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食（修稿至１７９） - 變動的開始（三）

變動的開始（三）

Mar 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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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月的腳程，我們很快就來到了左溪鎮，據說還特地避開了城門衛兵的檢查。

　　魔王國人類自治領的十溪城城防制度跟魔王直屬領的城防制度不一樣。身為商業大港城之一的十溪城是不會在晚上的時候，關閉住全部城門。這是為了那些夜間航行的商船，而讓有進出關哨的北城門和西城門全天候開放，於是這兩個城門衛兵就要輪班來值勤檢查進出港口的貨物。

　　閃過衛兵檢查的我們在左溪鎮農村對外的路口，與已經在此待命多時的兔妹會合。

　　「妮可剛剛回報了，她已經確定了目標所在，現在已經潛伏在小盲女的附近，進行保護她的任務。還有小盲女的父母已經決議好了，在天亮之後，就要將她賣掉來維持家庭的生計。灰，我們要怎麼辦？」

　　賣掉小盲女？一個小盲女能夠賣去那裡？不用多問，我也猜想得到，應該不是什麼樣的好地方。不過這樣也是好事一件，既然小盲女都要被賣掉了，那我們直接去買下來，這樣做還比較能夠斷了後續問題。

　　「既然要被賣掉，那我們去買下來，這樣比較省事。走吧，我們直接登門拜訪。」

　　被我的話搞得很混亂的兔妹，一臉疑惑地看著我，確定我沒有說錯話，便帶著我和月前往小盲女的家。

　　小盲女所居住的木造房屋，從房屋外觀來看，可以說是相當地破舊，比我在其他城市所見到的環境，還要更加地破舊。只能說這應該是過得比希農城的一般農戶還要悲慘的境界，我想應該是商業型城市的詬病。

　　商業發達的結果，容易造成貧富差距，若是加上一連串錯誤政策的話，更加容易導致於居民間的貧富差距過大，反觀農業城市的希農城、紡織專精的卡菲利城和邊境要塞的克拉姆城，比較不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因此執政者素質的重要性就在此能夠看得出來了。

　　我對著兔妹點個頭，理解此行的目的而負責帶路的兔妹就直接敲門。

　　在兔妹敲門之後，一個看起來像是小盲女的父親，稍微地打開了破爛木門之間的一個縫隙，並隔著這扇破爛木門，一臉驚恐地看著站在屋外的我們。

　　畢竟在晚上的時候，有一個穿著黑色連帽斗篷的少女，帶著一個穿著黑色連帽斗篷的成年女子和一個全部武裝的蒙面兔人來敲門。

　　對於一般平民，甚至於貧民來說，會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全家整整齊齊地不見了。

　　看著驚恐到說不出話的中年男子，我就決定我先開口好了，不然在這裡大眼瞪小眼也是麻煩。

　　「我就直說了，我們有任務要來找你們，看你們要請我們進去，還是我們直接進去。」

　　經過我這樣的說法，中年男子總算回魂過來，顫抖地離開破爛木門，並邀請我們進去。

　　「大人，您們‧‧‧‧‧‧您們裡面請。」

　　小盲女的父親就這樣身體顫抖地讓開，讓我們直接進入屋內。

　　賣掉一個殘缺的小孩，這種事情也許在這個世界是一件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我就是看不過去，能出手多少算多少。

　　既然我認為我是來當壞人，那就繼續當個徹底一點吧。

　　我直接坐在她們的椅子上，兔妹和月便站在我身後，裝成壞人樣的我，對著顫抖著身體的中年男子，一臉冷淡地說：「我們組織要你家的小盲女，你們若是懂事的話，那就快點把人交出來，我們還是可以給你們一點補償，不然我們就要直接帶走。」　　　　

