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的心跳聲：一群年輕右軍連尋求獨立的迷思》第1集 - 第9章

江瑞祥探了探頭，1個人影正慢慢接近「右軍連–社會運動社」的社團教室，他馬上就認出來了，那是長官。

「他來了他來了！」他轉回教室，對大家提醒著。

這群還在打屁，走來走去的年輕人連忙回到位子上。

這個位子和上星期長官排的一模一樣，他們重新坐在上次長官位他們排的位置。

鄒博漢揹著背包走進教室，「各位好！」

「長官好！」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回應。

鄒博漢愣了一下子，「為什麼你們要這樣？」

年輕人們一聽，也是一愣，然後，笑了出來——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就是想要，有種下意識的感覺。

鄒博漢擺擺手，「隨便啦！」他宣布道：「所有同學起立！」

在大家起立的時候，鄒博漢坐起了伸展動作，「現在大家跟我這樣做，跟我這樣做，我們先來放鬆肌肉，尤其是你們的腿……好，開始！左右，左右……」他開始左右跨起步來。

其他人跟著跨起了腳步，左右左右左右……就像是軍隊踢正步一般。

「這是要幹嘛？」黃藝不耐煩的問

「跟著做，我有一些東西要讓你們體驗。」博漢回應。「……非常好，感覺到了嗎……我們正慢慢形成一個整體！」

慢慢的，踩踏的聲音由雜亂走向統整，就像是廟口，那經過訓練，充滿節奏的鼓聲一樣。「非常好各位！」博漢喊道：「這就是集體的力量！」

黃藝再次不耐煩地問道：「他媽的還要踏多久？」

「直到所有人的節奏一致！」博漢回答。

在黃藝的另一側，則是一番不同的情形：藍正安、陳中翰、趙伍浩、沈偉和邱俊傑正全心全意的投入——特別是邱俊傑，他的步伐清晰，姿態有力，如同要將大地踩破——上星期他還在思考如何把到喜歡的妹——現在他則是想要在這個活動中盡上全力——人一投入某件東西時，連樣子都變了，令國平和光明都驚嘆不已。

「這種力量可以震毀1座大橋！」鄒博漢喊話激勵他們。

趙伍浩叫說：「長官，我們已經一致了！」

「不，你們還沒有！」博漢回應：「這個練習還有一個目的！」

「什麼目的？」

「我們樓下的人正在練氣功！」鄒博漢高亢的叫道。

年輕人們立刻做出興奮的反應，雖然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但也許是因為這種行為可能造成的影響，讓他們腦內的激素大量分泌。

「讓他們見識件事我們的厲害！」博漢下令道：「加快速度！加大力道！」

「碰、碰、碰……」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猛烈，像是巨浪要吞噬一切——逐漸的，沒有雜音了，沒有不同的節奏了，每個仁整齊畫一的踏在同樣的頻率上，震盪出同樣分貝的音量，猶如所有不同的聲音都被抹去，彷彿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很快的，就發生了——沒有雜音了，沒有人跟不上節奏了，沒有人在敷衍的亂踏了——這踩踏的聲音宛如國慶閱兵時軍隊所踢的正步一樣，整齊劃一，沒有區別。

這就是鄒博漢要的結果：異類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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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在興奮運動時，樓下「法輪大法社」可就苦不堪言了，教授氣功的老師被樓上的聲音弄得沒有辦法專心，一個老師無奈又受不了的問著：「有人知道他們在幹嘛嗎？」

不過這聲響倒是也引起不少學生的興趣和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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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完名後，博漢在白板寫上「團結就是力量」。

「這是我們今天的主題。」博漢對大家說：「請大家現在跳脫你們剛進來時的那種小團體框架，如今我們所有人都屬於一個大團體，正因如此，我們必須有團隊性，因為團結就是力量，大家常說人多好辦事也是同樣的原理。」他這樣告訴他們：「有時候人們就是太過於在乎自身利益，反而罔顧大多數人的權益，這種狀況在台灣隨處可見，小至交通，大至立法院。」

