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食（修稿至１７９） - 新緣分與新的責任（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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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王都直屬旅館的高級套房裡，練習著將從史萊姆本體不斷外溢出去的魔力完全收攏起來，這件事花了我三天的時間，畢竟是有學到收縮魔力的要領之後，還是要好好地練習一番。

　　加上我回歸成自己的樣貌與身材，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畢竟少女身材和少男身材的結構不太一樣，而且不夠精準的話，我的頭就容易變成抽象畫的主角。

　　不過有一部分的時間是花費在泡溫泉這件事情上，與月一起。

　　經過上次跟兔妹和月三人一起泡溫泉之後，我好像越來越不在意我與她們兩個在身體上的接觸，該說是袒裎相見之後的結果嗎？我不知道。

　　又過了四天的時間，我才跟兔妹見到面，應該說是過了一個月又七天，畢竟我的史萊姆本體吸收了怠惰卿所給的魔力之後，直接昏迷了一個月的時間。

　　若不是怠惰卿有跟她們說明過，不然我想她們應該會緊張得要死要活。

　　再度見面的時候，一臉愧疚感的兔妹低頭不斷地摸著自己的手指，向我道歉。

　　「對不起，灰。我一直沒辦法承受住你的魔壓。而這段時間，我有去好好地鍛鍊自己。」

　　面對如此愧疚的兔妹，我撫摸著兔妹的頭，微笑地說：「沒關係，我也不知道自己魔力會爆增成這樣子。現在沒有問題了，我都已經穩定住了。」

　　──先等等，這裡有點不對勁。

　　兔妹有發現我把外觀變回原來的樣子嗎？我抱著疑惑的心情，直接問兔妹。

　　「兔妹，我都改變了我的外觀了，為什麼妳還會知道是我呢？」

　　面對我所提出的疑問，從一臉愧疚樣轉成疑惑表情的兔妹，歪著頭微笑地說：「你的氣息一直都沒有改變啊，就算是回復成男性的外表，灰也是很好看啊，而且月姊姊在旁邊。」

　　先不論月的存在，而我沒有想到兔人的辨識能力，比我想像中的程度還要高，難怪兔妹一直能夠找得到妮可的存在。

　　在這七天的時間，處在失聯狀態的人，除了兔妹和妮可以外，還有靖。

　　在魔法學在分身的基礎理論來說，身為副意識的他，拿走了那個分裂出來的個體，不管怎樣的情況之下，我應該是能夠聯繫到他，就如同當初操控小史萊姆的情況，結果我聯繫過去的情況是得到一整片空白。

　　這一種感覺，就像是跟處在新月地盤上的感覺很像，難道他現在在新月的地盤上嗎？我不知道。

　　我稍微地想了一下，就放下這個疑問，準備要出門散步。

　　我們三個離開房門沒有多久，便遇到了靖與怠惰卿在較遠的走道上，兩人並肩緩緩地走了過來。

　　看著靖走過來的動作，看起來他適應得蠻習慣的，真不愧是暴食卿，不管做什麼都是很快就上手了。

　　「弟弟你變回自己的樣子了啊，看起來蠻不錯的。」

　　「早。」

　　「你們兩位早。」

　　怠惰卿對我笑鬧說著，而靖一臉正經地問候著，我也順勢地回禮。

　　「對了，我要帶你們去做一些實驗，有關於你們魔法的部分。」

　　打過招呼之後，怠惰卿看著我們三人，右手彈了一個響指，整個空間出現了一陣白光，我們一行人就被怠惰卿直接傳送出去了。

　　又經過一陣白光，逐漸恢復視力的我們，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面佔地相當巨大的湖泊，湖面相當地平靜，湖的另外一邊有一片相當茂密的樹林。

　　往旁邊一看，看得到那棟位在馬克斯山上面的王都直營旅館，我就知道我們在那裡了。

　　我說位在馬克斯山上面的王都直營旅館，可以直接當作馬克斯城的象徵來看。畢竟是一眼就可以清楚看到的建築，跟托雷多城的托雷多大教堂一樣的，都是在遠遠的地方就可以直接辨識出來的巨大地標。

　　這面平靜如鏡的巨大湖泊就是馬克斯城的第二個觀光區域，名為月光湖的觀光景點。

　　在這個被綠意盎然的森林所擁抱，水面又相當平靜與清澈的湖泊上面，充滿了數量不少的風帆與獨木舟，還有那些在東方湖岸邊玩耍的人們。

　　目前看來到馬克斯城觀光的感覺，真的是一種不錯的選擇。除了有冬天最熱門的溫泉區域，也有讓眾人消暑的各種水上設施，不愧是促進觀光感覺的城市。

　　我們晚點要去試玩看看嗎？我不禁地這樣想著。

　　「好啦，看我的。」

　　怠惰卿對著我們大喊一聲之後，直接飛到了半空中，釋放出自己的魔力來形成一個我看不太懂的圖騰，就像是開啟蝙蝠俠的蝙蝠燈一般，高掛在相當熱鬧的月光湖上方，原本正在湖面與湖邊遊玩的旅客們，因此起了一陣騷動。

