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的心跳聲：一群年輕右軍連尋求獨立的迷思》第1集 - 第37章

張心如打開1個全英文的網頁，皺著眉頭，滑著滾輪，尋找自己要找的東西，當1個可供下載的檔案出現在她面前時，她停下手上的動作，凝視著螢幕裡面的檔案。

那是1份美國大學給留學生的注意事項列表。張心如深吸一口氣，將那份PDF檔案下載下來，因為之後一定會用到；接著，年輕的台灣女孩搜尋長榮航空的頁面，點了進去，她找到了之前透過網路訂好的機票，也將機票的檔案下載下來。

做完這些後，張心如無聊的被靠椅背，想想自己接下來要幹什麼——該處理的事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接著就等這個學期結束……她胡思亂想，突然想到了，要是自己離開了那林淑琴和好夥伴黃藝，他們對付那個組織的任務該如何繼續呢？

反正自己就要離開台灣了，接下來發生在台灣，發生在政治大學的事情，自己也管不了了，何必如此在意呢……不對！張心如眉頭微微皺起，就是因為自己快要離開了，那……那不就代表自己可以放手一博嗎？

到目前為止，聲稱要好好對付右軍連的林淑琴還是很低調，沒有對鄒博漢他們有什麼特別的動作……這樣不行，必須立即出擊；這樣一直等待時機，不是辦法，應該趕快出擊，給予他們重創——與其浪費時間，不如立刻行動。你們國民聯盟既然要對付右軍連，那就不要一直拖，我當初加入你們的行動，可不是為了靜靜的看著他們愈來愈誇張脫序的。

這時，她的手機響起。張心如接了起來。「喂？」

「喂？」是林淑琴的聲音。

「嘿……」年輕女孩百無聊賴的回應，「幹嘛？」

「我現在在你們學校的外面……」另一頭的女人表示：「你們學校明天是畢業典禮？」

「對……怎樣？」張心如問。

「你有認識的右軍連成員明天畢業嗎？」

張心如腦海中想起那個男生的名字，那個男生在籃球場上堪稱華麗的飛躍——但是現在那個人，只剩下外皮還是她熟悉的模樣，內裡像是另一個陌生的靈魂……張心如心裡一沉，「有。」

「好，那意味著明天那些士兵也會到……」林淑琴吩咐曰：「明天你們學校畢業典禮的時候，請你和黃藝一定要到……幫我看看他們到底都有什麼動作。」

「我和黃藝一定要到？」

「沒錯。」

張心如吞下一口口水，「好……」她有些勉強的接受指示，「對了，林淑琴……我們可以約個時間見面嗎？」

「見面？」另一頭的林淑琴問：「為什麼？」

張心如嚴肅的回應：「我想要和你談談，關於我們的計劃的一些問題。」

「那有什麼問題？」對方回答的很爽快，「等你們監視完他們在畢典上的行為後。」

🔥🔥🔥

畢業典禮這天，學校內進進出出的，相當熱鬧。

王沖明騎著機車來到跟自己人生八竿子打不著的大學，見到畢業典禮現場的盛況，新奇的望著，「哇……」他驚嘆出了聲音。

「嘿。」

高偉祥、陳光明、李國平剛好在外面吞雲吐霧，看見自己的好兄弟來了，上前迎接。

「嘿！」王沖明興奮的回應，4人互相舉手敬禮。「Oh my god，原來這就是畢業典禮！」

「那麼興奮幹嘛？」陳光明難以置信的問：「又不是你的畢業典禮！」

「你沒有參加過畢業典禮嗎？」李國平吸了口菸問。

「有啊，最近一次是國中的畢典！」王沖明笑道。

高偉祥往他機車座位瞧了一瞧，皺了皺眉，「你帶了什麼東西？」他問沖明。

「喔……」沖明興高采烈的把東西拿了起來，「我帶來了我們拿坡里的披薩、炸雞，還有可樂雪碧。」他以為同伴們會非常驚喜，但是和他預想的不同的是，3人的表情都很平淡，還帶著一絲疑惑。「怎麼了？」他有些錯愕的問。

「你帶這些來幹嘛？」李國平直接問。

「對啊。」陳光明回應：「學校裡面有園遊會，根本不用帶零食飲料！」

「三小？」王沖明瞪大眼睛。

「很意外嗎？」偉祥回問

「你們有園遊會……那我不就他媽白帶了？」

3人互相看看彼此，高偉祥聳聳肩，「沒關係啦，還是可以吃。」他用手引導好兄弟進入校園，「不要丟掉……」4人經過了學校門口，看見許多在校門前擺攤的花束小販，以及招募員工的企業人員；學生和他們的親朋好友進進出出的。

