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过很多女生,但是没有谈过。手都没牵过。曾经对我有过好感的女生最后都没有和我谈过恋爱,虽然我很感谢她们。”“哦.....刘你和我一样。”“你也没有谈过恋爱吗?”“我也没有。我喜欢过一些女生,但是她们只觉得我可爱,甚至还编撰我和其他男同学的BL故事。我还.....曾经喜欢过一个幻想中的人。”“啊?幻想中的人?”“嗯。一个幻想中的人,一个男生。他会带我去横滨庙会吃好吃的。但这只是我的幻想。”“哦.....是这样。”刘志鸿有些落寞地叹息道。
“你盯着我看干嘛。”小日向真的声音透过被子小声地飘出来,变得有些厚重。
“呵~”刘志鸿没忍住,促狭地笑出一口气。此刻他无法将视线从小日向真的面庞上移开。昏黄灯光下,轻微的汗毛、淡红色的青春痘痕迹以及白皙脖颈上的金黄色头发,都让刘志鸿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以及寒冷天地中近在咫尺的温暖。小日向真把左手搭在刘志鸿右手上,然后拉到自己的被窝中。“你跟我一块睡觉吧!”“哦!”刘志鸿慢慢掀开自己的被子,掀开小日向真的被子,腾蹭了进去。
两人的手紧紧握着。刘志鸿看着低下头(看向被子中)的小日向真,说道:“我不想和你有过界的肌肤之亲。我也不能和你发生性关系。因为那会破坏我对你的感情,添上不可逆的痕迹。而且.....在新苏联里,只有性经历完全一致的人才能在一起。我没有发生过性关系,我也不想让这个规定影响你。”“我们两个男生怎么发生性关系?”小日向真问道。
“啊?”刘志鸿先是被这一问问到了。他在几秒后明白过来,他和小日向真之间并不是同性恋,而是一种无法界定的感情。所以无法想象同性恋之间的典型性关系发生在他俩之间,恰好小日向真也不知道,那就算了,不解释了。
小日向真有些疑惑。但他看到刘志鸿在思考的疑惑表情,就又舒缓了心情。“刘,你喜欢我吗?”“嗯。”“我知道。我也喜欢你。我们就这样牵着手吧。”“好。”
看着眼前呼吸急促、眼睛故意四处瞄但最后又停留在和自己对视的状态的刘志鸿,小日向真感觉到有一股暖流萦绕在这个被子世界中。“我是男生,你能接受我吗?”“嗯。我不像是同性恋。我喜欢的不是男生或女生的你,我喜欢的是你。只是确实更喜欢你的一些女生的特质,小日向。”“我很敏感,我很喜欢天地的苍茫和寒冷,但是我也会希望有人能给我温暖、将心中的勇敢之火分享给我一些。但我和他是平等的,我们是对方的战友。刘,你就像一块钢铁、一团火一样。冷和热都像你。我不能比喻你像什么.....我不知道。”
“那就不说了。”刘志鸿平淡地说着。
“你有一颗紫色的胡子诶!我能摸摸看吗?”小日向真突然问道。“啊?我也不是孙权啊?奇怪了。你摸吧。”小日向真松开刘志鸿的右手,从被窝中抽出,摸着刘志鸿的胡子。刘志鸿只感觉有点痒,微微笑了起来。随后,他也从被子中抽出右手,轻轻捋了一下小日向真左耳旁昏黄色的头发。
“小日向,我之前时常在想象,你在我的老家贵州市,头上戴着银色的、繁华琳琅的银头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你的肩颈被蓝红相间的蜡染布料遮挡着,只是我忍不住一直盯着看。”“刘,我以前一直想起一个画面:在一片寒冷冰冻的江上,你肩膀上披着茅草,头上戴着毛熊帽,身上披着大衣,坐在乌篷的旁边烤着火,拿着一根鱼竿放在冰面上,装作钓鱼的样子,望着远方雾蒙蒙的天际。我就从乌篷里走出来,用头顶着你的侧脸,跟你玩。”
