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的心跳聲：一群年輕右軍連尋求獨立的迷思》第1集 - 第49章

「富邦勇士」與「北京首鋼」比賽的當天，台北市的和平籃球館內外都擠滿了人，一大群想要體會現場熱血氣氛的年輕人都來到了現場。就像有人會特別花錢去國外看奧運與世足賽是同樣的道理，對真正狂熱的球迷來說，能夠親身與一群球迷跳起來歡呼是人生中最棒的事，那種體驗事電視機上的螢幕畫面所不能迄及的！

只是，來看球賽的人不見得都是籃球迷，有一群人，他們在乎的是另一件事。

來自鄰近的台灣大學，穿著黑色衣服的右軍連士兵正井然有序地迎接組織中的同志入場，他們的模樣，就像是保全一樣。

「要從哪裡進去？」身高不高的江瑞祥探頭探腦的。

「看到戴黑色鴨舌帽的人了嗎？」沈偉回應：「從他們那邊進去，這裡是他們的地盤。」

藍正安大笑一聲，「什麼他的地盤、我的地盤——這裡全是台灣人的地盤！」

「沒錯。」邱俊傑和安佑靜眼睛凝視著另一個方向，「我還知道這裡絕不是某些人的地盤……」他說，目光寒冷。

他們轉頭一瞧，看到有群拿著加油棒，年齡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在搖旗吶喊，他們的布條上用簡體字寫著：北京首鋼加油！

安佑靜皺著眉頭，「What the hell？」她嘆了聲，搖搖頭。

藍正安吐了吐舌頭，「應該是陸生。」

「我們等一下可以把他們扔出來嗎？」邱俊傑喃喃的問

「連部和營部沒有要我們這麼做。」藍正安表情嚴肅的搖搖頭。「鄒博漢說，為了維持秩序，營部還從別的地方調了人過來……據說好像還有什麼『別動隊』之類的。」

「媽的。」沈偉嘆道：「他們是來真的的。」

安佑靜雙手交叉，再度嘆息，「他們在不讓我們對付那些混帳東西，我的更年期就要來了。」

邱俊傑輕哼一聲，把手放在安佑靜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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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怎麼這麼多啊？」王沖明難以置信的望了望。「我不知道台灣人對籃球那麼感興趣……」

她們等人站在接近入場門口的位置。

「我對籃球就不感興趣。」李國平聳聳肩。

陳光明聽後，忘了他一眼，「那你還來幹嘛？」

國平輕哼一聲，「我不是來看比賽的，我是來為我們國家的代表隊吶喊助陣的！」

「好樣的。」高偉祥露齒而笑，他拍了拍李國平的背部。「但沒錯，人真的好多……」他抬起手，放在額頭前，眺望人群，「而且除了少部分支那以外，大部分都是台灣人。」

「我們是地主隊，那是當然的啊！」陳光明笑著說。

看著這麼壯觀的人潮，連那些對籃球不感興趣的士兵也不禁激動起來了，高偉祥高喊一聲：「去死吧，臭支那！準備輸到脫褲吧！」他接著大笑2聲，態度乖張。

人潮聲音很大，所以沒什麼人聽到高偉祥的吼叫。偉祥身旁的人微笑看著他。

此時，1個細小的聲音傳來：「對不起，可以不要用那個詞，很不好聽。」

「啥？」

他們轉頭一看，看到一男一女2個年紀與他們相仿的年輕人，男生用一聽就不是台灣人的口音說：「不要叫『支那』！那很難聽。」

幾個右軍連的士兵臉色丕變，王沖明嚴厲的回應：「閉嘴，臭支那——我們想叫什麼就叫什麼，你管不著！」

男生面露不可思議，呆呆地站在那裡。旁邊的女生推了推他，「

別理他們了。」

2人不想與之糾纏，識相地離開了。

「死支那……」陳光明搖了搖頭。

這時，1個人拍了李國平一下，「抱歉？」李國平轉頭一看，一個高高瘦瘦，一身黑衣，戴著黑色鴨舌帽的同齡人站在他身後。

那人一臉不好意思，「歹勢，請問你哪個單位的？」

「二二二旅一營，二連二排。」國平告訴他。

「哦，所以你們不是台大的？」

「我們政大的。」光明回答他

「那無所謂。」那人踩著小碎步，「可以幫我站個崗嗎？就在這裡——我要去大號……」他脫下帽子。

李國平豪不猶豫的接過帽子，「沒問題，兄弟。」他戴上它。

那人立刻趕著去排便了。

高偉祥等3人對那不認識的士兵跑的方向敬了個禮。

🔥🔥🔥

張心如與黃藝決定在這天給右軍連整點顏色。他們並不知道林淑琴的「計畫」是什麼，但既然已經被他們給破壞了，那一切就無所謂了。2人揹著包包來到了籃球賽的場館。

場館外的景象令他們震撼不已：一大群黑色衣服的人聚在一起，群起魚貫進入籃球館，他們高舉著左上角印有紅色右軍連標誌的旗幟走進去，更有人在外面停著麵包車，直接像要進來的群眾發送「支持富邦勇士」的黑色襯衫，令人難以想像。黑色的人潮宛如在籃球館的周圍形成一片黑色的海洋，而且，還是會說話的海洋，現場不斷有人高喊著：

