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食（修稿至１７９） - 雪谷(十)

雪谷(十)

Oct 9,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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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是意識，但打個哈欠，我整個人就緩慢地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來到了相當熟悉的全面空白之地，看來自己又來到新月的居所大廳了。

　　「弟弟醒過來了喔。」

　　旁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轉頭去看，果然是人在魔王國的薇爾絲特，但為什麼她會來到這裡呢，我也搞不清楚。

　　「幹得好，我就相信你一定會有被抓到這裡罵的一天，不過為什麼連我都要來這裡，我又沒有做什麼壞事。」

　　稱讚我完的薇爾絲特，跟我一樣地懷疑著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所以妳為什麼會來？」

　　「我不知道啊。」

　　「你們兩個是敘舊完了嗎？我又不是找你們來閒聊。」

　　我提出我的疑問，薇爾絲特用更疑惑的表情來反過來回答我的問題，而依舊是一副金毛雙馬尾蘿莉樣的新月站在我們面前，無奈地吐槽我們兩個閒聊。

　　「不然找我來做什麼？」

　　看到新月的出現，薇爾絲特立刻對著新月舉手發問，而我保持沉默來避免自己出大事。

　　「閉嘴，暫時還沒有妳的事。」

　　新月轉頭吼了薇爾絲特一頓，並狠瞪了一眼。

　　面對這次的怒吼，薇爾絲特舉起手指在自己嘴巴上打叉。

　　「這次算是神之審判吧，你自己要清楚知道。好啦，再來就交給其他人詢問了。」

　　看到我們兩個人都是一頭霧水樣，新月丟了一句話就瞬間消失，而在我們面前升起了一座長台，而長台上面有四座各具特色的椅子。

　　最右邊的椅子是一座有各種藤蔓纏繞並有大樹幻影在後面，椅子上面坐著一個跟森人整體風格很像的女神，雖然被綠色面紗遮住臉龐，應該是森人神系的森林女神吧。

　　剛剛打過招呼的新月坐在右二的椅子上，看起來就只是最樸素的木製椅子。

　　第三張椅子則是一整塊巨大冰塊所雕刻出來的座椅，但椅子上面沒有坐人。

　　坐在最左邊的是熟人卡蒂女神，而她對我揮揮手，我只能輕點頭表示回應。

　　「莫索里斯王國怠惰卿薇爾絲特、莫索里斯王國暴食卿灰。你們兩個對於這件事，有什麼樣的說詞嗎？」坐在高台上的新月，以冷淡的語氣向我們兩個問話。

　　「等等，我什麼事情都沒有做耶。」薇爾絲特向新月舉手抗議。

　　「妳是不是灰的姊姊？妳是不是灰的監護人？」

　　「是。」被新月問到這些問題，薇爾絲特就完全沒了氣勢，一整個人垂頭喪氣。

　　「搞清楚知道自己的定位之後，想好辯詞再來說。」

　　「是。」

　　氣勢正旺的新月先罵完薇爾絲特之後，轉頭對著我問說：「你有什麼話要說？」

　　面對新月這麼直接地審問著，但我不知道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只好硬著頭皮對新月提出疑問。

　　「我不知道現在是要問什麼事？我完全聽不懂。」

　　「你認為你沒有過錯？」

　　面對我的回應，新月反問的語調有點上揚，看起來是有點火大了吧，雖然我不知道她在發什麼脾氣。

　　「我覺得灰他應該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了吧？」

　　看到我滿臉疑惑和新月的尖銳應對，而坐在最左邊的卡蒂女神趁機說話。

　　「也許有這個可能。」

　　卡蒂女神的言論，讓新月點頭表示同意，新月緩了一口氣再次對我提問。

　　「我就說明一下，你在雪山的山坡使用了大量史萊姆，吞噬並焚燒掉一整片的雪地和林地，你知道這件事嗎？」

　　「是，是我做的。」

　　關於吞噬並焚燒雪地與林地這件事情，雖然是我情緒失控所造成的，但還是我做的，所以我認了這個錯。

　　「你知道這件事情有多嚴重嗎？」

　　「我不知道。」

　　「你就看看吧。」

　　面對我的疑問，新月就叫出一個超大螢幕，螢幕上面就是整個案發現場的慘況，以空拍視角一路看下去，可以說是從我們臨時據點開始，一路往北到雪谷谷口的範圍都被吞噬並燒了精光。

　　整條雪山分支上的積雪和杉木林，都被我吞噬並焚燒殆盡，完全只剩下一整片被焚燒到焦黑的凍土，沒有殘留任何的東西，不管是什麼樣的動物或者是被焚燒過的植物殘部，畢竟是黑色史萊姆浪潮完全地掃蕩過。

　　「這下子真的麻煩了。」

　　跟著我看完全部畫面，一臉苦笑著的薇爾絲特低聲地說著。

　　「是，我知道我做錯了。」

　　在這時候，做錯事，馬上低頭認錯就對了。

　　這樣也難怪森林女神會出現在這裡，畢竟我都已經燒掉了一整排的杉林，保守估計最起碼有一千棵以上吧，這樣的作為是能不招人怨恨嗎？我會老實地扛起責任。

　　「既然已經認錯了，那就照著約定吧。」

　　聽到我認錯了，從頭到尾都不發一語的森林女神就直接開口審判了。

　　「等等，他才二十歲喔，二十歲喔，而且就算這世的話，也只有三歲喔。」

　　面對森林女神的直接審判，坐在最左邊的卡蒂女神又說話救援了。

　　「二十歲？這世只有三歲？那他一身魔力是怎麼來的？」

　　聽到卡蒂女神的辯詞，森林女神驚訝了一下並提出了更多問題。

　　「坐他隔壁那個惹禍精搞出來的禍。」

　　面對森林女神的疑問，坐在旁邊的新月，一副口氣冷冷地吐槽著。

　　聽聞到這件事的森林女神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薇爾絲特一眼，點了頭就便說：「原來如此，那就監護人負責吧。」

