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的心跳聲：一群年輕右軍連尋求獨立的迷思》第1集 - 第45章

張心如和黃藝在法律系大樓的教室相遇。

「你覺得現在要怎麼做？」張心如問。

「我們應該和他們直球對決！」黃藝毫不猶豫的說。

「妳確定嗎？因為我真的不確定！」心如眼神擔憂的對黃藝說：「坦白說我現在有些後悔……妳沒聽林淑琴說的嗎？我覺得我們真的惹上麻煩了！」

「妳的意思是她指的那個『計劃』嗎？」黃藝不以為然的說：「

她有計畫也不告訴我們，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那是她的問題！」

「什麼叫『她的問題』？」張心如叫出聲來：「現在這變成我們的問題了！……我們應該做出一些彌補！」

黃藝嘆了一聲，氣焰稍微被壓下來了，「那……妳覺得應該做什麼？」

張心如咬了咬牙，不說話——說來諷刺，雖然她們早在右軍連在校園內擴張勢力的時候，就已經決定要和這個組織對抗了，可是當時，她們與無頭蒼蠅一樣，沒有頭緒；後來，林淑琴找上了她們，叫她們按照自己的計劃行動——結果林淑琴的計劃因為她們倆的衝動和自作聰明毀了，所以她們退出了行動。而現在，她們依然不知道要怎麼做。

張心如手托著下巴，陷入苦惱，腦袋不斷回想她們之前做的事，叢林淑琴那聽到的指示——突然，她回想起林淑琴要她們做的事情，當時她們還沒有跟林淑琴撕破臉，當時，她們才剛決定一起合作後不久……

最後一步很明確，我們必須公布真相，我們必須妳們的同學，老師知道，有這麼1個組織的存在，還有這個組織是多麼危險。

張心如眨了眨眼，女孩的眼神空洞，但大腦卻思緒明暸。她靈光乍現。「我們要讓所有人知道右軍連！」張心如輕喊道！

「什麼？」黃藝愣了愣，一時間還搞不清楚狀況。

「我們要讓所有人知道右軍連，還有他們幹的事！」張心如高亢的說。

「等等等……」黃藝連忙對心如喊道：「我聽不懂妳的意思！」

張心如轉過頭，眼神充滿希望的看著黃藝。「還記得林淑琴告訴我們的最後一步嗎？她說我們必須公布真相！」

黃藝眼睛反射性的向上看，回憶一下。過一段時間了，黃藝其實印象已經很模糊了，不過……「好像是。」她對心如點頭，「所以，我們要做什麼？」黃藝問。

張心如一把站了起來。「我們要向全校宣傳我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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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一期《政大校訊》已經不接受新的報導了。」校刊《政大校訊》的負責學生表現出沒有興趣的模樣。

「妳確定嗎？」黃藝瞇了瞇眼，「我們這裡有個大新聞，你們確定不報導嗎？」

那位女同學身體鬆垮垮的，像是沒有骨架一樣，身旁的一眾校刊工作人員也呈現無趣的模樣，不是在滑手機，就是在用校刊工作室的電腦看韓劇，一點都不像在工作的樣子。

「快學期末了，我們的工作快要結束了。」女同學懶洋洋的說道：「不要在這種時候才給我們什麼猛料——我們累了！」

黃藝站了起來，「妳們的道德呢？」她激動道：「你們新聞系的責任不就是要告訴大眾真相嗎？」

「真相？」女同學嗤之以鼻的露出恥笑，「現在還有人在乎真相嗎？」

「研究顯示，人們只會相信自己想相信的東西。」1位同學突然開口。

「是好的事還是不好的事？」那名女同學滿臉不在乎的問。

張心如與黃藝對視一眼，張心如嘆了口氣，「是不好的事！」

「那就沒辦法了。」女同學應聲道。

「為什麼？」

「一旦因為我們報出來的東西鬧上新聞，學校就會找我們問話。」女同學回答：「到時候我們都會很麻煩！」

「妳怎麼說這種話……」

黃藝聽了很不高興，想要說點什麼，突然，一陣開門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政大校訊》的負責人李思維走了進來。

「什麼情況？」他問，然後看到坐在女同學對面的張心如和黃藝。他的眼睛順便瞇成一條線。

「她們想要提供1則的消息給我們，要我們刊登在校刊上。」女同學說。

「妳們在跟我開玩笑吧！」思維叫道：「本學期最後一期《校訊》都已經拿去印了，妳們現在才提供會不會有點晚？」

「你們其實不用刊在校刊上。」張心如嘗試說服他：「你們只要把我們提供的訊息跟校刊放在一起就可以了。」

「不要！」李思維直接拒絕，「抱歉，我們幫不了妳們。」

張心如與黃藝悻悻然地看著他們，「Fuck you！」黃藝落下一句，她們2人抓起背包，甩門而出。

李思維看到她們離開後，轉頭面向校刊工作人員，「你們他媽在幹嘛？」他揮手叫道：「你們怎麼直接讓這兩個人跑進來？」

「賀雲說任務結束了，要我們停止所有一切活動，恢復原狀。」剛才與2人交流的女同學說：「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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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了釘子後，張心如和黃藝來到了圖書館。

