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食（修稿至１７９） - 向前邁進了一步（四）

向前邁進了一步（四）

Jan 31,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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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餐的時候，我從床上彈跳起來，離開月的胸懷大志，變成安妮樣貌的人類型態。月穿上黑色胸甲與法袍，披上黑色連帽斗篷，默默地跟隨著我的腳步。

　　我們兩個接連地離開我的房間，直接走下樓梯，走到了在希農城生活這段時間，我們常坐的餐桌位置。

　　兔妹三人都已經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等待著我的出現。

　　她們沒想到月今天會出現，一時看傻眼了，不過兔妹與妮娜就馬上跟月揮手，妮可對月點個頭，而月對她們的熱情，只是點頭回應著。

　　『吾主，請恕妾身暫時離開，也請吾主與部屬們能保留一點食量，品嚐妾身所帶來的料理。』

　　我點個頭，月就便默默地走向餐廳廚房。

　　「等下大家就吃少一點，月好像有額外準備了一些食物，要給我們試吃。」

　　我們快速地點完菜，便聊起我的升級考。

　　「我的銅牌級小隊長升級考內容已經在下午確定了，任務是要我們在五天之內，從希農城的冒險者工會，穿越過希農城東邊的森林，全隊移動到十溪城的冒險者工會。」

　　「對灰大人和我們小隊戰力來說，這個任務難度不算高。在希農城東邊這麼大片的森林，沒跟中央大森林有所連結，就不用太擔心會有什麼強大的魔物在森林裡生存著，不過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就是，避免戰鬥次數過多而在時間上來不及前往十溪城的冒險者工會。」

　　妮娜提出了她的看法，而我點頭同意她的論點。

　　「有我和妮可在前面偵查，盡量迴避戰鬥的話，應該不會有太多的問題吧。」

　　「照我的想法來看，這次銅牌級小隊長升級考，由你們四個人去就好了，不然腳程慢與戰力低弱的我怕會拖累你們。依我來看，扣除掉我以外，有你們四個這樣的戰力就可以避免很多問題。」

　　我直接否定妮娜的提議，一臉微笑地說：「我覺得不行喔，只要妳還是小隊的一員，我就是要妳參加。要參加升級考的我都不擔心了，妳還要擔心什麼？」

　　面對我如此強硬的作風，妮娜驚訝地問著說：「咦，這樣做好嗎？」

　　「沒有問題，妳不要擔心，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　　

　　「好吧，我知道了。」

　　關於銅牌級小隊長升級考試的結論出爐，加上在一頓閒聊之後，各自的餐點也都上桌了，月也端上了五碗雞肉蔬菜燉飯。

　　我撈起碗裡的一些米粒，仔細觀察之後，發現這次燉飯的米，竟然不是長米，而是在希農城遍尋不到的圓米。

　　長米和圓米，在外觀上的最大差別是米粒的大小和形狀，長米會比較大顆，長條狀的樣子很明顯。圓米比較小顆，比較像是橢圓形，若是有經過多次品種改良之後，應該是會更加地美味，就以個人立場而言，我是比較喜歡吃圓米。

　　發現這件事的我轉頭看著坐在身旁的月，驚訝地問著她說：「妳這一段時間不在，就是為了尋找圓米？」

　　面對我的詢問，月默默地點頭了，並拿出一個小袋子放在桌上。我拿起來打開一看，裡面裝的就是一堆圓米。

　　我看到月這樣的付出，默默地笑了一下，便對她微笑地說：「辛苦妳了。」

　　『吾主的喜悅是妾身的榮耀。』

　　「灰大人，這一碗飯比上次那一碗飯，還要好吃太多了。你以前都是吃這樣的食物嗎？我好羨慕你的生活，而且這樣的食物讓我覺得超有飽足感。」

　　「畢竟米種不一樣，相對會比較好吃一點。」

　　「灰，這碗飯真的很好吃喔。」

　　妮娜、妮可與兔妹三人很快地吃完了這次的雞肉蔬菜燉飯。妮娜和兔妹都還要求再來一碗，月便替她們端來。

　　連隔壁桌的冒險者看到兔妹三人吃得津津有味，也來詢問這是什麼料理。

　　我看了月一眼，月點點頭之後，便走進餐廳的廚房，端了幾碗出來，放在隔壁桌上。

　　隔壁桌的冒險者們跟我致謝，我點個頭來表示回禮，他們也跟月致謝，但月沒有理會他們。

　　旅館的餐廳廚師，在廚房裡面品嚐過月所煮的雞肉蔬菜燉飯，也走出來詢問我。

　　「大小姐，我們可以跟妳買下這道菜餚的製作方式嗎？我們可以付出十個金幣。」

　　「可以是可以，不過圓米在希農城不是不好買嗎？」

　　「關於這一點，我們沒有問題。」

　　「你們沒問題就好了，我也沒有問題。」

　　我看了月一眼，月就從連帽斗篷裡面，拿出紙筆抄寫著一張菜單遞給餐廳廚師，餐廳廚師馬上就鞠躬道謝，並將十個金幣雙手奉上，我默默地收下來，繼續吃著月所煮的雞肉蔬菜燉飯。　　