　　怠惰卿不管底下的旅客如何騷動，立刻就說出自己的來意。

　　「以怠惰卿之名來下令，即刻起封鎖月光湖周邊，立刻疏散所有人員，保持著月光湖面和周邊區域全面淨空，任何人不得窺探，意圖窺探者以竊取王國機密為罪名加以逮捕。若有任何營業損失者，向馬克斯城分部繳交申請文件。」

　　一講完話，怠惰卿就降落到我們身邊。

　　本來在湖面上遊玩的風帆和獨木舟陸續地靠岸，在月光湖邊遊玩的人群，也陸陸續續地往馬克斯城門區域走了過去，其中一群人停留在城門那裡，接受城防軍的管制，我想這群人是等著看有什麼熱鬧。

　　等待著所有人撤離月光湖區域而過了一段時間，站在一旁的怠惰卿，右手使出一個彈指，一個白色光圈便從她的手指開始向外擴散，直到我看不到那個光圈為止。

　　「好了，整個月光湖都沒有人了，你們可以測試自己的狀況了。我想這樣的話，應該也就不太擔心會讓你們的狀況曝光了」

　　「灰你先來吧。」

　　靖這樣說，而我對著他點頭，表示我知道靖的意思。

　　測試自己的魔法這件事，最理想的方式就是拿自己最常用的來試。

　　我稍微地想了一下，便決定用最基本的攻擊模式，這樣也比較好釐清一些事情。

　　在我的右手掌上，冒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史萊姆，用力向前一擲，將這隻小史萊姆丟向月光湖裡。

　　看著那顆小史萊姆緩慢地在湖水裡下沉著，直到我看不見小史萊姆的時候，然後再用意念來遙控它爆炸，只是我沒有想到這顆小史萊姆的爆炸威力，會直接炸出一個超過兩公尺高的巨大水柱。

　　若不是我現在和月她們四人一起站在月光湖旁，我還會以為我來到冰島，正在觀看著全球前三大規模的蓋錫爾間歇泉。

　　看到這樣讓我十分驚奇的景象，我一度感到錯愕著，默默地說：「我想不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只是丟了一個小史萊姆而已。」

　　面對我的自言自語，站在一旁，一臉平靜的怠惰卿微笑地說：「我說弟弟啊，你的魔力值至少增加了兩百倍以上，你說你的魔法能力不會跟著變強嗎？而且你也沒有做出更加細微的魔力操作，導致於你剛剛那一擊所付出的魔力量，很多就直接潰散掉了。」

　　說完這些話的怠惰卿轉頭看著靖，靖向怠惰卿點個頭之後，也是做出跟我一樣的動作，只是他捏出來的小史萊姆比較小顆，然後順手丟進月光湖裡。

　　那個較小顆的小史萊姆，在水中爆炸之後，所產生的水柱，竟然比我的還要粗大。

　　「魔力這種東西，是要能夠掌控住，如同我當初跟你講的一樣，你沒有去學習用幾分力去做幾分力的效果，結果就會是用大量魔力來換取比以往較低的傷害，這樣的情況，也就浪費你所擁有這麼多的魔力了。」

　　「是啊，靖說得沒錯，我當初的魔力量，可是直接海放三公七卿的喔。就算是分給你們一些，也都可以讓你們兩個達到侯爵級魔力量，結果你的控制力不好，雖然是不出我所料。弟弟，你還是要多練練。」

　　「好，我知道了。」我向怠惰卿和靖點頭。

　　畢竟控制自身的魔力狀況，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我們兩人在月光湖區域，稍微練習了一段時間之後，便被怠惰卿將全員傳回旅館裡，讓月光湖解除封鎖，恢復它該有的熱鬧氣息。

　　至於那些被爆炸所產生衝擊波震死的魚，便由那些前來月光湖的遊客們撿取而分食掉。

　　※

　　回到旅館的房間之後，我再度地前往房間附屬的溫泉池裡思考自己的人生規劃，兔妹和月也跟隨我進入。

　　「要如何做才能達到像靖那樣精準控制？」

　　一直思考這個問題的我，像是發出牢騷一般地丟出這句話。

　　我解開變身魔法，變回一個史萊姆，像顆湯圓般直接泡在溫泉池裡，只能說我越來越難脫離溫泉的掌控。

　　仔細地回想著我剛剛所做過的各種實驗，加上怠惰卿和靖對我解說的東西，以及我在安妮那邊所閱讀過的魔法學概論。

　　魔法這種東西，會看所付出的魔力量而決定出施放規模大小，操控能力越低的人，在使用魔法上，不管操控手法或魔法效果，表現出來的狀況就會越粗糙，而像怠惰卿和靖他們兩人使用的話，都是付出了小額度的魔力量去換取較大的魔法效果。

