮娜覺得這樣做就已經夠了,反正她都打算要遠離安布瓦茲城了,就不想多製造一些不愉快的記憶。
面對妮娜的堅決意志,櫃檯小姐不禁地嘆了一口氣就不再多勸,直接收下妮娜的報告書,把這件事就此直接終結。
正當我們要離開冒險者工會的時候,碰到妮娜的前未婚夫與他的隊友們走進工會裡面。
本來這件被自己隊友拋棄,還要背黑鍋的破爛事,妮娜和我們都想要就這樣結束,不需要額外再說些什麼,但事情總是超出我的想法和期望。
像我們現在的狀況,就是雙方直接狹路相逢了,我們若要離開冒險者工會的話,就是要穿越他們這群人的行列。
不過我也相信身為人渣的存在,總是會自己發揮找死的精神。
「哎呀,這不是那一個自己出錯而連累整個小隊,也順帶害死幾個隊友,導致整個小隊討伐哥布林巢穴任務失敗。自己還是一個被哥布林們輪姦著,卻能像塊破布一般地活著回來的哥布林孕母,鐵牌級冒險者妮娜小姐嗎?」
樣貌長得不錯,說話的語調也不會給人不舒服感,但卻講出了一段這麼惡毒的言論。
我該說他一個是佛面蛇心的男人嗎?不,應該說是人面蛇心的男人。
「沒想到妳才剛醒來沒有多久,就這麼快找到可以抱大腿的對象,該說妳厲害,還是妳不要臉之類的?我這樣看起來,這一個小隊裡沒有什麼男性成員,不然我還以為妳是靠妳那個破爛的肉體來巴結對方,就如同妳當初靠這樣方式來巴結我一般。」
穿著一套外觀看起來相當華麗般戰士裝備的前未婚夫,這樣地當著妮娜的面,說出這麼惡毒的話,而站在他身後的隊友,更加地用各種言論來嘲笑著妮娜。
剛穩定自己情緒不久的妮娜,沉默地站在兔妹的身後,眼角含著眼淚,身體不斷地顫抖著。
被這些人渣在當著自己認識與不認識的眾人面前,以嘲諷般地口吻,揭開如此傷痛的一面,並且惡意地抹煞掉過往的一切情感。
我想這個對妮娜的內心來說,是一段極大的連續傷害。
親眼看到這樣扭曲與惡毒的情節,我越來越不想要去忍受些什麼。
妮娜一個人能夠好好地活著回來,就已經是天大的幸運,卻要在這裡受到更多的羞辱,而不斷地羞辱她的人,是拋棄她的前隊友。
人渣們所帶來的惡毒話語與嘲笑,連帶在我們旁邊四周的冒險者們,也開始討論著妮娜面對這樣的情況,會有怎麼樣的反應。這樣的場景,就連冒險者工會會長與幹部們,也沒有出面來制止這一切,唯獨有櫃檯小姐前來制止他們的言論
那個蒼白與無力的制止,這些惡毒不斷的羞辱。
讓我冷眼著看著前未婚夫與他隊友這一群人渣,心中的憤怒逐漸升高,逐漸不能忍受,而兔妹的表情也越來越不悅了。
這群人渣當面羞辱妮娜的這一口氣,我確定我完全吞不下去。
──真是一群人渣,而面對人渣就該有面對人渣的處理方式。
「兔妹。」
確定不想忍耐下去的我大喊了一聲,忍住憤怒的兔妹也不再忍耐了,好不猶豫地就舉起右手,直接砸碎她眼前那一張沒人使用的桌子,並且從背後抽出雙手槌,整個人站在已經開始掉淚的妮娜前面,好讓妮娜不用再直接看到這群人渣。
面對著兔妹表態攻擊的姿態,對方一群人也是全體拿出武器對峙著,但我相信在這座安布瓦茲城裡,沒有幾個冒險者敢對兔妹動手動腳,除非他覺得他的頭會比紅毛牛還硬。
原本就在圍觀的觀眾們,也自動退到冒險者工會牆邊看戲,甚至於有人開起賭盤,而不斷勸說的櫃台小姐覺得沒辦法阻止了,放下右手就回去坐自己的椅子上,等待後續處理了。
「妮娜,去好好地賞那個不識貨的嘴賤爛男人幾個巴掌。」
我用我認為極度冷淡的口語去要求妮娜這樣做。
「妳們有種試看看啊。」面對我的要求,前未婚夫如此嗆聲。
躲在兔妹身後的妮娜猶豫了很久的時間,後來還是顫抖著身體,走上前去賞了他一巴掌,這巴掌雖然很輕,但也足於開始消滅掉人渣本身的威信。
挨著這一下巴掌的前未婚夫與他的隊友正準備攻擊妮娜的時候,兔妹也跟著人渣一起行動了,主動地往前動了一步。
看著因此僵持住的雙方,我繼續丟出我想要妮娜做的指令。
「不夠,這一下是為了妳自己的,繼續。」
聽到我下達繼續的指令,淚流不止的妮娜用左手掌擦掉眼淚,舉起右手再賞了他一巴掌,就打算退回到我們身邊。
面對妮娜打算就此收手的這種情況,我覺得見好就收是不符合我的內心,繼續對妮娜丟出指令。
「不夠,這一下是為了挺妳的兔妹,繼續。」
聽到我這樣講,已經有點膽量回來的妮娜再度地賞了他一巴掌,而這巴掌的威力,足以在他臉上留下深刻記號。
「這一下是為了妳的隊長,也就是清除我的憤怒。面對這樣子的結果,我可以勉強接受,剩下的部分就不跟他們計較些什麼了。」
妮娜賞完了巴掌,站在原地顫抖著,而在我這樣講完之後,就沉默地回到我們身旁站好。
面對我們雙方的衝突,圍觀的群眾又開始在討論我們的霸氣與對方的孬樣。看來他們的冒險者生活,應該是有不少的瑕疵了吧。
「妳看看這種男人,被妳賞了三個巴掌,都不敢還手,比妳還沒有用。」
「妳們給我記住。」
頂著一個巴掌印而面子掛不住,想開打又會打不贏兔妹的前未婚夫與隊友們,就這樣烙下像反派角色的狠話就奪門而出。
至於該出面制止一切的冒險者工會幹部沒有出現,不過就算了,反正我們沒有打算繼續留下來。
在付清被兔妹砸毀的桌子與在工會鬧事的一半罰金之後,我們帶著妮娜回到旅館。
我另外在旅館裡租一間隔壁房間給妮娜使用,並且將能夠安慰妮娜的兔妹,趕過去跟妮娜一起住,好好留意著妮娜的心境變化。
※
隔天,兔妹特地把我拉到角落,私下詢問我一些事。
「灰,我覺得妮娜怪怪的。」
「怎麼說?」
「妮娜昨天出去買東西,回來就在床前做祈禱,做完祈禱去洗澡。妮娜人回來的時候,整個臉很紅,我問她是不是生病,她說沒有。」
「然後呢?」
「然後她就要求我幫她戴上眼罩和奴隸用的口塞,還要我把她的手綁起來之後,整個人躺在地上。」
「我看她在地上翻滾,甚至於呻吟著,好像很痛苦,正想要解開她的束縛,她卻一直縮手不給我解開。」
「兔妹,妮娜是我們的隊友,我們要相信她的判斷,並且尊重她的信仰。雖然她這樣的行為,看起來很奇怪,也許是她的信仰儀式問題,我們不要去深究,也不要告訴他人,我這樣說,你能聽懂嗎?」
「嗯,我懂了,我不會去問,也不會說。」兔妹點頭表示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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