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當空,對深夜的基隆港照射出白色的微光。
王柏林靜靜的走在人行道上,逐漸靠近港口。年輕人面無表情,頭低低的,像是紙扎人偶般沒有生氣。從他們對付「國民聯盟」這個神秘的勢力到現在,當王柏林愈來愈搞清楚他們的手法和花招以後,他的內心反而愈來愈複雜,愈來愈迷茫,愈來愈不知道該怎麼動手。如今,對抗外力侵入的行動,已經到達了尾聲,他終於到了極限——他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了,就像是站在高空談廖的檯子上,不曉得是要跳還是不跳——不曉得如何處理國民聯盟,他們的線民,和組織對著幹的逃兵——To be or not to be……
他明白自己內心有個答案,但這個答案海次一冒頭,又會馬上縮回去;每當這個時候,他的心中就有個聲音告訴他:沒必要,不必,不用做到這種地步……真的嗎?
而且,這種問題,不是現在才產生的——當他剛剛跳入野草莓運動的遊行隊伍時,他就有這個疑問了,這個疑問,引導他加入1場1場的街頭運動,引導他率人衝如行政院,引導他最後加入右軍連——但是至今,答案依然不明確。
愈來愈接近海港了,王柏林抬頭,望見熟悉的身影——人高馬大,體格強壯,火光在他的臉前閃爍,白煙明顯的黑夜中冉冉上升。起初,王柏林覺得,他就是大腦裡面都是肌肉的傢伙,無所事事,定期來詢問進度的大塊頭長官而已,別動隊內也很少有人真的直接想到他——但與他接觸最多的王柏林漸漸意識到:指揮官深藏不露,並不是1個這麼簡單的人——指揮官直接下令的次數雖然不多,但是每次都是正確的,包含自己的想法要付諸實現時,指揮官允許執行的計畫,從來沒有失敗。王柏林覺得,這並非單純的運氣好。
這時,陳國祥轉頭看到他,發出豪邁的聲音:「你來了?」
「是的長官。」王柏林走到他身邊,喃喃道。
陳國祥吸完最後一口菸,把菸蒂彈到馬路上。「我們來談談你在電話裡面講的東西吧,先把過程告訴我。」
王柏林把全部情形告訴指揮官。「我們沒有想到,他竟然藏了後招……雖然他的後招現在不會對我們構成威脅。」
「當然不會。」指揮官悠然表示:「你們全部按照我的指示,就不用擔心被抓。」他笑著,看向海面。
王柏林盯著指揮官。「既然如此,那我們要怎麼回應呢?」
「不用做任何回應。」陳國祥淡然說:「只要傳達他們,我們已經知道他們行為的訊息就可以了。」
王柏林皺起眉頭,「不進行任何反擊嗎?」
「不,不能攻擊到國民聯盟本身。」陳國祥回應。
「為什麼?」王柏林問。
「組織認為,國民聯盟的存在,對台灣有益。」陳國祥看著王柏林說:「如果留著國民聯盟對台灣有意,那我們犧牲一點算什麼?」他微微一笑。
王柏林搖搖頭,「我不懂,長官。」
「你總有一天會懂得,孩子。」指揮官悠然道,「這個任務也到了收尾階段了,系統的命令是,國盟不能碰,但是我們必須處置線民和逃兵。」指揮官告訴王柏林:「他們直接對右軍連造成了傷害——我們必須處理他們……你了解該怎麼做了嗎?」他笑著,盯著王柏林
「我……」王柏林開始語無倫次,「我其實……一直不知道要怎麼做……我就直說了,我不知道要不要對他們進行報復。」王柏林低頭,搖晃腦袋。