「好熱鬧喔！」王沖明邊看邊表示。

「還好而已啦！」陳光明對他說：「今天是星期日，平常日放學的時候，人更多……」

這個時候，另一名士兵從對面走過來。雙方互相敬禮。

「嘿。」李國平順便問了一句：「排長來了沒啊？」

「已經在上面了。」對方往後一指。

「謝謝……」

看著他們提著的炸雞桶和披薩盒，那人臉頰抽搐著，「今天有園遊會，帶這些東西來幹嘛？」

高偉祥舉起手，搓搓王沖明的頭提示，「有人搞不清楚狀況，自己買來的。」

「這樣喔……那我幫你們減輕重量好了……」那位同伴笑了出來，隨後厚著臉皮，翻開炸雞桶，從裡面拿出1塊炸雞，當著他們的臉啃了起來。

高偉祥等人沒有生氣，反而還是保持笑顏。「畢業快樂！」陳光明對他說。

那人嘴巴塞著肌肉和麵粉糰，含糊不清道：「跟藍正安和……鄒博漢說，我回去拿東西……」說著，便先行離開了。

在校園內中心的園遊會會場，「士兵們」還有他們的同學，正玩得不亦樂乎。

邱俊傑和安佑靜一同在會場內閒晃，安佑靜吸著飲料，「好讚喔。」帶著洋氣的漂亮女孩說。

「妳今年才剛轉來，所以不知道……」邱俊傑告訴她：「等到了晚上畢典結束時，還會有煙火秀！」

「哇——」女孩子非常感興趣，「你看過嗎？」

年輕男孩一聽，傻笑了一聲，「沒有……」他解釋清楚：「因為我沒有要畢業啊，所以沒有來……」

安佑靜用力捏了一下他的臀部，「你今年不也沒有要畢業？」

「我是為了副排長藍正安參加的。」邱俊傑回道。

逛沒多久，他們就看見了熟人——沈偉和江瑞祥，還有黃亞芸，聚在麻辣燙的攤販前，沈偉與瑞祥滿頭大汗地享用麻辣燙。

「哈囉！」安佑靜清叫了一聲，對他們舉手敬禮。

「嗯？嗨！」旁觀的黃亞芸看見他們2人，便舉手回應他們。「你們看看這兩個神經病！」黃亞芸立刻對他們說：「大熱天的，竟然在吃麻辣燙！」

沈偉和江瑞祥也見到了小傑跟佑靜——口中塞著食物，讓他們無法講話，只能用敬禮問候2人。

黃亞芸用手搧著風，抱怨著：「好熱喔……好想吃冰。」

「那我們請妳。」安佑靜對她表示。

「不用了。」黃亞芸友善的拒絕，她搖頭道：「我自己去買。」說罷，她離開他們，自己去買冰吃了。

黃亞芸很快就找到了賣冰淇淋的攤販——結果跟她有同樣想法的人不少，排成長長的人龍，黃亞芸不排也沒辦法。酷熱的太陽在頭頂上散發著陽光，加上一頭波浪狀的頭髮，讓她被曬得頭暈目眩，「媽的……」她痛苦的碎念。

此時，旁邊傳來溫柔和善的嗓音：「妳也要吃冰嗎？」

被曬得昏頭的女孩子轉頭一瞧——是另一個熟悉的女孩子，頭髮剪得和男生一樣短，手上拿著2個甜筒。

段怡君露出溫柔的笑容，伸出1跟甜筒，「妳要嗎？我幫你買的！」她詢問黃亞芸。

黃亞芸愣愣地盯著甜筒，既意外又不知所措，「不用了……我自己買就可以了……」

「別這樣。」段怡君笑著看著她，「妳如果再排下去就要中暑了，今天學校的醫務室沒有開喔！」

聽段怡君這麼說，黃亞芸愣了愣，最後吞下一口口水，接過「同袍」手上的甜筒，舔了一口——那又甜又涼口的爽感讓她簡直感動的要升天了！黃亞芸覺得自己彷彿可以聽見天使的歌聲……