「台灣Number.1！」

「台灣第一名！」

「打倒中共代表隊！」

「獨立！獨立！獨立！」

「消滅入侵者！」

一連串的口號，讓張心如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天殺的，這不就是一場交流賽而已嗎？

「這是在演哪齣啊！」張心如嘆道。

黃藝雙手交叉，鄙夷的看著右軍連，「你還記得高中歷史課本裡面講到的文化大革命嗎？」她對張心如說。

「記得。」

「如果把他們的黑旗換成紅旗……就是課本講的那樣了……『壯觀的紅海洋』……」

「我不認為這是稱讚。」張心如搖搖頭。她們一起走向籃球館，經過了正在發送黑色襯衫的右軍連士兵。

那個士兵對她們叫著：「喂，拿2件襯衫再進去！富邦勇士應援團免費提供！」

她們不理她，直接來到門口。沒想到的是，剛到門口就被1個戴黑色帽子的大個子給擋了下來。

「喂！」2人抱怨了一下，抬頭一瞧，是個熟面孔：李國平。

李國平很嚴肅的說：「我不能讓妳們進去。」

「三小？」

「去拿件黑襯衫，麵包車那邊有人在發。」李國平正色道。

「我才不穿你們鬼衣服！」黃藝冷冷地表示。

「不穿黑襯衫，妳們就別想進這扇門。」李國平回應，語氣還是很強硬，「這扇門通往的是右軍連專屬位置。」

張心如搖搖頭，「我不要。」

「你們這群法西斯。」黃藝嗆聲說。

李國平沒什麼反應，只是站在那裡，神情冰冷嚴厲。

他們氣憤的拂袖而去，期間，1個穿著免費襯衫的士兵與他們擦肩而過，讓他們看到了襯衫一眼。這件免費發送的襯衫，在正面的右邊有著直行的白色字體，印著：加油，台灣！正面左邊的胸口處繡著紅色的右軍連標誌。

那名士兵走到門口，對李國平做了1個舉手禮。李國平行李回應，讓他進入會場。

🔥🔥🔥

籃球館內被數不清的，來看球賽的觀眾給擠的水泄不通，加油聲、談話聲、嬉笑聲此起彼伏，光這場景，就足以讓人熱血沸騰。可能是剛放暑假的緣故，一大票的年輕人們佔住了位子，把中間長方形的球場團團包圍。這場比賽似乎還吸引了媒體，有幾架大攝影機在觀眾席和球場拍攝著。

右軍連獨自佔據了觀眾席的1塊區域，他們的所在位置一片黑壓壓的，在觀眾席中明顯不已。

「太酷了……」陳中翰興奮的張望著，「果然球賽就是要到現場看才好看。」

「對我來說，這才是普通等級呢！」藍正安對他說：「我看過大學籃球聯賽的比賽會場，那個人潮——厚，那他媽才叫壯觀！」藍正安感嘆道。他剛才是用喊的跟人講話，因為比賽現場實在太吵了。

突然間，觀眾們歡聲雷動，鼓掌聲、加油棒相互敲擊的聲音互相交錯。地主隊富邦勇士和客座球隊北京首鋼先後進場。

來看球賽的觀眾，目的各有不同。有人的目標是為富邦勇士加油助陣、有人士來為家鄉的北京首鋼加油，也有人士來單純的體驗現場氛圍和看熱鬧；但是，右軍連的目標比較與眾不同，雖然表面上來為富邦勇士搖旗吶喊，但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在現場對「中國隊」進行「報復」，以滿足被壓抑的怨恨心理。當然，外人士不知道的。

邱俊傑板著臉，手托著下巴，「怎麼辦？」他眉頭皺起。

一旁的女友轉向他，好奇的問：「怎麼了？」

「我不會看籃球賽。」他搖搖頭說。

安佑靜笑了一聲，「沒關係——因為我也看不懂！」

後面的趙伍浩聽到2人的對話，頭靠了過去，「這簡單，我告訴你怎麼做。」

「怎樣？」

「我們進球和他們球被搶走的時候歡呼就對了！」

俊傑聽後，無奈的乾笑一聲，「這我知道啊！」

比賽開始了，富邦這邊率先取得攻擊權，林書緯運著球一路向前，越過三分線，打算來一記跳投——沒想到，1個北京鴨的球員直接在他前面跳起——雖然沒有蓋火鍋，但是成功碰觸到了籃球，干擾到了求原本預定的方向。

