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中】恒安禁宮之太子妃那麼乖 - 第一百一十章微臣亦會找個機會來東宮求見。

之後那天，世嬅還是按著時辰到貴和宮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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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姨母聽說父親將到東宮的消息後，定會給她、婉妃和蓉妃來場訓話，卻沒想到程貴妃人根本就沒露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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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相蘇說，姨母似乎又著涼了，太醫交代得卧床休息，只讓相蘇代為賜了些金飾給她當作生辰禮，就讓眾人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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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也不知這是真是假，姨母的心思倒是愈來愈不好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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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姨母沒有見她，聖上亦不會召其到龍翔宮去，世嬅便得以安心回去作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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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玉得了消息後亦是同樣的不動聲色，只命小廚房備了些酒菜在側殿，說是用來招待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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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沒有回去西殿乾等，反而早早到了側殿，命福全把殿內殿外當差的人好生看了一圈，找些由頭把李嬤嬤底下的，或可能是貴和宮安插進來的宮人轟了出去，僅把那些能夠信任、聽命於太子的年輕太監和宮娥留下來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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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些時候，世嬅還是很慶幸殿下把福全留了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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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宮之內，福全所掌之權，所知之事，怕是比她這個太子妃還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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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福全辦事確實有一套，她不過是簡單交代了兩句，他便能把差事幹得乾淨利落，不用主子再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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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甚至不用世嬅吩附，福全自己就能想到許多細節，像是安排小太監在前頭候著，當早朝完結後，便迅速趕回來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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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嬅接到小太監的通報後不久，任大宰相便乘著六人抬的大轎來到東宮門外，再在大總管福全的親迎下步入側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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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叩見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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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道遠一進來便舉手長揖，給世嬅行了個全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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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自然沒有乾坐在那裡受禮，忙挪動笨重的身子，上前去虛扶起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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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快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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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太子妃。」任道遠規規矩矩地再低頭拱了拱手，這才直起腰來，低聲道：「太子妃身子重，快請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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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坐。」世嬅輕輕一笑，走到主位上坐好，「父親也請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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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道遠聽命頷首，便退坐到一旁的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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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全自動自覺地讓人送上酒菜，采露替世嬅在酒杯中斟滿了茶，送到其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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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一臉笑意地接過酒杯，朝任道遠笑道：「女兒如今不能沾酒，便以茶代酒，敬父親一杯。雖然女兒嫁入了東宮，卻無一日敢忘父親的養育之恩。敬祝父親和二娘身體康健，兩位弟弟快高長大，早日學業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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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畢，她再彎了彎眉眼，手一舉便把茶乾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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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道遠跟著捧起酒杯，沉聲道：「那微臣也祝願太子妃平安誕下皇孫，一切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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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待任道遠把空掉的酒杯擱下後，方笑瞇瞇的說：「女兒如此貿然地請蓉妃娘娘替我邀父親入宮，沒為父親帶來麻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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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多慮了。」任道遠言簡意賅的回答。然後，不待世嬅把早就預備好的話說出口，他便徑自說了下去：「就算今日太子妃沒召微臣入宮，微臣亦會找機會來東宮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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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一愣。父親也想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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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道遠對其愕然的表情不置一詞，只是突然轉過頭去，淡淡地瞥了瞥守在左右兩側的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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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會意，朝身旁的人看了一眼，福全便機靈的點了點頭，把滿殿的太監宮娥轟了出去，僅剩采風采露和他三人還待在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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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以前的事，他們是真不敢輕易讓太子妃跟外人獨處，就算那是她的父親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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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道遠見狀，只繼續直視著女兒，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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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咬了咬下唇，開口解釋：「父親放心，他們三人是殿下留給女兒的，能信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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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任道遠那張剛正的臉仍舊木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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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倒是挺信賴太子底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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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笑意稍斂，也不轉彎抹角，更直接的回了一句：「女兒自然是信賴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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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宰相點頭，卻不因為贊同，反倒像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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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亦不簡單，竟然把最貼身的人也留了給妳。」他說著，斜睨了半垂著頭的福全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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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是真心疼惜女兒的。」世嬅只能再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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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任道遠注視著她的眼神變得無比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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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沒有迴避，靜靜回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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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終於幽幽開口追問：「太子是真心疼惜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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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之間，世嬅忘記了自己前一天設想好的那些話，衝口而出只能說道：「殿下給女兒轉述了父親上次在任府跟其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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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道遠挑眉：「是嗎？殿下說甚麼了？」像在問著一個問題，也不只是在問著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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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卻是不答反問：「女兒想知道，父親問殿下要不要任家的忠誠，此話究竟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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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子所猜的那個意思嗎？真是為了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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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那老謀深算，比誰都在乎家聲的父親，只是抬了抬濃眉，炯炯有神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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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太子妃連這也不明白嗎？如此簡單之事還得跟微臣查問，是要怎樣在這後宮中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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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啞口無言，怔忡地看著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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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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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嬅兒，為父知道在妳心裡一直有怨。」任道遠收起了時刻掛在臉上的嚴肅表情，神情變得⋯⋯幾乎可以說是柔軟了，「但讓我續弦的，是妳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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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世嬅睜大了黑白分明的眼，迷惘地看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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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母親和我一樣疼惜妳⋯⋯」如果方才任道遠的神情算是柔軟，此刻已經可說是脆弱了。