　　那我要如何使用出這樣子的魔法呢？不管地思考著，但百思不得其解。

　　在我還沒想到運用手法之前，只好繼續以史萊姆姿態在溫泉池裡漂浮著，雖然這是我一個想要泡溫泉的理由，但也是一種對身心靈的壓力釋放，畢竟我都像是一顆湯圓般漂浮著。　　

　　「灰，我是不懂什麼樣的魔法原理啦，不過魔力精煉這件事，會不會跟武者鍛鍊身體是一樣的道理？」

　　跟魔族這種生物相比，獸人們的平均魔力值，硬是比魔族的平均魔力值低上一個程度，所以兔妹和妮可的魔法能力並不強。

　　魔力值相對低落的兔妹說出她自己的看法，而我覺得她所說的話是蠻有道理，畢竟也是有這樣的可能性，因此我稍微地依照兔妹的話來思考著我的問題。

　　──等等，兔妹說的話？

　　察覺到了一種異樣感，而我稍微看了一下自己的狀態，確定了我現在是處在於史萊姆狀態，理論上我是不會聽到什麼樣的聲音。

　　──難道兔妹會傳念了？

　　──不對，兔妹應該是沒有那些魔力和天賦能夠使用傳念魔法。

　　稍微地冷靜下來，仔細一聽，我好像有聽到從溫泉出水口處所產生的流水聲，以及月在自己身上潑水的聲音，我便稍微地偷瞄了月一下，確定是月用了右手掌往自己身上稍微地潑水的情況。

　　看到這樣的畫面與不間斷的水聲，我確定了以史萊姆型態來可以聽到各種聲音。

　　──這下子不得了，我竟然可以用史萊姆本體聽到聲音了，那是否表示我也可以發出聲音了？

　　──那我要怎麼樣做才能發出聲音呢？像前世那樣張口就可以發出聲音了嗎？不對吧，那是前世具有聲帶這個器官與有發出聲波的影響。不管如何，我還先張口看看吧。

　　下定決心之後，我思考著我該如何開口。我是會用史萊姆的觸手來做出簡單指示，像是舉圈舉叉之類的，但我想要做出史萊姆張口的動作，而是第一次。

　　──先想像出史萊姆有一張嘴巴。

　　史萊姆本體的外觀上，就出現了一張裂嘴女般的笑容。

　　這個樣子給我的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但沒有辦法，在我的印象裡，最深刻的嘴巴，就是裂嘴女的嘴巴。

　　這個笑容的樣子，真的太奇怪了，我馬上收了回來，回復到原來的樣子。

　　『吾主，請問您在做什麼？』

　　我轉頭看著月，月的神情相當自然，完全映入我眼前，但她脖子以下的部位，也很自然地讓我轉回來。不管害羞的心情，我直接提出我的想法。

　　『我仿佛聽到聲音了，以這個形態。』

　　『是，吾主的狀態是增強了許多。』

　　『所以我在試著嘗試發音。』

　　『是，妾身知道了。』

　　一邊跟月傳念，一邊思考著史萊姆的嘴形要如何處理，不斷地思考著，就讓我想到那款日本著名電玩裡的史萊姆，如果我能夠想像出它那樣的嘴巴，不就是可以因此發音了。

　　一想到這一點，讓我一時太興奮了，忘了自己正泡在溫泉池裡。

　　史萊姆本體一張開所謂的嘴巴時，便直接吃進了不少的溫泉水。

　　我在驚慌失措之下，將誤食的溫泉水包含在史萊姆本體裡面，成為一個包餡的透明包子，不過是包的餡料是一團溫泉水。

　　只好馬上彈跳到溫泉池邊之後，將史萊姆本體裡的溫泉水全部吐掉。

　　雖然是個史萊姆，但我一直還保有著身為人的意識，誤以為自己被溫泉水嗆到了。

　　兔妹和月急忙地來看著我，我不敢回頭，光聽到兩人發出的水聲就知道她們來到我身後了。光是想像著，我就知道我身後的場景，應該是個天國的畫面，但我不敢回頭，只好出聲來安撫她們。

　　「我沒事，你們坐回去吧。」講出這句話之後，我直接愣住了。

　　我沒有想到因為誤以為自己嗆水這件事，卻讓我不自覺地學會用史萊姆狀態來講話，這該說因禍得福嗎？

　　在我身後的兩個人，也因為我說出了這句話，沒有任何反應。

　　過了沒多久的時間，兔妹便大聲地喊著說：「灰好厲害喔，你會講話了耶。」

　　『恭喜吾主。』

　　「嗯，謝謝妳們，妳們快回去坐好吧。」

　　在她們還沒在溫泉裡坐好之前，我是不太敢回頭，不過我漂浮在溫泉池裡，應該是不太敢就這樣聊天吧？畢竟我不太會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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