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内寂寥无声。小日向真猛地站了起来,走到演讲台旁边,对人(虫)们说道:“在我小的时候,我也被同学欺负过。他们看我长得像女生,就经常言语侮辱我,甚至脱我裤子、猥亵我。当时也有些同学像刘志鸿这样,只是并没有持续性地帮助我和其他被欺负的同学。后来是我自己敢于和他们打架了,而且在我初中时,道德警察机器人也开始在各个学校开始执勤,这些可恶的校园暴力才渐渐消失。大家可以想象,公权力和正义保障机制在学校的缺席,在这几十年中造成了多少悲剧。无数孩子的人生被披上了一层阴影,多少父母操碎了心,多少人只想好好学习,可最后却改变了人生的方向。我们不能依赖刘志鸿他们的小小的帮助,况且还是因为他成绩好,混混们才给他面子。那要是成绩不好的呢?个人的意志真能抵抗如此多的罪恶吗?”
一只蟑螂站了起来:“说得对!我们需要公权力的介入来维持正义!”“这也是我们需要像新苏联这种承载着绝对正义的意识形态的公权力存在的原因。”小日向真说道。蟑螂用两只前足拿起酒杯,端向小日向真,随后又遥祝讲台上的刘志鸿。“小日向真和刘志鸿,不要悲伤!为了正义!我们还有仗要打!”说罢,便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为了真主和如来!为了正义!”刚才那位上台演讲的飞行器维修工喊道。在场的众多沙特人随他站了起来,向天祝酒。法瓦伊德和果蝇、蟑螂们也站了起来,举起酒杯。法瓦伊德大喊:“自由和平等万岁!”上百只果蝇大喊:“公社万岁!”殿堂中的吊灯甚至因为这一声齐吼而颤抖了起来。
那位飞行器维修工人把白色头罩一摘,刘志鸿才发现他就是下午带他们参观岛屿的悟净。悟净张开双臂,示意人们安静下来。“我们无政府主义者在这片沙漠中能开辟出一道绿洲,最需要感谢的是新叙利亚的老阿拉萨德总统。这个国家独特的历史和不屈的毅力鼓舞了我们沙特人重建自己的家园。我们十多年前在建立飞行岛屿公社的时候,最喜欢唱一首摇滚乐。这是以前的叙利亚军队的军歌,在社会主义化后进行了一些改造。今天你们新苏联、新叙利亚、法国和日本神国的朋友来了,我想唱给你们听一听。”
“那我们就有请了。”法瓦伊德说道。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sZFefGXmn
“真主创造了阿拉伯军队,并保卫着叙利亚。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Gb7aJcivF
高高挥舞起叙利亚的旗帜,为了平等与自由而呼喊!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VAGagdkSl
平等是绿洲的椰树,自由是绿洲的泉水。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fTdggUjul
为了不再有人受到压迫,我将为正义付出生命。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OjUY8ZDQQ
我们是叙利亚军队,我们是阿拉伯军队。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qcm96ivwW
请如来仁慈地怀抱我,让我背对着世上的悲剧。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L8IBuz9nC
我将返过身去战斗,直到世界上都是笑容。”
“好!我也想起了我们法兰西共和国的普世价值:平等、自由、博爱。现在看来,实现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然后博爱就能实现了。”法瓦伊德站了起来,举起了一个面包,向在场的所有人(虫)大声宣扬着,同时挥舞着他的面包。
“各位各自的国家有应对校园暴力的机制吗?”刘志鸿站起来问道。
“我们法国没有。至少在社会主义化前是没有的,只有青少年教育部,中级教育阶段时会对校园暴力进行观察和干预。”法瓦伊德说完,便吃起了手中的面包。
“我们新叙利亚有道德警察,任何违背社会道德甚至违法的青少年都会被公诉,然后投进监狱。”蟑螂布里说道。
“那和我们新苏联是一样的。”刘志鸿小声评价道。
“我们日本神国是靠道德警察机器人。但它们是在我初中时才进入的校园,确实那几年有很多不良少年被投进了监狱,更不用说黑社会了。后来就很少有校园暴力了。”演讲台旁边的小日向真补充道。
刘志鸿看着小日向真。小日向真扫视了一眼全场,然后目光也停留在刘志鸿身上。刘志鸿走下演讲台,坐回小日向真身边。“真是黄沙百战穿金甲啊。”“什么?”小日向真没听懂,有些懵地看着刘志鸿。“意思是战斗很艰苦。”“辛苦你了,刘。”“没什么,我一直有正向激励机制的。不累。”“你的内心很累吗?”“那个时候会有些累。不过我当时只是想,这些鸟人为什么就不能有点道德呢?有点同理心很难吗?这种疑问一旦萦绕在我心中,改造世界的愿望就会不断地浮现。”
入夜,安那其们给到来的客人们安排了临时的住处,有的睡在不锈钢帐篷内,有的睡在树枝小屋内。刘志鸿、小日向真以及一些果蝇睡在靠近瀑布的不锈钢帐篷内,阵阵凉风吹动着帐篷的塑料布,瀑布方向的微黄灯光照射在帐篷内的人(虫)们身上。大家刚刚在淡水厂洗完了澡,现在坐在各自的床上喧闹地聊着天。
不一会,喧闹声像在一个瞬间湮灭了一样,所有人(虫)都安静了下来。只听到一些果蝇的翅膀在睡眠时的轻微摩擦声。
刘志鸿向左侧卧着,看着小日向真。小日向真也向右侧卧着,看着刘志鸿,同时透过塑料布的黄色灯光照耀在他的睡衣肩膀和被子上。
“你的妈妈和爸爸知道你来参加志愿军了吗?”“嗯。他们让我每周给他们照一下食物的全息模型。我想我应该为正义做些我能做到的事情。你呢刘?你爸爸妈妈知道你参加志愿军吗?”“他们知道的,他们退休了在家种些花草,研究佛教和道教。我来之前的那三年的工作地点在中原市,放假了回贵州市的家,正好看到在招募志愿军,吃完烧烤心里一横,就来了。”“你也是个感情冲动的人哪,刘!我也是。我当时看到外务省的招募投影,就报名了。我还特意去了江户的国立国会图书馆几趟,查了一下黑人赤军的历史。”“我都没你做的准备工作这么多。”刘志鸿有点不好意思地从被窝里伸出右手挠了挠头。
“刘,你最喜欢哪首汉文诗词?”小日向真突然问道。“我还真没有。中国的古诗词非常多,主题也很多。”“那你觉得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怎么样?”“这首诗对于叙述个人的悲惨境遇确实很细致,也引申出了作者对于天下士人大同的想法。但那只归是一个只涉及同阶层的士人的愿望,很多时候人类会自动忽略和自己不处于同一阶层的人的境遇。杜甫能想象农民和自己同住茅屋、互述衷肠吗?当然这太苛求他了,只是我们现在的新苏联做到了。农民和士人不再是终身的、划分人们经济等级和社会地位的社会分工种类了。”
一阵寒风吹过,帐篷布被拍打得发出了扑棱扑棱的声音。小日向真弓着身子,缩到了自己的被子里,头低了下去。“你谈过恋爱吗?”“嗯?”刘志鸿有点不知所云。小日向真没有再重复,只是两只露出被子的眼镜刻意地盯着其它地方。
“没有,你看我这个样子像谈过吗?哈哈。”刘志鸿有点无奈地说道,同时他说话的快速也反映出了他逐渐升起的心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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