陳國祥哼了一聲,「怎麼回事?」他拍拍年輕人的手臂,輕鬆道:「沒關係,說出來——你不知道答案的事情多的是,這件沒什麼大不了的。」
王柏林抬頭,看著長官的臉,「我其實一直覺得——既然是國民聯盟要對我們動手,如果我們要反擊,我們要報復,那針對國民聯盟就好了,我們沒必要針對他們的打手……這些逃兵、線民什麼的,都只是他們用來對付我們的武器,並不是他們主動要對付右軍連的。」
陳國祥點點頭,對著年輕人和氣表示:「那好,那我告訴你1個故事,這個故事我們超級熟悉的。」他擺擺手,「我們的國家,一直在尋求獨立,一直在尋求,被全世界接納,被當成正常國家看待;但是,在我們台灣的左邊,有1個中國,他們的政府,共產黨,強調台灣是中國的一部份,然後從過去到現在,一直宣稱不放棄武力統一台灣……這你應該知道吧?」陳國祥笑問。
王柏林輕哼一聲,「已經聽到爛了……」年輕人也發出苦笑。
「所以,面對這樣的困境,我們台灣有1種聲音,認為中共不等於中國,中共不等於中國人,反共不反中……所以他們主張和中國進行交流和接觸,讓我們互相了解,讓我們不用彼此敵對……」
「你說的是泛藍陣營的聲音吧?」王柏林打岔道,他翻翻白眼。
「你很懂嘛!」陳國祥笑了笑。
「我從2008年就參加社會運動對抗國民黨了,我當然懂。」王柏林喃喃道,眼睛望向別處。
「所以,只對付中共,不對付中國人;只反共,不反中,這可以嗎?」陳國祥說:「聽起來沒有問題,但是……現實就是,我們接觸到的每個中國人,他們都很想要統一台灣。」
王柏林轉頭回來,看著陳國祥——2人的雙眼相交,陳國祥銳利的眼神直接涉入王柏林的眼中。
「來台灣念書的陸生,並沒有了解我們想要獨立的心聲,他們只覺得,台灣人就應該被統一,然後被中國政府教育教育。那些嫁來台灣的陸配,他們享受到台灣良好的福利,享受到道更好的社會資源,但是他們並沒有對台灣產生認同,他們依然教育他們的子女,他們是中國人,台灣是中國的一部份,他們依然心繫他們的祖國大陸。」陳國祥對著王柏林表示:「我們與中國人民的交流,並沒有讓他們因此理解我們,因為我們的意見,他們完全不接受——在他們眼裡,台灣就是中國的,台灣就是要和中國統一,台灣的命運應該由中國決定。」陳國祥搖搖頭,哼了一聲,「『反共不反中』是個非常不可能實現的口號,因為,所有的中國人,都支持共產黨的政策;所有的中國人都支持共產黨統一台灣;所有的中國人,都不會讓我們獨立——在這個時候,我們要怎麼做?」
指揮官如雷貫耳的話傳入王柏林的內心,他的雙眼一刻不離指揮官銳利的目光。
「人們說,中國人民也是中共的受害者,中國政府和中國人民應該分開,但是——所有的中國人都支持中共壓迫我們的主權,所有的中國人都很樂見台灣被打壓,所有的中國人都支持中國統一台灣——中國人民和他們的政府站在一起,中國人和中國政府並沒有不同,他們是同一陣線的。中共把中國人民變成武器,用來對付我們……在對付壞人的時候,你絕對沒有聽過打倒壞人後,還讓他們留著自己的武器;而是把他們打殘後,廢掉他們武器,讓她們無法威脅自己。」指揮官繼續告訴王柏林:「同樣的,當我們的親中藝人表示支持『一個中國』時,當我們國家的某些黨派,自廢台灣防衛能力時,沒有人會因為他們是為了賺錢,為了生活,為了兩岸和平原諒他們,大家只會反感他們背叛自己的國家,他們出賣我們台灣的主權——他們的行為有什麼不同?不,台灣人並不會因此原諒他們的行為。」
