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駱馨照著地址找到了Y市的市立醫院,市立醫院的規模不輸給署立醫院,挑高的大廳,一排排整齊的座位,各自坐落在掛號區、領藥區、結帳區,來往的人行色匆忙,一進大廳服務臺的一位小姐馬上上前來親切的問:「您是H市的駱醫生嗎?」
駱馨一臉驚訝,同樣是公立醫院,H市的醫院的服務臺總是等著別人來詢問,Y市的醫院竟然是這般主動,不禁令駱馨感到不可思議,隨手傳了訊息給楊昭。
「不來你會後悔,他們連服務台的接待小姐都比咱們強,主動積極又親切和靄。」
不一會兒楊昭傳回:「是是是,我馬上到樓下櫃檯叫服務檯人員逢人就喊”觀迎光臨”,出門再喊”下次再來”。」駱馨看著笑出了聲,趕緊摀住嘴
駱馨隨著服務人員的帶領來到了會議室,裡坐了四個身穿白衣的青年,其中一人站起來親切的點個頭:「駱醫生嗎?您真準時。」那人笑容可鞠,一一介紹了在坐的四位醫生,只是他們的年齡看起來都相當的年輕,令駱馨覺得自己好像在在帶實習醫生。
不久,她又傳了訊息給楊昭:「這裡的醫生都好年輕啊,害我覺得自己像個大媽一樣。」
楊昭又傳來:「有看上眼的嗎?傳一張小鮮肉的照片來看看吧!」
駱馨趁這些醫生做簡報時,偷偷拍了一張其中一位醫生的照片傳去:「帥吧!」
駱馨聽著Y市的簡報,自體細胞病變的部份,果然一如上一場交流中醫生們提出的資料,都只有現象的呈現,並沒有進一步的化驗。駱馨不禁搖頭,真的,除了帥,好像並沒有其他的長進,忍不住低聲道:「好在你夠帥!」不然叫你陪老娘十倍車資。
「蛤?駱醫生剛剛說什麼?」帥哥醫生突然轉頭看著駱馨。
駱馨淺笑擺擺手:「沒有,我只是想,您報告的這些資料和上次林醫生提供的資料差不多。」駱馨心想,這種病毒明明就是林杰搞出來的,同醫院的醫生竟然完全沒有更新的資料,這林杰真是厲害,保密功夫真是做到家了,想必這些醫生是接手林杰的病患。
在做簡報的醫生有些羞赧:「不好意思,我們也只是就手邊有的症狀做了統整,不曉得駱醫生是否對於這些症狀的治療提出您的高見,我想,這些病患的治療刻不容緩,是否能互相提供一些資訊。」
駱馨聽到病患的治療心又軟了,把手邊拿到的資料整理了一下,打開筆電上傳了畫面:「其實我手邊的資料也不多,畢竟是孤例,我的這位病人很配合,嚴格的講,他是抱著必死的心配合我的,所以,我用了一些傳統治療和標靶交互醫治,目前的確獲得了有效的控制。」駱馨把李先生的病況作了簡介,並把他目前的治療作了一些介紹,但她發覺其中二位醫生對於“治療”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興趣,而是對發病的症狀比較在意。
此時,其中一個醫生提到了人類類冬眠的實驗,觸動了駱馨的敏感,她在傅教授的信中,最後一份資料就是類冬眠的實驗,這和其他自體細胞病變不同,這是林杰專門為組織做的實驗,而這份資料是直接來自警方,不應該會外洩。駱馨陷入沈默。
那醫生見駱馨沈默,馬上又解釋道:「對於這樣類冬眠的實驗,目前很多國外的醫療機構也都在著手進行,尤其是目前無解的疾病,他們期望未來有學者或醫生能夠解決。」
駱馨面露難色:「我想,這不是我的專業,我就不好置喙了。」她刻意不提傅教授傳來的資料,免得引來不必要的困擾。
那醫生似乎沒有放棄,繼續追問:「難道駱醫生沒有聽過這方面的研究,……傅教授不也有過這方面的涉略嗎?」
駱馨搖頭:「我不知道你的消息來源是什麼,如果你是傅老的門生,你就應該知道,他自己能解決的事決不假手他人,也不會把這種虛妄的假設寄託給不知名的未來。」
那醫生想繼續追問下去,卻被一旁另一位醫生攔住:「駱醫生今日的分享的確讓我們受益,我想,駱醫生要不要和我們走一趟,看看臨床病例?」
