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俊傑抬起手,看看自己手上的東西。
「需要為你做介紹嗎?」
邱俊傑瞄了他一眼,聳聳肩膀,並無給出任何回答。
看他不表示態度,店員也就自以為是的當他答應了,他上前說:「這是我們店裡最近賣的最好的一把。」店員拿過他手上的彈簧刀,這麼跟他講:「把柄上有一個按鈕,只要輕輕往前推——咻,刀子就出來了。」那看起來像是一把小劍劍刃的鋼製薄片從手柄中竄出,亮潢潢的,模糊的反射著店內的景象。
他握緊刀柄,盯著出竅的刀刃,仔細打量著。彈簧刀很漂亮,有一種魔力,能讓看到的人被迷了神。閃閃發亮的東西總是很有吸引力,像是刀子或劍;更重要的是,那是力量的象徵——有一件武器在手,沒有人會不安心的,更何況是如此漂亮又充滿氣魄的武器。
不過很可惜的,邱俊傑認同這把武器很漂亮,卻不覺的它很有力量。它的刀片太瘦太小了,即使殺傷力不減,依然讓人看了覺得弱不禁風。於是,邱俊傑把彈簧刀放回玻璃展示櫃上。
店員看出了他的心思,繼續自以為很懂客人的滔滔不絕:「如果不喜歡彈簧刀的話可以試試我們的蝴蝶刀。我們的蝴蝶刀跟彈簧刀一樣受歡迎,特別是男性客人!因為蝴蝶刀開封的樣子很帥……」
忽然,就在這個時候,邱俊傑抬起臉,瞪著這剛一直在說話的傢伙。他故意瞇起眼睛,讓眼神顯得更銳利。這個眼神目光如炬,充滿壓迫性,讓人不敢直視,不敢招惹做出這種眼神的對象。果不其然,店員一看到他的眼睛後立刻就閉嘴了,真是識相的傢伙。
不過邱俊傑很少對自己人使出這種眼神的,這種怒目瞪視,他大都留給那些校園裡面,自以為了不起,從對岸跑過來又賴著不走的臭支那。這不僅僅是他的態度,更是他們整個排所有人的共同想法。自從開始第二階段後,大家的心境都有所變化,比如說藍正安,這個即將畢業的學長是個標準的籃球迷,卻在每次球隊練習前後一副想要殺人的模樣,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隊上有一個中國人。礙於現實因素,藍正安和陳光明沒有真的下手,但他們確實在討論,如何讓那臭支那永遠閉嘴。
在瞪完店員後,邱俊傑突然轉變態度,翻臉速度之快,搞得對方摸不著頭緒,「我自己來就好。」他和氣的表示。
店員愣了愣,然後點點頭,自己退到一旁。
邱俊傑一邊盯著展示櫃裡的刀具,一面心裡偷笑。那傢伙一定覺得自己是個不好惹的傢伙,當街用砍刀砍死人的很角色——後面這個比喻是他自己亂想的,邱俊傑覺得自己不是那種敢拿著大刀在街上大搖大擺的那種人,但他確實是狠角色——如果有人冒犯他的組織,他的國家的話。
此時,邱俊傑停下腳步,他在玻璃展示櫃發現他的夢中情人:那是一把大大的折刀,和剛剛那把彈簧刀有點像,但是手柄更長,刀刃更大,刀片平整無暇,沒有任何鋸齒——但在刀背靠近刀尖的位置,有一個倒勾。邱俊傑一看到這東西,眼球就被吸引住了,就像他第一次看到安佑靜一樣,眼睛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能移開。
「這是什麼?」邱俊傑問。
剛才被他狠狠瞪一眼的店員走了過來,看一下後回應:「這是gut hook knife。」
「gut hook knife?為什麼叫gut hook knife?」邱俊傑問。
「因為它的刀尖那裡有一個hook。」店員小心翼翼的回答,並且不斷確定邱俊傑的表情。
邱俊傑盯著那把折刀,那把折刀有著漂亮的流線型,刀把是扁平又黑色的,刀片則是亮銀色的。看起來這把刀總長接近一尺的樣子。
邱俊傑露出淺淺的狡黠表情。「我要這一把。」他對店員問說:「
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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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北,這些支那真的是無所不在。」陳光明對其他人抱怨他在球隊的待遇。
「那你們怎麼處理他們?」李國平問。
光明只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沒怎麼處理,因為……你懂得!」陳光明取起雙手,滿臉不悅。「教練護著他們。學校也站在他們那一邊……媽的,整個學校已經被支那和台共滲透了!」接著,他故意壓低聲音。「我們必須有所作為,我們必須拯救我們的國家。」
一名同為籃球隊的隊員發言說:「藍正安就要畢業了,他叫我們找個好理由把那些支那趕出球隊。」
陳中翰與另一位友人在一旁聽著,他說:「也許你們可以換個做法。你們知道岳飛為什麼被秦檜給砍了嗎?」
「莫須有。」光明說。