「1群混帳……全被右軍連控制了！」張心如一邊嘀咕一邊在電腦前敲擊鍵盤。

她打了1篇文章，文章內容描述她與黃藝事怎麼一開始接觸右軍連，接著發現右軍連令人不舒服的地方，以及右軍連的真相，包括右軍連的法西斯主義、極端民族主義主張，還有他們對校內陸生所做的一連串攻擊行為，聽從上頭命令任意佔據校內公共設施的種種舉動，文章最後，她們以真實見證者的身分呼籲看到這篇文章的人，用一切手段，阻止右軍連的勢力擴張。

「『他們會毀了我們的國家，我們的社會』。」黃藝雙手交叉問：「他們會怎麼做？妳要寫出來啊！」

「可是我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做啊！」心如臉頰像上抽動道。

「妳應該寫些具體的內容。」黃藝告訴她：「妳這樣寫：『他們會讓我們的家人、朋友、同學，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變成內心充滿仇恨和極端思想的怪物』，這樣才有效果……」

才在聊著怎麼打擊右軍連呢！他們就看到1個她們都很熟悉的右軍連成員走道她們面前。

藍正安揮了揮手，「嗨。」他做出友好的樣子，問候2個女生。

張心如和黃藝白眼直接翻給他看，「嗨……」張心如有氣無力的說。

黃藝滿臉的不悅，「是鄒博漢派你來的嗎？」

「不是。」藍正安搖搖頭，「是我自己決定來的。」他看向女朋友那雙無神的眼睛。「我想和張心如聊一下，方便嗎？」

黃藝與心如互相對視，「交給妳處理囉！」她隨後退了下去，不當2人的電燈泡了——雖然很明顯的，他們之間絕對不是談情說愛。

藍正安拉了張椅子坐到女朋友旁邊，張心如立刻把自己寫宣傳生明的頁面關掉，螢幕上只有Youtube的首頁。

藍正安開始心平氣和的說話，就像他加入組織之前一樣。「我想來看看，妳過得好不好。」

「我過得很好。」張心如語氣冷淡的告訴他：「就跟你們這群黑衣人一樣好。」

藍正安嘆了口氣。「妳到底在不高興什麼？」他心平氣和地問。

張心如怒火中燒，但是表面上還是保持理智。「你沒看到嗎？我像是愛滋病患一樣被排擠，你們不讓我和黃藝靠近你們半步！」

藍正安的反應很無奈。「我們不會這樣對待愛滋病患。我想知道，妳為什麼和右軍連過不去？」

張心如用力的呼吸吐氣，她說：「你沒看出來嗎，藍正安？你們的組織已經失控了！你們做了很多很過分的事……」

不讓她把話說完，藍正安喉嚨發出了「咳」的一聲，打斷女孩的講話。

藍正安依然很平靜，儘管張心如話裡話外把右軍連批判的很慘，這要是邱俊傑、沈偉，還是其他的士兵聽到了，張心如人能不能完好無損都是問題。藍正安態度理性的對心如說：「首先，我們並沒有做很多很過分的事，我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國家；第二，我們沒有失控，我們的所有行為都是按照上頭的命令執行的……」

「他媽的，藍正安，你真該聽聽自己在說什麼！」張心如低聲叫道，打斷藍正安的辯護。

藍正安翻了翻白眼，「妳可以不喜歡右軍連，我不在乎——可是我不能沒有右軍連，在加入右軍連之前，我的未來一片空白——我不知道以後會怎樣，我不知道以後要做什麼。右軍連……他們告訴我真實的狀況，讓我知道我未來該做什麼——我要為台灣爭取獨立！只有我們的國家獨立了，我們台灣人才有未來——否則我們永遠都是這樣前途毫無希望！」

張心如一點反應也沒有，她已經聽夠了男生的解釋了，這理由的架構，稀爛又荒謬，她一點都不想接受。張心如只是冷冷的問：「你不是已經畢業了嗎？妳還回來幹嘛？」

那是前些時候的事情，藍正安這時才想起來這裡找心如的目的。

「我們要辦1個聚會。」藍正安慢慢的，輕聲細語道：「辦1個派對。我已經畢業了，所以也就離開政大雄鷹了——陳光明接替我，成為新的隊長，我們大家要幫他慶祝……但其實這個派對還有1個目的。」

