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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日子以來,不管是出去做魔法與體術的訓練,還是與兔妹和月兩人在馬克斯城的遊覽,每次回到旅館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湯屋裡泡溫泉。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愛泡溫泉,都已經養成了習慣,快變成溫泉史萊姆了,不過一直泡著溫泉就是覺得讓身心相當地紓壓。
今天本來也是想要直接去泡溫泉,畢竟午餐已經在老鐵那裡吃過了,而怠惰卿薇爾絲特傳念給我。
『弟弟你方便一個人上樓來一趟嗎?』
──嗯,這次薇爾絲特的開場,總算不是那些糟糕話了。
這樣的傳念風格,讓我嚇了一跳,但也覺得是件好事,畢竟我不太能夠接受那種被調戲的風格。
剛好我也有事要找薇爾絲特,我便交代一下就準備上樓看看,薇爾絲特找我有什麼事。
「我一個人上樓找一下薇爾絲特。」話一說完,看到坐在一旁的兔妹和月兩人點頭表示理解之後,我直接離開房間,走向七樓大廳內的魔導型電梯。
我所在的七樓四間高級套房與六樓的八間套房,和薇爾絲特所在的八樓,都是要靠這四部魔導型電梯來進出樓層,這三層樓的布置,可沒有什麼樣的樓梯,更別說還弄了各自套房的專屬電梯卡來讓四部魔導型電梯採取尊貴者優先使用的判斷,這樣才能顯現出尊榮華貴的套房價值。
若是一般房客的話,想往上一個樓層串門子的話,那要等樓上的貴客邀請了。
不知道這個點子是誰想出來的,根本就是一種很棒很尊貴的賺錢手法,不過我的後台夠硬,所以我就沒有這些問題,手上的房卡一刷就可以直接坐魔導型電梯上樓了。
跟著魔導電梯上樓,來到了薇爾絲特所在的房門。
這次沒有像上次那樣,套房大門一打開就把我捲了進去,而我敲了幾下房門來表示我已經到了。
『請進。』
聽到她的傳念之後,我愣住了一下。
──薇爾絲特轉性了嗎?這個畫風越來越奇怪了。
我一推開房門,出現在我面前的薇爾絲特,不再穿著誘惑風格的衣服,而是直接披頭散髮,穿著紅色運動服,像似半癱軟般一直趴在貴妃椅上,整個人的表情呈現出的是一種極度懶散。
「妳還好嗎?」
「沒有問題。你自己找位置坐吧。」整個懶散般的薇爾絲特,用著氣音般的語氣回答我。
看到這麼懶散的薇爾絲特,我想看來她所受到的精神打擊竟然會這麼大,可是我也不懂如何讓她振作起來,那就只能讓時間和她自己去好好地處理好了。
「你今天去吃了那些台灣和日本料理,你覺得好吃嗎?」
薇爾絲特的表現,雖然比以往懶散了許多,但還是露出一絲微笑,並開口關心著我的生活。
「好吃歸好吃,但畢竟是這個世界的口感,所以只能說沒有這麼道地。就跟日本料理傳到了台灣之後,就變成台式日本料理是一樣道理。」
畢竟身為一個在異世界的廚師,自己所做出來的食物,就是打算要賣給異鄉人,所以這些原本道地的家鄉菜變成異世界口味版的家鄉菜,我是我不會感到有什麼樣的意外,也沒有打算去責備些什麼,更別說會有一些額外的麻煩要處理。
「嗯,關於你對家鄉菜這一點的想法,我也是蠻認同。說回正題吧,今天找你過來的原因,除了你有留言找我以外,我也有一些話想要跟你說說。」
原本趴在貴妃椅上的薇爾絲特,一個直接翻身,變成躺在貴妃椅上,因此她傲人的身材就更加地凸顯出來,而我直接歪頭看向旁邊,不再多看一眼。
「我知道你找我的話,大概是為了要問清楚身為暴食卿的優缺點。我只能說暴食卿,甚至於全部的客卿,說穿了其實是沒有什麼樣的重要性,這些職位就只是魔王大人給全王國國民的一種擔保而已。我和憤怒與其他幾個客卿,都是魔族出身的無家累者,所以會因此成為七卿之一,不算是什麼樣的問題,而現在的你就跟當初的傲慢是一樣的狀況。」
「三公爵他們都有各自的派系問題,從侯爵到男爵,甚至於那些無位階的人員,從魔族、獸人到人類與少數種族,根本就是一串會受到許多影響的肉粽。反觀我們幾個和你,個人戰力跟三公十三侯差不多,卻沒有被什麼樣的勢力所牽絆,如果我們想要就此大鬧起來,對魔王國高層或基層,甚至於對新月來說,都會算是一種大麻煩,所以我們才會成為魔王大人的客卿。」