右軍連控制的觀眾席叫罵聲四起。

「幹！」藍正安叫道：「原本可以進球的說……」

黃亞芸和段怡君在最前面的位置，她們看得最清楚。「媽的。」怡君皺著眉頭表示：「開場不利啊！」

黃亞芸看著她，握住她的手，「沒關係啦，才剛開始。」她盯著球場說，「還有機會可以痛宰他們！」

李國平急急忙忙得跑到陳光明他們那邊，「怎麼樣了？」他連忙問：「我錯過我們第一個進球了嗎？」

光明回望他，無奈的搖搖頭，「沒有，我們這邊的進攻被擋下來了。」

「該死的中共！」李國平咬牙切齒的握起拳來。

高偉祥與王沖明看到李國平來了，順便問了一下，「怎麼樣，站崗的如何？」

李國平一臉奇怪的看著他們，「還能怎樣？就那樣啊！」

王沖明瞄向他的頭，問了一聲：「那頂帽子呢？」

「我還給那個人了。」

「所以他有回來？」偉祥訝異的問。

「有啊。」李國平對他的語氣感到很奇怪，「我們剛剛是一起進來的——這不是很正常嗎？」

「那個人沒回來財部正常好嗎？」光明朝偉祥說話。

高偉祥還打算在說什麼，但是球場上的進展打斷了他的注意力。

北京首鋼在擋住富邦勇士的第一波攻擊後取得了攻擊權，由隊上的大前鋒朱彥西拿到了球，他運著球，穿越剛剛試圖進攻己方籃框的林書緯，巧妙的向台灣隊的籃框進發，1位富邦勇士的中鋒看見了他，跑步來到朱彥西的身旁，想要伸手搶走他手上的籃球——但朱彥西做了1個巧妙的傳球——在對手中鋒拍掉球之前，把那顆球傳給了自己這方的控球後衛，這個控球後衛身邊沒有任何對手阻攔。

不論這是不是1個聲東擊西之計，但很顯然，此刻的北京首鋼佔據了賽場上的優勢，在沒有任何對手礙事背景下，該名控球後衛接續大前鋒的目標，繼續往富邦這邊的籃球進攻。矮小的控球後衛像是一路直線前進，籃球在他手上與地板之間瘋狂跳動，他已經領先了，儘管後面的兔子想要追上他，也無異於癡心妄想——球場上，大家集中於中國隊這邊的球場，以至於對手沒有餘力阻止他，眼看他像是被丟進水裡的活魚，靈活移動著。

富邦的支持者一下子緊張起來，他們像富邦勇士的球員加油鼓勵，要他們對隊方的進攻採取行動——然而，這些球迷在緊張，也都沒有右軍連的士兵們緊張。對右軍連而言，這不是2支球隊的對抗那麼簡單，這是壓迫與反擊、奴役與自由、併吞與獨立的對決。

「抓住他！」1位士兵吶喊道：「擋住他，擋住他們的進攻！」

「擋住他們！擋住他們！」右軍連的士兵們群起大喊，他們的吼聲震天。一些人激動地站起來，表情猙獰的怒後。

北京首鋼的控球後衛只差一點就要道籃框正下方了，他打算來個灌籃——但是，他連球都還沒舉起來呢！1隻手從半空中揮出，搶走他的球——是剛才出師不利的林書緯！林書緯從對方手上搶回球後，像這位控球後衛一般，像著對手的籃框進攻。北京首鋼的隊員反應過來，拼命去阻止林書緯；然而林書緯的腳步更快，流暢的邊運球邊移動，行動行雲流水。在大家搶到自己的球前，他就到了對手的籃框下面。

林書緯身體一躍，有那麼一瞬間，其身體在半空之中——籃球被投進了籃框——得分！

「Yeah！」黑壓壓的觀眾席區域迅速從怒吼聲切換到一片叫好。右軍連成員們歡聲雷動，要麼雙全上下飛舞，要麼雙手在空中鼓掌，

一些士兵高舉旗幟，朝著半空中揮舞，黑旗和其左上角的紅色組織標誌在空氣中飛揚著。

「萬歲！」

「台灣萬歲！」

高偉祥與王沖明跳起身子，拍手叫好。他倆像其他人一般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神裡充滿神采。