「什麼目的？」張心如轉過頭，好奇的問。

藍正安吞了一口口水。「台北和平籃球館，在今年七月初有1場比賽，那不是正式的比賽，而是1場交流賽……北京首鋼應富邦勇士的邀請，要在那裡舉辦『友誼賽』，那是在去年就預定好的比賽，所以沒辦法取消……」正安停頓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他繼續說：「清大台北校區和台大的右軍連想要召集所有能召到的右軍連到現場為富邦勇士加油，因為他們是台灣隊——鄒博漢收到命令，我們二排和一排要去為他們助陣，為台灣隊加油，讓他們打敗中國隊——所以我們兩個排的士兵要舉辦誓師大會，為那天的助陣進行暖身……」

「你瘋了嗎？」張心如不敢置信地看著藍正安，「你要我去參加你們的法西斯集會，然後為你們口中所謂的『台灣隊』加油？」

「這又沒什麼？」藍正安難以理解，他雙手一攤講道：「難道今年里約奧運來的時候妳不為台灣隊加油嗎？」

「那不一樣……」張心如覺得自己要被打敗了，她開始支吾其詞道：「第一，你們……你們那個……我這樣說好了，我並不在乎我們台灣在奧運能拿多少金牌！」

「沒關係，你還是可以來我們的派對。」藍正安說，他垂頭思考一番，又抬起了頭。「是鄒博漢的關係嗎？」他問。「你就直接來，沒問題，我會先和鄒博漢溝通，讓他接納妳，這樣一來整個排都會重新接受妳……」藍正安可謂苦口婆心，他嘆息道：「妳知道嗎？高偉祥已經重新加入右軍連了。」

「我知道，我看的出來。」張心如頭也不回的答道：「我看到他和邱俊傑、沈偉、趙伍浩、和你混在一起，全身同樣一身黑的。」

「連他那麼桀傲不遜的人都加入組織了，妳怎麼不加入呢？」藍正安非常堅持的詢問。「搞不好妳會發現妳也很喜歡右軍連。」

張心如覺得自己的耐心快要被磨光了。「你如果碰到高偉祥，告訴他，我比較喜歡他桀傲不遜的樣子。」女生沒好氣的回嗆道。

藍正安心累不已，任憑他怎麼耗費唇舌，張心如都像是一塊石頭一樣，怎麼勸、怎麼解釋，都改變不了——藍正安不知道張心如有什麼事呈現出如此強烈的堅持，據他和張心如相處的這3年時間裡，完全沒有啊！

藍正安最後又試了1次。「妳要不要來參加我們的派對？」

張心如轉頭，瞪著男友的眼睛，堅定的搖搖頭，「我不要。」

「……為什麼？」

「因為我不喜歡你們。」張心如眼光堅毅，「因為我不喜歡你們右軍連，我無法接受你們的觀點和做法；所以，我不要加入你們。」

藍正安眼光漠然的看著女孩的臉，眼睛微微向下，他的鼻子呼出氣息。藍正安站了起來，輕輕拍了女孩子的肩膀，就像過去一樣，然後起神離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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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台賓士轎車停在拿坡里的前面。