「所以才會有檢舉魔人的出現！」江瑞祥插嘴道。

所有人都輕笑了一聲，包括長官本人。「正是因為這樣，組織特別重視團隊精神的培養，從小我們都被教育，『不用管別人，做自己就好』——我可不這麼認為！」博漢手臂用力揮下：「人無法獨立生活，當每個人都只想著『做自己』，那必定導致其他人的利益受損——這樣行為，就是『自私』，就是『自利』！」

講台下，人們開始議論。陳中翰對旁邊的人低語：「我靠，我居然找不到任何破綻。」

趙伍浩一句話也不說，靜靜地點著頭。光明為為靠向正安，「就像打球一樣。」

張心如，安佑靜與段怡君，聽著長官的話，互相看了看。

「組織認為，如果我們所有人互相幫助，為共同的目標奮鬥，如果我們所有人團結一致，那我們將會變得更強大，至少比這間教室外面的人都還要強大！」

所有人看了他誇張的反應，輕輕笑了出來

「什麼是團結？在我看來，團結就是沒有差異，沒有異見，每個人都遵循一個領導人的命令——所有人都是一樣！只有這樣，才是真正的團結！」博漢激動而堅定地說道。

「團結不是這樣的！」黃藝突然大聲反駁。

他們都看向她。黃藝繼續說：「團結不代表要消除個人差異……」

「咳！」博漢用力清了一下喉嚨，「同學，請起立。」

黃藝雖然不甘願，但還是站起身，看著鄒博漢走向她。

「同學，你有不同的意見和看法……這很好，可是——」長官鄭重告訴她：「在這間教室，在這個時間，請按照我的規矩來，現在這裡，妳必須絕對服從我，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吃東西，不許上廁所，就算妳的『好朋友』突然報到，沒有我的允許，妳也不准去換衛生棉！」鄒博漢的口氣沒有任何的情緒，但是——就是有那種感覺，至少是怡瞬間——帶了一點點冰涼的感覺，就像是刀子的刀刃接觸到肌膚般。

黃藝呆呆看著她，張心如則是把他說的這些話都聽在耳裡——她輕輕倒抽一口氣。

博漢說完，突然露出反差極大的笑容，「妳可以坐下了。」

他走回教室前面，告訴他們：「這樣的團結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你們可以體驗到一些好玩的東西。」

看著他們竊竊私語的樣子，鄒博漢笑著說：「哼……你們來社團就是為了好玩啊！」

說道這邊，包括藍正安，邱俊傑，安佑靜和段怡君等人都不自覺的露齒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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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休息時間時，沈偉和江瑞祥在樓梯間遇到他們的同學。

「嘿，玉晨，你們練氣功練得如何？」江瑞祥打趣的問

「打坐打到去夢周公。」其中一人回應：「要不是你們在樓上吵，我可能就真的把兩節課睡掉了。」

「你們在樓上幹嘛？」另一人問他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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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們精神不濟，所以就讓他們醒醒腦。」另一邊，鄒博漢正在和氣功老師解釋情況

「整棟樓都是你們的聲音。」氣功老師雖然不高興，但還是表現出禮貌，「你們不知道這樣會影響別人嗎？」

「我道歉，對不起。」博漢壓低姿態，「看在我有訂閱你們大紀元的份上，通融一點。下次我會注意。」

「沒關係。」教氣功的人回說：「只是……請不要在打擾我們的同學了……」

打發完法輪功後，鄒博漢不耐煩的翻了翻白眼。

就在他要回他們的社團教室時，幾個不認識的男女教住他。

「對不起，」一個男生問：「我們是樓下法輪大法社的……我們可以加入你們嗎？」

鄒博漢愣愣地看著他們，然後——他露出滿意的笑容，「可以啊。」他用手指向背後的教室，示意他們，「去登記你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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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剛剛講到了團結和團體。」鄒博漢用側身面對他們，「那什麼方法可以使一個團體更加團結呢？」他掃了一眼底下的人，「邱俊傑？」

