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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下山
金靈踏入工作室內，就瞧見墨南剛洗完澡赤裸上半身正準備穿上衣，看見他進房慢條斯理扣上衣釦說：「沒在大廳鎮場子，不怕那幫女人把蝸居給拆了。」說完坐回椅子上，觸碰畫面將他要資料打開，金靈沒理他也坐在身旁椅子上，打開蝸居周邊的監視控說：「只要你別像剛剛那樣跑出去，以蝸居建築結構來講，想拆它可要花費點功夫才行，就怕你待會看完監控後跑出去，別急著往後門跑去，因為後門已經有人在那裡把守著，記住！先到頂樓去觀望才是你正確的選擇。」金靈耐人尋味的瞄了一眼墨南。
因為金靈已從監控看到幾名打扮新潮的小女生，交頭接耳在後巷打轉，「你不會告訴我，我會為這跑出去，我又不是吃飽沒事幹，等一等……，把畫面停格往……」墨南湊過頭同金靈一起看著監控，突然在轉換畫面時，看到熟悉身影，「我偏不……啊！」金靈故意不隨他意，豈知墨南二話不說，一腳踹在金靈旋轉椅上，只見他像個陀螺般旋轉飛離原位，墨南立即篡位成功，熟練操作著監控，口裡還不忘問：「這是今天的畫面……是嗎？」等一陣子沒聽到金靈回答，才扭頭去看他在幹什麼，只見他堵在門口，手裡還拿著茶几上的蘋果把玩著。
「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看你急得連上頭數字都懶得看，嘖～嘖～嘖～咔嗞～」金靈親了親蘋果才大口啃了起來，墨南已走到他面前，「讓開。」金靈看著墨南把他手裡的蘋果拿走，直接塞到自己的嘴巴裡咬了起來，而他緩慢抬起一隻腳，以睥睨的眼神看著金靈一眼，金靈迫於墨南無形的威逼之下，識時務乖乖起身讓路，兩人同往頂樓觀望蝸居四周，墨南打開監控連線，朝吳痕消失在監控範圍外的方向。
「你說她來蝸居的目的是什麼，不會只是單純喝杯飲料，什麼都沒做也不問，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金靈看著墨南沉寂望著遠方，隨口問了幾句，也不巴望對方會回答他，豈知墨南卻轉過身面對他說：「你說呢！她被困在險境時，第一個找的人是你，現在她被蔡家人打壓離職休學，甚至連他哥都不知道她的行蹤，唯獨會跑來蝸居，不是要找你難不成是來找我的！」墨南高大身影籠罩包圍住金靈，那股咄咄逼人的氣勢，讓金靈不禁瑟縮聳肩，不得不一直往後退去，才能緩衝他精神上所承受的壓力。
「你……你說話就說話，別用這種方式靠近我，我知道自己的拳頭沒你硬，她不願意找你我有什麼辦法，難不成你找不到她還要怪在我身上，她連吳解都不想讓他知道她在那裡，我算那棵葱……，有沒有這種可能，是她來蝸居散散心，順便看能不能遇到你也不一定。」金靈一副委委屈屈可憐兮兮的模樣，墨南這才察覺自己有些失態，不該把自己的情緒轉移到金靈身上。
「我沒想到她會離開吳家，吳叔連她住的地方也準備賣掉，最可惡的是吳解，竟然連自己的人都護不住，甚至還不知道她的行蹤，她為什麼會跟吳家鬧翻，被困在莊園時吳叔還很焦急，事後也很感激我跟張揚的幫忙，怎麼才一轉身全都變了，蔡氏總院莫須有的指控，應該不是主要原因，一定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才會導致她離開。」墨南喃喃自語說著。
「你交給賴天享的視頻為何沒被公諸於眾，辭職的事也被擱置不處理，這擺明賴天享和他老婆聯手，為奪取蔡氏家族的經濟大權談不攏，蔡滿江的罪行不被公開，也算是酬庸的一部分。」
「賴蔡兩家利益是互相牽扯制衡的關係，只是事件下唯一的犧牲者，卻是由她來背負，賴媞媛也達到對我的報復，是我成為吳痕被迫離開的那根稻草，我不會讓蔡滿江的事件就此被隱沒消失殆盡，他們必須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那你為何不現在就找媒體公開視頻呢？」
「賴蔡兩家有足夠的權力和本錢封鎖所有媒體，在賴天享尚未拿到他想要的東西前，他也會全力防堵我把事情曝光，蔡家就是看準這一點，他們可以把蔡滿江拉下來換人，前提這人必須經過賴天享同意才行。」
「我不想管這些牛鬼蛇神的事，聽得越多越會對這世界感到懷疑，你覺得吳解沒護好吳痕，那你又護到她幾分，搞不好她根本就不稀罕你們這些深謀遠慮的人，為她籌謀劃策，所以才會離開，自己想辦法把問題給解決掉。」
「也許吧，我都不清楚自己能以什麼身分去面對她，唉～」墨南垂頭喪氣搖著頭嘆氣。
「蝸居裡的隱藏版人氣王也有吃癟使不上力的時候，反正我對你跟小美女的事很是看好。」金靈想拍拍他安慰，卻被墨南先一步撥開，反倒被他拉過去勾肩搭背說：「別管這些糟心事，先說逍遙部落的土撥鼠測試的怎麼樣，你再不把它搞好，許叔就不管不顧跑下山來找你算帳。」