我輕輕點頭表示薇爾絲特的解釋,我能夠理解,我也清楚知道這些的麻煩性,畢竟政治就是這麼麻煩。
「現在的你跟當初的傲慢卿是差不多狀況,他是從神族那邊偷渡過來,而你是從異世界過來的,都是有各人意識並擁有相當強大的戰力,卻對魔王國和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的歸屬感,因此我們才會好好地跟你談。」
我點頭表示我同意這樣的手法。
拉攏人才,本來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畢竟能夠不會因此打起來,算是一件不會損失的事,就算拉攏人才不成,也混了一個臉熟,以後相處也比較好商量。
「從你在安布瓦茲城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關注你,畢竟能夠帶著卡蒂神使一路閒晃著的外人,就跟在黑夜中的燈塔一樣顯眼。若不是新月一直保證你對魔王國無害,甚至於有跟克拉姆家族的安妮有一點關係,不然我們就要介入調查了,不過她倒是沒跟我講清楚你的來歷,只跟我說你的靈魂本源是原出於在這個世界。」
原本仰躺在貴妃椅上的薇爾絲特,翻身面對著我說這些事。
「我是在你遇到天使襲擊之後,才知道你是他的轉世,因此我就開始從後面推你一把,讓你能夠更早一點站在世人面前。」
說完這些話的薇爾絲特,收起了一臉懶散的表情,像是做了惡作劇般,滿臉笑意地看著我,而我愣了一下子之後,才想到當初的一些事,一些讓我匪夷所思的事。
面對那張竊笑的臉,我便直接提出我的疑問。
「所以托雷多城和十溪城的事,妳都有介入?」
「只是給予了一些小小的幫助而已。當你能夠解決這些問題的時候,我才決定要更加地用力來幫助你。還記得嗎?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這不是謊言,還是要我以魔神之名來起誓也可以喔。」
被薇爾絲特這樣一說,我愣住了,思考著她話語中的含義。
薇爾絲特再度地露出竊笑的表情來看著我說:「弟弟真是個多疑的人。」
「我,薇爾絲特‧梅爾卡茲以魔神之名起誓,會以已身之力來保護我眼前與我心中之兩位重要親人。」
起誓完之後的薇爾絲特,被從地板竄出的一團黑氣所包圍住。我來不及阻止薇爾絲特起誓,也沒辦法把這團黑氣吸收掉,只能眼看著薇爾絲特被這團黑氣徹底包圍著。
時間過了許久之後,那團包圍著薇爾絲特的黑氣,分別幻化成兩條黑線,一條迅速地朝著我來,另外一條黑線便直接穿透了牆壁,過了沒多久就完全消失了,但我知道那條黑線的去向。
迎面而來的黑線穿進我的身體裡,我沒辦法反抗這條黑線的遊走,也沒辦法吸收掉。只能默默地看著那條黑線穿越我的核心之後,又往我的左手食指前進,最終成為了一個泛著黑光閃爍著的普通款式戒指。
又過了沒多久之後,纏繞在我左手食指上的戒指就不再散發出黑色光芒,而成為一個除了刻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文字以外,整體外形可說是其貌不揚的銅製戒指。
我不懂薇爾絲特做了些什麼,但光看她以魔神之名起誓與她現在呈現出虛弱到半癱在貴妃椅的樣子,我就清楚知道她這個誓言非同小可。
「妳為什麼要這樣做?」
面對這樣的情況,我不禁地嘆了一口氣,這下子就麻煩大了。
「不是說好我會保護你嗎?這個就是我的保證。而且這樣的話,你也不用怕擔心魔王國的人會對你有任何的異心或惡意,除非他們願意與我為敵。」
看著異常虛弱狀的薇爾絲特,對著我露出一個要我安心的笑臉,我只能嘆了一口氣,我又被薇爾絲特所算計了,不過我也清楚知道薇爾絲特她付出了蠻多的代價,包括一個金髮雙馬尾蘿莉掛在她的背後,對她拼命使出絞頸的格鬥技。
「妳一天不被我扁,妳的皮會癢是不是?為什麼每次都要給我惹出這麼大的麻煩,妳才甘願啊。啊,妳說看看啊,妳給我說看看啊。」掛在薇爾絲特後面的新月瘋狂地大罵著。
看著新月不斷地對薇爾絲特做出各式各樣的關節技,逼著薇爾絲特不斷地拍著貴妃椅表示投降的態度。