「沒錯,莫須有。」中翰點頭,對他們這群人使了一個眼色。
李國平與籃球員一開始不明白,他們表情困惑,然後——他們懂了,開心的笑了出來,內心好不得意。
邱俊傑偷偷摸摸地走入教室,忽然——他的眼前一黑。
「Surprise mother fucker!」安佑靜叫道,語氣很得意。
當她的手從邱俊傑的雙目上放下時,邱俊傑冷不防的回應:「
Mother fucker妳的大頭啦!你阿嬤才給美國人幹!」
「靠腰!」安佑靜毫不猶豫的堵回去:「你有沒有想過真的是荷蘭人,或是西班牙人!」
「我不太相信幾百年前的特徵可以留到現在!」邱俊傑笑了一聲
說,然後他把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安佑靜並沒有任何不適,反而笑得很開心。
沈偉還有其他成員看著這兩個人打情罵俏的模樣,像看戲一樣,覺得有趣的目睹這一切。
趙伍浩憋著不要笑出來,沈偉的態度則更為嚴肅。「我的眼睛要瞎了。」他自言自語,當然,這只是他打趣的說法。
「是不是想到什麼美好的回憶啊?」黃亞芸悠悠然的問起。
「閉嘴,妳這個蕾絲邊。」
「我才不是蕾絲邊。」黃亞芸笑著反駁,「我是男女都可以。」
沈偉和江瑞祥發出苦笑聲。「顯然我不可以。」沈偉嘆息道。
年輕人們絲毫沒注意到,他們桌子下面有一個用膠帶貼成的紅色叉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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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博漢大步走了進來,穿著黑色皮外套和黑色襯衫。
大家此時已先歸於座位,但看到長官走進來,連喊都不用喊的直接起立。
副排長藍正安發號施令的說:「立正——敬禮!」他們所有人全部對排長抬起了右手。
排長抬起右手臂致意,他放下後,小兵們一齊坐下。
鄒博漢先大口呼吸,然後演講起來:「今天,是結業式,是你們加入右軍連最重要的一天。因為今天過後,過後,你們就不再是新兵,而是一等兵——從現在起,你們彼此之間就不再是『同學』了,你們是兄弟姊妹,你們是戰友,你們是大兵,你們是士兵——右軍連的士兵!」
講台下傳來熱烈的喝采和鼓掌聲。
鄒博漢伸出一隻手讓大家安靜。接著,他收起莊重的態度,轉而用輕鬆的樣子面對他們。「我想要告訴你們,你們讓我很感動——因為我也經歷過這一切。當我訓練你們的時候,我腦海中會自動浮現當年我在你們的位置接受訓練的樣子。」博漢誠懇的說。
這番感人肺腑的發言激起了漣漪。無論是藍正安,還是邱俊傑和安佑靜,還是陳光明和李國平,滿臉的自信,沈偉更是露出牙齒校的開懷,他們不再是三月時剛進入社團時的茫然青年了。
因為,右軍連交給了這些年輕人一個使命。
「但是!」鄒博漢突然轉變口氣——這是要醞釀情緒的節奏。「
無論你們從右軍連獲得多少,無論右軍連從你們身上獲得多少,都遠不及這個國家從你們身上獲得的東西。」博漢運出一口氣,釋放力道,「因為你們正在為這個國家,這個國家的人民,在這個地位尷尬的國家掙扎超過半個世紀的人民完成一項使命——這項使命,就是台灣獨立!」
鄒博漢眼神炯炯有神,似乎可以看到千里;右軍連大兵們的眼神則深沉的猶如奧秘,從他們的眼睛就可以看到整個宇宙的奧秘。
「加入右軍連不是好玩的,因為它是一個義務,它是一個使命,那為什麼會有這個使命——因為我們的處境!」鄒博漢猛然高亢的大喊。
大兵們眼神張的大大的,盯著長官生動的話語,擴大的眼眶就像他們內心不斷升高的激昂與澎湃。
「我們的處境,來自於一大群掌握這個世界秩序和運行方式的超級強權,這些強權都是我們聽過的:美國、中國,還有其他的國家,無論大家對這些霸權的看法為何,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確定的!」鄒博漢伸出一隻手指,厲聲道:「他們奪走了我們台灣人民決定自己命運的權利!」
「耶——!」在大家拍手的時候,人群中竄出高聲吶喊。
鄒博漢激昂的喊道:「你們想知道他們對我們做了什麼嗎?你知道他們對台灣,對你們的國家做了什麼嗎?」
「想——」大兵們高喊道。
「那沒問題!」鄒博漢細細評論起:「不過讓我已另一種方式告訴你們!」鄒博漢細細評論起:「讓我告訴你們,他們從我們身上奪走了什麼?」鄒博漢眼神犀利盯著所有人,他這樣說:「我們身分被他們剝奪,我們的象徵被他們隱藏,我們的聲音被他們無視,我們的訴求被他們打壓——這就是我們台灣所經歷的,這是我們每個台灣人成長所必經的路,因為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犧牲掉我們台灣人的權益——他們不願意讓我們獲得自由!我再說一遍!他們不願意讓我們獲得我們本應享有的獨立自由!」