王沖明正在裡面做事，一抬頭就看到了這台熟悉的轎車。

車子副駕的窗子降了下來，是高偉祥那張總是嘻笑的臉。「喲，沖明！」

「他們是誰？」披薩店的員工開口問。

「Shit，等我一下。」王沖明說道，接著連忙走出餐廳，玻璃門感應到了他，直接左右開啟。

王沖明走到車子前，「你們在幹嘛？」

後座的車窗也被降下了，是另外2個王沖明的熟人。「聽說你快下班了。」陳光明笑道。

王沖明盯了盯今天派對的主角，然後看看手錶，「嚴格來說，我5分鐘後才下班。」

「沒關係，我們等你。」後座的李國平春光滿面的表示。

「那我的機車怎麼辦？」王沖明轉頭望了望自己的代步工具。

這時，駕駛座走出了1個人，「留在這裡，反正沒人會偷。」

這個走下來的人讓沖明意外不已，「你會開車喔？」他對著邱俊傑問道。

邱俊傑聳聳肩，很自然的回覆：「我有汽車駕照。」

「你女朋友呢？」

「她說她能自己去。」邱俊傑看了下手機，「5分鐘應該到了。」

「沒那麼快。」沖明自己看了手錶，然後對副駕的暐祥皺眉頭：「喂，你竟然會讓他開你的寶貝！」

「你管我？」偉祥邊笑邊點上1支菸。

物主都這麼說了，王沖明也就沒繼續問下去了，他轉身要回拿坡里披薩店去取自己的私人用品；忽然，他聽到了他最不想聽到的叫喊聲：「就是他！站住！」

沖明嚇得動都不敢動。轉頭一瞧，幾個大漢把他團團包圍。

氣氛一下子變的很緊張。車上的幾個人都皺起了眉頭，轉瞬間，周圍風聲鶴唳，大家互相僵持著。

「你是龍山會的嗎？」1個一看就知道混很久的傢伙凶狠的問。

「……我已經退出了。」沖明小心翼翼的回應。

「閉嘴，你害欠我們堂口50000塊！」帶頭黑道份子推了他一把，「什麼時候可以吐出來？」

看到有人動了沖明，幾人跳下了車，李國平大叫：「喂，你們在幹嘛？」

幾個流氓看到他們立刻圍了上去，不讓他們繼續前進。

「別靠近他們！」王沖明隊夥伴大喊：「他們是四海幫的！」

「Shit。」光明罵道。

「你怎麼會招惹到這種人？」李國平喊道。

高偉祥擋在他們與黑幫份子中間，身體擺出「大」字，避免衝突直接發生。他不停的眨眼，嘴巴大力喘息。

混混們的大哥看小屁孩們不敢反抗，露出充滿惡意的表情，對沖明警告道：「告訴你，小子，立刻把你欠我們的50000塊還來，那是你們在我們地盤賣藥丸的個人抽成，不然……」

「不然怎樣？」

說時遲，那時快——冰冷的刀刃不知何時抵在了大哥的脖子上；同一時間，他覺得腦袋忽然往後一仰——有人抓住了他的頭髮。

幾個混混立刻轉頭，想剃頭頭解圍——但他們自己也被嚇得不敢動。

幾個年輕人看清是怎麼回事了。陳光明大叫：「俊傑，你他媽在幹嘛？」

邱俊傑抓著黑道大哥的頭髮，用力往後一扯，腸鉤刀的刀刃貼在他的脖子上——肅殺的氣氛湧現，大家的手腳都在顫抖，眼睛直愣愣的看著。

「我警告你，你如果敢再動王沖明，我一定割了你的喉嚨！」

黑道的人大概是第一次被人用刀這樣貼脖子，連動也不敢動，「

臭小子，你們是什麼幫的？」他強裝鎮定問。

「我無幫無派。給你1個建議：50000塊自己吞掉，別找任何人麻煩。」邱俊傑悠然的說，雙手仍然沒有放開。「但如果你感動我的兄弟，我一定找你們算帳。」

「你以為你有那麼容易逃過嗎？」大哥故意笑道，好像很不在乎他的威脅。

「你敢這麼做，你們就死定了！」1個流氓威脅他們。

邱俊傑哼了一聲，一點也不在乎，他冷笑道：「你如果想殺了我們，你現在就可以動手。」他充滿寒意眼神掃試著黑社會份子，「然後你覺得新聞會怎麼報？四海幫為了50000快殺了無辜的大學生和退隱江湖的打工人！然後你們知道會怎麼樣嗎？社會會很震驚——警方為了平息眾怒，官員為了選票，兩者一拍即合，你們會被抄的連渣都不剩——因為你們幹的太過分了。」

這話說完，所有人都傻住了，呆呆的站著不動。

邱俊傑笑著，對他們眨了下眼睛。他冷不防放開抓住的人，用力推了他一把，對方差點跌倒，咬牙切齒地轉頭瞪向俊傑。

「趕快做決定。」俊傑用命令的口吻喊道：「到處都是人，讓這一切趕快結束！」

他們正待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上。真幸運，剛剛那一幕沒被別人看到。

黑幫份子全都對他們怒目相視——但他說的對，他們不可能動了和黑社會毫無關聯的人又全身而退，警方不會放過他們的……帶頭的大哥憤怒甩了下衣服，「走吧。」

黑道份子們悻悻然的離去。「死小鬼……」他們邊走邊咒罵著。

邱俊傑笑了一聲，收起刀子。

「你瘋了嗎？」陳光明叫道：「你怎麼直接拿刀架著別人？」

「冷靜點。」俊傑露齒而笑，「沒事了。」

大家都看著邱俊傑。

一開始安靜的王沖明突然開口，「……你不用那麼做，那……太危險了。」王沖明有些愧疚的回應：「而且……那是我自己的事。」

「別這樣說。」邱俊傑上前，抓住沖明的肩膀，死死盯著他的眼睛，「我說過，無論你出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你這邊，因為我們是兄弟——我會罩你。」邱俊傑看了眼其他人，「我們會罩你，你沒什麼好怕的！」

所有人都看向王沖明。

王沖明眼球左右轉動，最後直直盯著邱俊傑。他用力點頭。

🔥🔥🔥

已經晚上了，張心如還在圖書館忙著，她今天運氣不太好。

「你的貼文不符合社群規範，已經遭到移除……」無論是哪個社群網站，都出現這一番的言論，她與黃藝的聲明根本公布不了！

「Fuck！」又一次嘗試失敗後，張心如扯著頭髮痛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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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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