「她讓我續弦，自然是希望任家後繼有人，但更重要的，是她怕妳若沒有兄弟幫襯著，以後會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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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妳有親弟弟了，無論妳的父母親在不在，妳於娘家永遠都會有個依靠。」任道遠頓了頓，才繼續說下去：「我緊接著再娶妻生子，是不想讓妳弟弟的年紀和妳相差太遠，只有世超和世樑盡快成人，獨當一面，方可以成為妳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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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世超和世樑，成為她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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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貴妃是妳的親姨母，她雖然疼妳，二殿下、三公主和五公主也與妳情同手足，但在這世上，『情同手足』永遠比不上『親手足』，妳母親一直耿耿於懷沒能為妳添個親兄弟。所以⋯⋯她把這責任托付了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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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父親所說的話太過震撼，世嬅略為失神的聽著，靈活的腦袋難得地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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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超和世樑的外祖家是戶部張家，只要他們成了妳的支撐，張家也會是妳的支撐。憑著這個轉折，任程張三家皆會成為妳的後援。為父只是沒有想過⋯⋯妳會堅持嫁入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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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父親一直希望把她嫁給祈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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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意思是，這一切皆是為了我？」世嬅的呼吸一頓，艱難地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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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嬅兒，有許多事情為父沒有足夠的時間給妳一一解說。但我要妳記著一點：妳母親是我任道遠的元配妻子，我從沒有因為她只生了妳一人而責怪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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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任道遠的神色突然一斂，嗓子復又變得低沉，猝不及防的便轉了方向：「現在，我們先來聊聊太子和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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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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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在離京前和我作了一次深談。」任道遠看著女兒驚魂未定的臉，接著說了下去：「他要我等妳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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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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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我並不知曉⋯⋯」世嬅結結巴巴，像在解釋甚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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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們確實沒有打算讓妳知曉。」任道遠再次點了點頭，終於回答了世嬅最初的問題：「為父確實跟太子說過，只要他能真心實意的待妳，不把妳當作爭權的工具，那麼任家才能完全為他所用，這事妳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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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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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要怎麼確定太子是真的對妳好呢？要怎樣證實他不是在作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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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氣一塞。沒錯，人心是要如何證明呢？她一臉呆滯的看向父親，等著他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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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太子在出發前私下找我作了一次深談。他跟我說，能夠判斷他是否真心待妳的人，就只有一個——妳。」任道遠頓了頓，續道：「如果他能夠贏到妳的信任，如果妳相信他的話和判斷，他不在京中這段時間裡，妳就會克服對我的不信任，來找我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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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瞠目結舌的定住，剎那間竟無法理解父親在說甚麼，然後她就真的問了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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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信了太子，就會來找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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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任道遠眉頭一皺，嚴肅的表情再次浮現裂痕，「太子覺得，他和我同樣失了妳的信任。妳不敢依靠父親，也不信任夫婿，才會變得如此壓抑，事事勉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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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道遠凝眸在世嬅的臉上，「太子和我賭的，是妳會願意信任他，信任他對妳的真心，也信他說的我這個父親對妳的關心。然後，妳便會學會適時求援，不再自己硬撐起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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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是精於算計精得過了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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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心頭首先浮現起的，是一股荒謬之感。然而，當她瞧著父親緊繃著的下顎，還有那炯炯如炬的目光時，方逐漸意會到他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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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從不是個會胡說八道的人，事實上亦沒必要替太子扯這個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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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男人，她的父與夫，在背後合議著，機關算盡的想要得到她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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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一直沒有找您呢？」世嬅的嗓子微微顫抖著，她從沒有想過，自己竟會在父親面前流露脆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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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道遠低嘆了口氣，沙聲道：「所以為父一開始就說了，即使妳沒找我，我也會尋個機會來東宮見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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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如像一記重擊落在世嬅的心上，震得垂掛在眼角的淚珠直直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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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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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嬅兒，妳是我任道遠的女兒，難道妳以為我真的會把妳置之不理嗎？」宰相的嘴角輕揚，露出一個近似微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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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世嬅還來不及任情感滲透全身上下，她父親已經再次斂起笑意，正色道：「既然我們把前因後果也理清楚了，現在就來談談程貴妃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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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情況不允許，世嬅幾乎就要失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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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她所熟知的父親，不苟言笑，身上披著一層薄薄的冰雪，頑強地散發著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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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回，她終於不再覺得自己被那股寒氣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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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脆薄的冰雪就在其眼前凝固，變得厚實，足夠承托起她整個人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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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請說。」世嬅深吸口氣，穩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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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妳也感覺到程貴妃給東宮帶來的威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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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嗯」了一聲，又道：「姨母的野心似乎變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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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的，因為她終於認清一個事實，不管聖上有多寵愛她，還是沒可能給她最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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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世嬅又驀地想起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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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次，聖上和女兒談及三公主跟大宛的事。他說，提議對敏兒下手，趁機讓太子名揚西域的人⋯⋯是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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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任道遠沉默下來，瞧著世嬅半點也不吃驚的臉，道：「我和聖上，皆不是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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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世嬅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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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道，竟是做宰相的女兒比公主還要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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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任道遠，並沒有給她傷春悲秋的時間，只開口繼續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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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就是這樣了，任大宰相 aka 世嬅她爹終於打算出手。這個世道，竟是做宰相的女兒比公主還要幸運⋯⋯當然，世嬅和她爹的對話還沒完，只是又要各位稍等一下了，星期三記得回來蕉園追看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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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沒有機會或時間，但路人作者一直很想寫一篇有關世嬅爹娘的番外；程家嫡次女程惜荃曾是京中人人皆知的才女，這樣的一個女子卻沒有機會在自己女兒的故事中出現⋯⋯可是小的屈指一算，這篇番外應該是要到正文完結了才有時間去寫吧（再笑）？寫作就是這樣的一回事，腦裡的想像再狂野，去到最後還是得靠十根手指頭，一字一句的把事情在鍵盤敲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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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微臣亦會找個機會來東宮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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