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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咖啡嗎？」中戰主任親切和氣，不擺架子的問。
王柏林吸了一口菸，「……可以。」他回應右軍連中將。
劉彥翔把咖啡豆倒入磨豆機，悠哉悠哉道：「這可是古坑的咖啡喔……」
「台灣土產的。」對面的另一位右軍連重要人物——林國瑞面對著王柏林，提了一嘴。王柏林愣了一下，便擺出笑臉回應對方。
「天啊，國瑞，別把王柏林中尉給嚇壞了。」劉彥翔走了回來，拍拍林國瑞的肩膀說。
「我沒有嚇他。」林國瑞辯解起來：「這只是，這只是……這只是非常友善的問候。」2人突然拌嘴起來，像是小朋友互相聊天，當著年輕右軍連軍官的面，從天談到地。
王柏林露出笑臉——但沒有笑出來。他始終不對2位將軍搭話，靜靜看著他們。
劉彥翔瞧瞧咖啡機，「咖啡好像好了。」他對林國瑞說：「喏……去拿。」
「我拿？」
「對，你拿，順便去冰箱拿方糖和牛奶。」
「是你邀請特別行動隊的來我們這裡的，你應該親自拿，表示基本的尊重……」林國瑞抽口菸，對著劉彥翔說。
「咳……」王柏林清清喉嚨，笑著表示，「其實……今天是我主動來找劉主任的，將軍。」他一面說，一面慢慢舉起夾著香菸的手。
劉彥翔和林國瑞四目相交，林國瑞面無表情的起身去處理了。
王柏林俯身低語詢問：「不是林鳳營的吧？」
「光泉。」劉彥翔回應。
「既然人來了……你趕快把那件事告訴他！」林國瑞提醒道。
「好……」劉彥翔用聽不見的氣音回答。
王柏林皺起眉頭——他剛剛就聽出來，2名右軍連高級將領有東西，「必須」告訴自己這個「特別行動隊的」。
王柏林把牛奶倒進馬克杯中，咖啡立刻被染成了奶茶色。此時，樓下傳來吵雜的聲音。
「最近這裡在裝修，會有點吵。」林國瑞對王柏林說明
「為了下半年的行動。」林國瑞答道。
「下半年的行動？」王柏林問：「什麼行動？」
2名長官沒有直接道出答案。劉彥翔一本正經回答年輕中尉：「天機不可洩漏，大隊長。」
王柏林很識相，他已經猜到，組織要進行什麼重大行動了，但顯然，他還不能知道……「我們之前已經知道，一直跟在我們右軍連屁股後面的是『國民聯盟』……」他攪拌著咖啡，侃侃而談：「他們在針對我們的組織，但是我們目前還不知道他們的動機為何……」
「他當然不知道。」林國瑞小聲對劉彥翔表示。
王柏林轉動的右手手腕突然停下，過了會兒，繼續動作，「我們不知道他們的動機，但也沒必要知道——」他抬起臉，1雙眼睛充滿精神的看著劉彥翔和林國瑞，「我們已經查到，他們情報的終端了！我們已經知道，那些情報，最後流到哪裡了，長官。」王柏林說。
右軍連中戰主任與右軍連的電子資訊部長吃驚一陣——儘管表面上看不出來——中戰主任緩慢認真的問：「在哪裡，中尉？」
「在1間影印店，長官。」王柏林回答：「華雄數位影印印刷店。你們知道嗎？」
「在哪裡？」劉彥翔嚴肅追問。
「新北市……」柏林面無表情的攤開手回應。「……三民街。」講完以後，他吸了一口菸。
林國瑞搖頭，「太遠了。」
「沒去過。」劉彥翔表示。
「沒聽過。」林國瑞又說。
王柏林聳肩，「好吧……總之我們推論，線民的情報，都放在華雄影印行裡面……然後那裡並不只是『情報中心』那麼簡單……」
劉彥翔喝著咖啡，眼神透露出懷疑，「那個地方還是什麼？」
王柏林聳聳肩，「那個地方還是他們生產報紙的地方。」
「報紙？」中戰主任眉頭一皺。
王柏林拿出捲成棒狀的《國民新聞》，放在桌子的中間，「就是這個東西，長官……他們自己生產的報紙。」
劉彥翔與林國瑞看著那份小型報，眼睛都看呆了，林國瑞發楞的問：「他們有自己生產報紙？」
「顯而易見……」劉彥翔拿了起來，喃喃的說：「不愧是楊勝龍……果然是記者出生……」他看著的《國民新聞》報導正式對馬英九8年執政的評論。