「呀——」狂叫聲、吶喊聲,以及本來就存在的鼓掌聲此起彼伏。年輕人們眼睛張大,口中叫嚷著。這些叫讓彷彿混雜了過去太多的不甘與無奈,因此大家叫得格外有力。
「這就是右軍連存在的理由!也是你們應該加入右軍連的理由!」排長毫不含糊,指著大家說:「因為右軍連是全世界最效忠台灣的組織——自由民族主義則是這個世界上最棒的意識形態——因為自由民族主義認為,這世界上,沒有一個國家有例外,沒有一個國家的權力應該凌駕在任何一個國家的頭上,因為,這就是帝國主義!就是霸權主義!就是對一個獨立主權國家最惡劣的壓迫,因為自由民族主義明確表示:這是街上所有的民族,都擁有決定自己國家命運的權利,而這——就是我們台灣最渴望的東西,!我們台灣人最渴望的獨立自由!」排長激動的大喊:「而這些,就是我們右軍連堅信不移的!只有右軍連可以帶領全台灣邁向光明與獨立!」鄒博漢叫嚷著:「我們台灣人,是自由的!」
「他說的對!」在一片歡呼聲中,邱俊傑高聲叫道。大家陷入一片狂熱之中,這狂熱,有對聽到心裡話的高興與歸屬,也有對長期壓迫的不甘與憤怒。
「各位右軍連的同志們。」鄒博漢在大家面前鼓吹著:「你們知道台灣,和台灣人民,最需要的是什麼嗎?」在數十個人的簇擁下,鄒博漢對他的大兵們說:「台灣最需要的,就是獨立!完全的獨立,完全的自由!台灣不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份,台灣也不是美國控制亞洲局勢的旗子,台灣就是台灣!我們是一個獨立自由的國家,沒有人可以反對,沒有人可以質疑!因為我們是自由的!」
掌聲和尖叫四起,像是要把這間視聽教室以上的樓層都給掀翻一樣。鄒博漢雙手舉開,此刻他猶如明星一樣,接受眾人的喝采和佩服——但實際上不是他,而是他剛剛說出的理念。
「我還要告訴各位一件事。」好不容易等大家稍微冷靜了,少尉繼續演講:「我們台灣的處境,我們台灣如今的困境,到底是怎麼來的?這一切,都始於那些短視近利,以現實為考量的老人所做下的錯誤判斷。而這個錯誤判斷,給我們這一代國民,造成難以想像的損失,有一代人,也就是你們,還有我們……整個世代的年輕人。整個世代年輕人的身分和命運就這樣失去了!」鄒博漢反問他們:「難道我們要這麼算了嗎?難道我們要讓我們的下一代,因為我們的懦弱和膽怯,繼續承受我們不願承受的一切嗎?難道我們要讓我們的下一代繼續接受來自整個世界的壓迫與無視嗎?」
「當然不要!」
「絕對不行!」
還沒等鄒博漢講完這一段,群眾中就傳出了狂熱的反應。
但這並不妨礙博漢,他趁著這股氣勢,手指向半空講道:「沒錯,絕對不行!我們必須負起責任,讓我們的下一代享受我們這輩子無法享受到的自由,我們不能讓我們的下一代繼承我們悲慘的命運!」
「對!」
「Yeah!」
年輕人們激動的叫好,興奮的跳上跳下。
「而想要達成這項目標的辦法,只有一個。」鄒博漢繼續說,口吻還是那樣的熱情澎湃。「那就是抗爭!我們——右軍連——還有全體台灣人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抗爭,去爭取自由!不計一切代價,去爭取自由!我們要與統派抗爭,要與對岸抗爭,要與世界抗爭——為了我們台灣人的獨立自由,我們必須抗爭——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限制我們!」
年輕的右軍連大兵們已經嗨翻天了,就像是吞下高純度的搖頭丸一般,大家處於憤怒、焦躁、仇恨以及興奮、高亢、瘋狂的情緒裡。
看著大家眼眶中那一對對炙熱的火光,鄒博漢說了這樣的話:「
最後,我想要和大家分享一個東西,那是右軍連的口號——獨立!獨立!獨立!」鄒博漢抬起右手臂,像是結訓演講開始前一樣,「獨立!獨立!獨立!獨立!獨立!獨立!」
「獨立!獨立!獨立!——獨立!獨立!獨立!——獨立!獨立!獨立!——獨立!獨立!獨立……」整個視聽教室,整間叫學樓,整個世界都在接受著右軍連份子們沸騰激昂的口號,聲音的力量猶如暴風雨夜晚劈打在樹幹上的雷火。一旦壓制,就會被響亮的聲音給震盪的遍體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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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從現在開始進行小組討論。」老師在台上宣布。
這是一堂選修課,屬於很好拿分的那一種。
「這個期末作業就隨便做做吧!」沈偉對大家說:「我們還要忙畢制呢!」