邱俊傑起身回答：「共同的意識形態，長官！」

「算是。」鄒博漢說：「我不否認，但我說的是表面上的。」

段怡君想到了，她起身說：「同樣的服裝，長官？」

「沒錯，同樣的服裝。」博漢點點頭，「也就是『制服』。」

這時，剛剛才進來的女學生在後方嗤之以鼻的對身邊的人低聲說：「靠北，都大學了……」

「同學！」鄒博漢對她叫了一聲。

女學生遲疑了一下，直到別人對他提醒，她才站起來。

「妳剛剛在說什麼？」

「我覺得……」女同學回應到：「都大學了還穿制服，很……」

「同學，這邊並沒有特別指妳們從小穿到大的學校制服。」鄒博漢來回走動，解釋說：「觀察一下就會發現，制服無所不在。軍人、警察、消防員，7-11的店員，全都穿著制服，還有……」他用手指向發言的同學身上穿的衣服，「同學，妳身上穿的，不就是我們政大傳播學院的院服嗎？那其實也是制服的一種。」

女同學聽他講得滿有道理的，便沒什麼意見的坐下了。倒是的安佑靜起身講道：「隨便啦……但制服的確在塑造團結性上有功用，因為制服排除了差異。」

「但是也消除了個人特色！」黃藝反駁

「閉嘴！」安佑靜有點不高興了，她沒好氣地回嗆：「長官沒叫妳發言。」

「什麼？」黃藝不敢置信的叫出聲，「妳……」

「黃藝，安靜！」鄒博漢長官出聲制止，阻止兩人即將發生的爭論。

「安佑靜，妳繼續說，除了排除差異，制服還有什麼功能。」

安佑靜站著思考，「……我每天早上都在思考，我要穿什麼，我該怎麼搭配衣服，但如果我每天都穿同樣的衣服，我就不用再煩惱這些了，因為……因為其實我的穿衣品味很差……」安佑靜邊笑邊說。

「同學，不用自己笑自己。」博漢笑著回應：「我認為穿衣品味並沒有差與不差的問題，只是看的人觀感不同而已。」他搓了搓鼻子，「既然說到制服，那麼1套『合格的制服』需要哪些特質？」

就在他們議論紛紛時，光明舉起了手，「便宜，讓買個團隊成員都可以弄到。還有要夠好辨認，讓其他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是什麼團體。」他起身時這樣回答。

當光明說完時，藍正安在他身旁竊竊私語。

「藍正安，你有什麼想說的？」博漢問。

藍正安用肩膀碰了碰陳光明，示意他待慧兒幫忙。他起身對長官回答：「我剛剛說的是松山高中……他們的籃球隊的對服是綠色的。」

「這跟這個有什麼關係？」一個男生問

「當然有關。」藍正安回應：「常看HBL的人都知道，一旦看到綠色隊服——特別是男子組比賽的時候，大家就知道綠色神盾出場了。」

「這是個不錯的例子。」鄒博漢開口道：「請問這代表什麼？」

「這意味著『制服』有時候不只是代表一個團體，它有時候可以代表更多的東西，像是學校、宗教、意識形態之類的東西。你一提到那個制服就會讓別人想到那個制服代表的一切。」

「就像大家一提到『綠色的校服』就會聯想到北一女。」光明幫腔說。

鄒博漢點點頭，表示肯定。「既然如此，我們接下來就這麼吧——請你們之後來上社團課和參加社團活動的時候，都要穿上屬於我們組織的制服。」

一聽這話，黃藝愣了一下，「啥？」

「穿什麼樣的制服？」張心如問

「就黑色長褲，黑色衣服，要穿外套的話就穿黑色外套，好辨識而且每個人都有。」

陳中翰站了起來，「我就沒有黑色外套。」他對鄒博漢說。

趙伍浩回應道：「那你去買一件啊！」

「拜託，我不想為了這個花錢。」

「靠腰，這又不貴……」

「趙伍浩。」鄒博漢手掌往上抬，「請起立。」

伍浩站了起來，他吞了一口口水，慢慢對中翰說：「我家有兩件黑色外套，我可以給你一件。」

「謝了。」中翰回應。

「非常好，趙伍浩。」鄒博漢對他倆笑著說：「這就是團結的表現。」他隨後看像眾人，「那叫這麼定了。」鄒博漢宣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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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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