　　「是是是，大人您就直接帶走吧，我們馬上去叫醒。孩子媽快去叫醒她。」

　　顫抖著瘦弱身軀的中年男子，要求著身後的中年婦女去將小女孩帶出來，中年婦女就這樣進入了內室。

　　過了沒多久，中年婦女一邊流著淚，一邊牽著小女孩從唯一的房間裡走了出來。

　　看著那個婦人一邊默默地流淚，一邊整理著小女孩的衣服與頭髮，讓她看起來比較好看一點，雖然那個小女孩的衣服，已經相當地老舊了，還有不少的補丁。

　　看著那個還有點睡意，行動上有點恍惚，抱著老舊小布娃娃的小女孩，我沒辦法對她說些什麼，就直接點個頭，讓身後的兔妹去抱起她。

　　在稍微殘缺的桌子上放了一個裝著十枚金幣的袋子，帶著所有人轉身離去，包括潛伏在附近守護的妮可。

　　不再去看那個已經淚流滿面的婦人，以及微微地哭泣聲。

　　※

　　在城門檢查哨的時候，兔妹手上的小女孩是用討伐任務途中所拾獲的理由來瞞騙過關，當然一枚銀幣大人的面子，在衛兵的眼裡，也是很重要。

　　關於這點，明天再去冒險者工會做一些補強的工作。

　　回到旅館之後，先讓兔妹帶著她去洗澡，而手巧的月趁著這個時間點，趕緊做出一件小朋友的衣服，至於放在桌上那一個小布娃娃就讓她保留。

　　兔妹帶著小盲女洗完澡回來之後，她穿著月所縫製的新衣服，抱著老舊小布娃娃，安靜地坐在床上，完全不像是一個小孩。

　　面對這樣的小女孩，我坐在椅子上，輕聲地對她問著說：「妳知道妳發生了什麼事嗎？」

　　雖然我不太喜歡小孩，但這種乖巧的小孩，還是值得人家疼愛，雖然有種過度乖巧的感覺。

　　聽到我的問題，表現出乖巧樣貌的小盲女便點點頭，並輕聲地說：「我知道，剛剛兔人姐姐有跟我說過，我被您買下來了，我會好好地聽您的話。」　　

　　「妳會害怕嗎？」

　　「會，但我知道您會是一個好人。」

　　不知道為了什麼樣的原因，我被小盲女發了一張好人卡，這點真是有趣。玩笑話歸玩笑話，不過還是要繼續做正經事。

　　「為什麼？」

　　「因為您身上的白光，跟那邊的姐姐還要多。」小盲女的手指著房間裡的角落，不停地移動著，直到妮可自己現出蹤跡為止。

　　我們都知道妮可會躲在房間裡面，但基本上是看不到妮可的蹤跡，而她能夠準確地指出妮可的存在。

　　這個是她的天賦嗎？

　　該說是紅外線顯像儀？或者是熱能感應器？不管如何，這種天賦是抓出潛伏者的最佳利器，難怪會被新月要求我們來保護她。3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M32rDVX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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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其他人呢？」

　　「這個兔人姐姐的顏色，也是跟您一樣。」小盲女又指出兔妹的位置。我暗示著兔妹移動，當兔妹一移動，小盲女的手指也跟著移動。

　　看到這樣的場景，我也清楚知道了，這是她自己的天賦，一個活生生的探測器。

　　「然後呢？」

　　「我‧‧‧‧‧‧」

　　在我的詢問之下，不發一語的小盲女開始整個人顫抖起來。

　　「怎麼了？」

　　「我‧‧‧‧‧‧我不敢說‧‧‧‧‧‧」

　　小盲女整個人強烈地顫抖著，還略帶一點哭聲回應我。

　　面對這樣的情況，我心想著月真的不愧是個核彈頭，連小女孩都能夠被嚇哭。

　　兔妹輕拍著小盲女的背部，而我細聲地安撫著小盲女的情緒。

　　「放心，她不會傷害妳。」

　　「嗯‧‧‧‧‧‧有一片很深很深很深的黑色，還有一點白色的光。」

　　有我的保證之下，小盲女還是不敢指著月，而低著頭細聲地回答我的問題。

　　看來月的顏色是最深沉，我和兔妹的顏色是最白的那掛，而妮可的顏色比較深。

　　「我知道了，我向妳保證，她絕對不會傷害妳，妳願意相信我說的話嗎？」

　　聽到我的話之後，處在恐懼之中的小盲女輕輕地點個頭。

　　安撫完小女孩，也要安撫一下大女孩。

　　『妳不要在意小女孩的話，而且我也不會去在意妳的過往。』

　　『是，感謝吾主的寵愛。』

　　「忘了問妳的名字？」

　　聽到我的問題，小盲女沉默了一下子的時間，輕聲地說：「我被您買下來之後，就沒有自己的名字了。」

　　「嗯，是這樣子的話，妳想要用原本的名字也是可以，想要新名字也沒有問題喔。」

　　「嗯。」小盲女點個頭。

　　「所以妳要用舊名字，還是新名字，妳可以自己選。」

　　「我想要用‧‧‧‧‧‧舊名字‧‧‧‧‧‧」

　　小盲女遲疑了一下，細聲地回答我的問題。

　　「那妳叫什麼名字？」

　　「鈴。」

　　我點點頭，細聲地回著說：「好，鈴妳就先休息吧。兔妹留在這間，妳陪著小妹妹一起睡。」

　　處理好正事之後，我不發一語地離開了妮可的房間，走回自己的房間，而月也是默默地跟著我。　

　　看著走道上的窗外景象，現在高掛在天空中的，應該是異世界的月亮。

　　面對今晚的情況，我不禁地輕笑了一下來化解自己的感傷，並用了安妮的聲音，輕輕地吟唱著一首在我印象裡的老歌。

　　「那天晚上的月亮，被雲擋住了一半，看不見的另一半，在心碎的路上。千頭萬緒在心裡轉，突然發現殘缺的不是月亮，是命運啊。曲折，要重覆到什麼時候，才給圓滿‧‧‧‧‧‧」

　　回想著鈴與她母親的互動，讓我感到淡淡的悲傷。

　　──老媽，妳好嗎？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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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動的開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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