駱馨聽到可以看到臨床病例,興趣又來了,但剛才那位醫生的言論卻讓她有些懷疑,她點點頭,想在市立醫院裡應該變不出什麼花樣。
四位醫生站起來領著她往病房去,一路上駱馨傳了訊息給楊昭:「好在你沒來,被你猜中了,他們是衝著傅老的資料來的,我沒有拿到更多的數據。」傳完就把手機放回口袋裡。
四名醫生領著駱馨到腫瘤病房,一一檢視病患的病情,但並非所有的病患症狀都和Relife組織裡的一樣,駱馨只好看著這些醫生和病患的互動,其中一位醫生發現駱馨好像意興闌珊,就提議:「駱醫生想參與看一下特殊病例嗎?」
駱馨瞪大了眼:「方便嗎?」原來還有特殊病例,這勾起她無限的好奇。
那人看了一下另外三位醫生,他們點點頭:「那就這邊請。」
四名醫生帶著駱馨去搭電梯,其中一名醫生拿出電梯卡,刷了一下,要去的地方好像是管制的樓層,只覺電梯一路往下,駱馨掏出了手機,螢幕上只出現楊昭最後的留言:「快離開!」她有些疑惑,以為自己看錯了,又再看了一遍,正想傳「為什麼?」就發現手機已經沒有訊息。
她也立刻發現狀況不太對勁,電梯一路往下,但又不敢張揚,只好故作鎮定,跟著那四人。
電梯一開,眼前的景象令她震驚,整個市立醫院的規模相較於這個地下組織,也要遜色三分。進入機構前四人換上無塵衣,並且也拿了一件給駱馨,然後一起通過氣簾除塵,長長的走道左右兩側都有不同功能的醫療室。
駱馨看了一下手機:「啊!醫院留言給我,我的病患有危險了,我看今天就先不參觀了。」
那四人回過頭來,其中一人:「駱醫生都來到這裡了,也不差這一兩分鐘。」其中二人便走到駱馨的左右,協同她一起前進,威脅的意味十分濃厚。駱馨莫可奈何,只好隨著他們繼續前行,最後來到走廊的盡頭,大門一開,竟是一間像是大型倉庫,四圍的牆上一格一格四四方方,周圍都有溫控令人感到寒冷,庫房的正中央是一個大桌,與其說是大桌,不如說是一堆的大型機具,桌上各式監控儀器,各種數字在螢幕上不停的跳動。
其中一個醫生開口:「駱醫生應該已經猜到這裡是哪裡了。」
駱馨淡淡的說:「Relife」
另一個醫生轉頭看著她:「駱醫生果然聰明,只是一般人只能進到Relife走廊前段的那些實驗室,只有核心的幹部能進來這裡。」
駱馨走向那些儀器,裡面同時監控著上百人的心跳、呼吸、血壓,還有各種身體的數值透過儀器的計算,可以隨時顯示各人的代謝狀況、生命跡象。規模之大,醫院那些根本無法比。
兩名醫生走近,手指了一下牆面,駱馨便緩緩走近,一看便嚇得往後退了二步,那一格一格的櫃子裡放著的是一個個的「人」,但看起來又像是「屍體」。她走到最裡面,一個凸起的高檯上,也放了一個方型的箱子,沒有意外裡面應該也是一具屍體。她走近一看,裡面的人白髮蒼蒼,皮皺如樹皮,骨瘦如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令駱馨感到脊背發涼,不禁打了個別嗦:「這是活人還是死人?」
四人中看似領導的醫生:「活人,全部都是活人,但是如果再不想辦法,這些人就都要變成死人了。」
這時,從黑暗中走出二個青年人,一前一後,走在前面的人一出現,另外四名醫生馬上鞠躬行禮。
「駱醫生嗎?久仰。」那人說。
駱馨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我不認識你。」
「我是維洛,也就是他。」說著便指著那個看起來像死屍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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