　　「森林女神大人，我想說一些話。」

　　面對處罰即將落在自己頭上而求生慾大增的薇爾絲特對森林女神舉手請求發言。

　　「嗯，妳說吧。」

　　「我們兩個一直很認真地改善莫索里斯王國西南荒原的環境。」

　　薇爾絲特一提出這樣的言論，新月立刻挑出幾個畫面，畫面上是穿著工作服的靖帶領著眾人在種植各種防風植物來防止風沙，而其他分隊成員在修整河道，並加裝一些魔導器的情況，讓部分荒原地區有相對穩定的水源。

　　「我知道妳想說的話。好吧，這件事就念在他年幼無知，又有這些付出，我可以不計較這件事。」

　　說完這些話，森林女神向坐在旁邊的新月點頭致意之後，連人帶椅子地消失了。森林女神一退場，連冰雪女神的椅子也跟著消失了。

　　一場神之審判就這樣結束了，沒有人受到懲罰。

　　「沒我的事了，我先走了。」

　　「謝謝您。」

　　我對著即將離開的卡蒂女神表達我的謝意，而卡蒂女神微笑地揮手就消失了。

　　整個現場就剩下我和薇爾絲特，以及站在我們面前的新月。

　　嘆了一口氣的新月右手一揮，她背後的高台就此消失。

　　「冰雪女神的兩件事，要我幫她轉達。第一件事就是要你走到她預定的地點，這件事就算了。第二件事，雪之復仇詛咒這件事，不要算在她的頭上，她沒有復仇神職。」

　　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的冰雪女神，在後面搞出這招，我還以為搞定冰雪女神了。

　　「她沒有復仇神職？」

　　「冰雪是一種公平的產物，不管是任何樣的生物，在雪地的時間太長，都會有被冰凍住的時候，就算是強大的雪地魔物也是如此。你應該有絕對零度的概念吧，在這個世界，就算是有最高等級的抗寒魔法，也會遇到它的極限，因此冰雪女神沒有復仇神職，就是大家都是同樣下場，沒有人會被優待，也沒有人會被虧待。」

　　「嗯，我知道了。我想問這樣的話，冰雪女神不怕被搶走冰雪的神性嗎？」

　　「嗯‧‧‧‧‧‧就如同剛剛所說的，就算是最高等級的抗寒魔法，都有它的極限，所以會有什麼樣的生物可以存活在冰雪女神的身邊嗎？說簡單一點，連冰寒抗性點滿的雪妖和冰龍都會被冰凍住的情況之下，有誰能夠接近冰雪女神呢？我也是蠻好奇的。再說她也不能離開大雪原，不然就是發生滿地都是冰雕的慘案，到時候就是我要出手的時候。」

　　新月用右手兩指來摸摸自己的下巴，上下地打著我。

　　「對了，你是不可能的，你跟冰雪女神的相性太差，畢竟你有火和毒。火跟毒的相性已經很差了，能夠融合在一個身體，算是很厲害了，若想要再融合相性差的冰，我想應該是不可能了。」

　　「我也沒有打算冒這個險。」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兩個聊天，我可以走了嗎？我還有公事要處理。」

　　薇爾絲特打斷我們之間的聊天，這樣的行為，自然會惹來了新月的白眼。

　　「想要我來算妳的帳是嗎？」

　　「小的不敢。」

　　「說不敢，卻要打斷我們之間的討論？」

　　「小的知錯。」

　　「整體計劃如何？」

　　「一切順利，南進計畫正在第一階段，基礎目標完成了不少，到時候就應該可以大舉推動進度。東進計畫，雖然灰在現場，但他是個超專業的甩手掌櫃，所以問他沒有用，就由我來說明。便宜的武器和治療藥水，每個貴族都想要，因此加深了他們對這些東西的依賴性與掀起各種戰亂的野心，目前西極省三城鎮都已經鋪點完畢，西南方貴族們對這兩種東西的需求度也跟著提高不少，但現階段的問題出在於值得我們信任的人類不夠多，就看弟弟能不能撿到更多值得信任的人類。」

　　「我？好吧，我盡力而為。」

　　「就麻煩弟弟了。對了，之前你缺人手的時候，我有跟妮娜提到這件事，於是她就找了一批人去幫你了，應該很快地就會到達了，那就麻煩你安排了。」

　　「我是希望她們能夠好好地休養身心，幹麻讓她們長途跋涉呢？這樣就有失我的本意了。」

　　「是你不知道當時的狀況，當她們知道你有缺人手的時候，全部成員都自願前往，若不是妮娜開出條件來篩選，大概全員都會出現了。」

　　「好吧，我知道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會讓她們成為東進計畫成員之一。」

　　「嗯，我知道了。雙維妮的狀況如何？」

　　「維妮有可能會成為一個教會體系，但我對宗教的操盤方式不熟。」

　　「嗯，我知道了，我會找時間去問維妮的想法，如果她不願意的話，我就直接放棄。我也不太想要這樣做。」

　　「嗯，我是不太想讓這樣的小女孩成為一個教會的頭頭，太折磨她了。」

　　我和薇爾絲特在維妮議題上，達成初步的共識。

　　「好啦，兩位差不多要離場了喔。」

　　「好，新月掰掰。」

　　「再見。」

　　「嗯，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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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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