段怡君用手抹了抹汗，「這裡好熱喔！」她跟黃亞芸說：「我們去陰涼處吧！」

「蛤？」另一名女孩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好……」

段怡君面帶微笑，對她伸出了手。黃亞芸頓了頓，舔了舔冰淇淋，帶著遲疑握起。段怡君牽著黃亞芸道別的地方去躲太陽了。

藍正安摘下學士帽，擦一擦汗水，「好熱喔……」這時，他聽到了熟悉的吆喝聲。

「冰過的可樂和雪碧喔！」

藍正安抬臉一看，是高偉祥他們，還有剛加入組織的那個痞子！他揮起手來，「這裡，高偉祥！這裡！」

高偉翔從遠處看見了副排長，「Shit……」他碎念一聲，殷勤的帶隊跑上前。

「恭喜畢業！」陳光明上來一句話就是恭喜他。

「謝謝，謝謝……」不顧自己身穿學士袍，藍正安便舉手和他們敬禮。

「要喝雪碧、可樂，還是混合？」王沖明拿出杯子問。

「嗯……」藍正安思索一番，「混合好了。」

「沒問題，老大。」王沖明殷勤地說，在杯子中各倒了一半的可樂和雪碧，交給藍正安。

李國平展開披薩盒，「要吃披薩嗎？」他笑著問。

還沒等藍正安考慮好，笑聲從旁邊傳來。

「天啊，披薩！」

士兵們定睛一瞧——是右軍連二二二旅第一營二連二排的排長鄒博漢，他的深長還有其他看起來也是組織幹部的人。

5人立刻舉手敬禮。果然，博漢和他身邊的同伴也敬禮回應。「可以拿嗎？」戴眼鏡的矮個子問。

「當然可以。」李國平立刻回應。

眼鏡仔拿起披薩，咬了起來。鄒博漢面帶微笑，跟他們介紹起來：「這是我在二連的其他同袍，這位叫賀雲，二連一排的排長。」

剛剛拿起披薩的眼鏡男對大兵點頭致意。

「這是唐育凱，二連三排的排長。」

圓臉的男子對他們問好：「你們好。」並且再次敬禮。

藍正安等人敬禮回去。

鄒博漢又對自己的同袍介紹起來，「這位是我的副排長，叫做藍正安，他今天要畢業了。」

「看得出來。」賀雲笑道：「看他身上穿的東西。」

「恭喜畢業。」叫做唐育凱的男子對藍正安道賀。

「謝謝。」藍正安回道。

鄒博漢瞧瞧披薩盒裡面的扇形麵餅，「……可以嗎？」他指著披薩問。

「當然可以……」王沖明一面回應，一面張望起來，接下來拿出另一張，未開盒的大披薩，「乾脆給你們一整盒好了……」他聳聳肩

「謝了，大兵！」鄒博漢愉快的接手

「我們正好需要。」賀雲說。

唐育凱看看手機，然後小聲告訴鄒博漢與賀雲，態度嚴肅很多：「王宇豪和陳建吉他們來了。」

「好……」鄒博漢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接著又對自己的士兵露出笑容，「待會見了。」

他們接著從藍正安的面前離開了。

藍正安喝下一口飲料，將碳酸飲料全部喝光——氣泡的刺既讓他感覺自己的口腔和食道變成有人瘋狂跳舞的夜店舞池。

就在他把頭重新垂下，眼睛向前看時——他看見張心如就在自己的正前方，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己，雙手交叉。發現藍正安發現自己後，女孩轉過頭離開。「謝了……」他趕緊對宋汽水過來的一行人道謝，像女孩的背影跑了過去。「張心如！」藍正安帶著焦急的情緒叫了一聲。

張心如完全不理他，仍舊往前走。藍正安用跑的，很快便追上了，他拍了一下女孩子的肩膀。張心如很不高興地立刻停下，面露慍色的轉過頭來，「你在幹嘛？」他衝著和自己關係岌岌可危的男朋友質問，男朋友聽了自然是一頭霧水。

「那麼生氣幹嘛？」藍正安心裡覺得莫名其妙，便問。

「那你跑來找我幹嘛？」張心如雙手叉腰問他——她的臉上沒有意思笑容。

「我只是……」藍正安吞了一口口水，斷斷續續的回應女孩子，「我只是很好奇……今天是畢業典禮，妳又不是畢業生……妳來學校幹什麼？」大男孩小聲地說，害怕把女孩子的脾氣惹出來——可是這並沒有讓女朋友的態度轉變。

張心如還是很嚴厲，「學校有園遊會，我不能來逛逛喔？」她反問起來，講的話像是砲火一樣，朝藍正安身上攻擊，「還是說只有你們右軍連可以參加，我不能參加？」

面對女朋友的連珠炮，藍正安心平氣和道：「妳當然可以來……我們又沒辦法禁止妳來。」他嘆了一口氣，「妳這麼火大的樣子，我很擔心妳……」他做出男朋友該有的樣子，關懷起來：「怎麼了，有什麼事讓妳不高興起來了？」

你還問啊？張心如內心覺得很不可思議，她雙臂交叉在胸不前，冷冷的問：「剛剛我看到你和鄒博漢在講話，然後他身邊還有其他人——那些人是誰？右軍連的其他長官嗎？」

藍正安面露無奈，點點頭，「對。」

「他們跑來學校幹嘛？」張心如繼續質問：「就為了跟你和其他右軍連成員說一聲『畢業快樂』嗎？」

「應該也是為了逛園遊會吧，和妳一樣。」藍正安思索著說。他盯著女孩，眼神充滿真誠，「我真的很想和妳談談，和妳好好聊一聊……為什麼我們之間的關係，突然就疏遠了呢？」他對她說：「我只是希望……我們兩個之間，可以重新拉近距離……」

