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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沒什麼想說的。在這裡越久,腦袋裡的東西越少。
我已經習慣了軍中的生活,知道什麼時間要吃飯,要抽菸該去哪裡,以及要怎樣耍小聰明。但我還是寫不出東西來。這裡有各式各樣的人,平常我就觀察他們,選擇要不要喜歡他們、或在背後咒罵他們。
在我心中,已經為他們取好各種綽號,暗自以此為樂。然而,生活太過乏味枯燥,回憶也很少在此地出現。看到活生生的人性,你還能幹嘛?我連描寫這些人都懶。
而有些人真的是可敬的,有些卻好可鄙,然後細細去檢視,雖然有些小驚喜,但事實上這些人簡單到不行,而且大同小異。
我很喜歡跟他們聊聊自己,不是我自己,而是聽一些他們的故事。但說話本身沒什麼幫助,頂多知悉片面,大部分則淪為垃圾話,或是變成台語常用字典的朗讀。
當然——是我太小看他們。有太多性情隱蔽在黑暗當中,誰都不敢輕易透露。
而我也習慣抽著無聊的菸,交一些無聊的朋友,說一些無聊的話,然後看看時間,又慢慢走開,回到該去的地方。
我發現,話語能傳達的東西好有限。言談幾乎是浪費時間,但是在這裏你還能做些什麼呢?我們也只能講一些百分之一的自己,然後繼續排隊。
人啊,真的是好脆弱的動物。
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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