「喔——」黃亞芸和段怡君叫著。

沈偉與江瑞祥興奮的露齒而笑，「Yes！」沈偉說。

安佑靜激動的跳了起來，面露喜悅的手舞足蹈；她旁邊的邱俊傑差點沒反應過來；他當然也很高興，表情充滿喜悅。

趙伍浩與陳中翰看得意猶未盡，「太精彩了！」

「那個飄移真是太厲害了！」

這時，他們的身後傳來腳步聲，接著，熟悉的聲音詢問：「現在情況怎麼樣？」

他們轉頭一看，是鄒博漢。

「嗨。」陳中翰做了個舉手禮。

「富邦勇士的表現如何？」他又問了一回。

藍正安轉頭，看見了二排的排長。「開局有些不順，但沒關係，富邦現在領先。」

「北京烤鴨的表現怎樣？」藍正安喃喃的問。

「現在比分2:0，長官。」藍正安說，然後他看到奇怪的一幕：在右軍連士兵佔據的觀眾席位，四周都出現了一群和他們穿一樣黑色衣服的陌生人，而這些人神情嚴肅，可以查覺到，他們不識來看比賽的；而這些人之中，有的人頭戴黑色戰術頭盔，有的人頭戴沙色戰術頭盔，站在士兵所做區域的邊緣。「那些人是誰？」正安問。

鄒博漢轉頭看了一下，「他們啊……看到那些戴黑色頭盔的人了嗎？他們是本部連的人。」

「本部連？誰的本部連？」

「我們營部的本部連跟台大這邊營部的本部連。」鄒博漢回答：「不要擔心，他們不會干擾我們。」

「那戴沙子顏色頭盔的人呢？」

鄒博漢又看了一眼，確實有戴沙色頭盔的人，但是很少，而且頭戴黑色頭盔的本部連士兵也對他們投以好奇的目光。

「他們應該是特別行動隊的。」博漢說。

「特別行動隊？」

「他們是近年才成立的新單位。」鄒博漢說：「他們直接聽命於系統，擁有獨立運作性——不過我們更常叫他們憲兵啦！」鄒博漢無所謂的聳聳肩。

這時，球場上再次出現激戰。剛剛德富的富邦勇士獲得攻擊權，但是還沒跑幾步路，球又被對手搶走了；搶到球的北京首鋼改守為攻，向富邦隊這邊的籃框運球，但才剛越過中間的線，又被富邦勇士的球員搶走了求，富邦勇士重新展開攻擊。雙方陷入了糾纏，好幾次，他們都搶奪到對手的球，阻止了對方的進攻，但是當自己要進攻時，又會被對手以同樣的方式打斷攻勢。球員們的心理高度緊張，全神貫注，汗水浸濕了球衣，每跑一步，就會在半空揚出幾滴汗珠，每個人的皮膚被汗水弄得油光光的，就像在皮膚上上了層潤滑油。

2邊的球迷也進入了緊張的狀態，神色不安的看著、討論著。為了壓抑這種不安，有些人開始對自己支持的球隊大聲吶喊、加油、助陣，敲擊加油棒，希望自己支持的球隊結束這讓人心臟病發的困局。而大部分的人都沒有出聲，聚精會神的看著下面，那個咖啡色的圓點在不同球衣顏色的影子間不斷轉移，不曉得它最後會以何種方式進入籃框。

忽然，富邦這邊的林孟學搶到了球。拿到球後他就開始進攻，行雲流水躲過北京首鋼球員的阻擋，來到了三分線前，林孟學做了1次危險的嘗試——他跳了起來，朝天空中一跳，朝籃框一扔！

所有人都幕不管經的盯著。籃球在空中劃出弧線，並且「唰」一聲飛過籃筐——多麼漂亮的三分球！

「Yeah！」

全場一瞬間歡聲雷動。大夥興奮的叫嚷著。

黑色的區域也是一片雀躍，幾乎所有人都跳了起來，忘我的高喊道：

「萬歲！台灣萬歲！」

鼓掌聲巨大而響亮。他們終於忍不住了，許多人直接亮出了青天白日滿地紅的國旗揮舞著。

「幹的好！」鄒博漢用拳頭拍擊另一隻手的掌心。

藍正安這時皺起眉頭，「那是什麼東西？」他對長官問。

他們看到一小組人馬在不同的觀眾區跑來跑去，他們有男有女，手上揮著寫有簡體字的布條、旗幟與看板，對著球場裡喊著口音擊中的口號：

「北京首鋼，加油！北京首鋼，加油！北京鴨隊，加油！加油！加油！」

「媽的……」鄒博漢無奈的翻白眼。

「他們在自己和別人地方為中國隊加油誒！」藍正安問：「我們要不要臨時組織1個這樣的加油團？」

「我絕不會靠近支那半步，除非我是要殺了他們。」鄒博漢冷冷的說。

高偉祥等人此時離開座位，來到欄杆前面；邱俊傑、安佑靜和沈偉他們也到了觀眾席前面的走道上。

「哈囉。」

他們向最前排的黃亞芸跟段怡君問候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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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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