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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在我腦中打鼓。癱軟在床上等待。等待小鼓的殘響、畫外偶而敲響的鈸音,酣暢之時忍不住的吶喊出聲。鼓聲是那麼專注而緊密。它似乎永不停歇。
想著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是務實聰明的,可以預見未來可能的麻煩而完美避開,另一種則是橫衝直撞,因為不懂得趨吉避凶而得去體驗痛苦,而後才能稍微,或者甚至不會,從中記取出什麼經驗。
想著世界上人也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遭遇了挫折還能積極克服,一種則是乾脆沉淪了寧願自我放逐。
上次哭泣在六月。緊繃地坐著,我抖動著腳,上台前因為某個突然的想像而悲傷,淚水在我眼眶打轉。想像這輩子我曾經喜歡過的女人,靜靜列坐於台下,攝影機盤旋,我想像自己彈琴時她們臉上流露出何種表情。
那表情。難道不是和解嗎?
這次我叫不出悲傷的原因。我的嚎啕在安全帽悠轉然後被風帶走,淚滴浸濕我的唇化作鹹味。我祈求主的原諒,親愛的主,請待在我身邊,請接納我本來的樣貌。
(主有時候是林中鳥。上次祂在枯藤之上擺盪。嘎嘎地叫。)
文字鈍了。時間已然過去。大腦不再灼燒。有時它僅是霧霧的一塊而無傷大雅。大腦最近是鬆弛的。意識到沒繼續發炎我會感到慶幸。想著這是倖存的感受。
假若世上真有兩種人。沒能存活的和另外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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