「長官？」王柏林對著2人發出聲音。
「……好。」
他們回應過來。
「謝謝你帶來這麼重要的資訊，中尉。」劉彥翔和氣地說。
林國瑞吸了一口菸，「既然已經知道他們把資料放在哪裡了，那麼特別行動隊會有什麼行動嗎？」右軍連電訊部長問。
「這就是我今天來的原因。」年輕人不卑不亢的表示：「我們要進去。」
2位高級軍官眼睛一瞇。
「雖然我們已經發現，線民會固定進入華雄，上交他們蒐集到的情報……但我們實際上一無所知。」王柏林說：「所以我們想要進去，一探究竟。」
「你們不是已經從他們那裡拿到這份報紙了嗎？」劉彥翔抽著菸，懷疑的問。
「對……但那是一樓的部分，一樓誰都可以進出……」王柏林頓時哭笑不得的說：「我們認定，二樓，甚至三樓埋藏更大的秘密……但我們沒辦法大剌剌上去，必須偷偷潛進店裡才有可能……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幫忙。」
林國瑞一愣，「我們的幫忙？」劉彥翔轉了個腦袋，瞧他一眼。
「系統之前下令，中戰中心有義務提供我們的隊伍一切任務上的支持和協助。」王柏林說。
「對……」劉彥翔口氣慵懶的吸了一口菸，緩緩的問：「好吧，你們需要什麼？」
王柏林吸了一口菸，「我們需要上去他們的二樓，但我們沒辦法直接走上去；所以我們只能偷偷進行。」他嚴肅地提出要求：「想要上去，我們需要打開鐵捲門，那個鐵捲門要用遙控器打開，然後是監控——監控我們可以自行解決；但是，我們需要可以啟動鐵捲門的遙控器——還有，我們要這間影印行的保全系統掛掉。」講完之後特別行動隊的大隊長認真的表示：「我希望中戰中心能夠協助我們。」
聽他這麼一說，劉彥翔與林國瑞都顯現出吃驚的樣子，不是因為他提出的要求，而是他提出這些要求時的態度；這個叫做王柏林的年輕人，一看就覺得很菜——至少在組織裡面——很菜的年輕尉官，對他們提出了這種要求。這讓他們有些不可思議。彥翔和國瑞以前也不是沒有幹過，或看過差不多的狀況，但只有在他們這種程度的歌及成員，才會主動提出用如此大膽的策略行動，其他右軍連的士兵，也就只是聽命行事。
他們2人深吸一口氣。劉彥翔脖子微微一扭，斜眼看著他，「王柏林。」他直呼王柏林的名字：「你知道這是犯罪嗎？」
「我知道。」王柏林很乾脆的表示。
「你還是認為要這麼做？」
「沒錯，長官。」王柏林說，語氣一點也不動搖。
「是你的指揮官命令別動隊要進去的嗎？」
「沒有人命令我。」王柏林嚴肅稱。
林國瑞對他揮舞夾著香菸的手，「小子，我提醒你……如果你因為這麼做被發現，你一定坐牢。」
「我知道一旦被抓到，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王柏林語氣就像是阿拉斯加永不融化的冰山，堅固又冰冷，聽得人敬畏又懼怕，宛如只有外表跟常人無異。「我已經準備好了。」王柏林用這般口氣說。
2人瞪著年輕的軍官，雙雙低下頭——他倆的嘴角微微一笑。劉彥翔舔了一下嘴唇，「好……」他叼住菸屁股，「你行嗎，林國瑞？」
「這是我的專業。」林國瑞對他眨了一下眼睛。
2人看向特別行動隊來的士兵，「OK，我們幫你們解決。」劉彥翔和氣的說。
「謝謝。」王柏林感謝道。
3人都拿起1支香菸，吸允著，從他們的鼻孔，嘴巴，白色的煙霧飄出，3人的目光因而有些恍惚。
王柏林吐出一口菸，想了一想，突然想到了——他帥氣的臉龐面對著2位右軍連軍官，「你們是不是也有事情，要讓我們特別行動隊知道，長官？」
劉彥翔與林國瑞一愣，面面相覷。「哼……」劉彥翔哼笑一聲，「確實如此。」他收起笑容，面無表情的嚴肅說道。
王柏林壓熄只剩下一點點部分的香菸，望著中戰中心主任。