王柏林猛吸著氣,瞪著指揮官。
「不管是中共、中國人、泛藍陣營,還是親中藝人,他們都是一樣的——他們都是我們的敵人。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陳國祥緩緩說道:「只要是敵人,就必須摧毀……不過我覺得你早就瞭解了。」他晃晃腦袋,哼了一聲。
「我早就瞭解了?」王柏林愣了愣,「什麼……」他才剛想發問,馬上就停住了——他的腦海中,記憶清晰冒出,他過去參加社運的記憶……
「系統雖然沒有號召大家參加太陽花學運,但是我們很多成員都有參加,包括我也是……」陳國祥慢慢說,喚醒王柏林沉睡的那一部份:「你是其中一個領袖,所以有些人對你有些印象……我請過軍情部的朋友幫我調查過,他說你是所有學運領導中,最明確反對讓中生加入太陽花的,你給出的理由是:我們反服貿,就是在反中國,而這些中生就是中國人,就是我們對抗的對象;這是我們台灣人的抗爭,而他們是我們台灣人的敵人。」陳國祥慢慢停了下來,「但是大部分領袖,包括你的好朋友,林飛帆和陳為廷都認為,他們可以參加,所以你的意見就被無視了……」特別行動隊指揮官著麼說,瞇起眼睛,看著王柏林的表情反應。
王柏林一開始很克制,然後,他的臉放鬆下來,眼睛自然而然的張開,腦袋中的反應機制,一下子被激活,開始梳理所有的回憶。隨著所有的回憶被梳理完畢,王柏林感受到了平靜,因為迷茫、困惑而生的混沌,從此從他的心中消失——王柏林現在的內心非常明確,非常清楚自己相信什麼,而像現在這麼清楚的時候,已經是2年前那場振奮人心的運動期間了。
我終於搞明白了!一瞬間的功夫,王柏林覺得自己的身心輕盈,身輕如燕,不受拘束,不受壓制,他知道那是什麼感覺——那種感覺叫做「自由」。我的路上,一直不知道前方是什麼,因為眼前出現,老是是1片名為「迷茫」的大霧,過程中,曾經短暫的看過陽光,但是馬上就消失了,我又再度深陷迷霧中——如今,太陽終於現身,迷霧被驅散,路已清晰。
沒有東西能擋住我的行動了。王柏林的臉上浮現出1抹輕鬆的微笑,他笑了——露齒微笑。「你剛剛是不是問我怎麼處理逃兵和線民。」王柏林淡然曰。
「嗯哼。」指揮官應了聲,瞧瞧王柏林的表情。
王柏林帥氣英俊的面龐輕鬆自在,目光雪亮,設出力忍般的寒光,像是鎖定住獵物的雄鷹,他自然而然道,「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王柏林緩緩咬出1支香菸,用打火機點燃。
「那就告訴我嗎。」陳國祥說。
🔥🔥🔥
在與指揮官見過面後,神清氣爽的王柏林來到了萬華區的倉庫。
「長官。」看守的別動隊員對他敬禮。
王柏林舉手回應,「犯人的情況如何?」
「他今天終於吃飯了。」隊員回答。
「好,看住他,別讓他跑了。」王柏林下令道。
「遵命長官。」
王柏林轉身離開,他咬出香菸,吸了一口,吐出濃濃的白煙。然後用手機通知全部隊員,行動已經接近尾聲,所以他們必須處理好線民、逃兵,以及影印店的事情,大家晚上集合。
「要怎麼處理那個盧萬國?」龍慶問。
「我有我的辦法。」王柏林神秘兮兮道:「先把那個傢伙押上車,我們要先去1個地方。」
龍慶看著王柏林輕鬆的臉,提起:「你看起來心情很好喔!」