「好啊,那這次要做什麼?」黃亞芸問。
大家互相看了看,沒有答案。
江瑞祥突然開口:「不然我們就做『對《兩岸關係條例》的檢討』吧!」他雙手攤開,笑著說。
但是其他人的表情顯然不喜歡這個主題。段怡君問:「你確定要做這個主題嗎?」
黃亞芸亦嚴肅的表示:「我不要。」她搖搖頭,「我不喜歡這個主題。」
「我也是。」沈偉正色說道:「我不想做這個主題,因為我不承認這個所謂的《臺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人民關係條例》的合法性——這個法條,是當初那些老藍男台共為了協助支那併吞我們所設立的條規——你們知道最好的兩岸關係是什麼嗎?就是老死不相往來!」沈偉咬牙切齒的表示。
「沒錯,所以我們的報告內容就是要探討為什麼台灣應該廢除《
兩岸關係條例》!」江瑞祥笑著回應。
其餘三人看著他。沒想到這傢伙也有認真起來的一天啊!他們這樣想。
不過,為了這學分,還是要分清楚的。沈偉清清喉嚨,「我們還是做做看別的主題吧!例如酒駕犯罪相關法律之類的。」
「我提議做優生保健法的探討。」黃亞芸提議
「列入考慮。」
就在他們討論作業時,段怡君拿起收機看了看,接著對他們叫道:「你們看一下LINE!」
「什麼……」他們掏出手機,看了一下訊息。
「What the hell?」亞芸皺起眉頭。
「晚上11點半,我的天啊……」沈偉收起手機,嘆了口氣。「不過這是命令。命令就是命令。」他放下手機,以平常心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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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找到什麼工作?」在7-11外,李國平問道。
王沖明嘆了一口氣,隨後笑嘻嘻的說:「拿坡里的服務生。」
「聽起來不錯。」光明開玩笑的告訴對方:「這代表你可以每天吃他們家的炸雞——拿坡里的炸雞超讚的,比肯德基還讚。」
「有嗎?」國平質疑,「我覺得胖老爹的比較好吃。」
「要比炸雞的話,我還是認肯德基。」高偉祥將微波的義大利麵用網袋裝起來,交給他們三人中的其中一個。「不過你工作的地方的確蠻不錯的。」他對沖明說:「每天都有吃不完的披薩、炸雞、焗烤麵……感覺很讚誒!」
「最好是啦!你連續一個月吃那些東西再跟我說讚!」王沖明陰笑著反駁:「通常都會賣完,就算有勝的大多都冷掉了,我必須用微波爐再重新加熱一次,不然冰冰涼涼的很不好吃——但他們的起司蛋糕真的很讚。」王沖明最後還是說了真心話。
這時,陳光明和李國平的手機不約而同的想起來訊的鈴聲。他們立刻拿出查看。兩人嚴肅認真地看完後又收起。
「誰啊?」王沖明問
「組織。」李國平回應。
「組織?」高偉祥與王沖明相互一看。
「什麼組織?」偉祥皺眉問道。
「就是我跟你們提過的那個組織。」陳光明回答。他看他們還是一副不清出的模樣,乾脆直接告訴他們:「右軍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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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俊傑細心的保養他的刀子,他用從Youtube上面看道的教學內容,再刀子上灑水,然後用磨刀石仔細研磨。他希望他可以磨的向日本武士刀一樣,輕輕一揮,白紙就乾淨俐落的劈開了。
這時,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邱俊傑暫停動作,打開螢幕,LINE的訊息這樣顯示:
1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7WPlFE3zz
右軍連陸軍第十軍團第222步兵旅第1聯合兵營第2連2排
1500號命令:所有單兵人員晚上11點半至西門捷運站1號出口前集合,將舉行「夜襲」,所有單兵人員皆必須參與,無法參加人員需提供正當理由。
※補充,1500號命令為執行中央作戰指揮中心之正式命令。
1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C9h1cXhnj
邱俊傑看了看,接著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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