我決定先等她們處理好各自的事之後,我再來開口說些什麼,或者是問些什麼。
所幸她們以肢體語言來交談的時間用不到多久,薇爾絲特就已經癱趴在貴妃椅上低聲啜泣,而新月坐在她的背上,雙腳踩著貴妃椅,一邊露出氣撲撲的樣子,一邊拍打著薇爾絲特的屁股。
沒想到新月一副手短腳短的樣子,竟然可以對薇爾絲特做出各式關節技
「誰手短腳短啊,你也想要被我毆打嗎?」
面對新月的嗆聲,我笑而不語,也不敢多想些什麼。
「這個麻煩貨,又給我製造麻煩了。先不管她了,我從頭講起好了,魔族當初被神族一路追殺到這裡之後,不斷地跟這裡的各種族起衝突,不管是從魔族所發起,或者是各種族所發起。若不是後來的神族也跟著進來,對著魔族與其他種族進行各種屠殺,不然魔族與其他種族之間的對戰還有得打呢。」
「當然在故事的最後,是他們一起合作打退神族的,在各種族協議之下,就給新盟友一個落腳的地方,雖然是一片擁有不少神魔通道的荒地,不過魔王帶著剩下的魔族去開墾了。雖然這是一萬年以前的事了,除了龍王和幾個精靈系的長老以外,就沒有人知道這麼多的事情了吧。」
「流傳下來的,除了各種族先民一起抵抗外侮的傳奇故事以外,還有那份種族協議書。這份種族協議書壓制著魔王國的發展,也保證著魔族不會去侵略其他種族,所以半官方的魔王國冒險者工會才會有些規定,當然你現在的狀況,已經不太算是能歸給冒險者工會管理,而是由魔王國諜報部隊所關注著。」
「因此你知道這個麻煩貨惹出了多大的麻煩了嗎?」新月指著身下的薇爾絲特,微笑地說著。
看著新月的微笑,我覺得我的頭皮有點發麻。
依照最壞的可能性來推論,應該是我不加入魔王國,引發某公爵的不滿,發出對我的襲擊。不管襲擊我成功與否,都會引起了薇爾絲特的不滿與復仇。
如果情勢發展往嚴重惡化的方向前進,可能會掀起魔族之間的內戰,甚至於連黑暗森人也會被扯進來,最終導致於神魔通道的失守,就要面臨神族的大量入侵。
「嗯,依照這個麻煩貨的惹事功力,一定會讓魔王國產生極大的麻煩,尤其魔王是不能離開王都,三公爵的根據地在王都之外。再說這個麻煩貨不是一個人,她也是有不少的下屬。」
「她應該會聽從魔王的話吧?」我疑惑地問著,看著被新月壓在貴妃椅上的薇爾絲特。
趴在貴妃椅上啜泣的薇爾絲特,轉過頭對我說:「是啊,我會聽從魔王大人的話,我也相信魔王大人不會對你做出什麼事。可是親愛的弟弟,我說過了,我會保護你,只要那個人敢不長眼,我就宰了他。」
「妳就是這麼死心眼。」新月嘆了一口氣。
「沒辦法,誰叫眼前這位小帥哥是我弟弟呢。」說完之後,薇爾絲特輕笑了一下。
「屁,別以為我和他沒看到。妳這樣做有意義嗎?」
「沒啥意義吧,畢竟我一直拼不過死人咩,不過成為死人之後,我就有意義了,不是嗎?」薇爾絲特露出了一絲苦笑的樣子。
雖然她們過往的事,我一點都不知道,可是我聽得懂薇爾絲特的意思,但沒有辦法幫她解決這個問題,畢竟這是世上最難解開的習題之一。
「我以為我要獨自過著一百年兩百年的日子,甚至於更久的日子。本來我就甘願守護著已經沒有過往的轉世者,更別提已經回來的,這次我不會錯過了。再說不能站在身邊的話,也沒有關係,那我往前站一點就是了。」說完這些話,薇爾絲特再度地苦笑了一下,而我覺得她的眼角有更多的淚光。
「妳就是這麼麻煩,當初我才不打算告訴妳這麼多。」面對薇爾絲特的話語,新月嘆了一口氣。
「妳不說,我會查啊。果然讓我查到了,呵呵。」
「算了,妳自己注意一點,別給我惹太多的麻煩。」
新月再度地嘆了一口氣,細聲地說:「妳們這些人總是不給我省心一點。」
「好啦,時間差不多了,我要走了。」一說完,新月就離開了,留下一臉微笑看著我的薇爾絲特和處於尷尬狀態的我。
她們之間的那些對話,我不是完全聽不懂,也知道跟我沒有多大的關係,但再怎樣說都是愛屋及烏,那我也只好愛屋及烏了。
雖然我本來就想藉由擔任魔王國的暴食卿來迴避掉黑森王的責任,不知道可不可行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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