　　我是吃不出味道的史萊姆，完全無法分辨出這碗燉飯和前世的燉飯味道到底差距多少，但看到月為了找尋圓米而多日奔波與精心料理這份燉飯的心意，讓我深深地被感動了。

　　我不發一語地看著坐在旁邊的月，月雖然不知道我想做什麼，但默默地起身，站到我身旁。

　　我輕輕地環抱著月的腰際，頭靠著月的腹部，細聲地說：「謝謝妳。」

　　『吾主的喜悅是妾身無上的榮耀。』

　　「謝謝妳。」

　　『妾身的存在是為了侍奉吾主。』

　　『我會更珍惜妳。』

　　『感謝吾主的寵愛。』

　　我想我這一刻的行為，應該是會嚇壞了餐廳裡的其他冒險者與店員，但我現在完全不想去管他們會怎麼想或怎麼做。

　　從轉生到現在，我在多數時間中，都存在著一種雖然我現在活在現實生活，但一點也不太真實的感覺，總覺得這世界的一切，有點像是在我的夢境裡，雖然我清楚知道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也不知道這樣的生活在何時會消失到無影無蹤，雖然我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一無所有的感覺。

　　在這一刻，我又深深地感受到一種現實生活是真實存在的感覺，不管是月的付出、兔妹的付出，甚至於安妮對我的付出。

　　我與三人相遇至今的種種回憶，緩慢地一一浮現在我的腦海裡，每想起一件事情，我的嘴角就默默地上揚著。

　　這一種腳踏實地般的真實感，而不再讓我若有似無的飄浮著。

　　漂浮了這麼久的時間，我終於在這個世界裡，平安落地了。

　　我稍微鬆開對月的懷抱，伸出右手對著兔妹招手。

　　面對我的招手，兔妹快速地繞過餐桌，站在月的旁邊，面對著我。

　　我將她們兩人一起擁抱著，輕輕地對兔妹說：「兔妹，我也愛妳。」

　　兔妹沒有任何回應，我抬頭看她，卻看到她已經淚流滿面。　　

　　「我好高興，可是眼淚停不住。」

　　我伸手擦去兔妹的眼淚，握住了兔妹的右手，也握住了月的左手，而兔妹的左手不斷地擦拭掉她的眼淚。

　　「對不起，我一直愛著安妮，不管我和她的未來會怎樣，我都會努力向上。對不起，雖然我沒辦法給妳們一份專屬妳們自己的愛，但我會平等地對待妳們。」

　　「嗯，我知道，我一開始就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侍奉著灰與安妮姊姊大人。」

　　『感謝吾主的寵愛。』

　　我們三人默默地相視著，突然有一陣鼓掌聲響起。

　　我回頭一看，是看完整齣戲的妮可和妮娜，默默地鼓掌著。

　　環顧著旅館餐廳，整個餐廳就只剩下妮可和妮娜兩個人，而其他冒險者與店員在我要環抱著月的時候，就已經去緊急避難了。

　　卡蒂神使的震攝力，還真是強大，真不愧是核彈級角色。

　　※

　　我們三人在心裡的距離，都往前跨了一大步，但在肉體上的關係就完全沒有更加進一步的動作，只因為我還不想我們的進度這麼快？其實我也不知道，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在這個夜裡，我就直接抱著以往會陪睡的月，以及相對較少過來擠床的兔妹，緩慢地睡著了。

　　隱隱約約地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我帶著安妮、兔妹與月三人，回家見我媽。

　　老媽又哭又笑地說著：「歡迎你們回家。你還真了不起，竟然給我帶了三個人外娘回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什麼叫做人外娘，你書架上的那些書，我都已經看過幾百遍了，我就說你只是轉生到異世界而已。話說回來，這三個女孩子，誰是你的大老婆？」

　　面對老媽的詢問，我稍微推了一下安妮，安妮走出來輕握住我媽的手，叫了一聲阿母。

　　我媽輕輕地拍打著安妮的手，稱讚安妮是個乖巧的小女孩。

　　我暗自偷笑著，老媽要是知道安妮是四開頭的夜魔人，不知道會不會當場嚇傻，當然月的年紀也是逼近四開頭的，只有兔妹的年紀是比較正常一點。

　　我們留在家裡吃了一頓飯，準備聊聊我們在異世界的事情。月的廚藝比較高就幫著老媽打下手，而安妮和兔妹就只能幫她們兩個打雜，她們四個在廚房裡，已經開心地聊了起來。

　　一起吃完晚餐，老媽便神秘兮兮地拿了一包小布袋，當著她們的面，將金飾全部拿出來，微笑地說著：「這是我們家的傳家寶，阿輝的奶奶給我的，現在換我也要給妳們，不過我不知道阿輝這麼厲害，帶著三個老婆回來，我盡量公平一點，妳們不要嫌棄喔。」

　　老媽微笑地將金飾分成三等分，安妮三人微笑地收下，不會講台灣話的兔妹和月，也學著安妮說聲多謝阿母，將老媽逗得很開心。

　　夜裡，她們四個人擠在老媽房間裡聊天，直到老媽睡著，才回到我身邊。

　　隔天早上我們四人就要離開了，老媽在門口揮手，目送著我們離開，直到我看不到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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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邁進了一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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