「經過我們的調查……」男人望了辦公室的門一眼，從門的後面，傳來吵雜的，裝修的施工聲。如果門打開，讓外面的聲音傳進來，王柏林可就沒辦法對他們輕聲細語了。右軍連中戰主任，當著右軍連電子資訊部長，還有新成立的，特別行動隊的大隊長，緩緩道出：「組織已經確定，就是國民聯盟不斷的在最近，試圖透過新建部隊募兵的破口，侵入我們，我們目前確認的是，他們還只在北部執行他們的計畫，所有的部隊、單位，都已經收到我們發出去的通知警告。」
「就跟你們的調查結果差不多，小子。」林國瑞指著王柏林說。
王柏林面無表情的聽著。他一言不發，點點頭。
劉彥翔吸了一口氣，冷冷曰：「結果……這些人，他們不只盯上了我們的新建部隊，他們連我們中戰中心都盯上了。」
王柏林眉頭一皺。什麼？他想……王柏林突然想到，我們第一次來到中戰中心時，這裡就在施工了，一直到現在……施工現場鐵定混亂無比，右軍連必定無法保證，每個工人都是自己的成員，因為就算是我也不可能避免……這種混亂必定象徵出入人員複雜，就算是在樓下駐守的同袍，一定沒辦法分辨，他們在外面看見的是工人、看熱鬧的路人，抑或是被國民聯盟操控的線民或逃兵——沒錯，國民聯盟想要趁著這最近的混亂，達成他們自己的目的。
「應該是趁著我們最近這裡施工，出入人員複雜的緣故，想要趁機打探我們……」劉彥翔說。
王柏林點點頭。
「不過，還是被我們長官軍情部的好朋友看破手段了，向我們通知了。」林國瑞說，他的嘴角上揚。
劉彥翔喝下一口沒有加牛奶，只有加入方糖的黑咖啡。「我們好朋友通知了系統——但是現在有關國民聯盟的，現在都只能由特別行動隊負責……」他攪拌著糖粒還沒有完全溶解光的咖啡，看著杯面，眼睛猛然一抬，視線射向年輕人，「你們必須幫我們解決麻煩。」
王柏林伸出手，捏捏下巴，「這真是突然……」
「沒辦法。」劉彥翔面無表情的搖搖頭。
王柏林嘆了一口氣，眼神往別處飄。年輕人喃喃自語：「他們以為我們是獵物；但是，我們才是獵人。」王柏林毫無情緒的表情，突然露出淺淺的微笑——我有辦法了。他對2人說：「想要逮住他，或他們，必須靠我們互相配合。」王柏林信心十足。
他倆認真盯著王柏林，「怎麼做？」林國瑞皺著眉頭。
「令我們傷腦筋的是，我們知道他們的存在，但是我們不知道他們是誰。」王柏林說明曰：「既然不知道，那我們只能引蛇出洞。」他盯著中戰主任，「盯上你們很簡單，因為你們在右軍連裡面很重要，所以你們一定掌握了組織重要的訊息。」
「確實如此。」劉彥翔白眼一翻，承認說。
「我們要利用他們的這種心理。」王柏林喝了一口自己做的拿鐵，「我已經有計畫了。」
「什麼計畫？」
「我派出1個人，我們特別行動隊的人，不知道是誰，因為你們知道，我們人不多，也不是人人都有那個美國時間，所以可能每天都不一樣……」王柏林喃喃曰：「總之，之後每天，在固定時間，我們的隊員都會來給你們送東西。」
「送什麼東西？」林國瑞問。
王柏林露出微笑，搖搖頭，「不重要。」
「不重要？」劉彥翔瞇起眼睛。
「重點是這個動作——東西寄來後，必須是你們自己收取——不論是什麼東西，什麼時候送來，一定要由你們親自收取，如果你們不在，那我們只好帶著東西離開，下次再會。」王柏林繼續說：「收到的東西不會很重要，重要的情報一定是像現在這樣，我們一對一互相傳遞……總之，你們可能收到1箱養樂多，喝完養樂多後——連同我們送東西時的包裝，或是其他在高樁上的東西，我不管，統一——統一丟在中心外面的垃圾桶或塑膠袋，不要跟中心裡自己製造的垃圾處理，我們送來的東西，他們產生的垃圾，一定要分開處理。」王柏林最後總結：「這就是我的計畫，照這個計畫，就可以逮住他們派來的人——這個計畫的重點是動作，我強調。」
劉彥翔眼神閃爍，「我要怎麼確認，出現的人，是你們的人？」
「我會命令他們，在身上配戴標記。」王柏林答道：「我還沒想好要用什麼標記……我之後再向你們告知。」
劉彥翔與林國瑞互相看著彼此，最後互相點頭。「好。」劉彥翔爽快的答覆。雙方愉快的互相握手，「替我向你們的指揮官問好。」
「好的主任。」王柏林握住主任的手說：「請幫我們解決影印店遙控器……和保全的問題。」