「還好。」王柏林擺擺手,笑了笑,「我只是搞明白……我以後的志向了?」
「蛤?」龍慶愣了愣。最後2個人抽著菸,笑了出來。
「呵呵呵……」
休旅車旁邊,高鴻泰拋著鑰匙等待著;林冠杰打開汽車副駕一看,「錄音筆?」
「什麼?」
「我在車上找到的。」林冠杰對高鴻泰說
聽到他們對話的王柏林,轉頭叫道:「那個東西不要弄壞,那是指揮官借我的。」
「我以為是你的……」高鴻泰自言自語。
倉庫裡,盧萬國迎面見到幾個頭戴頭套的右軍連成員,一把將他從地面上提了起來,確認控制住後,才解開脖子上的大鎖。
「要幹嘛?」盧萬國查覺到了異樣,連忙問:「你們是誰?你們要幹嘛?你們要帶我去哪裡?」他只覺得手腕腳腕一緊,右軍連成員用塑膠束帶綁住他的手腳。
「Shit up。」右軍連大兵用黑布條蒙不了他的眼睛。
盧萬國接著被連拖帶拉的押上車子。
不知道車子開了多久,才在1個偏僻的地方,一條沒什麼車子駛過的馬路邊,停了下來,被特別行動隊控制的線民,被他們從車上拖下來,扔到了汽車的前面。
「幹!」盧萬國大叫:「你們在幹嘛?」
「要幹什麼,老大?」隊員詢問王柏林。
王柏林身邊站著別動隊其餘的5位隊長,大家圍繞著他們6個人。王柏林轉頭看了眼他們,輕哼一聲,回應道:「我們要開始處理線民和逃兵。」
「什麼?」
「這些線民和逃兵,他們企圖傷害右軍連。」王柏林對他們宣布:「他們想要搗毀我們的組織,讓我們從內部分崩離析,讓我們無法完成讓國家獲得獨立的目標——他們必須付出代價!」
「Yeah——!」大家拍手附和。
「要我付出代價?」四肢動彈不得,眼睛看不見的盧萬國對他們大叫:「你們這些傢伙……我一定會報警,說你們右軍連綁架!」
大家望了望趴在地上,動作宛如毛毛蟲一樣的盧萬國。
王柏林對龍慶晃頭示意,2人一起走到盧萬國的腦袋旁,敦了下來,龍慶吸了一口菸,吐在萬國的臉上。王柏林輕聲說:「不用擔心,萬國,你等一下就可以報警了。」他輕鬆的哼了一聲。
盧萬國當場就不講話了——這個右軍連長官的聲音溫和、自在,但是卻透露出威脅的氣息,讓人寒毛直豎——盧萬國終於害怕了。
王柏林回到隊伍中,對游宗偉與吳浩銘說:「等一下保持大家安靜。」
「遵命……長官。」浩銘回道,他與宗偉疑惑的看著柏林。
王柏林來到林冠杰和高鴻泰身邊,把插上隨身碟的錄音筆交給林冠杰,「你會用嗎?」
「會……」林冠杰小心答道:「我用過。」
「等一下你就按下錄音鍵,把聲音錄下來就好了。」
柏林與龍慶走向車子,高鬨泰在後面輕聲喊道:「呃……你們要幹嘛?」
「等一下就知道了。」王柏林隨口說。他和龍慶尊入汽車內。
龍慶在副駕扣上安全帶,轉頭問:「要幹嘛?」
王柏林笑了一聲,「你看啊!」接著他扭開鑰匙,發動汽車。引擎傳出巨大的轟鳴。
趴在車子前面的盧萬國,雙眼感覺到了車頭燈的白光,感受了引擎強烈的震動。「等一下,不要……你們要幹嘛?」他喊叫著。
隊員們也看呆了,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
「可以錄音了。」王柏霖在車內喊道。
已經愣住林冠杰連忙按下錄音鍵。
「所以……」龍慶剛想開口,就見大隊長把排檔桿調到D檔,然後直接踩下油門,車子緩慢的向前進。
「等等,不要!」盧萬國驚恐地叫了起來,「不要,快住手……啊——」他出響徹整個天空的,撕心裂肺的慘叫!