這番話讓張心如心裡有些掙扎。她沉默不語了好一會兒，然後對藍正安看去，口氣也比之前要好了不少，「你想知道……為什麼我們開始疏遠對方了？」

「對。」藍正安點頭，小心注視女孩，「妳為什麼疏遠我？」

「我疏遠你？」張心如眨著眼睛，「你覺得我疏遠你？好……讓我告訴你，我怎麼想的。我覺得不是我疏遠你，而是你疏遠了我，你們疏遠了我。」張心如說。

藍正安眼睛對張心如一睜，愣了神，「我疏遠了妳？」

「沒錯。」張心如平靜而嚴肅的回應：「我們之間原本很親密，我們之間原本沒有距離……但是，有1群人，他們用繩子綁住了你，把你從我面前拖走，把你硬拖上1台疾駛的雪上摩托——這台雪上摩托越開越快，最後把我甩在後頭。」張心如盯著藍正安的眼睛，「我們之間的距離，就是這樣被拉開的……」她先是搖搖頭，接著對男朋友說：「這台雪上摩托的名字，叫做『右軍連』……你現在知道，我們之間的距離是怎麼被拉開的嗎？」

藍正安愣愣地盯著女朋友，張心如的話讓他有些驚訝——他深吸一口氣，保持冷靜。不要發火，老兄，沒關係；你的女朋友沒問題，她只是需要聽些道理……藍正安告訴女朋友：「我……我並不是被強迫綁上雪上摩托的，是我自願去抓住那條繩子的。」他誠懇的表達。

張心如對此有著些許的不悅，但還有一半是困惑，「為什麼……你一定要抓住那條繩子？」

「那台雪地摩托，並不是毫無目標在路上狂飆的，我們是有目的的！」藍正安為自己辯護：「我們最後的目標是1場比賽的勝利，我們想要獲得勝利，所以我們才會坐上那台摩托的！」

張心如又好氣又無語，她翻翻白眼，「那好，我問你，等你衝過終點線後，你能得到什麼？」張心如發出靈魂拷問：「獎盃、獎牌、獎金，還是什麼都沒有——你究竟能得到什麼？」

藍正安低頭噴出鼻息，看見自己腳上的皮鞋和張心如腳上的布鞋，他抬起臉，看向女友，「也許沒有獎牌或獎盃，但我們可以得到更重要的東西：自由。」他表示。

「自由？」張心如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藍正安點點頭，「自由，還有獨立。」

「自由，還有獨立？」張心如不屑的哼了一聲，「得到這些東西有什麼意義？」

輪到藍正安瞪大雙眼了，他當即回應：「當然有意義啊，怎麼會沒有意義？」藍正安也對眼前的對祥發出疑問：「難道你不想要自由和獨立嗎？」

張心如深吸一口氣，回道：「也許我從來沒有特別在乎過吧！」她兩手一攤，「我現在就過得很好了，根本不用在乎那些東西！」

藍正安嘆了口氣，他噴出鼻息，「不管如何，我還是想要到達終點線……我還是想要獲得勝利，贏得獎品。」他回應；藍正安看著女朋友，發自內心的問：「難道你不想和我憶起加入這場比賽嗎，一起進入終點，一起為了勝利歡呼嗎？」

「不想。」張心如斬釘截鐵道：「它的速度太快了，快到誰被摔得粉身碎骨都不知道；而且，對我沒必要；對我——對大部分台灣人來說，有沒有衝到終點大家根本不怎麼關心；可以好好的欣賞雪景、打雪仗、堆雪人，對大家就夠了，根本沒必要參加什麼鬼雪地賽車的。」她頓了頓，又說：「而且，我已經被你從摩托上甩出去了——我已經被甩出去了，就沒辦法重新登上摩托了。」張心如正經的說。女生對男生搖搖頭，雙手交叉，轉身走人。

🔥🔥🔥

畢典開始前夕，藍正安一臉惆悵、無奈地坐在樓梯上。剛剛辦完事情的鄒博漢下了樓梯，看到了他，「嘿，正安。」

「長官……」藍正安轉過脖子。

鄒博漢坐在他後面的階梯上，「你爸媽呢？他們會來參加你的畢業典禮嗎？」

「他們晚上才會到。」藍正安不帶情緒道。「長官……我想問你1個問題。」藍正安開口：「我的女朋友……她在我們新訓結束前就因為受不了退出右軍連了……如果她現在要重新加入，她可以加入嗎？」他轉身，看了眼少尉。

「重新加入？呵呵！」鄒博漢笑了兩聲，「之前和你打過照面的高偉翔和王沖明，都是新訓結束以後才加入的——所以他想要重新加入，當然沒問題！」突然，鄒博漢轉變態度，一本正經道：「但……一定要自願——我們不會強迫別人，除非當事人自己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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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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