「交給我吧！」林國瑞信心十足的拍拍胸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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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柏林搭捷運，迅速趕到淡水。他看到陳國祥坐在河旁的長椅上，吃著淡水阿給。陳國祥注意到年輕人出現在自己身後，轉過頭，「唷，你來了？」
「是的，長官。」王柏林點頭，坐在長椅的另一側。
大塊頭提起塑膠袋，「我幫你多買了1份，要嗎？」
王柏林看了眼塑膠袋，他伸手接過，「謝謝。」他打開包裝盒，吃了起來，一面吃，一面肯定其小吃口味的點頭。
陳國祥對大隊長露出微笑。「你和中戰主任見完面了嗎？」
「嗯。」王柏林吞下嘴裡的冬粉和油豆腐皮，拿著免洗餐具，告訴指揮官：「他要我替他跟你說一聲謝謝。」
陳國祥聽著他講的話。「喔。」他發出完全沒有波瀾的回應聲。
王柏林咀嚼阿給，吞下。「我覺得，你應該和他親自見面，長官。」王柏林告訴陳國祥。
「蛤？」陳國祥當場搖搖頭，「不，不要……我沒那個需要。」
「畢竟他是中央作戰中心主任，全右軍連除系統以外，地位最高的將軍。」王柏林喃喃道。
陳國祥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你們應該聊了很多重要的的事情吧，大隊長。」他對王柏林說：「說來聽聽。」
王柏林一五一十將他與劉彥翔的所有會談內容告訴陳國祥，包括他對中戰中心提出協助要求，中戰中心也被國民聯盟盯上，以及自己為此所想的奇策。聽完這些以後，陳國祥面無表情，喃喃曰：「沒想到連中戰中心也被盯上了。」他嘆了口氣，平聲道：「這些傢伙愈來愈有長進了……」最後，魁武的男人不由得笑了一聲。
「我不知道這樣對不對……」
「我覺得你的計策蠻有趣，就讓我們看看，會得到什麼結果吧？」陳國祥開心的表示，對於王柏林直接提出的策略並沒有強烈的反對。「我已經允許你的計畫執行了，大隊長。」
王柏林困惑的皺眉，略帶疑惑的表示：「謝謝……長官。」
「加油，大隊長。」陳國祥笑著鼓勵：「那些國盟的，發現自己吃鱉的反應一定很有趣。」男人表情輕浮，一副狀況外的樣子，好像是他完全擔心，組織正在被對手死死咬住，無法脫身一班，氣定神閒的令人難以置信。他拿出1包菸，咬出1支，接著用ZIPPO點燃。
就在這時，王柏林吃完了阿給，把空盒放入塑膠袋綁好，順手丟進剛剛好經過的清潔車。
待他的屁股重新回到座位上後。陳國祥吐出一口菸，詢問王柏林：「你想好了嗎？」
「想好什麼？」王柏林愣愣地問。
「想好對那些幫助國民聯盟，想傷害我們的逃兵和線民，要怎麼辦？」指揮官道出了老問題。
王柏林將在原位，發不出聲音……過了一會兒，他吐出一口氣，「抱歉，長官……」年輕人小聲曰：「我還沒想好，要怎麼處理？」
陳國祥臉轉向他，整張臉面無表情，「還在遲疑嗎，王柏林？」
王柏林沒有回應。
「還沒有下定決心？」陳國祥又問。
「差不多……」王柏林臉色凝重道，雙眼瞇成1條線，直視著河面，以及上面的船隻。
「好吧。」陳國祥對此輕輕放下，「那就再好好想一想，要怎麼做……」男人躬下腰，也盯著河面，叼在口中的香菸繼續燒著。「你知道……為什麼我們的國家必須承受這些苦難嗎？」陳國祥開口。
王柏林轉向他，皺起眉頭。
指揮官陳國祥的目光依然盯著河面，從他的嘴中與鼻孔飄出白煙。陳國祥說：「為什麼我們被迫忍受中共的打壓和威脅——為什麼我們在中共的欺壓面前總是抬不起頭？」
王柏林嘆了口氣，「因為我們無能為力……雖然我不想這樣講。」他的語氣帶著不甘表示。