「墨南……有件事聽了別激動……」金靈還未說完，墨南舉一反三，反應的速度夠快，眉頭一皺眼露凶光，惡狠狠問：「你不會告訴我，你最近老是跟小丁鬼鬼祟祟在我背後搞小動作，就是因為有關許叔的事……」
金靈不太敢與墨南正眼對望，面有愧色低下頭微微點點頭，「他要你幫忙溜下山……」金靈依舊低著頭，然後輕聲囁嚅說：「不……是……比這還要糟……糕……」
「他已經溜下山來了。」墨南深吸一口氣問。
「嗯──」金靈緩慢點點頭。
「麻煩你，把事情的始末說清楚，別讓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墨南急促說著。
「先聲明，絕對！絕對！絕對不是我幫得忙，是許叔自己溜下山來，他打電話給我時，我以為他還在山上，誰知他叫我用衛星定位來接他，許叔接收新知的能力一日千里，簡直叫人嘆為觀止望塵莫及……」
「STOP！說重點。」墨南對金靈不著調岔開話題不滿，其實金靈最想要的效果，是緩衝墨南聽到最後所受到刺激，能把情緒激動降一點是一點，「喔，部落的路小丁比我熟悉，所以就由小丁開車載我去。」
「我不是更熟嗎？怎麼沒來找我呢？而且我人尚在蝸居裡待著呢。」墨南對金靈捨近求遠很是不滿，為什麼吳痕有事找金靈，連許叔也是，這兩個人都只跟金靈見過一次面，就對他如此推心置腹，那他算什麼，為何不能博得這兩個人的信任，這種不被看重的感覺令他難以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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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叔說他就是想親自下山來看小美女的狀況，雖然我們有傳話回去，但他仍舊不放心，還吩咐我們兩個人絕對不准告訴你，他就想悄悄的來，無聲無息的回去。」許叔是他目前能找到的唯一擋箭牌。
「好個無聲無息，他是用什麼方式下山的？不是說那條地道還未完成，為何許叔竟能溜下山？」金靈發現擋箭牌有點擋不住。
「這個我真得就不知道，你不是比我還熟悉山上的地形狀況，他們除了暗地裡挖地道之外，難不成不只一條路線，還有其他的出路，地遁已經有了，上天很容易被發現。」金靈苦思不得其解。
「以山上被監控如此嚴密，想要再挖一條比較難，除非有外人幫忙才有可能，用水遁是我想到的另一種方法，以許叔無人能敵的泳技，走水路是最有可能。」
「部落那裡有水流可通往山下？」
「要是有的話，早就被堵死了，怎麼可能還會留下來給人知道，但山上有個人工湖卻是早些年就存在了，我懷疑它另有暗渠存在的可能。」
「那許叔到底從那裡偷溜下山？」
「你怎麼不問他本人，現在他人在那裡？」墨南終於問到金靈最怕他問的問題。
「他……他人在……蔡家別苑。」金靈把蔡家說得十分小聲，依然被墨南給聽見，他怎麼也沒想到人會被帶到蔡家去，「人──為──什──麼──會──到──那──裡──去。」墨南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吐出，金靈聽得是膽顫心驚，真怕墨南一掌劈過來。
「因為小丁建議就近照看，而且許叔也十分樂意前往。」金靈語速加快，想把事情一筆帶過。
「許叔何時到的。」
「昨天。」墨南看一眼金靈，他只得又說詳細點，「我們找到許叔後，在車上商量後，小丁就開車直接把人載到走。」
「那昨天晚上蔡滿江父子出海到事，許叔知道嗎？」金靈搖頭不語，但心裡卻沒有底，就是不知道小丁那張大嘴巴有沒關好閘門。
「算你們還有點知覺，如果連這點都被他知道，我就直接把你們兩個人給燉了。」墨南摩拳擦掌意識形式的威脅，雖然金靈心裡明知他不會把自己怎麼樣，但墨南殺氣騰騰的架勢，一近身真的很難不讓人不心驚，但金靈就是皮癢，好奇殺死貓的心態還是開口問：「為什麼不能讓許叔知道？」
「他為吳痕的事下山，蔡滿江父子在莊園做的事，許叔既然下山來絕對會順手把他們給解決掉，那時你和小丁是幫還是不幫？」
「當然義不容辭，幫到底！」金靈挺胸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
墨南以凌厲的目光掃射過去說：「這回滿爺父子帶的武裝人手只會多不會少，你昨晚不是也看到過嗎？打得過人家嗎？萬一許叔身份一曝露，逍遙部落將被夷為平地。」
金靈吞了吞口水，現在開始祈求眾神，小丁你可千萬千萬別說出去。
「好了，連絡小丁我們明天過去把許叔帶回來，要他務必把人給看好。」墨南今晚情緒跌宕起伏，不管是驚或是喜都夠嗆人的，只盼望他關心的人都能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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