右軍連特別行動隊大隊長駕駛的車子,緩慢輾過線民的雙腿,引擎的轟鳴聲押過了骨頭粉碎的聲音。先是前輪,然後完全不給他稍息的機會,後輪緊接而來。
「啊——」
吳浩銘與游宗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
後輪壓過之後,王柏林踩下了煞車。龍慶大大呼了一口氣,「Oh my god……」他看向好朋友暨偶像,「這是……」
「噓。」王柏林輕聲提醒,然後把排檔調到了R檔,按下油門,車子開始倒退,不久,他們感受到後輪壓到了東西。
「啊——」還沒結束,盧萬國繼續哀號著,「住手,快住手……嗚……」他忍不住,哭了出來。
當前輪後退回來時,他的慘叫伴隨著啜泣。
最後,汽車終於回到原來的位置,熄火,停好。王柏林和龍情從上面下來,不發一噢,其他隊員也沉默地看著他們。王柏林來到冠杰身邊,拿過錄音筆,停下了錄音。他低頭檢查盧萬國——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盧萬國,雙腿只剩部分頑強的肌肉和筋連接的盧萬國。
王柏林嘴角向上勾起,然後——他乾笑出聲,「哈哈哈……」
龍慶愣愣地望著柏林,然後——發自內心的,愉快的笑出聲:「哈哈哈……」
「哈哈哈……」
「呵呵呵……」
「哈哈哈……」
「啪啪啪……」
特別行動隊員當場開心的全笑出聲來,伴隨著笑聲的,還有拍手聲。
「喔……」在柏油路上呻吟的線民,氣若游絲的開口,他覺得自己像是死了2次,「誰命令你們這麼幹的……誰命令你們的。」
「呵呵呵……」
大家繼續笑著,王柏林輕松的,再次走到線民的腦袋旁,1雙銳利的目光盯著他。王柏林淡然回答:「國家。」
🔥🔥🔥
新北市,三民街,華雄數位影印店。在一次的,右軍連特別行動隊用了同樣的方式闖了進去。
「啊……」高鴻泰鑽了進來,「今天……我們進來的日期……同樣也是指揮官要求的嗎?」
「嗯。」王柏林點頭。
「他幹嘛特別挑日期?」跟著進來的龍慶碎念著問:「哪天進來不都一樣?」
「我也正在思考這要的問題。」
戴著手套,蒙著臉的右軍連大兵都進來了。這次,他們還提了4桶汽油進來。
王柏林對他們點頭,「動手!」他下達命令。
大兵們立刻行動——他們打開油罐,拿出防風打火機的補充罐,在店裡噴灑,澆灌。
王柏林和龍慶來到了二樓——與上次他們進來時看到的一樣,現場到處都是紙張、塑膠繩、印刷完的《國民新聞》,有些躺在印表機裡,有寫已經整疊綁好,擺在地上——只不過報導的內容和日期與上次不同罷了。
王柏林又撿起1份他們的報紙,皺眉閱看一番,便將其捲好,插進褲腰裡。
「你又要帶走他們的報紙?」龍慶問。
「嗯。」王柏林回應他:「你通知高鴻泰他們也帶份樓下的報紙,我想要研究研究。」
「好……」龍慶說,他抬頭,剛好看見了上次的那台桌機,「裡面的資料會處理嗎?」
「我已經命令胡承凱處理了。」王柏林舉起油桶,澆淋汽油。
完事後,大家鑽出了影印店。高鴻泰他們帶出了2份而不是1份報紙,1份將給大隊長,另一份被他們捲成棍狀,他們末端點起火來。「小心點,現在大家身上都有汽油。」王柏林說,「承凱已經銷毀他們電腦裡有關我們的資料了。」王柏林順便告訴龍慶。
「安啦,老大。」隊員邊說邊將火把扔向影印店。
影印店一瞬間被巨大的火舌吞噬,那景象令人恐慌,卻有絢麗的奪人眼光。大家看了眼,便化整為零,離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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