「不是，關鍵在於我們台灣人自己。」陳國祥理性、鎮定的表示：「想想從2000年到現在，台灣人做了什麼，你就知道了——因為我們不想當兵，因為我們覺得服兵役很幹；同一時間，我們——還有我們的官員都認為，應該對敵人釋出善意，換取和平，我們不想要有戰爭，我們不想打仗——我們不想和中共打仗；所以，我們不斷縮短兵役，我們不斷的裁減軍備，我們台灣人不斷減少對抗中共，保衛自己國家的武力。」王柏林認真盯著陳國祥——見他停頓一陣，吸了一口菸。「我們希望享受中國經濟發展的紅利，我們想賺中國的錢；我們認為，只要兩岸越走越近，交流多一點，讓兩邊人民更緊密一點，就不用打仗了，因為我們不想打仗——所以，我們選出了快馬加鞭，全力要和中國拉近關係的國家元首。」
陳國祥講到這裡，王柏林吞了一口口水。
「而我們選出的這個總統，有我們廣大民意的背書，所以他對中國大舉開放，讓我們對中國的經濟、文化、教育、旅遊，交流頻繁的像是同一個國內；他大舉對中國放鬆警戒，對中國侵略行徑裝作沒看見，他也開始強化台灣人民對『中國』的認同——而結果呢……」陳國祥看著王柏林，「我們已經知道了。」
王柏林毫不猶豫，用力點頭。
「我們被和中國綁定、我們國內充斥著大量的親中賣台份子，我們選出來的官員支持對中國釋出善意，不要反抗和抗議中國的威脅，我們公眾人物對外表示自己是中國人，而不是台灣人，我們的國家充斥著敵人的第五縱隊——我們的軍隊甚至沒辦法保護自己的國家，因為我們的軍隊被弱化了，還充斥著大量站在中國那一邊的叛將，我們的軍隊已經沒有戰鬥力了。」陳國祥看著王柏林，目光炯炯有神。他問：「你知道這一切是誰造成的嗎？」
還不是那個有「死亡之握」技能的傢伙？然而此刻的王柏林心中有另一個更清晰，更正確的答案。他平靜回道：「我們。」
陳國祥露齒一笑，對年輕人眨了一下眼，「沒錯，我們——我們自己造成這一切結果！因為我們想要和平想要現在的生活方式，想要繼續生活在這樣的國家，但我們卻沒有保衛這一切的公民責任心——我們拒絕承擔保衛這一切美好事物的代價。所以我們希望用另一種方式，讓自己既能享受和中國交流的好處，又可以繼續讓台灣不受敵人的威脅和侵略，但是用腳趾想都知道，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沒有，絕對沒有！」陳國祥低聲強調：「當年，我們台灣人因為不切實際的幻想，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最後付出了代價：面對敵人的步步緊逼，我們毫無還手之力。這一切結果都是因為我們不願意辛勞，我們不願意流血——我們拒絕為了和平、獨立、自由付出代價，所以我們選出了另一種結果，然後我們現在嘗到了另一種選擇的代價。」
王柏林聽了以後，表情嚴肅，他皺著眉頭，吐出話來：「幹。」
「幹嘛生氣？」陳國祥吸了一口菸，呈現一副無所謂，「這是我們自己選擇所付出的代價——是台灣人投票投出來的……沒辦法，因為這是民主。」
「我可不想付出這種代價。」王柏林搖頭，粗喘著氣：「我不想投降，我不想要對他們跪下。」
陳國祥聽著年輕人激動的氣息，露齒一笑：「所以啦，回到我最開始問你的問題……王柏林，你必須了解，我們的選擇，對得起我們承受的苦難。」陳國祥又對年輕人眨了一下眼睛，「我們的任何行為，都是要付出代價的……看你想承擔哪一種代價而已。」
王柏林腦子像是被敲了1下，瞬間理解，指揮官跟自己長篇大論的用意是什麼……雖然不確定。「什麼？」他對陳國祥瞪大眼。
「沒事。」陳國祥面露微笑，「我其實只是想說……我們都必須為我們的決定負責。」陳國祥從口袋中拿出菸包，開口朝向王柏林。
王柏林想都沒想，伸手抽出1根含在嘴裡。
陳國祥拿出打火機，為王柏林點著。2人在長凳上吸著香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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