“我们想得还真不同啊。”刘志鸿故作感慨道。小日向真觉得刘志鸿那边越发热和了,便说道:“你好暖和啊。我也很暖和,我把我的心神传给你吧!”说罢,便又拾起刘志鸿的右手,放在自己胸前。“嗯。”刘志鸿附和着。
看到眼前的人缓缓闭上眼睛,嘴角的微笑和有些许青春痘的脸上泛着的红晕,小日向真感到很安心。他有战友了。“刘,我喜欢你。你要一直照顾我。我也会一直照顾你。我们一起战斗,为人类解放付出力量。那时,战斗结束,我们就不会有担忧了。你我就能永远地、光荣地、自由地活着。那时,你想照顾我的一生,还是我们不再有私情,都是另一个光明世界的事情了。”
“好的.....小日向.....”刘志鸿呢喃地说着。他应该是听到小日向真说了什么,又或者因为翻译耳机没贴合耳朵而导致什么都没理解。
昏黄的灯光下,寒风吹拂着帐篷,两人沉睡入梦。一些果蝇们发出轻微的鼾声,帐篷内很温暖。
在一片荒凉的、刚刚开工的楼盘旁,一个女生蹲在水泥地上。她的身后是一片建筑废物堆积而成的工地,还没有进行建设,只有远处的白色灯光将工地的远方照亮得如同氧化铝一样。
她的朋友拿着一根烤热狗过来。“刚刚炸的,赶快吃哦,香得很。”她小心翼翼地接住棒杆上用纸巾包裹住的地方,以防止被烫到。她咬了一口,感觉这撒了辣椒粉的淀粉肠在寒风中非常的鲜美。“等哈我们去哪点?”她问朋友。“我看阿边还有一些好玩嘞,等哈去看一下嘛。”“好!”两人吃完了各自的炸热狗,站了起来,走路左右不对称地前往不远处的造景平台。
两人登上造景平台。北方的远处被黑暗的连绵山峦阻挡,火车道灯光和星星点点的棚户区照亮了山脚的地平线。西边的工地尽头、白色灯光的更远处,被昏黄色灯光照亮的公路伸向远方。“阿边的扎佐动物园你去过没?”她问朋友。“去过一次,小时候我妈带我去的。十多年前了。”朋友回道。“我一直都没去过,我爸妈没带我去过。阿点要收费吗?贵不贵呀?”“一般吧,几十块钱好像。哪天我带你去。”“可以吗?阿谢咯!”她很开心。
两人在这铺满塑胶颗粒的造景平台上散步,女生有一步没一步地用板鞋踢着地面。“你感觉支个学期在那边怎么样?黔南科技学院阿边?”朋友问道。“我刚刚开学时就挺喜欢阿点的。建筑都是欧式嘞,红色砖头还有哥特风格塔楼,我和一个朋友经常喜欢跑到它们阿个塔楼上去玩、看夜空。”“我看过你们学校的照片,真嘞漂亮。好像是有个桥?桥头还有两匹马嘞。学校里头还到处有银杏树,金黄金黄嘞,感觉好梦幻哦!”女生有些得意,但又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回道:“就是学费有点贵,我爸妈每年要交一万五嘞学费。要是便宜些就好咯。”“没事,我感觉在你们阿点读书真嘞舒服。工作以后你就能赚回来啦。”“嗯嗯!”
“阿你们阿点嘞食堂好吃不嘛?”“不是太好吃,我只喜欢吃食堂诶荷叶饭。里面的鸡腿好吃。”“我工作的地方,旁边基本没啥好吃嘞,我就觉得阿家贞丰糯米饭好吃。”“你是说白云北路上阿家糯米饭?”“是诶。”“阿家我也觉得好吃!”“我有时周末就喜欢犒赏哈自家,买个华莱士的炸全鸡,甘梅味的真嘞好吃。”“你吃这么胖不怕找不到男朋友啊?”“不会长胖嘞,我又吃诶不多。我胖哦,我男朋友应该也不会瘦,哪个嫌弃哪个哦。”“哈哈哈哈!”“阿你嘞,你在学校找到男朋友没?”“没得,我们学校里面男生都挺内向嘞,我也内向,基本只跟女生玩,咋个交到男朋友嘛。”“哦哦,是支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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